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大人物,更是瞳孔一縮,齊齊得出一個判斷——
先天至寶!
無疑,此魔盤和之前齊武楊曾祭出的戰天戟一樣,皆是屬產自混沌中,擁有大殺伐之力的先天至寶。
嗡~~
此時隨着那黑色魔盤飛旋,附近虛空都扭曲起來,映現出一道血色門戶,倏然朝夏妙雨覆蓋而去。
夏妙雨如臨大敵,近乎全力以赴,與之對抗。
可僅僅幾個呼吸間,她俏臉就煞白,行動滯澀,完全被壓制。
原因就在於,那魔盤旋轉時,釋放出的力量,形成一種詭異的域界力量,能夠產生可怕的腐蝕威能,讓她有種如陷泥沼的被動之感。
最終,她還是敗了,場中也因此響起了不知多少惋惜的嘆息。
誰都看出,夏妙雨和紫楓的戰力應當是不分伯仲的,可最終,敗就敗在了紫楓手中那漆黑魔盤上。
而見到這一幕,天神門掌教心都在滴血,苦澀喃喃:“早知如此,就也該將門中的幾件先天至寶拿出來一件交給夏妙雨來使用的……”
是的,他也看出,夏妙雨的敗,不是敗在自身,而是敗在了一件可以和那漆黑魔盤對抗的先天至寶!
“勝負無所謂了,只要能參與到論道盛會就好,到時候,若有機會的話,我倒是希望再與你一戰。”
鬥戰場上,夏妙雨清眸如夢幻,淡然平靜,撂下這句話,她便轉身而去。
紫楓脣角掀起一抹冷笑,沒有多說什麼。
至此,第三輪選拔一對一擂臺賽的前三名額已出來,分別是楚尋、姜大川、紫楓三人!
姜大川、紫楓能夠奪得如此名次,尚在衆人意料中,畢竟他們都是風州三十大勢力中的弟子。
唯獨楚尋所扮的散修少年,竟能殺出重圍,躋身前三,則出乎了大多數人意料。
這樣的少年,直至現在,沒有一次敗績不說,並且成績還一直名列前茅,這就太讓人震撼了。
尤其是懸空宗掌教,臉色最是難看,一副吃了死蒼蠅般的難受模樣。
反觀恆嶽宗掌教段削,則喜笑顏開,毫不掩飾他對楚尋的欣賞和支持。
不過,最終究竟誰排第一,誰又只能排在第二、第三位,仍舊需要進行選拔。
此時觀衆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尋、姜大川、紫楓三人身上。
“明日午時,將在此地展開前三排名之爭。”虛道宗掌教站出,宣佈今天一對一大比結束。
隨後,衆人皆散去。
而今日發生在演到場的對決消息,也是在最短時間內被衆人用傳音玉簡傳波出去,擴散到整個風州境內,引發諸多轟動。
尤其是散修楚尋,殺入前三的消息,更是引起了無數驚詫的聲音。
晚上,洞府中!
楚尋正在打量着手中的一顆丹藥,此丹大如鴿蛋,通體紫色,表面烙印着一條條宛若蚯蚓似的神妙符文,光霞流轉,神輝氤氳。
濃郁清冽的藥香瀰漫,直抵靈魂深處,令人心曠神怡。
張口吞入體內時,此丹頓時化作一股溫醇雄厚的熱流擴散而開。
一瞬間而已,楚尋只覺周身精氣神猶如吹氣般,蹭蹭暴漲,整個人都有飄飄欲仙之感。
這是一顆論道大會,給予一對一大比前三之人的八品恢復丹,無論靈力消耗有多大,都可在兩個時辰內恢復如初。
白日的戰鬥,哪怕是楚尋一百三十多裡靈湖,也消耗了近半的靈力。
若是平時想要恢復這一半的靈力,起碼需要一天一夜,而服用這顆八品恢復丹,則會大大縮短時間,不耽誤明天的最終比鬥。
另一座洞府中,姜大川隨意坐地,儀態悠然,口中唸叨着楚尋與紫楓兩個人的名字。
同時,在他指尖,浮現出一抹幽冷虛幻的玄光,衍化出各種異象,有日月星辰,有山河草木,也有世事浮沉,萬物變遷……
“若你們以爲今日我所展現出的戰鬥力,便是我的全部實力,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許久,姜大川的一對眸子裡,盡是絕對自信的光芒。
同樣的夜色中,紫楓一襲黑袍,坐在洞府中,也在籌謀明日的前三排名之爭。
他黑髮披散,渾身灰霧瀰漫,猶如獨坐灰暗中的魔尊,一對眸開闔間,泛着冷寂懾人的光。
“魔盤雖提前暴露出來,倒也無妨,若能起到震懾作用,讓他們爲此警惕和忌憚,那就更好了。
楚尋此人深藏不露,必然也留有後手,姜大川今日也不可能將所有底牌都暴露出來,欲將他們擊敗,看來只能動用一些真正的壓箱底手段了……”
紫楓眸光深沉如水,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夜深人靜,夏妙雨庭院中,纖雪道人柔聲勸慰。“小師妹,你可不能氣餒,敗在一件先天至寶之下,並不丟人。”
夏妙雨笑道:“纖雪師姐,我可沒你想象中那般脆弱,我只是沒想到,那楚尋竟能殺入前三,還真像您最初說的那樣,如何高估此人都不過分。”
談起楚尋,纖雪眸子中也泛起異色,道:“此子確實是一個出人意料的異數,相信此次論道選拔結束後,他的名字註定將響徹風州上空。”
夏妙雨好奇道:“師姐,您覺得他能否奪得第一?”
纖雪沉吟道:“不好說,無論是虛道宗的姜大川,還是那懸空宗的紫楓,都不是一般的絕世人物可比,誰也不清楚,這兩人手中是否還有更強大的底牌。”
頓了頓,她繼續道,“不過,若論最深藏不露的,當屬楚尋此子藏的最深無疑。”
“師妹,你是否注意到,無論是在第二輪闖關,還是在已經進行到現在的一對一選拔中,這楚尋無論遇到多強大的對手,無論取得多大的勝利,他似乎都不曾激動過,心境和情緒都太過平靜。”
夏妙雨仔細思忖片刻,點頭道:“的確如此,彷彿他對什麼事情都無動於衷的樣子。”
纖雪道人深以爲然,緩緩開口道:“或許……在他眼中,這些戰鬥都談不上多兇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