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來自靈仙界,這是修真界有始以來第一次有靈仙界的人出現。修真界有一個常識,一旦飛昇靈仙界,是再也不能回到人間,因爲人間不能容納化神已上等級人存在。
邵延神識偷偷掃出,用神識掃描是極爲不禮貌的事,除非無意識一掠而過,不過邵延自信對方不能發現,他的神識極其細微,如微風一樣,對方是沒有發現,但邵延也失望,那輛大車不知是用什麼材料所制,神識居然透不過。邵延剛想用明上眼神試一試,不等他試,對方卻主動撩開了車簾。
衆人定睛觀看,一個慵懶貴氣十足佳公子緩緩起身,一身紫衣,頭帶束髮金冠,冠上一粒明珠,整個金冠顯然是一件法寶。旁邊一女,美豔讓人不可逼視,衣衫白底,上繡錦簇牡丹圖,頭上環髻,斜插金瓣玉蕊的菊花,靈光隱隱,顯然也是一件上佳的法寶。
一開車門,旁邊侍女上前相扶,邵延一見天涯閣少主氣息,心中嘀咕,此人氣息明顯強於元嬰,但又不像化神期,邵延從未見過類似的例子,邵延見過元嬰顛峰的修爲,也見過化神真人,但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整個氣息徘徊在元嬰和化神之間,如果用一個確切的詞,就是半步化神。
邵延從未考慮過這種可能,元嬰修士一旦悟通一門法則,整個人都會變了,即使未入化神,也不是這種狀態,這是怎麼回事?邵延心中疑問大起。
而那個叫如玉的女子,明顯地是元嬰修士。天涯閣少主一出來,聽到朱攀龍那不敢置信的聲音,語帶譏諷說:“到底是一羣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公子我來自靈仙界有什麼奇怪,那顆珠子我要了,你們散了吧!”他自認爲大度地一揮手,讓衆人離開。
“招靈珠我們海天宗已在此守候多日,就憑你一句話,就歸你,太不懂規矩了吧。”朱攀龍氣往上撞,這畢竟有關海天宗臉面。
“天五,給他一些教訓,讓他記住,什麼人是他所不能惹的。”天涯閣少主臉上不動聲色,但他的話證明他已動怒。
“是,少主!”車後一個青衣侍從走了出來,龐大元嬰威壓衝向朱攀龍,朱攀龍不甘示弱,氣勢也出,眼看兩人就要動手。
“道友,靈仙界出了什麼事,怎麼能進入人間?”邵延那空靈的聲音響起,邵延實在好奇,靈仙界的修士能進入人間,不用說,肯定出了什麼問題,鍾少嚴修天魔之道,邵延雖不修,然大道相通,邵延話語之中已帶誘惑,然而卻無一絲魔相,雖比不上五陰,但也是直指人心。
此語一出,天五和朱攀龍的氣勢立刻消失。
“說起來,還是你們人間界出了事,不知誰幾年前收走了西極火幕處的火桑樹,讓靈仙界和人間界之間壁壘出現了一絲鬆動,雖說化神以上修士無法入人間,但還虛靈仙修士還是能夠用自身法力打開一條通道,將不超過化神級別修士送往人間。”天涯閣少主道,他覺得很自然,根本未想到已招人暗算,看來修爲雖高,恐怕也是溫室中的花朵,邵延在心中想到。
“靈仙界不是很好,爲什麼來到人間?”邵延又問。
“靈仙界雖靈氣充足,但資源有限,據一些大佬考證,靈仙界出現不足萬年,人手不夠,許多東西還不如人間豐富,早就想從人間輸入資源,但一直無法逆向返回人間,現在可以了,不僅我們一家,還有幾家,如山海閣也派人潛入人間。”
邵延聽到此,一陣汗顏,這個禍是他闖出來的,就不是他上次收走扶桑,也就是這個世界所稱火桑,恐怕就沒有此事。
“少主,你中這個賊子的暗算!”說話的是一個緊跟在車後的一個老僕,元嬰後期修爲,一道白光直射邵延。那個少主一下子猛醒,驚出一身冷汗,隨即勃然大怒,一個圓乎乎有口有眼東西打向邵延。
邵延冷哼一聲:“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隨手打出一物,一顆黑亮的珠子,衝向老僕白光,一近白光,黑珠猛然爆開,卻是用青靈瓶收取遮海大聖烏賊所噴黑霧凝成,白光一入黑霧,老僕立感神識大減,大吃一驚,急忙收回,白光入手,化爲一口飛劍,查看了一下,這才放心。
邵延見一個奇怪圓球飛來,有口有眼,這是什麼玩意,不敢大意,一派青光衝出,化爲一隻大手,抓向圓球,圓球眼中猛然射出兩道白光,直切邵延的大手,邵延大手屈指一彈,層層青芒盪出,青芒白光一交,先是光線一亂,緊接聽到一種尖銳的聲音,不可名狀,顯然有許多波段超出了人耳的範圍,白光消失,那個圓球陡然張開大嘴,圓球很小,嘴張得很大,甚至比邵延大手大,似乎一口想將青光大手吞下。
這樣法寶出乎衆人意料,邵延大手猛然變紅,從木化火,巨大火掌毫不猶豫直抓大口,大口猛咬,大手也一把抓住大口下齒和下巴,猛然一扭,大口也合上,轟的一聲,火光四溢,大手散開,珠子也被大手的爆炸轟了出去,同時聽到嗚咽之聲,少主急忙收回,看得出,他對此物很是重視。
一查之後,確認無事,方始放心,擡頭望向邵延:“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邵延笑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天涯閣少主天方明,閣下身手不錯,報上名來,加入我們天涯閣,就不追究今日之事。”
“火棗山邵延,對你們天涯閣興趣不濃,對那顆珠子也無興趣,只是過來打醬油。”
“打醬油?”
“說漏嘴了,就是無意間經過,如沒有什麼事,現在就告辭。”
邵延見到這個地步,也不敢多摻合,剛纔因爲好奇,結果被發現,交了一次手,發現對方實戰經驗並不豐富,再說,此事與他無關,犯不着爲海天宗出頭。
“你想走就走得了嗎?天一、天二給我將他拿下!”天方明這一番話最高興的是海天宗修士,如果邵延一走,隱塵和何雄飛可能也會走,讓海天宗兩位元嬰修士面對對方六七個元嬰修士,實在是沒有任何把握,雖然剛纔已偷偷發出了求救信號,還有一段時間救援纔會到。
兩個青衣侍從車後出來,向邵延逼了過來,隱塵一聲怒哼,也要出手,他畢竟欠邵延人情,見此,不得不出手。邵延卻將他攔住:“隱塵道友,你在一旁先歇歇,既然他們喜歡動手,就和他們玩玩!”
身體猛然往下一沉,天一天二急忙追下去,下面海中妖獸一見有人來,頓時狂燥起來,海星噴出密集的水箭向三人射來。邵延早有擋防,身形如魚一樣,在水箭之中游走不定,而天一天二卻是措手不及,身上寶光急閃,護住身體,如坦克一樣有硬闖,水箭威力雖不大,但禁不住量多。兩人一怒,各指飛劍向下斬去,頓時,海星殘肢橫飛,這下捅了馬蜂窩了,無數飛魚像一柄柄飛刀鋪天蓋地撲來,兩人雖爲元嬰修士,但飛魚數量太多,成羣飛起,黑壓壓將兩人淹沒。
邵延卻躲到一旁,妖獸當然不會放過他,不過他溜得快,一道遁光曲折盤旋,後面無數水箭飛魚狂起,一邊飛逃,邵延甚至順手抓住一條飛魚,魚身已不是銀白色,而是金色,鱗片密佈,堅硬異常,魚鰭如翅,鋒利異常,邵延手上籠罩一層清輝,猶感到飛魚掙扎不停,魚體掙扎中,甚至能切入清輝之中,心中一動,手上各色靈光閃現,侵入魚體之中,將無用之物硬生生煉出,大量符籙印入魚體,轉眼之間,將這條飛魚煉成一把金鱗刀,雖不是法寶,也算得上佳靈器。
順手收入囊中,見又有飛魚到,靈光一閃,又一把金鱗刀成形,煉得順手,轉眼間,身邊上下翻飛十幾柄金鱗刀。衆修士看到邵延動作,反應各不相同,隱塵和何雄飛感到好笑,這個邵延太不把對方放在眼中,居然在戰場之上煉器,不過,這煉器手法還真妙,自己還真難以做到。
海天宗那羣守在礁石上修士,其中不少是築基修士,眼中露出羨慕之色,自己煉一件法器都廢了老大勁,人家可好,順手靈光一閃,就是一件上佳靈器。
而天方明連肺都要氣炸,這是標準打臉,而且是打了左邊又打右邊,怒吼道:“天一、天二,你們這兩個奴才磨蹭什麼,這麼半天,連個結丹修士都不能拿下!”
話音一落,密密飛魚羣中,如同爆開了兩顆威力巨大的炸彈,一青一紅光華暴現,立刻周邊清出了大片空白,達到畝許,兩人也是真怒了,居然被人引入這種環境中,雖然對自己毫無損傷,但作爲元嬰修士,被一個看上去是結丹期的修士戲弄,不發火就不正常。
兩人兩道劍光,一青一紅,如兩道驚虹,直向邵延絞來。
邵延對兩人不依不饒也冒火,也不想再戲弄兩人,承影劍出,紫紅光華外面裹着晶亮如水的電光,劍光分化,分別迎上兩道劍光,劍光一交,雷水猛然爆發,細碎電光如浪潮一般將兩人淹沒。
兩人護體光華大盛,好不容易防禦住這一波攻擊,又是兩道金光射來,居然是兩把靈器金鱗刀,兩人樂了,到底是結丹修士,對付元嬰修士,連靈器都用出來了,既然如此,就讓我們收下了,以後賞給弟子也不錯。
兩人使用分光捉影之術,心神集中在金鱗刀上,邵延見此,笑了,手一指,承影劍劍光大盛壓住兩柄飛劍,袖中乾坤現,一下子將兩柄飛劍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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