第五章茫茫人生路

火車上人頭涌動都是人,我沒有票,所以沒有座位,我站在了廁所邊上。沒一會兒,火車就慢慢地啓動了,越開越快,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心裡非常激動,上海我來了,江湖我來了。想起了電視劇上海灘想起了許文強還有一個大美女馮程程。還想起了,我的爺爺,爺爺小時候逃難去了上海。在上海流浪要飯。後來碰到了一個好心人,就是爺爺的師傅。

上次我們去上海玩的時候還去了爺爺的師傅家。爺爺的師父是上海本地人是個打鐵匠。爺爺說師傅對他很好,是他的人生導師教會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比如說吃飯的一些餐桌禮儀,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把自己的鞋擺好衣服放好。爺爺把這些道理都教給了我。

“檢票了,檢票了,各位旅客把票都拿出來,東西收一下。腳收進去。通道上的東西都收一下,不要妨礙通行。”正在我胡思亂想着我的上海夢的時候。對面來了一個穿着綠色工作服的列車員,一邊喊着話,一邊對旅客進行檢票。我沒有票,所以我就躲進了廁所關上了門。

沒一會兒我就聽到了砰砰砰敲門聲。“裡面的同志快一點檢票了。”我躲在裡面很害怕。沒有出聲也沒有去開門。不過我想起來好像小孩子是不用票的,以前爺爺帶我出去玩的時候都沒有幫我買票。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又傳來了敲門聲?

“同志啊,你快點。”沒辦法,我只好打開了門。門口就站着,那個穿着綠色衣服的列車員。

“小朋友是你啊,你跟誰一起來的。你的家人呢?”

我指了指列車員身後的人羣說。“我跟爺爺來的,爺爺就住在那邊,我們要去上海。”怕列車員查我的票,我把我的目的地也說的出來。

“去吧,火車上小朋友是不能一個人亂跑的哦。去爺爺身邊坐好,真乖。”說完,摸摸,我的頭轉身去了下一節車廂。

我也出了廁所來到了車廂裡,看到有四個年輕人在打牌兩男兩女我就站在了他們邊上看。過了一會兒一個打牌的女孩子注意到了我,對我說。“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啊?”

“我跟爺爺來的要去上海,爺爺就坐在那邊睡覺。”我緊張地說道。

“今天不用上學嗎?”

“爺爺幫我請假了。”

“你是不是餓了。”說着拿起桌上的一個麪包遞給了我。

“謝謝”說着我接過了,麪包吃了起來。

“不用謝,真有禮貌。來座姐姐邊上慢慢吃。”這個美女笑着對我說。我就順勢坐在了這個美女邊上。

“這個小孩子真可愛。”美女對着他的夥伴說,接着他們又打起了牌沒有在和我說話。火車開開停停開開停停。這時候廣播又想起來了。“各位旅客杭州站到了,要下車的旅客,請收拾好你的行李有序下車。”聽到廣播四個年輕人,收拾好行李,站了起來準備下車。

“小朋友,我們到站了,要下車了,你快去爺爺身邊吧,火車上小朋友一個人是不能亂跑的,小心碰到壞人把你抱走了哦。”坐在我邊上的那位美女。說着還把他們沒有吃完的兩個麪包幾根香腸,還有一瓶水遞給了我。

“我知道了,謝謝。”說完,我就跑開了,我想先到廁所裡躲一躲等他們下車以後我再回來。

我來到廁所前一推門門被鎖上了。沒辦法,我只好站在廁所邊上,這時候那四個年輕人也走了過來那位給我東西的美女,看見我摸摸我的頭說。“小朋友你是要上廁所嗎?火車進站以後是不能上廁所的,等一下火車開了就可以上了,上完廁所,趕快回到爺爺邊上,小心碰到壞人哦,拜拜。”

“知道了,拜拜。”我剛說完,火車就進站停了下來門打開了,他們四個就下車了,看到他們走後,我又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吃起了麪包。這時火車上又上來很多人,有一個婦女抱着一個寶寶坐在我邊上。又上來了,一家人也坐在了我邊上一下子就把我邊上那幾個座位全部坐滿了。等我吃完麪包的時候火車又開了,這時候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坐在我對面的那一家人他們用自己的家鄉話交流着我一句也聽不懂,抱着寶寶的婦女馬上就睡着了,那個寶寶一直對我笑還伸手好像要我抱抱地樣子,所以我就和這個寶寶一直做起了遊戲。中間那位婦女醒來幾次看我跟寶寶玩得那麼開心,只是對我笑了笑也沒說什麼。過了很長時間廣播又響了起來。

“各位旅客,本次火車的終點站上海站到了,請各位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有序下車。”

我跟着人羣一起下了車,一起走出了火車站。火車站外燈火輝煌,遠處高樓林立。比我的家鄉看上去好多了。夜已經很深了,我很困了,很想找個地方睡覺,就走出了火車站在馬路上毫無目的的走着。

在一個立交橋下,我看到躺着幾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小朋友在那裡睡覺,邊上還有一個紙箱空着,我也就躺了下來在那裡睡着了。正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

“起來起來回家。”我擡頭一看是個很慈祥的老爺爺,他把地上的小朋友一個個拉起來,來到我身邊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說:“你是誰呀?怎麼睡在這裡?”我看着這個慈祥的老爺爺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麼。

“你是不是沒有睡覺的地方,你家裡人呢?”我看了看這個老爺爺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你要是沒有地方睡覺的話就跟我走吧,我們那裡還有飯吃。”我看着老爺爺想了想,反正沒地方去就跟他走吧。我就點點頭。老爺爺拉起了我的手帶着一幫小朋友來到路邊,停着一輛白色的麪包車爺爺打開車門對着裡面說。“往裡面擠一擠,往裡面擠一擠。”接着把小孩子一個一個往車裡塞。我是最後一個上車的,等我上車以後老爺爺就把車門關上了,打開了副駕駛的門也坐了上來。

這輛麪包車只有前面兩個位置,後面滿滿當當的站滿了人,都是小朋友,有的比我大一點有的比我小。車廂很暗車很快啓動了。路上車開得很快,外面的路燈忽明忽暗搖搖晃晃的。很快我就這麼站着睡着了。忽然一個緊急剎車,車停了,車門打開,我一個趔趄沒站穩就掉下來車。

車上陸陸續續下來好多小朋友,大概有二三十個吧。那個老爺爺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說。“你先跟着他們進去,先吃飯。”

我跟着這羣小朋友來到了一間房子前。走進房間裡面有四排。我上學時候用的課桌拼成的長長的餐桌。每個桌子上放着一個臉盆臉,盆裡滿滿當當的裝着白麪饅頭。每個座位上還放着一個碗,碗裡面裝着一碗白粥。這些小朋友進來以後,就各自找到了自己座位坐,坐着吃起了飯。我不知道要坐哪裡就站在邊上看着他們吃,這時候我才發現這些小朋友有很多都是殘疾人,有的只有一隻腳,有的只有一隻手,有的只有一隻眼睛,有的嘴巴是歪的大部分都是男孩子只有幾個女孩子。不過他們都吃的很開心,有說有笑的。這個時候那個老爺爺進來了,看到我站那裡走到邊上的一個櫃子裡拿出一個碗裝了一碗白粥,拉着我坐到一個空位上讓我坐下,又拿來兩個饅頭遞給我說。“吃吧,你叫什麼名字啊,從哪裡來,怎麼會一個人在外面呢?”

“我叫大鵬,因爲考試不及格爸爸打我了,我就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怕老爺爺把我趕走,我就隨便編了一個理由騙他說。

“大鵬,名字不錯,你是哪裡人?什麼時候出來的。”

“我是義烏人,今天剛剛從家裡出來的。”

“你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的嗎?怎麼來的上海?”

“是的,我自己一個人出來的,我先去了火車站,看到火車我就上去了,然後火車停了,我就下來了。”

“沒有人知道你來上海了嗎?”

“是的,我誰都沒有說。”

“你來上海乾什麼,上海有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嗎?”

“沒有,我就是不想上學了,想出來掙錢,學本事打壞人。”

“打壞人就你這個細胳膊細腿的打什麼壞人。行了,你就先在我這裡住下吧,還有我們這裡是不能叫名字的,以後你就叫28號吧,7號這個是新來的跟你住一個房間,晚上你教教他,我們這裡的規矩。我們這裡是某某某福利院。先吃飯吧。”說完老爺爺就走了,不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手上拿着一包藥,把藥倒在了我的碗裡。攪拌了一下說:“快吃吧,吃完了,先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7號你過來坐他邊上晚上你就跟着7號回去睡。”一個小男孩走過來坐在我邊上看了我一眼,然後就低着頭接着吃飯。很快我們就吃完了飯那個叫7號的小男孩對我說。“吃飽了嗎?吃飽了就把自己的碗去洗掉,記住這個是你自己的碗,以後你就用這個碗吃飯。”說完就站了起來,一跳一跳的往外走,這時我才發現這個叫7號的小男孩,他只有一隻腳,他的左腳從膝蓋以下是用一根木頭支撐着,所以走路一跳一跳的。我跟着7號來到了外面一個水龍頭前。前面已經排着好幾個小朋友,我就跟在7號後面,很快就輪到了7號。7號洗碗很快,他只是用水衝一下,然後用衣服擦了一下,我也學着7號一樣用水衝一下,然後我們回到吃飯的地方那裡有一個木箱子裡面放着很多的碗,7號把他的碗放了上去,我把碗放在了7號的邊上。

7號領着我走出了吃飯的房間,來到邊上一個大房間,那個大房間用木板又隔成了很多個小房間,我們就走進了第二間,7號推門進去,我也跟着進去,裡面還有兩個小朋友。房間很小就一條通道邊上放着一張不算很大的牀,兩個小朋友正在牀上玩鬧呢?

“這是新來的,你是幾號來着?”。問我道

我見7號問我,我想一想說。“好像是28號吧。”

這時一個獨臂男孩高興的跑到我面前對我說。“你好,我是8號。我的外號叫楊過神鵰俠侶你看過嗎?那裡也有一個楊過也只有一隻手。你外號叫什麼?”

“神鵰俠侶我沒看過,是電影嗎?說什麼的啊。我也沒有外號。”我說

“神鵰俠侶是電視劇啦,武打的有空我帶你去看。在這裡,除了自己的號,每個人都有一個外號,不能再叫自己以前的名字了,你也趕快給自己選一個吧。以後你就叫我楊過吧。”

這時另外一個男孩也走了過來,這個男孩看上去很奇怪,因爲他的頭上半部分很大像一個大西瓜,但嘴巴那裡開始,就很痩很小很像一顆倒過來的大號瓜子。兩隻大大的眼睛往外凸,臉上基本上沒什麼肉,只有一層皮,脖子特別細,比我的胳膊粗不了多少。露出一口黃黃的牙齒笑着對我說。“我是9號外號瘦皮猴,你以後就叫我皮猴哥吧。”

“我是7號外號鐵柺李好了就先這樣吧,趕快睡覺吧,馬上要熄燈了。”說着7號就把他腿上的那根木頭解了下來放在了門邊跳上牀開始脫衣服。二人聽完也在牀上脫起了衣服,瘦皮猴動作最快,當我看到瘦皮猴的身體時把我嚇壞了,他身上的肋骨一根根都可以看的很清楚,肚子深深地凹了進去,兩隻腿上兩隻手上根本就沒有肉,看上去就像一具骷髏,外面套着一層皮一樣。

“28號你還站着幹嘛,趕快脫衣服睡覺吧,這裡是有時間規定的過一會兒就要熄燈了。”鐵柺李對我說。我也就馬上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被窩潮潮的很涼。我躺在了最外面,我邊上是鐵柺李。燈馬上滅了,被子不夠蓋我的一隻手還露在外面。我又往裡面擠了擠又用力拉扯一下被子了,被子還是不夠。我說:“能再給我一點被子嗎?我的胳膊露在外面了。”

“楊過瘦皮猴。,你們睡那頭去。”聽鐵柺李這麼說了,那兩個小孩馬上爬起來睡到了另一頭去。這樣就好多了,終於能把我的胳膊蓋進來了,雖然被子很潮。蓋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我還是很快就睡着了,今天太累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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