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衛生間,此刻天色已晚,但姜太羽卻是根本不覺得飢餓,完全不似正常人一樣需要吃飯。
旅遊賓館內此刻早已飯香四溢,這些香氣雖然入了姜太羽的鼻孔,但卻勾不起他的食慾,苦笑一下,他走了出去,而後直接攀山而上。
晚上,遊客早已全部下山,只有極少數會在山上觀看夜間風景,所以姜太羽以他最快的速度攀登那兇險的山道的時候,並無人看見,若是有定然會驚呼出聲,他簡直就比猿猴還要靈敏!
天都峰若是普通人攀爬則至少要花幾個小時,而在姜太羽的腿下,不過短短半小時,他便已然攀至山頂。
山頂自然是一個人都沒有的,沒人敢在夜裡在這一千八百米高的山頂端看風景。
回到這山峰頂部,姜太羽深吸了一口氣,而後便一個攀爬,來到了那斜着的巨石上面,站在那裡一覽羣山。
“雲中子留下的一冊書籍,與一個葫蘆,到底在哪?”
姜太羽心中微微想道,而後,忽然盤膝坐下,將上衣脫了去。
只見他渾身精肉雪白晶瑩,無塵無垢,宛若鬼斧雕刻一半,而他的胸口處,正活靈活現的畫着一個金色的葫蘆。
這葫蘆在他胸口,宛若紋身,但比紋身更加的真實,仿若下一刻便會破體而出一般。
看着胸口的葫蘆,姜太羽面無表情,雙腿盤坐,雙手放在膝蓋上,細細的感應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千八百米高的天都峰上山風不斷,普通人若是在夜間站在這裡,恐怕就是披上貂皮大衣,也得凍得半死,可此刻的姜太羽,就好像是不知冷熱一般,完全的如老僧入定,細細的感悟身體內的葫蘆。
良久,猛然的姜太羽的眼睛睜了開來,那漆黑的瞳孔宛若嬰兒,沒有絲毫的雜質,隨後他一揮手,猛然喝道:“葫蘆,現!”
“嗡~”
一聲輕響,但見姜太羽胸口的葫蘆紋身瞬間消失,隨後,他的掌心便冒出了一顆葫蘆。
葫蘆金光微閃,上畫有大江山河,天空有兇禽猛獸,一眼看去恍若真的一般活了過來,整個葫蘆看起來有一股古樸,滄桑,以及穩重之感,股股不容小視的感覺從葫蘆之上傳出。
握在掌中,姜太羽看着葫蘆,良久,他輕輕的打開了葫蘆的蓋子,頓時一股三彩之色冒出,一本冊子迅速出現,轉而變大,剎那便恢復了正常大小。
“道教總綱。”
冊子上寫着這四個古樸大字。
微微一笑,姜太羽手中一緊:“葫蘆,回。”
頓時,那葫蘆瞬間消失在他的掌心,並且,他的胸口也沒有出現那葫蘆樣子的紋身,很顯然,因爲姜太羽已然掌握瞭如何召喚葫蘆,葫蘆便不需要昭顯自己的位置了。
長吐一口氣,姜太羽再次盤膝在哪了,氣定神閒,足足半小時,纔將心神完全穩了下去。
伸出單手,姜太羽緩緩打開了道教總綱的第一頁,紙張宛若金箔,翻動時竟有金屬之感,很是不凡。
“萬法源自身,道教四大練氣之術,第一法《煉氣入體》”
“天地之間有無窮元氣,其中以日之精氣,月之精氣,龍脈之氣,山脈之氣最爲尊貴,其他五行真氣也是多不勝數,而練氣士的目的就是將這些元氣引入身軀,淬鍊身體,從而達到身如精鐵,輕之如燕,一拳一腳,皆可開碑裂石!乃至達到後期,練就法器,穿梭天地,一日千里!”
讀着那開頭的話語,姜太羽心中微微吃驚,但很快他就將這情緒給壓了下去,細細的研讀起下面的練氣之法。
不多時,姜太羽便緩緩一動身體,單手雙手向上,宛若託天,頭部微微揚起,宛若吸食天地精氣。
與此同時,月亮也是冒了出來,雖說不如八月十五的渾圓皓月,但也異常明亮了,此刻,隨着姜太羽擺出的這個動作,那一道道月光居然緩緩的被他吸入了身體。
一時間,山頂方圓幾十米內,居然無一絲月光,那一大片的月光就好像聚光燈一般,直接照射在了姜太羽的身上。
那無數的月光精氣,就好像一把把刷子一般,在姜太羽的體內穿梭,洗滌着他的筋脈,不多時,筋脈內的雜質便被精氣從毛孔中排了出來,不過姜太羽這幅身軀早已經過了雲中子煉製,可謂神體一具,雜質本就不留多少了,所以這一會下來,不過也就是排除了一丁點而已。
“呵呵,雜質早已被師傅煉光,這倒是爲我鋪了前路,引氣初期!臨!”
表面毫無表情,但心中卻是微微一笑的姜太羽,輕聲嘀咕道,同時,他雙手便,頓時一個玄奧的法決掐出,瞬間,那些月光精氣不再打熬洗滌他的身軀,而是一轉目標,直向他的丹田衝擊而去,一路拓展筋脈,擠壓血肉,使之更加強壯有力!
一時間,姜太羽的身上到處都是鼓起落下,鼓起落下,看起來頗爲嚇人。
緩緩的,姜太羽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這種洗滌之下,那月光之靈氣不停的錘鍊他的經脈肉身,而後百川歸大海,蓄如了丹田,增加着他的實力。
修道之人,自修丹田中一口真氣,普通人修煉,最起碼五年才能修有氣感,從而引氣煉體,十年通開周身百骸,從而聚氣于田,乃至可以斷石裂金,身輕如燕,則最起碼要十多年的苦工不可。
而姜太羽,一來他肉身早已被雲中子所煉,雲中子可是上古大能,大羅金仙一般的人物,他稍微的一煉,便足以將姜太羽周身中的雜誌煉出,使他省去了第一步的煉體,再者,姜太羽本身命魂極強!天資非常不錯,所以才能一通百通,成功的將月華之精收入丹田,成就了引氣初期的實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月亮漸漸西下,最後天地間本陰柔的元氣漸漸化爲炙熱,猛然的姜太羽睜開了雙眼,額頭冒出了汗水。
就再剛剛,他差點被太陽真力給燒死,一普通的引氣初期的修士,根本不能直截了當的在大白天吸收太陽真力,除非是達到了練氣化神的境界,才能輕鬆的汲取太陽真力,否則就是找死。
那一早的驕陽,所冒出的太陽真火被不知深淺的姜太羽直接吸收了一大口,就着一大口,差點灼爛了他的周身經脈!若不是他即使停止,恐怕他此刻早已變成了廢人。
但就算是及時停止了,體內的筋脈依舊是疼痛難忍,丹田內存着的元氣不停的滋潤着筋脈,就這一下,一個多小時汲取的元力便被消耗大半,境界差點退出了引氣初期。
“呼~以後可得小心點,恩,不能急躁,修道一途,長途漫漫,急不得,燥不得。”
長吐一口氣,姜太羽站了起來,然後葫蘆出現,直接收了冊子,而後又將葫蘆放入了丹田氣海中,隨後才望着那即將日出的驕陽,面帶笑意的說道。
“呀?兄弟上來這麼早?”
早晨上山看日出的人不在少數,此刻,一名青年就是帶頭的爬了上來,他本以爲自己是第一名,可沒想到姜太羽早已站在這裡看起了日出,頓時苦笑了一下,而後招呼道。
“早?哦,呵呵,是啊是啊。”
若是那青年知道姜太羽根本就沒下山,一晚上都待在山頂的話,恐怕嘴巴會吃驚的能吞下一個鴨蛋,姜太羽本在那裡看日出,但聽身後的聲音,回頭一看,頓時微微一笑應道。
“呼~黃山日出就是美啊。”
此刻,太陽纔算是真正冒出了頭,地平線內,一輪火球緩緩拔出,美奐絕倫。
“虧得醒的早,若是在此刻吸收元氣的話,怕是瞬間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吧。”
感覺着那撲面而來的熱Lang,姜太羽心中苦笑了一下,輕輕的嘀咕着。
不多時,太陽便徹底掙脫了地平線的束縛,萬張金光揮灑天地。
“哈哈,絕美啊,行了兄弟,我這就下山了啊。”
此刻山頂早已沾滿了觀日出的人,但排頭的卻是拿青年和姜太羽兩人,此刻太陽依然漸漸發亮,衆人再不能直視,便挨個的下了山。
那青年哈哈一笑,拍了拍姜太羽的肩膀道,說完,便轉身下了山。
“下山,猴子幾個應該也趕了過來把,得問問這半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姜太羽再次望了望天空,吐了口氣,而後一轉身,下了天都峰。
站在旅遊賓館那裡,乃至八點中,正坐在公園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姜太羽,猛然聽到那熟悉的叫喊。
“你小子真沒死啊!!”
“哈哈哈!可想死哥哥我了!”
“真的哎!我就說把,這小子命大着呢!你們還給他立什麼衣冠冢!”
聽着那聲音,姜太羽擡頭一看,頓時五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全部都是自己在校時的好兄弟,絕對的死黨。
“猴子!阿剛!大風!秋生!娘娘腔!哈哈哈哈,你們都來了啊!”
猛然的,望着那五個人姜太羽唰的站了起來,指着他們笑着喊道。
“哈哈哈!你小子!可擔心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爲你真的死了!”
頓時,那五個人都圍了上來,均是抱到了一起,其中阿剛一拳打在姜太羽的胸口,面色雖笑,眼睛卻有些發紅的說道。
“嘿嘿,阿剛你這是做什麼,太羽不是沒死麼,沒死就好啊,對不對啊兄弟們。”
而一名身材瘦高的青年則是一拍阿剛的肩膀,然後笑着道。
“是啊,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衆人均是點頭,一股股純粹的朋友情誼,在那裡瀰漫着。
“對了,太羽,小云也來了,你不知道啊,你消失的這半個月,小云可是以爲你死了,那整天傷心壞了,你趕緊看看去,在那呢。”
衆人高興了一會,猴子猛然一拍腦門,然後轉臉指着遠處,面色凝重的說道。
“小云?”
順着猴子的手指一看,只見五十米外的一處涼亭,一襲白色長裙的小云宛若出水蓮花,不染塵埃,加上那因爲極度悲傷而憔悴異常的雪白麪孔,更是讓人心中無比憐愛,此刻她滿眼淚水的望着姜太羽的方向,也沒說話,只是那淚水早已不停的滑落而下。
“小云!”望着那扶着涼亭的柱子,幾欲摔倒的身軀,姜太羽猛然喊了一聲,而後單腳一蹬,用着極限的速度幾乎不到三秒就竄出了五十米,而後一把將小云攬在了懷中。
“這,這小子瘋了?剛剛你們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麼唰,人就過去了?”
幾個人看着姜太羽,滿臉的震驚,剛剛姜太羽的速度真的是嚇到他們了,三秒五十米,幾乎可以說等於是閃爍過去的了。
“看,看到了,我也不清楚啊。”
“咕~你們說太羽是不是跟小說中的一樣,摔下懸崖沒死,反而獲得一身無上神功?”
“可能~非常可能~”
幾個人在那裡瞪大着眼,互相交談着。
“小云,對不起,嚇壞你了。”
將小云攬在懷中,姜太羽不停的撫摸着她的秀髮,良久,才輕輕的說道。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小云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姜太羽的懷中,生怕他瞬間消失了,聽他問話,近乎夢囈一般,輕輕的說着。
她太累了,自姜太羽消失,人們以爲他死後,她便整日以淚洗面,吃睡都是很少,這一弄便是十五日,若是姜太羽在晚出幾天,恐怕她的身體就要壞掉了。
“對不起~對不起~”
撫着小云的秀髮,一絲絲元氣投射而入,將小云渾身的疲勞都調了出來,不一會,小云均勻的呼吸便從懷中傳了出來。
“睡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