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老天,來啊!”
虛空之中,他一手黑色魔刀,一手霞光神劍;魔刀漆黑無邊,侵染半邊天空;神劍霞光萬里,照耀半個蒼穹。
“咚~”
突然天地震顫,發出一聲悶響!
男子目光如炬,手中魔刀神劍同時砍向虛空。
一瞬之間,虛空突然冒出一座靈門;魔刀神劍砍在靈門之上,靈門卻絲毫不動。
男子氣極,魔刀神劍合握,準備再給靈門一擊,可是就在魔刀神劍相觸的那一剎那,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四周被無盡的灰氣充斥。
只聽見“咔擦”一聲脆響,男子定睛一看,虛空中的靈門碰觸到灰氣居然碎裂。
靈門碎裂,男子只覺得頭頂壓力猛地一增,擡頭一看。只見靈門碎裂位置突然顯現出一個巨型黑洞。
“無名哥哥~”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傳來。
黑洞越來越大,男子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強。
“哈哈哈,天門?什麼天門?騙子!都是騙子!”男子對着黑洞仰天大吼!
“無名哥哥~你快回來!”耳邊又傳來女子哭泣的喊叫聲。
男子俯視下方,下方被灰氣遮掩,什麼也看不清。他掙扎想要飛下去,卻發現身體已經牢牢被黑洞吸住,根本無法脫身!
忽然他看到有一道人影從他的眼前飛過,好像是一個女子。
“......無...無名哥哥,我......”
無名伸手想要拉住被黑洞吸走的女子,可是怎麼都拉不住。
“呼~呼~呼~”
無名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喘着粗氣。
五年了,從他記憶開始,每晚五更天,這個夢總會出現,從不間斷,特別是那個女子的聲音,它就像是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慢慢平復呼吸,轉頭看向窗外,外面被月光照的通明,明天肯定又是晴朗的一天;無名心中暗歎。
推開門,找到那兩個“生死相伴”的木桶,開始一天的任務。
他的任務是打滿十缸水,保證廚房不斷水。
玄清宗的一個大缸要裝十桶水,十口大缸意味着他每天要打一百桶水,他註定是一個勞碌命。
月光冷冷的灑在山路上,每走一步,就好像是踩在雪地裡,異常的寒冷。
在世俗眼人中,這座山充滿着神奇和神秘;但是在無名眼中,這座山留給他的只有嘲諷和不堪;有時候他真的想一走了之,可是當他準備離開時,他發現他根本無處可去,他的記憶中除了這個地方,對其他任何地方沒有絲毫的印象。
他打水的地方沒有名字,那是玄元峰和靈藥峰中間的一條山澗,那裡的水極具靈氣,他知道那全是因爲這兩峰的緣故。
玄元峰是玄清宗的主峰,是玄清宗的靈脈之所在,其上萬物皆有靈性;靈藥峰是玄清宗側峰,常年靈氣籠罩,非常適合種植靈草靈藥,聽說玄清宗的藥園就建在哪裡!因爲此,纔有靈藥峰這個山名。
無名兩個木桶打滿水,提着木桶便朝山上走去;“她到底是誰啊?”無名自語道。
無名想起早上剛做那個的夢,夢中的東西都很模糊;除了那一道身影,那道身影給他的感覺是她雖然很模糊,但是他心底卻非常清晰,只是他忘記那個人而已。
那一瞬間,他和女子相隔很近,他想要拉住他,卻總是拉不住,最後女子只留下一句:“......無...無名哥哥,我......”
無名每次想起這個夢,總覺得它不像是一個夢,而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可是每當他在記憶中尋找時,卻永遠探查不到這一部分。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這一刻的夜,彎月落下,大地沉淪,漆黑一片,茫茫不可探。
他真想大吼一聲問老天:“我到底是誰?我從哪裡來?”
無名摸着黑把兩桶水倒到大缸中,繼續第二趟;當無名第二趟回到山上時,天際露出魚肚白,這也就是無名現在的速度,如果放到以前,這時候恐怕第一趟還沒上來吧。
許多玄清宗弟子從自己房中出來,坐到屋頂、廣場山崖等地盤腿早煉,看他們專心致志的樣子,無名心裡只有羨慕。
但是羨慕又有什麼用,他還是一個廚房打雜的;哀嘆一聲,繼續打他的水。
第三趟上山,無名正埋頭趕路,擡頭之間忽然看到眼前三人,他心不由一揪,趕緊放慢腳步,拉開和他們的距離。
天不遂人願,其中一人正好看到無名,無名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每個月的初二對無名來說一種煎熬,他不僅要打滿十缸水,還要躲着這三位大爺。
無名擡頭瞥了一眼三人,發現三人已經停下腳步,一臉邪笑看着他。
無名無奈,硬着頭皮,慢騰騰的走到三人跟前;其中一個領頭年輕人看到無名靠近,便走到無名跟前,圍着無名轉了一圈,隨即用手輕輕挑起無名的下巴說道:“小子,你爺爺我今天心情好,只要你交出靈石,我便免了你的皮肉之痛。”
無名的頭低的很低,沒有說話,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男子看到無名不說話,一腳飛起,直接踢飛他手中的木桶罵道:“媽的,你小子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洪師兄在問你話嗎?”
木桶飛出老遠,水全部濺到無名的衣服上;無名沒有躲,他也不敢躲;踢飛木桶的男子用手指戳着無名的額頭惡狠狠的說道:“你倒是說話啊?”
無名低着頭,慢慢說道:“我沒帶靈石?”
無名話剛說完,領頭男子指着無名對兩人說道:“來來來,看見這小子一副慫樣我就想收拾他,幹他!”
兩人早已忍了很久了,一聽老大發話,也不再廢話,上去便給無名上一腳。無名被踹翻倒地,趕緊身體蜷縮起來,雙手抱頭,保護住頭部;一時間,兩人拳打腳踢,所有的力氣全部朝無名身上招呼。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女子嬌喝道:“尹明浩,段澤龍,你們兩個給我住手!你們兩個普通弟子欺負一個入門弟子不覺得羞恥嗎?”
領頭年輕人朝着女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對兩人趕緊說道:“好了好了,快走,雲紫兒來了!”
兩人一聽是雲紫兒,不敢停留,隨着老大一溜煙消失半山腰。
雲紫兒邊跑邊大聲喊道:“洪金元,你在欺負他,我告訴你哥哥,讓他教訓你。”
眨眼間她便到了無名跟前,輕輕扶起無名,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無名擦了擦嘴角的血,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拿起地上的木桶,朝着山下山下走去。
看着無名踉蹌的腳步,雲紫兒有些生氣的喊道道:“我以前不是告訴你了嗎!如果他們在欺負你,你就說我罩着你!你怎麼就不說呢?”
無名沒有回頭,低聲自言自語道:“不就是一頓揍嗎!我需要一個女人罩嗎?”
看着無名遠去背影,雲紫兒生氣道:“這個人怎麼這麼犟啊!”
“算了!我不管你了!”說着,雲紫兒賭氣似的朝山上走去。
無名忍着全身劇痛,一步一步朝山澗的方向走去,他知道今天任務肯定是完不成了。
無名慢慢坐到地上,斜靠在一塊石頭上,滿臉苦澀,無奈道:“看來今天又要捱餓了!”但是一想自己五年都熬過來了,還怕今天這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