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無佛的佛國

在聽說要蹭某個國內佛教朝聖旅遊團的旅遊大巴車去比哈爾邦,王秋最初還以爲要跟一幫和尚尼姑作伴。 結果等到上了車之後才發現,白泉頤衛生專員幫忙聯繫的這個佛教朝聖旅遊團裡面,似乎沒有任何一個光頭的宗教人士,只有一羣打扮得很時尚的老頭老太,好奇地拿着照相機東拍西拍。此外還夾雜幾個體態臃腫、身穿西裝或花襯衫的中年成功人士,一上車就摸出平板電腦按得噼啪響——王秋原本還暗贊他們時刻不忘工作,可是再仔細一看,卻發現他們赫然都在玩“憤怒的小鳥”……後來,他仔細研究了一番那張白泉頤塞給他的宣傳單,才發現牽頭組織這個旅遊團的主辦者,其實是某個素食主義協會。

總的來說,這個旅行團在印度應該算是相當的上檔次了,坐的是帶空調的進口旅遊大巴車,本地導遊也是一位能說流利英語和蹩腳漢語的紗麗裝印度美女……此外在車上甚至還有兩個專門伺候遊客的服務員,穿着筆挺的號服,笑容可掬地站在車門口歡迎旅客,幫他們拿行李,還殷勤地遞上擦汗的毛巾。

然後,從傍晚時分發車之初,兩位服務員就好像民航客機裡的空姐一樣,一刻不停地給全車遊客送上各種東西,首先是拿出幾種報紙和旅遊雜誌供遊客選擇,接下來給每位遊客送上一瓶礦泉水,然後是每人一個小餐盒,裡面包括一把勺子、一袋餅乾、一塊糖、兩個茶包和一個塑料杯子;隨即在送開水的同時詢問車上的晚餐需要素餐還是非素餐;詢問完畢後開始送餐,非素餐是雞肉咖喱和甜米飯,素餐是素漢堡和果汁,都是用餐盤裝着,類似飛機上的飛機餐,用車上的一個微波爐熱出來。最後還有冰淇淋和口香糖。

這一套流程下來,前後大概需要兩個小時,在這兩個小時裡,服務員一直在不停地忙活着,而遊客所要做的只是坐在椅子上,選擇食品並點頭微笑……一股身爲上等人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

——在每人付了一千元人民幣之後,旅行團領隊慷慨表示,王秋他們這些蹭車的也可以享受同等服務。

由於這是個佛教朝聖旅遊團,所以絕大多數的遊客都選擇了素餐,不過王秋堅持要了葷的,因爲他總覺得漢堡頂不了晚飯,同時也難以想象素漢堡是一種什麼樣的玩意兒——沒有肉餡的漢堡還能叫漢堡麼?

然後,他就看到旁邊座位上那位點了素餐的成功男士,皺着眉頭得到了兩種素漢堡,一種是麪包夾着油炸土豆餅,一種是麪包裡塞了綠豆咖喱糊糊。配上一些菜絲和番茄醬,還假模假式地用一張錫紙包裹,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土著人看到航天飛機,就自己用木頭搭了一個,並以爲就應該同樣能穿越大氣層了一樣。

而這兩種素漢堡的口味也一樣的糟糕——那位成功男士只咬了一口就搖頭丟掉了。

很顯然,這樣奇怪的素餡漢堡,在印度之外的地方肯定都賣不出去……但王秋的非素餐也好不到哪裡去,甜米飯似乎是用羊油和糖攪拌而成的,半生不熟,而且非常膩人,結果他只好可恥地剩了許多。

等到晚餐用完,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由於是夜間行車,也沒有什麼可看的景色,如果是在國內的高速路,估計乘客們早已昏昏欲睡了,可是在印度,卻被顛簸得根本睡不着——說起來,印度北部的絕大部分地區都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連小山包都(巍峨的喜馬拉雅山脈遠在地平線盡頭的另一端)都難得見到一座,土地也還算結實,按理來說,應該是很容易修建公路的,至少比中國人被迫在西南雲貴的山溝裡架高橋挖隧道來得容易許多。可事實上,現代印度的公路系統似乎也跟印度鐵路一樣,還是當年英國人留下的,即使是旅遊大巴車行駛的所謂“高速公路”,其實也不過是硬化路面的普通公路,有些路段甚至乾脆是土路。每一段路上都能看到遊蕩的神牛,完全封閉式的高速公路極少,而高架橋上的高速公路更是傳說中的存在……收費站倒是多得嚇人,每隔十幾公里就有一個,可惜路面卻保養得極差,到處坑坑窪窪……

佛教朝聖旅遊團的旅遊大巴車就這樣停停開開,始終快不起來,最後在一個類似加油站服務區的地方,終於停了下來,領隊宣佈讓大家下車去上個廁所,然後就在車上休息一夜,明天早上繼續出發——看來,旅遊團的組織者大概也已經清楚,以印度的道路條件,是沒法讓乘客在行駛的大巴車上入睡的。

於是,一車遊客就這樣擠擠挨挨地下了車,可是真的到了那個廁所門外,卻又忍不住一齊捏住了鼻子:因爲加油站的這間廁所非常髒亂,裡頭的地板上到處積滿了溼漉漉的水漬,白色的瓷磚都變成了奇怪的屎黃顏色,水漬上頭還漂浮着各種詭異的液體和蟲子,以及未沖刷乾淨的糞便殘渣,至於抽水馬桶上的馬桶圈,則佈滿骯髒的鞋印,想來是使用它的遊客爲了避開污穢,只得直接踩在馬桶圈上面所致。

面對這樣的情況,男人們勉強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女遊客,尤其是那幾個穿了長裙的女遊客可就犯了難,若是她們就這樣走進去上廁所的話,恐怕裙子會變成一條吸水抹布,甚至沾染到地上那些穢物……王秋也不知道她們最後是怎麼解決的,只是在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鞠川靜香居然根本沒下車。

“……呃,你不用下去方便一下嗎?總不能憋一夜吧!”王秋好奇地問。

然後,這位胸圍很驚人的金髮蠢萌女校醫,就給了王秋一個囧囧有神的回答。

“……沒關係的啦,人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事先就在裙子裡面穿好成人用的紙尿褲了……”

——應該說,鞠川靜香老師雖然胸圍嚴重超出了亞洲人的平均水準,但思維上果然不愧是日本人嗎?

雖然這輛旅遊大巴不是臥鋪車,但是隻要把座椅放倒,也就變成了一張躺椅,可以將就着對付一夜了。

——在上過廁所之後,一部分疲倦的乘客戴上眼罩和耳塞,裹着導遊分發的毯子開始入睡。而另一些還有精神睡不着的乘客,則戴上藍牙耳機,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車載電視裡的印度佛教歷史文化宣傳片。

在東亞各國,基本只要是個人就知道,佛教起源於印度。但大家同樣也知道,早在近千年之前,佛教在印度就已經進入了末法時代。唐僧上西天取經的時代,已經是印度佛教最後的輝煌,再往後,就是一路下坡直至崩滅——最遲到明朝吳承恩寫《西遊記》的時候,天竺之地實際上已經是無經可取了。

說起印度佛教的由來,就得從印度文明的誕生談起——印度這個名詞的語意原來爲“月亮”的意思,在中國西漢時代,印度被稱之爲“身毒”,到東漢時又被稱爲“天竺”,一直到了唐朝才確定被稱爲印度。古印度是和中國、古埃及、兩河流域同時並稱爲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之一,擁有將近四、五千年的悠久歷史。

不過,跟中華文明的五千年一脈相承不同,印度文明卻有過好幾次的中斷,甚至連“印度人”這個概念的含義,也發生過巨大的改變——就像沒人會把現代美國人和古代的北美印第安人歸爲同類一樣。

跟東亞的黃種人一統天下不同,印度次大陸最初的居民人種就已經比較混雜,有非洲類型的尼格羅人種、澳大利亞類型的黑棕色人種、類似我們中國人的蒙古人種和來自地中海地區的達羅毗荼人等等。

在雅利安人入侵之前,達羅毗茶人是印度最早的文明種族,在印度河流域建立了一系列輝煌宏偉的城市,比如著名的摩亨佐達羅遺址,還有好幾座被沙漠和海水淹沒的神秘古都。

在公元前一千五百年左右,原本活躍於中亞、中歐大草原一帶的遊牧民族“雅利安人”駕駛着馬拉戰車,越過了中亞大平原,從興都庫什山口侵入了古印度。他們征服了原本棲息於印度河流域的達羅毗茶人城邦,佔據了印度北方的平原地區,並把達羅毗茶人和其他部族向南方或者向北方的山地、森林地帶驅趕。

同時也將雅利安人的吠陀文化傳入了印度,開始建立起許多個階級分立嚴明的雅利安王國。

“吠陀”一詞,源自於梵語,原意是知識的意思,它是雅利安人在漫長遷徙過程中,所創造出來的偉大經典。它的內容方面包羅萬有,即使宗教聖書也是史料總集、文學詩歌,可以說是集雅利安人的智慧之大成,最後甚至成爲印度文化的代名詞。現代印度人就常常自稱他們的文化屬於吠陀文化。

隨着時間的流逝,雅利安人的社會形成了三個羣體,第一個是戰士集團,稱爲剎帝利,第二個是祭司集團,被稱爲婆羅門,這兩個集團爲爭奪雅利安人的政治權利進行了鬥爭,結果是婆羅門成爲了最後的勝利者。雅利安人的第三個集團是農業和手工業生產者,他們就是吠舍。接下來,許多印度的土著居民也被納入了雅利安社會體系,成爲了雅利安社會的第四個集團,首陀羅——通常來說,吠舍往往是有些產業的農場主、商人、手工業主、地主,而首陀羅則是在農場工作的農民或者在手工作坊進行勞作的僱工。

在雅利安征服之後,爲了維護雅利安人的地位,雅利安人逐漸建立了許多社會和宗教制度和規則,使得這種階層的區分被永久固定下來。種姓制度由此產生——爲了對印度的土著民族,進行長期而有效的支配,雅利安人便根據吠陀的內容創造出原始的婆羅門教,並且根據經典裡頭的教義,將人民區分爲四個等級:首先從創造神梵天口中生出的,是身爲祭祀階級的婆羅門,從雙臂出生的,是身爲王族階級的剎帝利,從大腿出生的,是身爲平民階級的吠舍,最後從雙腳出生的,則是身爲奴隸階級的首陀羅。

由於征服者雅利安人的淺色皮膚和當地人的深色皮膚對比鮮明,所以膚色是和種姓制度緊密聯繫的一大因素。我們熟悉的“種姓”這個詞,實際上是16世紀來到印度的葡萄牙旅行者創造出來的名字。在印度,種姓其實被稱爲瓦爾那,瓦爾那這個詞就是很直白地指“膚色”,其本意和階層、地位毫無關係。

不過,經過了3500年的悠久歲月,雅利安人的膚色也在變化,因爲在熱帶的太陽下,只有深色皮膚的種族才能更好的生存,淺色皮膚容易因皮膚病而夭亡被淘汰,雅利安人基因中的黑色成分被遺傳和強化,淺色成分被不斷淘汰,所以到了現代,已經不能完全用膚色來判斷印度人的種姓高低了,某些高貴的婆羅門可能也膚色很黑,而一些賤民的膚色同樣可能會比較白——但是,總的來說,跟中國一樣,在印度一般也是皮膚越白的人出身越好,尤其是在一些印度上流社會的俱樂部,那些穿着西裝革履、連衣長裙的印度紳士和夫人,除了身上的咖喱味兒就跟西方白人沒有任何區別,看照片的話甚至會誤以爲是在歐洲……

無論婆羅門的皮膚是黑是白,這這四種階級都是如此的分立嚴明,不容任何人挑釁逾越,凡是試圖想打破這種鴻溝的人,都將受到其他階級的嚴厲制裁。因此,每個階級各司職司,也不容通婚交流,每個種姓制度都自成族羣,而且永無翻身出頭的機會。例如出生於奴隸階級的首陀羅,便終身是首陀羅,即使他付出再多的辛勞努力,也無法改變他的身份地位。他除了從事低賤的工作之外,無法找到其他的工作。

如果他真的跨越這層階級,去從事了不符合他身份的更高尚工作,而他原來的階級族羣還會反過來羣起指責,咒罵他破壞了這層神聖秩序。比較嚴重時,甚至還會遭到逐出族羣的處分,或是降到更低賤的階層,成爲衆人不可接觸的污穢階層“阿瑜迦跋”,也就是俗稱的賤民。

最早的印度賤民,是一些從事污穢工作的被征服的土著,比如屠夫、清潔工、辦喪事的……本來就已經夠遭人白眼了。更要命的是,高種姓的印度人,尤其是婆羅門對“潔淨”這個概念非常執着,所以賤民被認爲是不可接觸的人——古代印度人相信,疾病不僅通過接觸,甚至通過空氣都可以傳染,所以不僅他們不能接觸高級種姓的人,甚至要同高級種姓保持相當的距離,以避免被高級種姓的人偶爾見到。

由於這種階級分立嚴明的種姓制度,從行爲規範上支配着衆人的一舉一動,久而久之,遂使空泛的宗教規定變成事實,並且至今還深深影響着每一個印度人的思想和生活。種姓制度的最大特徵就是其頑固性和凝滯性,各個種姓之間不會轉化,在東亞、中東和歐洲,社會底層的人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機遇成爲高官和貴族,可以去當紅衣主教、阿訇,但在印度基本不可能。更要命的是,種姓制度建立後,不僅永久固定了社會各個階層的地位,還固定了他們的職業,限制了各個種姓間的社會交往和婚配。

——婆羅門、剎帝利、吠舍和首陀羅這四大種姓的分類,僅僅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相當於古代中國的士農工商。而在這四大分類之下,印度社會還有更加細微的劃分。如同古代世界的其他社會一樣,子承父業是印度的傳統,從事某項工作的家族將世代從事這樣的工作,當家族的成員數量隨着世代繁衍而逐漸增大,他們就成爲了一個社會團體,這樣的團體在印度被稱爲賈特,翻譯過來就是副種姓,或者亞種姓,每個副種姓中的各個家庭都從事相同的工作,互相建立緊密的社會聯繫,形成一個社會共同體。副種姓基本都是由職業產生,所以數量繁多,現在的印度有3000多副種姓。比如印度的聖雄甘地,甘地這個姓氏就顯示了他所屬副種姓的意義,甘地的意思是蔬菜水果商人,或者說菜販。

如同種姓一樣,出生在某個賈特的人終身屬於這個賈特,理論上不可以改變,必須操持該賈特所操持的職業,食用屬於該賈特的飲食——所以甘地當初想當律師和從政的時候,還一度被開除出去,當過一陣子的賤民,不過等他在國大黨裡混出頭變成聖雄之後,又被長老們恭恭敬敬地請了回來。傳統上,即使在四大種姓內部,不同的賈特也是不能通婚的,某個賈特的人只能跟某個賈特的人結婚,哪怕他們都是婆羅門或都是剎帝利。不過到了現代社會,這種規定已經執行得不太嚴格了。

由此可見,傳統印度是一個極度僵化和死板的社會,每一個印度人都是這個社會上的一顆螺絲釘,每個人從出生就被決定了命運,因爲他的姓氏就是世襲職業——比如說,有個印度人姓哈爾維,意思就是“做糖果的人”。那麼他們就必須去做糖果來謀生,如果沒有自己的店,就只能去糖果店打工。因爲那些老闆一看到他就想:哦,他姓哈爾維,生來就是熬糖煮茶的,別的工作恐怕做不好吧?

如此一來,說得好聽一點,傳統的印度社會就像一個大動物園,一個自給自足、等級森嚴、秩序井然的動物園。每個人各司其職、樂得其所。這兒有工匠、有牛倌、有地主,姓糖果匠的人家做糖果,姓牛倌的人放牛,姓戰士的人去打仗,賤民負責挑糞……每個人的命運都由姓氏決定了,像改行就得再投胎。

說得難聽一點,這種死板到完全沒有流動性的社會結構,不僅絕了底層印度人的上進之路,嚴重打擊了他們的積極性,對於最高統治者其實也是非常不利的,因爲這樣一來,人力資源就無法在各個行業之間流動——不僅僅是沒法從底層人民之中提拔親信,而且即使是在同一階層之中,也沒法進行人力調配。

一位古代印度的王公,如果想要發展冶金業,也沒辦法讓農民改行去當鐵匠;如果想要發展航海業,同樣沒法讓手藝人變成水手——所有印度人的職業都是世襲的,並且形成了像西歐猶太人那樣結構嚴密的一個個社團,或者說世襲的工會組織,而且還有宗教作爲理念支撐。統治者無論是想要解散團體,還是想要把新人塞進去,都非常的困難,甚至幾乎是不可能的,其難度不亞於一場宗教改革。

舉例來說,在十九世紀初期,英國殖民統治印度的時代,由於手工紡織的印度棉布被工業革命後的英國棉紡業在市場上打垮,導致印度紡紗工餓死後的骨骸鋪滿了加爾各答的郊野——不是這些印度棉紡工匠太傻太頑固,一直到餓死都不肯改行去做別的來賺錢,而是印度極度死板僵化的傳統社會制度,讓他們基本沒辦法改行,如果某個行業被整體淘汰的話,從業者唯一的出路很可能就是集體自殺……

總之,印度的種姓制度雖然保障了婆羅門和剎帝利的世代富貴,卻打擊了底層勞動人民的積極性,讓他們因爲看不到在現世的希望而沉迷於宗教,同時也讓最高統治者難以集權,導致國家長期碎片化。

爲此,大約在中國的春秋晚期,跟老子和孔子差不多同一時代,在現代的尼泊爾境內,有個原名爲喬達摩的釋迦族王子——也就是佛祖釋迦牟尼,就因爲不滿意婆羅門教這種宗教理論,經由刻苦修行後,在恆河畔的一顆菩提樹下悟道,最後創立了佛教,打出了衆生平等的旗號,試圖改變這種流傳已久的現狀。

可惜,佛教在佛陀的倡導之下,雖然跟婆羅門教爭鬥上千年,甚至在阿育王、戒日王等著名君王的支持下,一度成爲國教——就像秦始皇統一中國需要法家思想來支持一樣,這些印度君王們掃平割據、建立帝國,也需要一套能夠打破種姓桎梏、適應帝國結構,取代婆羅門教的新思想,故而選擇了扶植佛教。

但隨着印度的長期分裂,以及婆羅門教改變形態,成爲信仰更加廣泛的印度教又一次捲土重來,印度本土的佛教最終卻日漸式微,到了英國殖民統治印度的時代,佛教已經在印度本土基本絕跡。直到1947年現代印度建國之後,纔有中國、日本和東南亞的僧人重新回到印度傳教,讓印度佛教的香火死灰復燃。

不過,印度佛教的式微,並不意味着佛陀釋迦牟尼被印度人遺忘。因爲即使在印度教徒的眼中,佛陀釋迦牟尼也依然是一位非常偉大的神明,被視爲印度教最高神毗溼奴的十個化身之一。在印度的小學課本里,就告訴孩子們“……我們生活在一個美麗的國度。佛陀之光庇佑着這塊土地。恆河是我們的母親河,是人類和動植物都賴以生存的聖水。感謝神明讓我們降生在這片土地上……”

所以,佛陀釋迦摩尼留下的很多遺蹟,也因此得到了印度教徒的保護,一直存留到了現代,而不是像猶太人那樣只剩半堵哭牆可供祭拜……比如,王秋他們此次前往的菩提伽耶,就是當年佛陀悟道的地方。

——也是有可能在異世界染上了T病毒的錢德拉.舒克拉先生,目前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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