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亨偉集團的少東,崔劍平不是沒見過美女,留學英國讀碩士那兩年他也沒少糟蹋那些妄圖上演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良家,國外大洋馬的波濤洶涌也不是沒親身經歷過,但是今晚在酒吧裡碰到的這倆妞,絕對是崔少爺這些年見過的頂級極品,之前被他摟在懷中的英語老師本來看着還蠻有氣質,可跟人家一比,純粹是劉姥姥跟寶釵妹之間的差距。崔劍平很想將那兩位佔爲己有,事實上,這樣的欺男霸女的勾當他也沒少幹。崔少爺這麼想的,所以脫口而出,說完便得意洋洋地仰頭,鼻孔朝天等着眼前那個穿得跟東南亞黃皮猴似的年輕男人開口求饒。
可是下一秒,崔家大少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感覺自己連喘氣都困難,一隻鐵鉗一般的手死死卡住了自己的喉嚨,他不知道爲何自己的身體像不聽使喚了一般,被那隻手直接摁着仰面而倒,一張依舊微笑的臉靠了上來,只是眸子裡的冷冽寒光讓人不寒而慄。“怎麼着,想搶我媳婦?”那對狹長的桃花眼突然微微眯起,毫不掩飾眼中嗜血般的光芒。
見崔大少爺被人一下放倒,後面的狐朋狗友們叫囂着衝上來,卻被那個叫白小熊的年輕軍官陸續放倒,出手乾淨利落,一人一招,直接趴下,毫不拖泥帶水。
被卡着喉嚨摁在地板上的崔劍平心中駭然,這羣酒肉朋友算雖說都是公子哥,但這麼多年羣毆的經驗積攢下來,也沒道理上來就被人直接放倒吧?崔大少本來就只是想習慣性地欺負欺負人,順便在新上鉤的英語老師面前長長臉,卻沒想到一腳踢在鋼桶上,不但臉沒長成,反倒被人踩得像只喪家犬。
王小北本來想讓白小熊把一堆垃圾都扔出去,但見這會兒正主來了,他倒樂得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口味醇正的紅酒,晃着二郎腿,眯着一對跟李大刁民如出一轍的狹長桃花眼,一臉看戲的表情,顯然這廝在在四九城裡也沒少經歷這樣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扮演的是正角還是反角。
蔡桃夭依舊雷打不動的恬靜表情,崔劍平的出言不遜也沒能讓這位大菩薩起多大漣漪。剛剛發生衝容時,不遠處點了安靜喝一杯白開水的蔡玄七默默站起身,蔡桃夭輕輕搖頭,前者又坐了下來。
倒是阮家大瘋妞一臉唯恐天下不亂地湊上來,看着被摁在茶几上的崔劍平,露出一個調皮的詭異表情後,拿起桌上才喝了一兩口的伏特加均勻地倒在崔大少的下半身上,整條休閒褲都被浸溼了。白小熊看得心疼,卻也不敢開口,生怕得罪了這瘋丫頭回頭拿他開刀。
“小熊娃兒,不出意外,這種蒸餾的伏特加應該是不低?”阮鈺主動開口倒是嚇了白小熊一跳。
白小熊連忙點頭:“嚐了兩口,不如我們在莫斯科集訓交流時喝的那種,不過75度應該有的。”
“乾脆點兒,就說點得着不!”
“點……點得着。”白小熊一頭冷汗,剛剛她還在琢磨着這瘋姐姐浪費這麼貴的好酒是爲哪班,這會兒他才明白,原來人家唱的是這齣戲。六十度以上就能點着了,更別說七十五度了,何況這酒,真要測一測估計不止七十五這個數。
“嚓……”一次性打火機的火苗兒竄了出來,阮瘋妞兒皺眉自言自語:“火咋這麼小。”滅了,調到最大檔,果然,那火苗跟噴火器似的,蹭蹭往上竄。
崔大少哪裡還不知道這位看上去性感火辣的極品美女想幹什麼,嚇得下半身直哆嗦:“殺……殺人可……可是要槍斃的……”
“槍斃?呃……我好怕……”阮瘋妞咯咯笑了起來,又做了一個很害怕的表情,但很假。王小北更是直接翻個大白眼,心中暗罵這江南的富二代怎麼這般白癡,威脅人都拿不出像樣的話,他們這羣人打小在大院兒裡就沒少聽“槍斃”的字眼,就他親耳聽到阮家老太爺吼着要“槍斃”小瘋妞的次數都不下十來次,槍斃這種事情,真是離他們太近了,聽得都麻木了。
“你說從哪兒開始點好呢?是褲管,還是褲襠?你不是那玩意兒癢癢嗎,姑奶奶我直接給你火化得了。”
崔劍平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和威脅,剛剛還服軟的口氣這會兒又硬了起來:“有種搞死我,否則,今天晚上你們誰也踏不出這蓮色一步。毛三,給許公子打電話,就說兄弟們在蓮色被人堵了。”說完,他獰笑着看向李雲道,也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被李雲道卡住脖子的緣故,崔劍平臉上青筋暴起,面色猙獰:“知道許公子是誰嗎?不急,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現在說出來怕嚇掉你們一地雞#巴。”
“哦?有意思。”李雲道鬆開卡在他脘子上的手,示意阮瘋妞坐回去。瘋妞衝崔劍平哼哼了兩聲,居然乖乖坐回到蔡桃夭身邊,看得一旁的王小北和白小熊直接碎了一地的眼球。
見白小熊也坐回沙發上,崔劍平認爲一定是“許公子”的名頭起了大作用,站起身,整了整衣領,衝李雲道冷笑道:“兄弟,娶這麼潑辣的媳婦,就不怕回家天天蛋疼?”
李雲道也不理他,直到走到兩女中間坐下,左摟右抱:“蛋疼總比你個沒蛋的強吧?”
“你……”崔劍平羞惱不已,卻也不敢再動手,冷哼一聲道,“換成我,肯定娶右邊這位,左邊這位,乖乖,誰要得罪了我,我就把她送給誰。”說着,崔劍平不停搖頭,似乎對這位剛剛企圖點燃他下半身的姑奶奶心有餘悸。
右邊是蔡家菩薩,左邊是阮家瘋妞。瘋妞也不生氣,大大咧咧道:“李雲道得罪你了,把我送給他吧,夭夭姐給你。”
李雲道失笑,卻見一直微笑不語的蔡家大菩薩突然轉向李雲道:“三兒,這人很討厭。”
正猛灌一口紅酒的李大刁民轉頭傻笑:“媳婦兒莫急,惡有惡報。”
斐寶寶一臉標準的紈絝成功踩人的得意微笑,衝崔劍平道:“你個二#逼,這倆都是我嫂子。”斐寶寶心裡倒真覺得這傻逼的腦袋真夠結實的,實實在在地炸了一隻酒瓶,居然就噴了一頭紅瓶,毛都沒傷到一根,斐大少已經在恨恨地琢磨着這酒吧是不是賣的假酒,不然這酒瓶子咋就這麼不結實呢?
剛剛酒吧裡看熱鬧的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李安早幾個月已經去了秦家名下的另一家酒吧當總經理,剩下的保安卻也都認識這位玩俄羅斯轉般眼睛都不眨的“三哥”,說崇拜是輕的,應該說是敬畏,現在聽說這位又成功洗白進了公安系統,加上之前李安鯉魚跳龍門成功案例,一個個早就迫不及待地候在一邊抽出橡膠棍,卻沒想兩邊說着說着居然不打了。周圍看的人也覺得沒勁了,抽筋一般的音樂又響了起來,一對對穿得布片兒的癡男怨女又涌上舞臺。
崔劍平沒臉待下去,留下一個人看着李雲道一行人,便帶着一羣紈絝到了酒吧門口,揮手召來同樣“雞窩頭”的青年:“毛三,給許少打電話了嗎?”
毛三衝酒吧門口吐了一口濃痰,表明了對剛剛一羣男女的鄙視,這才道:“打過了,崔少您別急,等過會兒許大少來了,有好果子他們吃的。知道今兒晚上許少在跟誰吃飯嗎?”
“跟誰?”崔劍平會意,立刻故意大聲問。
毛三也是個妙人兒,也大聲道:“許大少正跟市公安局的劉政委吃飯呢,劉政委可是許市長一手提拔上來的。”毛三故意掉頭衝着周圍琢磨着是不是要開溜的同伴,生怕這羣二貨聽不到他的狐假虎威。
一羣酒肉紈絝本來覺得晚上踢了鐵桶,等聽到許少的大號,又聽到公安局劉政委,立馬一個個湊上來。
“崔少,這幾個人太狂了,我這就打電話叫人。”
“崔少,我已經讓黃毛他們帶人趕過來了,今晚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英語老師早嚇得躲在一邊,但這會兒又纏了上來:“崔少,剛剛你好英勇,看人家看看,頭上有沒有事?”
崔劍平臉一紅,不屑道:“不就是一個酒瓶嗎?少爺我小時候可是練過鐵頭功的。”
立刻馬屁如雲,可是誰也不知道,崔大少鐵頭功是看了《少林寺》後在家裡對着磚牆和地板練的。
纔等了兩三分鐘,崔劍平就不耐煩了:“許少什麼時候到?”
毛三道:“剛剛許少說就在附近的一個園林會所裡用餐,估計要不了不久的。”
崔劍平這才恨恨地吁了口氣,在腦中琢磨着待會兒自己要如何羞辱裡面的一羣男女,尤其是那個卡他脖子的李什麼道,一定要他親眼看看,晚上我是自己上他的兩個媳婦的。
“操,還兩個媳婦兒,狗養的……”崔大少恨恨地罵道。
“你……哪……哪個是你的媳婦兒?”崔劍平被卡住喉嚨,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