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麻子這話一出,林子然轉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決定,以後絕對,絕對不能讓這個羅麻子領軍作戰。
還是讓他老老實實當一個吹捧專用的狗頭軍師好一些。
要不然的話,林子然很懷疑這個人每一次領軍打仗都會轉頭就跑。
嗯,不是懷疑,而是羅麻子已經有了前科,去年領軍護送輜重北上的時候,遇上廣安軍襲擊,連抵抗都不抵抗,直接就帶人跑路了。
而一旁的吳冠林也是回頭看了眼羅麻子,不過表情確實比較複雜,讓人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林子然重新回過頭來,看了一陣前方的第六旅和暫編旅之間的戰鬥後,對身邊的吳冠林道:“吳兄,如果把交戰雙方換成我們補充旅的話,該如何打?”
吳冠林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略微沉思了一會後才道:“如果我們是暫編旅的話,我們應該選擇依託工事進行防守作戰,不要輕易的脫離胸牆打反擊,同時胸牆等防禦工事,必須具備一定的防炮擊能力!”
“依託我們的線膛槍射程,第六旅幾乎不可能單純的依靠的步兵衝鋒摧毀防線!”
林子然道:“如果我們是第六旅呢?”
吳冠林道:“如果我們是第六旅的話,目標就是奪取城區碼頭,這樣的話可以讓炮兵部隊進行正面火力壓制,進攻部隊可以在大約三百米外,以散兵隊形進行精確射擊,通過線膛槍的射程優勢逐漸打擊敵軍的士氣。!”
邊上的徐中書卻是略微皺眉:“這樣的話,只是單純的利用我們線膛槍的射程優勢了?”
吳冠林道:“不錯,因爲線膛槍的射程優勢,就是我們最大的戰術優勢,因此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卑職以爲應當以發揮我們的射程優勢爲要,除此之外,完全沒有必要採取過多的複雜戰術動作。”
說着,他看了眼林子然,見林子然表情平淡,當即繼續道:“我們的部隊畢竟訓練時間還比較短暫,對戰術的執行能力還是有一些差距的,所以作戰的時候也應當儘可能的避免過於複雜的戰術動作,直接的,簡單的,乾脆的利用我們的線膛槍射程優勢纔是我們的最佳選擇!”
林子然這個時候纔是微微點頭,吳冠林的話,讓他感到很滿意。
他的青山巡備營或者說第三師補充旅,雖然現在掛着補充旅,正規軍的名頭,但幾天前還是地方民團呢,而且進行正規訓練的時間也沒有多久,很多士兵都是最近幾個月才招募來的新兵,綜合素質依舊還有所欠缺。
在戰場上執行過於的戰術動作,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
能夠簡單直接的把線膛槍的射程優勢發揮出來,那麼就已經是足夠了。
吳冠林的提議就是帶着這種務實的態度,這讓林子然很滿意,不愧是羅海郡軍事學院的步科頭名,水平還是有的。
吳冠林看着林子然的點頭,也是感覺不錯,這種被人欣賞的感覺他已經是很久都沒有遇到過了。
他從軍多年,輾轉多地,追隨過的藩鎮不少,但是大多藩鎮根本就不怎麼重視他。
帶的兵不是新兵就是雜牌,還往往讓他去執行艱難無比的任務,純粹是把他當炮灰,替罪羊。
一想起來早年的從軍經歷,就是讓吳冠林一肚子火。
他吳冠林,堂堂羅海郡軍事學院步科第一名,你們這些藩鎮竟然不把老子當座上賓,把主力部隊交給老子帶,反而把我當炮灰。
實在是不能忍!
但是話又說回來,對於這樣一個屢戰屢敗的軍官,人家敢把雜牌部隊交給他帶,就已經是膽子足夠大了,誰還敢把主力部隊讓吳冠林帶啊。
吳冠林剛開始來青山鎮的時候,只是迫於生活的無奈,但是隨着時間的過去,他越是覺得自己來青山鎮來對了。
林子然重視他,把他吳冠林當成了參謀長,任何作戰計劃都是詢問他,這讓他有一種實現人生價值的感覺。
現在的他,早已經是把自己當成了補充旅的一份子,和羅麻子等人一樣,真心盼望着補充旅能夠繼續發展壯大。
以他們補充旅的發展速度來看,估計不用多久就能夠有三千人,甚至四五千人了。
隨着補充旅發展壯大,他吳冠林也能夠水漲船高,以後直接領兵帶一個團,甚至帶一個旅都是有可能的。
以後,他吳冠林要讓以前那些小看他的藩鎮們,一個個捶胸搗足。
讓他們哭着說:曾經有一個絕世帥才就在我的手下,但是我卻是沒有珍惜,如果老天爺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抱着吳冠林的大腿肯定會哭着喊着求他留下來幫我打天下
他,吳冠林,一定要讓他們後悔!
第六旅和暫編旅的戰鬥還在繼續着,戰況非常的激烈,不過林子然看了會後就是沒有再關注了。
反正看他們交戰的模樣,估計一時半刻的也分不出勝負來。
回到了碼頭,他找到了丁權坤問道:“煤油的運輸怎麼樣了?”
丁權坤道:“大人安心,目前第一批煤油都已經開始裝船了,大人你看,前面就是宏祥商行的船呢!”
“爲了加快運輸裝船的速度,我們還特地從附近村鎮裡臨時招募了一百多名臨時工,用於往返煉油廠運輸和裝船!”
這會,周立也是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林大人,多日未見,大人的精神更好了啊!”
林子然微微點頭:“好什麼啊,這幾天煤油停運,都快把我的頭髮給愁白了呢!”
周立道:“大人也別太放心上,雖然這幾天的停運讓我們都損失不小,不過後續幾天我就會調多幾艘運油船來,爭取把之前幾天停運的煤油都運出去!”
林子然道:“這就好,周先生你這邊如果能夠準備好船隻,煤油不是問題,我會組織人手加速運輸。”
周立道:“沒有問題,其他不敢說,但是這船我們還是能夠調來的!”
看着碼頭上的衆多工人們,把一桶桶滿載着煤油的木桶搬上船,林子然略微沉思了會後道:“周先生,你們有沒有考慮過用一種專門的運油船的船艙來運輸石油,而不是繼續用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