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可能,爲什麼會這樣?這絕對是神魔器的氣機,怎麼會又多出一件神魔器?”
“快退,神魔器的碰撞,所產生的波動,根本就不是我等所能抗衡。”
“來人究竟是誰?又是哪件神魔器?”
“二轉毀滅人間!”
又是一聲嬌喝,滅世神芒再出,世間萬物戰慄,天地大道湮滅,虛空都已碎裂,萬里大地,失去了永遠的生機。
這一刻,整個世間,無數無上存在盡皆驚醒。目露駭然的望向南方,尊主的氣息,莫非有尊主未死?
“永恆的寂滅!”
‘蕭天’似乎化身天地間最爲可怕的主宰,他手握日月,腳踩大道,上擊九天,下踏黃泉。
他強勢到了一種極爲可怕的程度,彷彿只要他出現,漫天神佛,諸般鬼神便是要避退。
手中斷刀橫掃而出,一股空寂的波動浩蕩而出,令世人心生絕望。那股悲涼,即便是遠在北疆的衆多勢力,也心有所感。
刀芒化身怒龍,遨遊天際,似有靈,將那驚天神芒引上無盡虛空。若非如此,整片南域,甚至整個天地,都要遭受難以想象的衝擊。
“轟…”
沉寂了無數歲月,無盡黑暗的宇宙深處。猛然亮起一團極度刺目的神芒,其威勢,彷彿宇宙爆炸,數百顆小行星,化爲了永遠的塵埃。
整片南域劇烈的搖晃,這一刻,世人皆感覺到一股難言的壓抑,彷彿胸口處積有一塊巨石一般,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無數觀戰者,在這一次碰撞中死去。化作漫天灰粉,沒有血跡,連屍骨都沒有留下,詭異的一幕,令僅存的衆人心生寒意。
當一切塵埃落定,在場衆多武者心臟猛的漏跳半拍。
只見原本碎塊橫列,沙石遍地的戈壁灘,此時竟被生生轟出了地表層,那遍地的碎石塵沙卻不見了蹤跡。
暗紅色的地面,宛如被無數鮮血浸泡過,一條條宛如天埑的溝壑縱橫交錯。毀滅性的氣機,仍舊徘徊整片蒼穹。
虛空與那銀髮男子對立處,一團仙霧迷濛,五彩神芒流轉,彷彿那裡有一片世界遮擋一般,即便打開天眼,也難以看清。
只是自那隱約間的輪廓,可以看出這是一名女子。
雖是女子,但她周身卻散發着一股捨我其誰的霸氣,彷彿她就是這天,她便是這地,掌控世間沉浮,手握蒼生命運。
“你是誰?”
‘蕭天’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沉聲問道。
“無所謂身份,我只要求你放他離開!”
女子嗓音宛如天籟,委婉動人,字字扣人心絃,令人心中不免升起陣陣的漣漪。
此言一出,’蕭天‘的眉頭緊皺了起來。即便這女子手握神魔器,可是未免太強勢。一抹淡淡的冷芒,自前者漆黑如墨的雙眸中閃過。
“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不介意讓你從世間真正的消失。”說着,女子手中的長劍猛的擡起,直指九天,彷彿欲破盡諸天萬物,毀滅世間蒼生。
這是一柄長約四尺,寬不過二指的長劍,其始一出現,虛空粗大的黑色閃電便撕裂虛空,自高天之上不斷劈落而下。
整片天地一片漆黑,令人頭皮發麻的冷意不可遏制的冒出。震耳欲聾的厲鬼咆哮,無數鬼影纏繞,這是一種無比可怕的場景。
這一剎那,‘蕭天’的目光猛的聚攏,一抹深深的駭然閃現。這是蕭祖附體後,首次顯露出這種情緒波動。
“太陰魔之兵?”
“太陰魔之兵?”
兩道不同的聲音,竟自蕭天體內異口同聲的傳出。一道是蕭祖,另一道自然便是真正的蕭天。
陰陽尊主的神兵陰陽神魔刃,在上古時期被一分爲二,喚名爲:太陽神之刃與太陰魔之兵。
此時被壓制在體內的蕭天,心中劇震,誰取走了太陰魔之兵,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麼說來眼前的女子,莫非是那被歸邪追殺的王靈兒?
而蕭祖此時心底同樣掀起陣陣波瀾,以至於周身波動都略有些不穩。
沒有人知道這是爲何,令蕭天不解的是,爲什麼蕭祖一眼便能道出此兵之名?莫非蕭祖曾親眼所見?
“靈兒…”
蕭天吃驚的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呼喚,怎麼嘶吼,都無濟於事。自己的神識,再次被蕭祖封印在體內。存在着對外界的感知,卻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
“你認得此兵?”女子顯然也很意外,忍不住反問道。
“唉,因果!輪迴!罷了,就由他去吧!”
良久後,‘蕭天’微微一嘆,手持龍魂奪日刀,腳踏龍魂,化作長虹,轉身向南方飛去!
天地一片狼藉,虛空盡數湮滅,這方天地的大道,都不再重組,彷彿永遠的歸於了寂滅。
空中那團仙霧依舊迷濛,令世人難以望穿。
無形中,一股超凡脫俗的意境,又帶有種霸絕天地的威凌。這本就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竟同時出現在一人身上。
“這女子是誰?”
“手中神魔器又是哪件?”
“爲何她一句話,蕭族遠祖便就此退去?”
“莫非她乃凌駕世人之上的無敵存在?”
接二連三的問題,浮現在衆人的腦海。當然只觀方纔那女子上動九天,下達幽冥的氣勢,打死他們都不敢開口詢問。
陰陽老祖望着那團仙霧也是微微一怔,從他不解的神情中,不難看出,恐怕就算是作爲當事人的他,也不明白這女子爲何會出手救自己。
“敢問…”
“好自爲之!”
未等陰陽老祖說完,虛空女子淡淡的扔出一句話。
前者分明感覺到自那團仙霧中,激射而出的兩道燦燦眸光。死死的盯着自己,在空中女子面前,自己就如同螻蟻般渺小。
說罷,女子不再多作停留,轉身向北方遁去,沒有絲毫的猶豫,唯有一道淡淡的聲音,迴盪在虛空。
“龍魂奪日刀,不是你所能掌控的!若讓我發現你對他暗中動手腳,那我會親自取你頭顱!”
陰陽老祖渾身一震,他清楚那女子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不是蕭族遠祖,因爲他根本威脅不到後者。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蕭族遠祖附體之人,那個銀髮青年?
莫非這女子認得那小子?陰陽老祖之前確實動過這樣的心思。蕭祖再怎麼逆天,他也只是兵魂之體,根本不能長時間停留世間。
等重新恢復兵魂之身時,那銀髮小子沒有能力保護神魔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龍魂奪日刀,依然是自己的!
可是女子的一句話打碎了他的如意算盤,陰陽老祖毫不懷疑那女子之言,雖然不清楚那銀髮小子,與其之間有何關係。但他卻深切的感受到那女子說這句話時,那毫不掩飾的殺機。
如果自己不聽勸阻,那女子定會將自己毫不留情的斬殺。想起女子那驚天動地的可怖氣勢,他心中泛起陣陣的寒意。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最令他感到不解的是,那名女子爲何會出面救下自己?還有,在那名女子身上,他感到一股類似自己的本源力量,那是什麼?
陰陽老祖被神秘女子救下,此女子身懷一柄神魔器。據一些老古董猜測,很有可能是上古時期,被一分爲二的陰陽神魔刃。
她與蕭族遠祖在中州南域交界的戈壁灘,爆發了驚天動地的大戰。萬里大地,失去永遠的生機。
令世人震驚的是,那名女子竟並未顯露出弱勢,與那蕭族遠祖大戰的難分難解。
最後蕭族遠祖不知發現了什麼,轉身離去。那神秘女子,同樣不知所蹤。陰陽老祖重傷垂死,逃回陰陽教,進入漫長的修復期。
一條條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僅短短一日,便傳遍了整片南域。整個世間,甚至部分手眼通天的勢力,都有所耳聞。
一時間,陰陽老祖率人攻打蕭族全軍覆沒,成爲了南域之人飯後茶餘,津津樂道的話題。
連綿起伏,一座高於一座的嵯峨羣山,整整十八座山峰連爲一體,宛如一條蜿蜒盤旋的巨龍。氣勢磅礴,恢宏大氣,令人忍不住心生頂禮膜拜之感。
光禿禿的山峰與湛藍遼闊的天空,並沒有絲毫的異樣,反而配合着空中縹緲的幾縷雲,好似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巍峨的雲峰上,峭壁生輝;轉眼間,腳下山林雲消霧散,顯露出那掩映着的暗紅色山體。
近了發現,此處那種詩境不復存在。在那座最高的聖峰之上,碎石陳列,寸草不生,微風襲來,荒涼的氣息瀰漫。暗紅色的山體,彷彿經過血水浸泡,一股殺伐嗜血的凌厲感,宛如一柄利劍狠狠的紮在人的心臟之上。
此時正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浩蕩在山峰上空,令這本就有些陰森可怖的高山,更加的駭人。
一處幽靜的院落,靜靜的坐落在聖峰之上。院落的木柵門似乎年歲異常久遠,彷彿只是輕輕的推動,其便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院落內異常簡潔,只有一張滿是歲月痕跡石桌,與四尊石櫈。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裡正是之前蕭母居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