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擂臺上!
陳志龍與那名練氣九重外門弟子已經交上了手,兩柄長劍在空中鬥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發出叮叮噹噹金屬交鳴聲。
臺下,楚尋的目光幾乎都放在了陳志龍身上,從比鬥到現在,這還是陳志龍第一次出手,他之前的對手都是一上臺,或是連臺都未上就直接認輸。
不得不說,這陳志龍還真是及其了得,一柄三尺飛劍被他操控的如臂指使,指天打底,如鬼神出沒,無跡可尋。
與之對戰的那名老外門弟子也不簡單,他身材魁梧,眼神精光閃爍,周身都散發着一股兇厲煞氣,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都是那種經歷過多次生死搏殺才有的氣勢。
看起來,他被陳志龍的劍影壓在下風隨時都能落敗的樣子。可卻又如那經驗老練的掌船舵手,總能在狂風怒浪中前行,只見危險,不見落敗。
並且,他總能抓住戰場時機,一有機會,就如那捕食的獵豹,快捷,迅猛的進行反擊。
若是一般人必會敗下陣來,只可惜他的對手是劍道奇才陳志龍,每每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都會被輕易化解。
此時,久站不下的陳志龍似是有些惱火,他眼中寒芒一閃,口中大喝,手臂虛空一劃。
刷!
被他操控的三尺飛劍速度徒然加快,若一抹閃電瞬間消失。
啊——
猛地,那名練氣九重外門弟子一聲慘叫,左臂齊根而斷,肩膀傷口血流如注,染紅了衣衫,染紅了腳下擂臺。
臺下,楚尋瞳孔微縮。
以他的眼力可以看出,陳志龍是可以收住飛劍,不必斬斷那名外門弟子的手臂,但,他卻斬斷了。
修士不到築基期境界,手腳被斬斷雖然還可以接上,但卻會造成靈力運轉的經脈閉合,從此終身止步練氣期,不會踏入築基期。
陳志龍斬斷的不是那名弟子的手臂,而是斬斷了他的道途。
沒有深仇大恨的情況下,陳志龍這就過於狠毒了。
只可惜,擂臺上刀劍無眼,只要不出人命,誰也說不出來什麼,更何況以陳志龍的身份地位,也沒人會得罪他爲那名外門弟子討說法。
很快,楚尋就收回了思緒,他身形一閃,登上了擂臺,因爲第二場比鬥開始了。
而他的對手,那名女練氣九重內門弟子,早已站在臺等着他的到來。
那名內門女弟子開口道:“師弟請!”
“師姐請!”楚尋開口回道:
“好,既然師弟不肯先動手,那師姐我就不客氣了。”
很快,楚尋就後悔了!
那名內門女弟子看上去,容貌普通,氣質平淡,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可當她一動手,整個人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楚尋都感到心驚肉跳。
飛劍上的力道奇大無比,火蛇上去一劍就被斬斷,水蛇上去也是一劍二段,最堅固的巨大石球也最多五六劍,便會被打爆。
被逼到沒辦法的楚尋,只能使用瘋魔刀決運轉靈力法門,施展五行操控術。
瞬間,法術神通,威力暴增。打了那名女弟子一個措手不及,直接被壓在下風,最後被楚尋施展的水蛇抽在身上打飛出去。
楚尋是來比斗的,不是來給自己豎敵的,水蛇甩尾的力道被他控制的很好,只是將那名內門弟子抽飛,並沒有將其打傷絲毫。
那名女弟子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楚尋身邊開口道:“剛纔多謝師弟手下留情,我叫慕思瑤,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到煉器堂找我。”
煉器堂?慕思瑤!
楚尋記住了這個名字,等到以後築基,打造本命靈器時,也許還真可能用到對方?
第八輪比鬥,只剩下楚尋跟陳志龍兩人。勝者,將會是四十九組擂臺第一名,進入本次大比前百名。
敗者,將會在其他擂臺爭奪一百零一到五百的名次。
半個時辰的恢復,令楚尋體內靈力飽滿。在裁判內門弟子的聲音下,他與陳志龍同時閃身落在擂臺上。
此時此刻,楚尋在打量陳志龍,他從對方身上嗅到一股難以言說的危險氣息,就彷彿在陳志龍那普通無比的外表下,藏着足可以致命的力量般。
陳志龍也同樣看着楚尋,目光平淡漠然,整個人平靜的像一潭死水,毫無情緒可言。
他雖自傲與自負,卻從不自大,無論什麼原因,無論任何人,此時此刻能跟他同臺站在一起爭奪分擂第一,都不可小視。
不知爲何,在楚尋登臺的剎那,他心中竟莫名的煩躁起來,產生出非常強烈的不安感,有種兇狼遇到猛虎的那種心悸之感。
這種感覺,他很反感。
剎那間而已,原本平靜如若沒有感情的陳志龍,眸子中驟然爆射出一道森然如電般的兇芒。
幾乎同時,他那挺拔的身軀上,彷彿有着一縷縷宛如實質的血腥殺機釋放而開。
無論是場內還是場外,只要是關注四十九號擂臺的人,都覺的陳志龍此時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渾身殺機如潮水般鋪天蓋地,宛如一尊剛從屍山血海走出來的殺神!
他們所有人都睜大眼睛,露出駭然之色,意識到,陳志龍動了殺心,不然他的氣息,絕不會變得那種若實質般的血腥殺機。
陳志龍確實動了殺機,楚尋身上的那股氣息讓他很難受,就彷彿出現了天敵,讓他不自覺的心生殺機。
陳志龍身上的變化,負責裁判的內門弟子也感受到了,他臉色一變,出聲提醒:“大比規則,不可故意殺人,否則門規處置!”
可是,提醒,並沒有起到絲毫作用,陳志龍身上的殺機反而愈發強盛。
負責裁判的內門弟子再次出聲,這次不再是提醒,而是警告。
楚尋可不是那些外門弟子,他是拜在金丹長老門下的內門弟子,若是在擂臺上被殺,這名裁判內門弟子就是嚴重失職,懲罰可輕不了。
殺機,是一種無形無質的東西,看不到,卻能感受到,陳志龍身上的殺機很是強烈,不僅其它擂臺上的參賽弟子感受到,紛紛停手向這邊觀望,就是遠在看臺上的一衆金丹長老都察覺,注視着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