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臨將亡

“好了,先吃飯吧!”秦母將飯菜端在院子的石桌上,吩咐兩父子坐下。

秦母突然奇怪的嚷道:“咦!小年怎麼還沒來?安兒,你去看看”

秦安點點頭,他也有些奇怪,按傻大個的行腳也該到了,抽身尋去。

秦年家離他家不遠,走到一半就看到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孩跑了過來,還未跑到嘴裡就大喊道:“安哥兒,快去幫傻大個,李虎這幫人又去找他麻煩了,還圍在了傻大個家”

秦安聞言眼睛一瞪,立即拖着髒小孩火速趕往,小孩一路上被恍得頭暈眼花。

片刻,秦安在不遠處的就看到四五個半大小孩圍在一個秦年的身邊,對着他拳打腳踢,其中最大的哪個還不停的叫囂道:“讓你上次幫秦安打俺,看俺這次給你個教訓”

“喂,傻瓜,怎麼又是你”秦安人未至聲先到。

李虎轉頭也看到了秦安,先是一喜後怒道:“秦安,俺今天找了你一天都沒找着,沒想你自投羅網,今天我一定要揍你一頓”

“傻大個,沒事吧”秦安望着地下的秦年道說道。

秦年聽到秦安的話,透着李虎幾人憨着臉對秦安叫道:“安哥兒,我沒事!”

“李虎,換個地方怎麼樣,這裡打被大人發現了,你父親可不會放過你,秦安提議道。

李虎想了想,答應下來,並竟他也不想被自家的老爹暴揍一頓。

幾人來到一片空地,李虎率先道:“秦安,俺也不過分,只要你站着讓我揍兩拳出出氣就算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安看着李虎故作兇狠的樣子笑道:“給你個機會,我不讓傻大個出手,我們倆單挑如何?”

李虎看着秦安相比他們瘦小的身體,嘴角一咧,嘲諷道:“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跟俺單挑,你就是個藥罐子,全村誰不知道啊!就是個拖累了你老爹的廢物”

秦安聞言,眼睛閃過一絲兇狠,他無法反駁,他家原先就是村子裡最富有的一家,爲了他可以說是散盡了家產。

突然,秦安像是想到有趣的事,笑盈盈的從懷裡拿出一個黃色的手帕說道:“這是小翠送我的,你想要嗎?”

李虎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愣在原地,身形猛進,手裡握着一根凹凸不平的木棒就砸向秦安,嘴裡還大喊着不可能。

秦安讓秦年別出手,側身一躍輕易躲過兇猛的一擊,像個猴子似的繞着李虎轉圈,把李虎繞得頭暈眼花。

李虎氣得直接將木棒朝着秦安扔過去,這可把秦安逗笑了,把武器給扔了可就把怪他了。

待繞到李虎背後,陡然加速用腿擊中李虎的膝窩中央,李虎直接跪了下來。秦安一拳猛擊李虎的腦殼,將他打得暈頭轉向倒在地上,痛疼將李虎激怒,正想站起身子,末曾想,脖子上一股冰涼的金屬觸感直衝腦門。

李虎心一驚,他老爹就是村口的鐵匠,他平日也常幫自家老爹幹活,自然明白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東西是什麼。

秦安一手按住李虎的腦門,一手握住漆黑短劍,湊在李虎的耳邊低語到:“還想玩嗎?”

李虎身體一顫,恐懼的回道:“不,不玩了”

秦安的短劍在他的脖子上輕輕摩擦道:“乖孩子,下次不要鬧了,懂嗎?”

“俺,俺明白了安哥”李虎顫巍巍的回道。

秦安見狀鬆開雙手,李虎纔敢猛的喘氣,趴在地上像是被抽乾了力氣。

秦安這時眼神犀利的盯着餘下的幾個年,把他們嚇到連連後退。

“看在李叔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若有下次可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秦安蹲下來拍拍李虎的通紅的臉蛋,淡淡的道。

“你們,就是你們,跑什麼,趕緊過來帶走李虎,還有下次別出現在我面前,不然見一次打一次,明白了嗎?”秦安威脅道。

他們說白了還是一羣末長大的少年,一直在長輩們的庇佑之下,還沒遇到過這麼兇狠的人,他們平時也不怎麼與秦安相熟,只知秦安是個弱身子,還不如女生,但現在卻可能輕鬆擊敗村子裡同除了秦年外最強壯的李虎,讓他們害怕之餘感到振驚。

他們低着頭把李虎槓走,麻溜的滾了。

秦安嫖了一眼地上的一堆黃色液體沒什麼反應,轉身對秦年勾勾手,像是要說些什麼。

秦年摸摸頭,施施然的走近低着頭看着秦安,上一秒還笑眯眯的秦安臉色一變,一個大嘴巴子就往秦年腦殼子上敲。

“又不是打不過,爲什麼不還手”秦安不滿道。

秦年還是憨笑着,沒有解釋。秦安也知道他的爲人,不再多言,從懷裡拿出一小袋蜜棗扔給一旁的髒娃子。

髒娃子髒兮兮的小臉嘴角一咧,迫不及待的掏出一個品嚐,然後對着秦安連忙道謝,在這偏僻小山村,蜜棗在小孩眼中絕對是一個稀罕物,只是秦安不怎麼感興趣罷了,不過有時候還是有用的。

“走了傻大個,帶上秦奶奶回家吃飯”秦安擺擺手道。

回到秦年家的木屋,接走秦奶奶,秦奶奶今年已經是古稀之年,眼睛不太好使,沒發現秦年因剛纔搞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和頭髮,倒是省下解釋的時間。

秦年幼年時喪父,母親不知去年向,曾經秦父與秦年的父親是過命的好友,這麼多年一直竭力幫助這倆奶孫,倒也保了這倆奶孫的平安。秦年雖生得強壯,可性子憨厚老實,總是受到村子其他頑皮小孩的欺負。

當時秦安看不過眼出手教訓了他們,從此以後,秦安身邊就多了個跟屁蟲。

回到家,秦父秦母沒有過問爲什麼這麼晚還不回來,再次端出豐盛的菜餚,熱情招待秦奶奶,秦安也設法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這一個臘八節過得倒是圓滿和諧。

秦安過了半個月安穩日子,臨近年關,即使是貧窮的小村也開始張燈結綵,還有不少新生小孩的百日宴讓這個枯燥的小山村增添了不少喜色。但讓他詫異的是,這半個月來,無名書再也沒有吸引他一絲的血氣,讓他這半個月過得無比的舒適。

可事到如今,秦安總感覺到心慌,一種暴風雨前的凝靜。

秦安照例來到村口小溪的枯樹上躺着,沒有發現頭頂上枯枝已經長出了一抹嫩綠。

秦安掏出無名書,看到漆黑的封面,他感到更加的心驚膽戰,他感覺無名書現在就像是一頭飢餓的猛虎對他虎視眈眈,卻遲遲未下手。

今天就是除夕夜,鞭炮聲響徹雲霄,吃團圓飯。

夜晚,秦家也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秦母是一個勤儉持家的好女人,一大早裡裡外外將家收拾得整潔舒適,燒了一桌豐盛的菜餚,招呼秦安等人落座。

秦父從懷裡拿出兩個紅紙,先是遞給秦年,秦年憨着臉不好意思的接過,秦安倒是笑嘻嘻的說道:“父親,今年的紅包可不能比往年少噢!”

秦父拍了下秦安的小腦袋哈哈大笑道:“就你小子屁話多,放心,少不了你的!”

“嘭!“

秦安美滋滋的剛要接過紅包時,只覺心臟一緊,身體僵在了原地,臉色蒼白,眼睛剎那間變得無神,樸通的倒在地上。

“安兒!安兒!”秦父秦母驚恐的站起來,這個場景他們太熟悉了,與秦安六歲哪年一模一樣,秦父趕緊將懷裡的黃色丹藥喂進秦安口中,再將秦安抱回牀上。

丹藥只是有微弱的補充血氣的作用,對秦安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孩子阿爹,這可怎麼辦啊!”此時的秦母已經泣不成聲。

秦奶奶和秦年也是慌亂的看着秦父,等待秦父的指示。

秦父滿臉凝色,這一次秦安的情況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嚴重,看着秦安在牀上渾身顫抖、氣若游絲,秦父攥緊雙手,下定了決心。

“孩子阿孃,你好好照顧安兒,我一定會成功回來的!”秦父鄭重的道。

“可是,這太危險了”秦母恍神間也明白了秦父的打算,眼神間滿是憂心。

“已經別無它法,爲了安兒,這個險我一定要冒”秦父轉身對已經快和他同高的秦年道:“小年,我不在家的日子就拜託你照顧這個家,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的親人,明白了嗎?”

“嗯!”秦年憨厚的臉上滿是害堅毅的神情。

秦父見狀方放下心來,從臥室中取下打獵的所有器件,在一片喜慶的汪洋中走向噬人的森林。

與以往不同,秦父走的不是以前熟悉的方向,而是人人談之色變的鷹嘴山下的叢林。

聽聞此處是妖獸叢生的之處,連仙人都不敢輕易進入,而秦父的目標則是叢林外圍的低級妖獸,鐵背狼。

與尋常的狼不同,鐵背狼不僅身形龐大,渾身通黃的毛髮如盔甲般保護它的豆腐腰,所以尋常獵人根本不是敵手,更別說鐵背狼是羣居動物。

前些日子,秦父去鎮上的時候,無意中得知有一隻鐵背狼落單于鷹嘴山的外圍中,秦父頓時心一動,若能獵得這妖獸之物,必能將安兒的血虧之症痊癒。

可黃麗一直不同意,因爲這實在過於冒險,在黃麗的阻攔下,秦父未能實現,可拜託李鐵匠的東西也早就拿到手了。

待秦玉來到鷹角林時,天空魚白,站在一棵樹枝上的他深吸一口氣,能不能救下自己的孩子就看這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