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禍不單行

又過了五日,壽縣駐紮的水師全部抵達淮陰,陳地的水師陸續抵達淮陰之際,燕國再次傳來壞消息。

“大王,燕國驚變,數日前,田甲突然出現在易地,因易地燕軍已經被調往曲逆桑丘,易城守備不足,故,田甲輕取易地。”

“田甲,怎麼又是田甲?之前他就突然出現在顧城,現在他又突然出現在易地,如此神出鬼沒,難道他還真插上翅膀了不成。”熊槐聞言大驚,難以置信的看着陳軫。

陳軫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自從上次田甲突然出現在顧城後,他就讓人密切關注北方各地,而且因爲上次田甲的行動極有可能是因爲水師之故,是以楚國在北面的探子也在密切關注河道。是以,這次齊軍的行動,很快就被探子查知。

想着,陳軫立即解釋道:“大王,是水路,臣已經確認,田甲之所以突然出現在顧城,就是因爲齊國水師在運兵。這次齊軍突襲易地,同樣也是水師之助。

之前田甲助聲子大敗燕軍後,便留在顧城攻打燕軍大營,而攻克燕軍大營,獲取燕軍物資後,田甲便率軍南下。

大家本以爲田甲這是返回齊國,不想,田甲卻是再次藉助水師,順流而下,直撲燕國重鎮易地,並一鼓而下。”

“果然是水師!”熊槐一怔,然後急忙走到殿中的地圖邊。

易地已經算是燕國腹地了,位於易水與最北面的河水交匯處,乃是燕國重鎮。易地再往北,就是燕國方城,方城之北乃是涿縣,而涿縣之北就是燕都薊都。

而易地的西部,乃是現在燕軍重兵防守的桑丘與曲逆。

齊軍攻克易地,桑丘曲逆與薊都就被齊軍分割開來。

那麼接下來齊國的目標,是桑丘曲逆的燕軍呢?還是直撲薊都呢?

想着,熊槐急忙問道:“現在聲子率領的齊軍主力到哪了?”

“聲子在中山國休整三日後,已經揮師東進,與儲子所部一同包圍曲逆。如今曲逆城因燕軍主力全軍覆沒,城中人心惶惶,士氣低落。”說着,陳軫一臉沉重的道:“臣擔心曲逆在齊軍的圍攻下堅持不了多久。

而且,曲逆一破,齊軍順勢攻打桑丘,若是桑丘再被攻破,則燕國主力將全部損失。如此一來,就算齊國退兵,燕國也將元氣大傷,二十年內無法恢復元氣。”

熊槐聞言臉色一變,若是現在齊軍趁勢攻打薊都,那還好,畢竟齊國現在也不敢真的滅了燕國,只要曲逆桑丘的燕軍得以保存,只要人還在,那麼十年之後,燕國又將成爲齊國背後的一把尖刀。

但是現在聲子沒去薊都,反而在圍攻曲逆···

燕軍全完了,那燕國就完了。

想着,熊槐咬緊牙根道:“郢都江東的軍隊還沒有消息嗎?”

陳軫搖了搖頭道:“大王,距離大王下令,此時纔不過八天時間,恐怕現在詔令纔剛剛抵達會稽,大軍集結趕路都需要時間,還請大王勿急。”

“勿急!”熊槐搖頭一嘆:“寡人是不急,但是燕國那邊急啊。”

陳軫見狀,立即安慰道:“大王,曲逆城乃是燕國經營已久的堅城,而且還有燕國大軍防守,以聲子疲憊之師,想來應該可以堅守一兩月的。”

熊槐聞言,幽幽嘆道:“希望如此吧!”

接着,陳軫離去後,熊槐站在地圖邊,看着地圖久久不語。

就在熊槐沉思間,廳外突然傳來一怔喧譁聲: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熊槐一怔,轉頭向外面看去,卻見三閭大夫屈署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屈署一進大廳,熊槐頓時皺起眉頭,略帶不快的道:“發生了何事,卿何以如此慌張?”

屈署聞言,立即淚流滿面的跪下,然後悲泣道:“大王,太子命人傳來消息,五日前,王后薨了!”

熊槐一愣,頓時腦袋一片空白,那個陪伴他三十餘年,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的髮妻薨了·。

一時間,熊槐腦海裡全是自己與南後這數十年來的點點滴滴。

“大王···大王···”

在屈署的連聲呼喚下,熊槐大腦再次恢復運轉,而後臉色蒼白的看着屈署,悲傷的大怒道:“怎麼回事,寡人離開郢都時王后還好好的,這幾個月來,郢都那邊也沒有傳來什麼壞消息,王后怎麼就突然薨了呢?”

屈署聞言,深伏在地,哀傷的應道:“大王,太子來報,之前郢都大雪,王后偶感風寒,其後病情日漸加重。因當時大王正憂心北方,是以王后下令,讓太子與令尹左徒不得將她患病的消息告訴大王,其後令尹也染病,太子與左徒憂心忡忡,這纔將令尹的消息通知大王,希望···希望···”

剩下的話屈署沒說,但是熊槐哪能不知道呢!

自從公子子蘭死後,南後就一直在心中抑鬱,身體也大不如前。

或許當時南後的並且已經很重,太子左徒不願違背王后的命令,又想讓他返回郢都,這才特意通知他令尹患病。

但是,他得到消息後,卻沒有回去。

其後,王后的病情便一直瞞着他,直到王后病死!

想到這,熊槐心中充滿着哀傷,悲泣道:“嗚呼哀哉,寡人對不起王后啊!”

屈署聞言,立即詢問道:“大王,國家遭遇不幸,敢問大王是否返回郢都。”

熊槐一怔,沉默了一下,然後臉上的悲傷收斂,露出堅定之色道:“胡說什麼,大戰在即,寡人豈能此時返回郢都,影響將士軍心。此時此刻,別說王后死了,就是寡人死了,遺體也要在戰後才能返回郢都。當年先君武王能做的事,寡人也能做。”

屈署一聽楚王說起先君武王之事,便不再開口勸說,畢竟楚武王可是在出徵的路上病死的,但出征大軍在武王死後,可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

接着,熊槐沉默了許久,然後開口道:“傳詔,讓太子主持王后喪事,國禮葬之,就葬在寡人陵寢側室,日後寡人要與王后合葬一墓。

另,傳詔給秦夫人,宮中之事,日後就交給她了。”

說完,熊槐揮了揮衣袖,沉聲道:“賢卿去傳詔吧,寡人想獨自一人靜靜。”

屈署見楚王說完就轉身向後院走去,只能對着楚王孤寂的背影應道:“唯。”

次日,熊槐草草用過早膳,還未緩過勁來,就見屈署再次一臉悲痛的走了過來。

見此,熊槐心中一沉,看着他沉默不語。

另一邊,屈署來到楚王身前,見楚王臉上哀傷之情還未散去,只是愣愣的看着他,見狀,屈署在原地站了一下,然後悲痛的拜道:

“大王,左徒來報,五日前令尹帶病參加王后葬禮,不想,就在回府途中,令尹薨於車中。”

熊槐一呆,良久,才長長一嘆“唉···國之不幸!”

屈署聞言,急忙輕聲問道:“大王,令尹已薨,國中無人主持大局,且如何是好?”

熊槐一怔,頓時沉默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同樣,百官之首的令尹也同樣不可或缺。

此時正值楚國伐齊前夕,景翠一死,那他就要決定下一個令尹的人選。

而他眼下的合適人選卻只有兩個,一個郢都的屈原,另一個就是正在淮北包圍清河的昭雎。

選擇屈原,則昭雎心中必有怨氣,接下來的伐齊一戰還打不打了。

選擇昭雎,國中正動盪期間,楚王與令尹同時在外征戰,這十分不妥。若是讓昭雎回去,讓熊槐自己指揮大軍與匡章作戰,熊槐心裡發虛。若是自己回去,留昭雎在這···

若是他沒在前線還好,但現在他這個楚王已經在前線了,國君在大戰前夕突然返回都城,不僅影響士氣,更影響他這個楚王的威望。

就憑後面那一點,這事就不能幹。

既然此時還不能選,那就不選,暫時先拖着。

一來可以讓郢都的屈原樹立聲望,二來也可以用虛懸的令尹之位激勵昭雎,讓他充分發揮才智,狠狠的打擊齊國,建立功勳,爲擔任令尹鋪平道路。

至於國中的動盪,那就只能相信屈原了。

想清楚之後,熊槐立即臉色一正,沉聲道:“傳詔,讓太子以諸侯之禮厚葬令尹,陪葬寡人陵寢之側,另讓左徒主持國事!

至於令尹之位,待寡人大勝齊國,率軍返回郢都之後,再決定令尹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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