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醬油門前過 三十七 殘月軒 網
作者有話要說:灰常不好意思前天收拾行李,昨天斷網,而且要收拾寢室就沒有更新……
現在起恢復更新,捶地……老孃都這樣了你們還不對我示愛麼……捶地捶地捶地一萬次啊一萬次……【三十七】
接下來的時間,對珞珈來說,那真的是地獄。
被攛掇着去坐了跳樓機,這回他沒忍住,一路尖叫到底,心臟差點沒罷工,這什麼破玩意啊,從那麼高的地方這麼掉下來,簡直跟一自由落體差不多了。
反正珞珈到最後是白着臉,捂着嘴僵直地癱在KFC外的椅子上。
江尤還是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表情,只是臉色稍微白了點,他調侃道:“看不出來你這麼膽小。”
這是膽小麼?正常人都這樣好吧。
珞珈臉比江尤還白得厲害,捂住嘴啊啊嗯嗯半天了以後,才用叫得已經沙啞的嗓子道:“你才膽小。”
奕笙跟珞珈差不多德xing,只有徐慶彥還是一臉興奮:“乾爹我還要吃一個甜筒。”
珞珈在旁邊苦笑,江尤倒也不訓斥他“大冷天吃這玩意幹嘛”,很乾脆地掏出錢包給了他一張鈔票:“問奕笙要不要吃。”
徐慶彥還沒說話,奕笙就很虛弱地搖了搖頭。
珞珈拍了拍他的背:“下次別玩這個了。”害得他好像只剩了半條命,真夠誇張的。
奕笙點了點頭,喝了幾口可樂,問:“江叔叔,你好厲害,一點都不害怕。”
江尤點了點頭,珞珈嗤笑。
“笑什麼?”江尤問,他面前有一杯紅茶,但是他一聞味道就沒有喝的囧囧。
珞珈正色,對奕笙道:“他纔不是不害怕,他只是裝得不害怕而已。”
奕笙撓頭,問:“爲什麼要裝?”
他還只是個孩子,不明白裝這個有什麼意義。
珞珈語塞:“呃……我也不知道,這大概就是他的愛好……”的確是不明白,雖然珞珈已不是個孩子,但是他也實在是不懂江尤裝不害怕是爲了啥。
江尤微笑:“害怕那是不至於。”只是覺得往下掉下去的時候的確有點奇怪的感覺。
他是習慣站於頂端的。
珞珈嗤之以鼻。
江尤又道:“還有,下次麻煩你說那是本能好嗎?”
珞珈不搭理他,問奕笙:“奕笙,好點了沒?”
奕笙點了點頭,徐慶彥已經回來了,又點了一大堆東西。
珞珈道:“咳,慶彥啊,你買這麼多東西能吃完麼?”跟徐慶彥相處,珞珈覺得這孩子就是好動點,調皮了點,本xing倒是不壞,反正打架的另一當事人奕笙都能跟他處這麼好,他這個當家長的也沒什麼意見。
徐慶彥道:“跟奕笙一起吃啊。”
奕笙張口結舌了半天,鬱悶道:“我沒有說我要吃吧?”
徐慶彥做了個鬼臉,然後往薯條上擠爆多的番茄醬。
珞珈看了半天,覺得還是徐慶彥這孩子心理素質最好,這麼面不改色的,又想起江尤是他乾爹,照江尤這破德xing,大概也不會有孩子,難道是要把這孩子當繼承人的?
雞皮疙瘩一大把。
剩下的時間珞珈再也不願意跟倆毛孩子湊熱鬧去玩那些看起來很驚悚的項目,珞珈不去江尤就一臉正色地對徐慶彥說鍛鍊你意志的時候到了,跟奕笙玩兒去吧,注意別讓人拐走了。
珞珈一臉黑線地看着徐慶彥拍拍胸脯說,誰敢拐我?小心我把丫送去販囧囧天啊-
_-|||販……販囧囧天……Orz啊……
看他拽着奕笙走掉,珞珈難得嚴肅一回,對江尤道:“你這樣教育小孩子是不對的。”
江尤笑着糾正:“我從來就沒教育過,”又道:“我是乾爹,不負責教育,只負責給零用錢。”
“……”珞珈想說你丫這樣就是典型的教育失敗好不好!!!
“放心,我跟你保證他雖然這麼說,但我估計他十有八九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江尤道。
“……爲啥?”
“因爲他很笨。”一臉正色。
“……”這……你真的人家乾爹麼?珞珈用懷疑的眼神看。
“沒辦法,畢竟不是親生的。”江尤很無所謂的道。
珞珈很篤定地道:“如果是你親生的,一定被教得更扭曲。”
江尤笑了笑,道:“大概吧。”
他倒是從來沒想過想要什麼孩子,孩子很麻煩,從小開始養育,錢他是不在乎的,但是其他的呢?他給不了。
從來沒想過要去愛一個人,而所有人都說,孩子是需要愛的。
某種程度上,江尤覺得這話對,又不對。
比如說他,沒有愛,一樣長到了這麼大。
又比如,大家都說,江尤你這人,的確是有點問題。
有人問,江尤,你到底在乎什麼呢?
江尤不想回答,也回答不了。
他覺得,真正珍惜的東西,就該遠遠避開。
他不像珞珈,也不像徐錦,他們這樣的父親,大概是最尋常普通的,給自己孩子好的環境,好的教育,並且用心去愛他們。
江尤想,我沒攤上過這樣的父親,所以,我不懂這是什麼樣的感情。
珞珈點了一支菸,想了想,還是問江尤:“要不要?”
江尤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的時候,奕笙跟徐慶彥都要去坐摩天輪。
珞珈鬆了一口氣,摩天輪嘛,這玩意速度夠慢,忍了。
於是兩個孩子趴在座椅上朝玻璃窗外看,指點着這個城市初上的燈火,他跟江尤並排坐在一起,心裡覺得有點奇怪。
江尤的手很隨意地放在褲腿邊,另一支手靠在玻璃窗邊,撐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個人的手離得很近,珞珈突然覺得,說不定什麼時候那隻手就會伸過來握住自己的。
被自己的這種期待嚇了一跳,珞珈趕緊把手收了回來,然後握成拳頭。
結果卻聽到江尤的輕笑。
珞珈有些窘迫,心事被戳穿了一般的心虛,他結結巴巴地問:“笑……笑什麼?”
江尤斂了笑意,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明明是冰冷的手,珞珈卻像被燙到了一樣,使勁想掙開,可是江尤握得很緊。
“笑什麼?問你自己啊。”他輕輕調笑。
珞珈仍舊很窘迫地看了一眼奕笙跟徐慶彥,對江尤道:“你丫不要臉也要看看場合吧。”
江尤低聲笑道:“我從來都建議在小時候就給小孩子以健康的XING教育啊。”
“放P。”
“沒有。”
“滾蛋。”
“你先示範。”
“X你媽的。”
“隨便你。”江尤一臉淡然——反正我沒媽,你要找得到骨灰你自己X去。
珞珈氣結:“你你你——不要臉!!”
“我要的。”
“呸!!”
“去死。”
“不想。”
“王八蛋。”
“你再說下去我堵你嘴了。”
珞珈氣得不行,在孩子面前要收斂點,他沒詞兒了;而且江尤這個心理變態的傢伙,說要堵別人嘴真有可能當(兩個未成年的)衆耍流氓。
江尤笑得高深莫測,那意思珞珈能不明白麼?意思就是小樣的,跟我橫是吧?跟我比你未夠班啊未夠班。
他被珞柯氣到時候,珞柯一般也是那表情。
敢情這表情是通用的?!
夜晚的燈火通常美麗,因爲這個城市少有看見星星。
珞珈一如既往的,喜歡美麗的事物。
“今天好玩麼?”珞珈在車上問奕笙。
“好玩啊,下次再來吧,爸爸。”奕笙揚着臉道。
“……”這個問題還真得考慮下。
“奕笙啊,爲什麼我們今天一到遊樂園,你那個什麼江叔叔就已經站在門口了?”
“因爲我跟江叔叔說,爸爸不讓我跟他去遊樂園,叔叔就說沒關係啊,等你爸爸要帶你去的時候再給我電話吧。”
“你小子……”珞珈磨牙,原來都是這小白眼狼給惹的禍。
那江尤是個主犯,奕笙就是那傳說中的幫兇。
珞珈對奕笙道:“奕笙,他不是什麼好人。”
奕笙沒怎麼聽進去:“誰啊?”
“就是你那個什麼江叔叔。”
奕笙問:“那他是壞人咯?”
珞珈苦笑:“奕笙,誰告訴你世界上只有好人或者壞人的?”其實世界上大部分普通人,都遊走於好人與壞人之間,如同他自己一樣。
奕笙想了想,道:“爸爸,江叔叔對我很好。”
珞珈一時有些詞窮。
“那壞人要拐賣你之前也會給你糖啊。”半晌,珞珈才道。
奕笙氣呼呼地道:“爸爸你小看我,我纔不會因爲別人給我糖我就跟他跑。”
“……”實在不想掃這小傢伙的面子。
珞珈記得很清楚的,以前奕笙小的時候,肉乎乎白嫩嫩的,珞柯使壞,樂呵呵地給他扎個小辮子,動不動就親人一臉口水,說話那叫一個嗲,帶出去人家都問,你們家閨女真好看啊,這都幾歲了?
而且他還會問自己,爸爸,我不能吃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給我的糖跟汽水,那餅乾可以咩???o(≧v≦)o~~
珞珈那個黑線啊,把奕笙喜歡吃的零嘴都指給他看了一遍,然後千叮萬囑,反正不管給啥,都不能要,最好給我轉頭就跑,邊跑邊叫救命啊,那些都是壞人。
於是鄭予頡第一次來他家,敲門的時候珞珈在玩電腦,讓奕笙去開門,可憐的鄭予頡就被這小子折騰了一回——鄭予頡剛遞上巧克力,奕笙就開始狂叫爸爸救命啊有壞人來了!!!
引得隔壁鄰居都開門來看,鄭予頡站在門口,就算戴了個大墨鏡,也擋不住黑線萬丈。
珞珈就是不明白,這孩子明明長得挺機靈的樣兒啊,咋就笨成這樣。
珞柯說,還不明白麼?母乳餵養好——估計小時候牛奶喝多了吧。
珞珈說,你丫滿世界跑火車。
好在上了小學,奕笙領回來的成績單還是讓珞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