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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龍澤冷冷的看着王公公幾人,搖了搖頭,道:“我自然是敢的。?”
王公公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敢做什麼,隨即才恍然而綠了臉色,他是說他敢當堂證明自己是男兒身嗎?
冬蘇在屏風後看着尹龍澤,那個所有事情都放在心裡,即便你覺得他不知道、沒想到,但是實際上他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想到了的尹龍澤。
陽光明媚,卻只照到尹龍澤的背,在他身前拖了一個輕輕淺淺的影子,影子的顏色柔和極了。
瑞父看着尹龍澤,突然怒道:“你想做什麼?我瑞家的孩子,就算不是官宦世家,也不是人家要看看是男是女,就得給人家脫衣服看的。”瑞父臉色難看,並怒瞪向王公公,“若是我兒的確是男孩兒,今日在這堂上受的侮辱,誰負責?王公公,您不會覺得我瑞某人是軟柿子,可是這樣捏到頭上來,還笑嘻嘻的吧?少字”
王公公聽到瑞父的話,面露不豫,猶豫了會兒,卻還是坐了回去,好聲好語的道:“瑞老爺,這到底是皇上的事兒,咱們可不敢阻撓。萬一這裡面有什麼披露,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到時候別說兒子的面子,就算整個瑞府,也都危險着呢。”
瑞父佯裝大怒卻沒辦法,他看着尹龍澤的眼神也份外的心疼。只是他再次確認尹龍澤腦袋上一點兒傷沒有,聲音也不是冬蘇的後,心裡還是放下了。
尹龍澤咬了咬牙,腮部鼓了鼓,他看着王公公道:“女孩子沒有喉結。”
王公公仔細看了看,卻笑道:“哼,這種事情是說不得準的,有時候總會有些出入,看不準確。”
尹龍澤皺了皺眉,瞪着王公公的眼神彷彿像要冒出火來。隨即他突然釋然一笑,低下頭沉默許久,才讓手變拳,又讓拳伸展……他慢慢的伸出一臂,手指逐漸的解禁自己的衣襟。
冬蘇貪婪的看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因爲衣襟被扯開而逐漸裸露出來的胸口。冬蘇想,她馬上要看到的,是沒有傷疤的尹龍澤,是經過修飾僞裝的尹龍澤。
當他光潔的胸口裸露在幾人的視線裡,當他低着頭神態微惱。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只有瑞父怒着面孔,心裡卻在猜測是誰。
王公公瞬間攥緊了拳頭,因爲震驚,險些將手邊的茶杯碰倒。他瞪着尹龍澤的胸口,知道即便是發育晚的小姑娘,在這個年歲,胸前也不該是這樣的光景。
王公公咬着下脣,他站起身,感受到自己的失態,便又坐下。想了想又突然指着尹龍澤道:“不要停,繼續,繼續!”
尹龍澤皺起眉,擡起頭怒瞪着王公公,似乎沒想到王公公居然如此得寸進尺。都已經這般模樣了,不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嗎?他一隻手攥緊,一隻手捏着衣衫,眼睛眯起又睜大,瞳孔微動,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肢體變化,都顯示着,他在忍耐着極大的怒火。
可是沒有人相信他的兇殘,沒有人真的在理智上害怕他。儘管王公公在對上尹龍澤的眼神後,有了一瞬間的發自內心的恐懼和顫抖,卻還是扭開頭,硬着聲道:“請不要停下來,你給我個結果看。”
尹龍澤眼神一斂,冷聲道:“王公公,你不會即便看到了我的,也會覺得一切都是假的,要驗真僞吧……”
王公公面色一沉,立時就要發作,卻在瑞父猛的一拍桌子後,咬牙忍住了怒火,卻還是硬着頭皮不去看瑞父的臉色,催促道:“瑞小姐";,請吧!”
王公公雙眼發紅,表情凝重而兇殘的瞪着尹龍澤,眼都不眨的看着尹龍澤的手,冷汗冒出,髮絲立即溼濡了。
尹龍澤目光陰測測的,完全不似一個十歲冒頭的少年會有的眼神。那眼神裡有刀,有彷彿積年累月而不消散的仇恨,他回瞪着王公公,彷彿立即便要衝過去殺死對方一樣。
王公公冷汗更加快的流下來,面對着尹龍澤眼睛裡的鋒芒,感受到了從未見過的恨意和一種剮割心尖的恐懼。
尹龍澤咬着牙,鎖着眉,手移到腰帶處,慢慢的向下扯去。腰帶鬆脫,軟了下去,褲子沒了束縛,順着尹龍澤長而勻稱的腿滑落軟在地上。
室內昏黃的光線折射在尹龍澤的皮膚上,白皙柔和的光又折射進衆人的眼睛。少年人的身體缺少成年人的力度和張力,卻擁有其獨特的線條和美感。彷彿俊美的天神,不容人褻瀆般的聖潔着。
尹龍澤直直的站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王公公,慵懶而迷濛,讓人看不透裡面到底藏了多少可置人於死地的陰暗物質。他彷彿沒有經受當堂褪衫的恥辱,而是淡然的站在原野裡,衣衫工整、胸有成竹的看着一隻已經在弓箭射程範圍內的獵物
瑞父扭開頭,閉上了眼睛,隨即低聲對堂上的尹龍澤道:“穿好吧。”
尹龍澤這才收回目光,蹲下身將褲子提了起來。儘管做着這樣尷尬窘迫的事情,姿態和動作卻流露着人們無法忽視的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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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一個動作都帶着嫵媚的弧度,讓人們感嘆不已,若是這樣一個人,生成女兒身,該是多麼的魅惑衆生……
沒有人無視他身上本不該有的東西,他是個男孩兒,毋庸置疑。
王公公面色發灰,尷尬的張了張嘴,卻沒辦法說出什麼,嘴巴乾燥,低頭看了眼桌上的茶杯,想起了尹龍澤之前的眼神,卻無論如何沒勇氣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丫鬟們走過來幫着尹龍澤繫好衣袋,尹龍澤伸長手臂,任由下人們忙活。他看着王公公,突然笑吟吟的道:“王公公,您只好回去把這事兒說了,也隱去這驗明正身的細節,可別讓小侄丟顏面丟到皇宮裡去,那我可真不想活了。”
王公公被噎的難受,只得尷尬的咳了一聲道:“誤會,誤會。咱們把這誤會解除了,對雙方都好,都好。”說罷,他站起身,朝着閉目的瑞父道:“今天打擾了,瑞老爺。”
瑞父卻也不是渾厚的性情,他絲毫不給王公公臉面的擺了擺手,冷冷的說:“送客。”
王公公咬了咬牙,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想從這鬼地方迅速離開。瑞家有錢才,在宮裡買的人脈也不少,他自然是不願意得罪的。走下堂去,離開這裡比然會經過尹龍澤,王公公只覺得靠近尹龍澤時,竟覺得汗毛倒豎,空氣裡帶着冷絲絲的寒氣。
“您走好……”尹龍澤沒有回頭,在王公公經過自己時,淡淡的開口,聲音陰柔低啞,卻讓人如聽到磨砂刮骨般恨不得立即捂住耳朵脫逃出去……
陽光仍然溫暖,王公公卻如墜入冰窖般打了個寒戰,迅速走出了尹府的議客廳。
當這個瑞府安靜下來,屏風後動了動,冬蘇慢慢走出屏風,看着站在廳上的尹龍澤,迎上他淡漠的眼神。不待大家反映過什麼,便突然跑過去,衝到尹龍澤身前,用力的抱住了他。
兩個模樣絲毫無差的人,一個高,一個低,一個纖柔,一個瘦弱。他們靠在一起的樣子,讓廳上的人都驚了目。
一樣的臉,卻是兩種氣質,沒有人敢直視尹龍澤的美,那裡面彷彿帶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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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喜歡這樣的尹龍澤,亦正亦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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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陰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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