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陸沉魚的都知道,這姑娘不但喜歡聽歌劇和音樂劇,而且還喜歡逛畫展和藝術展,是一位極具藝術審美的小姐姐。
可是,現在……
爲什麼陸沉魚會說她不愛看音樂劇呢?
答案很簡單。
因爲這音樂劇的門票是沈林軒送的。
陸沉魚不喜歡和沈林軒有所牽扯。
即便,沈林軒在面對女生的時候,總是顯得很風度翩翩,人畜無害。
但聰明的姑娘,總是能夠分辨出哪些是披着羊皮的惡狼,哪些是混入狼羣的二哈……
而此刻,不等陸沉魚再說話,某隻很有護食意識的二哈,便走過來對孫葳蕤道:
“沉魚並不是不喜歡音樂劇,而是她明晚沒時間陪你去。因爲,我已經約了她明晚去逛街了。”
能在這種場合大大咧咧說出這番話,還不用擔心會被陸沉魚噴的人,當然只有姚禹姚大蠻子了。
陸沉魚聞言悄悄翻了個白眼。
看在陸三歲和禹顏王的交情上,沒有拆穿姚禹。
站在一旁的沈林軒聽了這話,麪皮有些不自然地抖動了兩下。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在姚禹退役的這三年裡,他沒少花心思追求陸沉魚。
甚至,因爲追求陸沉魚的緣故,沈林軒還多次被凌照池那個愣小子懟得下不來臺。
可是現在,一向對別人不假辭色的陸沉魚竟然答應要跟姚禹去逛街約會了?
這種直觀的待遇對比,簡直就像是在無聲抽打着沈林軒的臉面。
然而,沈林軒這種人,心理素質總是要比一般人堅硬的。
姚禹既然主動走了過來,沈林軒就沒法再視而不見。
他轉身,看着姚禹,似笑而非笑:
“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只是,你舌頭上的毛病真的治好了嗎?”
“呵呵……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的病情不會反覆發作。”
“要不然,若是哪天我僥倖贏了你,你卻舊疾復發了,那就未免太沒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哪天在比賽中輸了,就會用舊疾復發當藉口遮羞嗎?”姚禹面無表情地看着沈林軒。
沈林軒哈哈大笑,道:
“我可沒這麼說。開個玩笑而已!姚禹,你不會連開玩笑的氣度都沒了吧。”
說着,沈林軒還想去拍姚禹的肩膀,用以表示親近。
然而,姚禹卻退後一步,躲開了。
他感覺份外噁心。
姚禹無法理解沈林軒的行爲。
明明他們之間都恨不得把對方往死裡踹,可爲什麼沈林軒還要試圖做出一副與自己關係很好的樣子呢?
做人虛僞到這種程度,不累嗎?
沈林軒的笑容頓時僵在當場。
他收回伸出一半的手,輕聲冷笑道:
“姚禹,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目中無人!”
“看上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鋼過易折,做人不能太狂妄,否則你就會像你二叔一樣……”
但是,不等沈林軒說完,姚禹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我二叔的生死,也是你能胡亂評論的!”
姚禹雙手將沈林軒提得腳尖離地,眼神冰冷而殺氣十足!
“咳咳咳……”沈林軒猝不及防,被姚禹揪住衣領後咳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想要掙脫姚禹的手掌,卻被姚禹提得越舉越高,臉色也因爲缺氧而迅速潮紅。
周圍其他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姚禹一言不合就真動手了。
陸沉魚趕緊過來制止道:
“姚禹,你瘋了嗎!快放開他!如果沈林軒因你出事,你會被禁止參賽的!”
朱行琛和沈秋明也趕緊衝過來:
“蠻子蠻子,冷靜冷靜啊。咱有話好好說,別在大庭廣衆之下動手。”
褚眀佑和丁炳輝也勸道:
“就是就是,你要心中有氣,咱們回頭僱人套個麻袋揍死他,犯不着親自手動啊!”
楊銳也趕過來,不知是拱火還是勸解道:
“沒錯。反正郭晁義也被淘汰了。乾脆就讓郭晁義幫你教訓一頓沈林軒好了!老郭你意下如何啊?”
郭晁義:“……”
圍觀衆人:“……”
大家都真沒想到,姚禹這脾氣也是說爆就爆。
衆人七嘴八舌勸了好幾句,姚禹也不見有鬆手的跡象。
“姚禹!你給我冷靜點!就算你二叔還活着,他也不希望看到你動手打人吧!你真以爲打人能解決爭端嗎!”
最後,還是陸沉魚說話管用。
她這話一出,姚禹表情鬆動,頓時鬆開了沈林軒,把他一把推了出去。
沈林軒被直接推出兩米多遠,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林軒又重重地咳了兩聲,他真沒想到姚禹竟敢對自己動手。
此時的他,眼神份外怨毒。
沈林軒指着姚禹,還想說兩句狠話。
但這時,陳立也面無表情地擋在了他面前:
“去年你們沈家出言污衊我師父的賬還沒算呢!我勸你最好立刻趕緊滾出去!不然就算我師兄不動手,我也一樣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沈林軒被陳立近距離的威脅,氣得渾身發抖:“好!你們都很好!這份屈辱,我沈林軒記下了!”
說完,他迅速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沈林軒這一走,宴會廳裡的對立氣氛纔算消除。
朱行琛見姚禹神色已經平靜,趕緊扯着嗓子暖場道:
“行啦行啦,都別圍觀暴躁蠻子了!大家該吃吃,該喝喝,誰要是提前離場,那就是不給我老朱面子!”
“那啥,那邊的樂隊,你們繼續演奏,music走起,大家都給我燥起來!”
眼見朱行琛如此維護自己,姚禹也是有點小感動。
他摸了摸鼻子,推開老朱說道:“你就別咋呼,這裡又不是K廳夜店,還燥起來。”
說着,姚禹拿起一瓶XO,朗聲對大家道:
“讓大家看笑話了。今天大夥兒難得相聚,別因爲我壞了心情。這瓶酒,我敬大家!我幹了,大家隨意!”
此言一出,衆人齊聲叫好:
“好!禹狂徒霸氣!”
“我也幹了!”
“姚蠻子你看不起誰呢,不就是對瓶吹嗎!Who怕Who啊!”
“灑家不勝酒力,但也能勉強幹上兩瓶!”
一羣人起鬨之後,十幾個漢子拿起酒瓶就是集體“噸噸噸噸”,瞬間就把剛纔那點不愉快和冷場氣氛一掃而空。
有時候,飲酒真是一種活躍氣氛的好方式。
大家幾杯酒下去,氣氛也算立刻炒熱了。
彼此間又都是挺有交情的老熟人,話匣子一打開,自然就蹦出了不少歡聲笑語。
姚禹和朱行琛一羣人喝了通酒,又和其他小圈子的人聊了幾句,便放下酒杯,孤身走到陽臺上沐浴海風。
夜風拂面,吹散了一些酒氣,也讓人清醒了一些。
姚禹擡頭眺望遠空。
這個時候,陸沉魚來到他身邊,輕聲道:“一個人跑出來吹風,是在想你二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