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畜生,既然你不願意放過我,那麼我就和你同歸於盡,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做墊背。”魅煞見自己的求饒無用,頓時開始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與此同時,強行運轉起體內僅餘的一絲法力,驟然運轉之間,使得自身的修爲開始劇烈的膨脹起來。整個人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鼓脹了起來。
要知道,修士一旦修爲突破到了人元境界的層次,那麼便可以將這的法力和生命相互結合,催動自身的修爲迅速的膨脹,一旦修爲膨脹到一定的程度,肉身無法承受,便會形成自爆。
而這樣的自爆威力也是極爲的恐怖,一旦被那爆炸籠罩進入其中的話,即便是修爲比之自爆者要強上一次層次,也難免重傷甚至殞命。
所以一般而言,除非兩者之間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向來不會太過趕盡殺絕,否則的話,一旦將人逼急,使出自爆的手段,那麼便極有可能被別人拉着陪葬。
現在的魅煞,無疑便是屬於後者,他見夢離歌不願放過自己,那麼自己橫豎都是難逃一死,倒不如來個將其一起拉着陪葬。
而且,現在夢離歌和自己靠的如此之近,一旦爆炸起來,他勢必首當其衝,無處可躲。
“哼,你認爲你還有機會自爆嗎?”夢離歌眼看着魅煞那不斷膨脹的聲音,不但沒有絲毫的但卻,反而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手掌猛然一捉,頓時便捉在了魅煞的頭顱之上,緊接着一股強大的吸力頓時從他的手心之中爆發出去,瞬間便將魅煞整個人都給籠罩在了其中。
“啊!修爲,我的修爲,我的法力,畜生,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隨着那股吸力的出現,魅煞頓時感覺自己體內那膨脹到極致的修爲,開始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劇烈的朝着頭頂上流失了出去,而且隨着修爲不斷的流失,他整個人膨脹的身體,也開始迅速的乾癟下去。
“你..你居然在抽取我的法力修爲,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修煉如此邪門的功法。”魅煞聯想到剛纔自己與夢離歌碰撞時發生的詭異一幕,心中頓時已然明白了什麼,整個人都瘋狂了起來。
“哼,一個死人,沒必要知道這麼多。”夢離歌再度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有想要回答魅煞的問題,反而手中的吸力不由加強了幾分。
事實上,夢離歌之所會有這種吸取別人修爲法力的神通,其實絕大原因乃是來自於他自身所修煉的《九轉驚玄決》。
《九轉驚玄決》內所記錄的這種功法,其實早在之前,夢離歌便已然修煉過,但一開始的時候,他卻是因爲擔心自身的靈魂不夠穩固,若是貿然的進行吞噬煉化,一旦與別人的記憶相互排斥,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便一直不曾動用過。
而之前,在吞噬了黑袍男子的靈魂意念之後,其本身的靈魂穩固程度,可謂是無限接近神魂永固的境地,已然不用再擔心吞噬別人靈魂記憶之後,所帶來的衝擊,而影響到自身,這才毫無忌憚的施展出來。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而已,魅煞整個人身軀便如同是被風化了千百年的乾屍一般,身上的無論是修爲還是精血,都已然被抽取一空,死的不能再死。
“暗殺之術嘛,可惜,可惜,一門如此精妙的神通,竟然被這麼糟蹋了。”夢離歌感受着那腦海之中突然多出的記憶,不由喃喃自語道。
隨即只見他手中長劍輕輕一抖,魅煞那如同乾屍般的身體便被瞬間震成了漫天的飛灰,劍尖一挑,那原本被魅煞帶在手上的儲物戒指以及那落雲弓,便已然落在了夢離歌的手中。
對於魅煞的儲物戒指和落雲弓,夢離歌也並沒有去看,便直接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法寶,隨即身形一動,整個人便已然回到了那宮殿之內。
“離歌,你如此修煉的方式,難道就不怕淪入魔道嗎?”孟少寒眼見夢離歌到來,不由輕聲問道,話音之中的擔憂之意,不言而喻。
“魔道?少寒,我且問你,何爲神道?又何爲魔道?”夢離歌自然聽得出孟少寒乃是關心自己,心中也是不由一怒,淡笑的說道:“神道也好,魔道也罷,無非就是人心而已。”
“在我看來,有時候相比於那些自詡名門正派,但所做之事,卻是喪盡天良,倒行逆施的宵小之輩。魔,反而更加光明磊落,更加的坦誠。”
“我不自詡爲神,談何入魔?”夢離歌淡笑道。
“話雖如此,但你如此以吞噬別人的修煉方式,卻是與道不合呀。”孟少寒聞言,不由出聲反駁道。
“哈哈哈!”
夢離歌聞言,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輕輕的拍了怕孟少寒的肩膀,有些淡然的說道。
“少寒,你的道心還是太過於狹隘了。須知,天道不仁以萬物爲芻狗的道理。而既然天道都不仁,可以視萬位爲無物,那麼我如何與道不合呢?”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與其說我與大道不合,倒不如說,我以自身爲道,反而更爲貼切。”
“我今日吞噬魅煞之舉,在你看來與大道不合,那麼我倒想問你一句,我今日之舉,與那些宰殺家禽走獸,而只爲溫飽,與那些擊殺妖獸靈物,以求提升修爲之輩相比,不過方式不同,但意義是否如出一轍呢?”
“這...”孟少寒聽了夢離歌的一番說辭,雖然想要繼續反駁,但卻是想不出任何一句能夠反駁的話。心中對於夢離歌所說的話,也開始不停的細思了起來。
夢離歌這番話雖然看似有點強詞奪理,但若是細想,卻是一點都沒有錯。如果說他錯,那麼凡人爲了溫飽,爲了口腹之慾,而宰殺生靈難道就沒錯嗎?
還有,若說他錯,那麼相比於其他的修士,爲了提升自己的修爲,這就的法力,誰的手中沒有斬殺過妖獸,誰沒有爲了妖獸的內丹,而手染鮮血呢?難道這就不是錯嘛?
而事實正如夢離歌所說的那般,他的方式只是和別人不同而已,但意義卻是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