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剛剛晨練結束,額頭蒸騰着霧氣的李雲道看着手機屏幕,微微發怔,那抹青衫綠裳的身影在腦中久久徘徊。對於這位阿荷師姐,李雲道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每每站在她的面前,他便有種頑皮的衝動,就彷彿一個需要吸引母親眼球的孩童一般。氣質恬淡的綠荷與風火潑辣的紅荷雖是雙胞胎,卻是完全性格迥異的姐妹,前者宛如夏日傍晚池塘中的一朵清蓮,後者便如同鮮豔怒放的帶刺玫瑰,一靜一動,放在一起倒也相得益彰。
“想什麼呢?看你笑得哈喇子都快掉一地了!”頸間一朵盛放牡丹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餘光似乎早已經瞥見了手機屏幕上的內容,於是翻了個大白眼,徑直與這刁民擦肩而過,露出兩條穿着短褲而頗顯修長的美腿,黑白相間的夾趾十字拖裡露出潔白瑩嫩的腳趾。“我可奉勸你一句,這個薛綠荷能不惹你就儘量不要去惹,先不說紅荷這個一點就炸的馬蜂窩,就單單那個掛名老公,就不是個普普通通的角色。”
“哦?”李雲道曾聽老爺子隱晦地提及過薛綠荷的失敗婚姻,這也是老爺子一直引以爲恥的一次失敗的紅娘經歷,所以李雲道能聽得出老爺子內心深處對阿荷師姐的歉意,但是具體情況到底如何,也從來沒聽阿荷! 師姐說過。“你咋知道的?”
阮家大瘋妞撇了撇弧度優美的嘴角,輕笑道:“我看你那麼惦記着人家,還不提前給你做好功課?”
某刁民難得面紅耳赤,口齒不清地含糊解釋道:“那是我師姐,有什麼惦記不惦記的。”
瘋妞兒又翻了個白眼:“我派人查過,她的婚姻雖然名存實亡,但是那位前夫明顯是對你這樣阿荷師姐還有念想的。”
李雲道愣了愣,有點沒聽明白:“啥玩意兒?什麼叫名存實亡,又還有念想?”
阮鈺道:“你可能不知道,但你問王小北,他肯定清楚。她前夫叫吳廣,曾經一名非常年輕的哲學系教授,估計也就是因爲這個,他們倆才能走到一起。”
“後來呢?”
“後來就是一出現代版的陳世美與秦香蓮,咱們這位新中國的陳世美攀上了枝頭,麻雀變鳳凰了。”
“麻雀變鳳凰?”李雲道微微皺眉,“怎麼講?”
“他現在的老婆姓趙。”阮鈺看着李雲道說道。
“姓趙?你是說京城那位趙……”
阮鈺點頭:“當前中國權柄算得濤天的姓氏極爲有限,趙家算得上是超一等大姓了,雖然那位趙姓老人家退居幕後,但中國的政治生態,你應該很清楚……而且,近期有人告訴我,那位陳世美跟蔣青天走得很近,我本來想等你調回內地的時候再跟你談這件事,現在就算提前打個預防針吧。”
李雲道苦笑道:“打啥子預防針,我還能真對師姐有什麼想法不成?”
阮家大瘋妞頓時看着某人笑得意味深長:“這可不一定哦……”
某刁民頓時心虛,連忙轉移話題:“對了,那個叫阿洛斯的傢伙,你怎麼安排他了?”
阮鈺也剛剛練完瑜伽,一頭大汗,在客廳拿了瓶水邊喝邊道:“我讓他去美國他不肯,說要留在香港幫你,也不知道到底他怎麼樣的。我初步打算是把你賬戶上剩下的那些錢先交給他打理,回頭你有空再找他聊聊,這樣的人才用來當理財經理或者操盤手就太浪費了,簡直就是大炮打蚊子的節奏。”
“幫我?他能幫我幹啥?破案?抓人?”李雲道笑着連連搖頭,抓起茶几上的蘋果就啃,“山下就這點好,想吃什麼,只要有錢,啥都能吃得到,這味道跟山上的野果子比起來,倒是遜色不了太多。”
阮鈺笑道:“你可不要小瞧了阿洛斯,如果你真要對付傅家,到時候少不了阿洛斯這種金融高手在背後坐陣,否則不光是你,就連政府很可能都會非常頭疼。拔出蘿蔔帶着泥,姓傅的在香港經營這麼多年,尤其是霍家大肆退出東南亞之際被他們撿了不少便宜,所以不排除他們臨死時的雷霆反擊手段裡會有金融這種最有效和迅速的方法。”
李雲道想了想,點頭道:“那就先讓他留下,等打完這一仗,再讓他去美國。抽時間我再跟他好好聊聊,我琢磨着他還有不少心結沒有結開。”
阮鈺笑着蹦上來在某人額上狠狠親了一口:“這就是你的優點所在了,對於你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哪怕是剛剛認識不久的阿洛斯,你都會以誠相待,而且還會設身處地地爲別人考慮……”阮鈺坐在李雲道的腿上,單衣薄褲,頗是誘人。
“妞兒,要不,咱們回房去……”
阮家大瘋妞頓時俏通微紅,眼珠子微轉,小聲道:“爲什麼一定要回房呢?鶯姐一早幫我去中環辦事了……”
某刁民大喜,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離上班還有一個半鐘頭,足夠了……”
“哎呀,你這個壞蛋……”阮家女子輕吟一聲,而後別墅大廳內風光迤邐不在話下。
一個半鐘頭後,某刁民精神抖擻地走進辦公室,卻正好碰上來警察大樓彙報工作的周瑋桐。
“咦,李sir,今天氣色不錯嘛……”周瑋桐老遠便笑着跟李雲道打招呼。
李雲道一直沒看通這位主動約自己吃飯的cib情報頭子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花花轎子衆人擡,你給面子,李雲道自然樂得和諧相處。
“早上剛剛跑過步,運動運動,所以氣血通暢。”李雲道笑着道,“周sir怎麼今天來總部了?”
周瑋桐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確定有沒有旁人,而後纔有小聲說道:“昨晚我們安插在大圈內部的內線剛剛傳回線報,有一批份量驚人的軍火要從香港經過,運往越南和緬甸,上頭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