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猶如雪花般的沙粒，趙曜隨手抓起一小撮，低頭嚐了一口，甘甜的味道瞬間在舌尖蔓延。
“甜！真甜！”
“殿下，這是不是您想要的白糖？”
“是我想要的。”趙曜忍不住又抓起一小把白糖吃，吃的他一臉滿足。“你們做的不錯。”
被趙曜誇讚，老陳一臉喜色道：“屬下們都是按照您吩咐做出來的。”殿下真是天才。去年，殿下叫人做出了新鹽，之後又做出了細鹽。現在，殿下又做出了白糖。這白糖可是好東西，完全不比鹽差。
“都有賞。”
一聽有賞，老陳滿臉欣喜，語氣充滿激動：“謝殿下。”漢王殿下不僅聰慧過人，還十分仁慈。只要他們聽話地做事，做得好，漢王殿下就會有賞賜，而且賞賜還不少。
看着眼前一碗的白糖，趙曜猶如看到了一碗的金子。
“白糖可是好東西，我告訴你們製作白糖的法子可得保密，千萬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老陳明白白糖的價值。他神色凜然地說道：“殿下放心，屬下們絕不會泄露白糖的法子。”在不久前，他們這羣人都是廢人，被家裡人嫌棄，被鄰居親朋看不起。如果不是漢王殿下收留他們，讓他們有活做，只怕他們現在已經死了。漢王殿下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他們永遠都不會背叛殿下。
趙曜對老陳還是很信任的。老陳以前是禁衛軍的一個小頭頭，如果不是在戰場上失去一條腿，他現在估計是禁衛軍裡的一個校尉。可惜，命運弄人。好在他聰明，跟着趙曜來來到了嶺南，從此開啓了新生。他現在是南山農莊的管家，把南山農莊管理地井井有條。
“既然你們把白糖做了出來，接下來就把冰糖做出來吧。”趙曜把製作冰糖的法子，非常詳細地告訴了老陳。
老陳記性後，聽趙曜說完，就把法子記了下來。
“殿下，做出白糖，再做冰糖就簡單多了，屬下待會就叫人做。”
趙曜輕點了下頭，隨即又說道：“你們嘗試做一下牛軋糖，或者其他的糖。”
“牛軋糖？”老陳第一反應就是，“是用牛乳做的嗎？”
“對，就是用牛乳做的。”趙曜想了想說，“你們可以參考做點心的思路，做出各種各樣的糖出來。”
老陳覺得趙曜這個提議很新奇，可以試試看。
“是，殿下。”
“對了，白糖還能做菜。”趙曜特意提醒老陳道，“白糖做菜能提鮮，你們做菜的時候，可以放一點試試。”
老陳雖然覺得做菜放糖有些奇怪，但是他知道趙曜說的話不會錯。
“屬下知道了。”
趙曜又說了些白糖其他的用法，聽得老陳一愣一愣的。
在南山農莊待了一會兒，趙曜便回漢王府了。一回王府，趙曜就拿着白糖向賀蓮芳炫耀。
賀蓮芳雖然不喜歡吃甜的東西，但是他也知道趙曜弄出來的白糖是個寶貝。
“恭喜你又弄出一個賺錢的寶貝。”
“嘿嘿嘿……”趙曜笑的非常得意。
賀蓮芳問道：“你這製造白糖的方子要上交給朝廷嗎？”
“交啊，不交又要被惦記上了。”之前製作細鹽的法子，趙曜也上交給朝廷了。白糖的法子，自然也要交。不然，他那些皇兄又要眼紅了。爲了避免被纏上，他還是乖乖上交給朝廷吧。“二叔，我跟你說，白糖的用處多着呢。它能用在吃的上面，還能用在農業上，甚至還能用在工業上。“
白糖用在吃的上面，賀蓮芳能理解，畢竟白糖本來就是吃的，但是用在農業和工業上，怎麼用？
“白糖還能種莊稼，還能鍊鐵？”
趙曜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怎麼跟賀蓮芳解釋，只能說道：“總之白糖很有用，能派上很多用場，以後你就知道了。”
就算趙曜詳細地跟賀蓮芳說白糖怎麼用在農業和工業上，他也只能聽得一知半解。
“你說有用就有用吧。”
言訖，賀蓮芳想起趙曜是去北山山洞的實驗室，怎麼又跑去南山農莊。
“你不是帶着四個小鬼去北山練習射擊嗎，他們的槍法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能勉強打中靶子。”趙曜道，“他們還有的練。”說畢，他看向賀蓮芳，“二叔，你的槍法怎麼樣呢？”趙曜做出火銃後，第一時間給了賀蓮芳一把。賀蓮芳非常喜歡火銃，可以用愛不釋手來形容。
賀蓮芳矜持地說道：“彈無虛發。”
趙曜聽後，立馬朝賀蓮芳豎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二叔，上手這麼快。”
賀蓮芳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不算什麼。”
“二叔，你用火銃用了一段時日，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裡覺得不好？”
賀蓮芳道：“太大了，不好藏。”他剛說完，忽然想起趙曜以前提過一句什麼手槍，“對了，你之前不是說要匕首大小的火銃嗎，叫什麼手槍，你做了嗎？”如果是匕首大小的火銃，不僅攜帶方便，還容易藏在身上，不易被發現。
趙曜神色變得僵硬，過了一會兒乾笑地說道：“忘了。” 賀蓮芳狠狠地瞪了一眼趙曜，語氣不滿地說道：“手槍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也能忘？！”
趙曜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不是忙麼，然後就忙忘記了。”他這段時日一直在外面忙，一會兒忙這個，一會兒忙那個，然後就把手槍給拋之腦後了。“我這幾日一直在和鄭誠忙着研究做大炮，忘記做手槍也很正常。”
賀蓮芳冷笑道：“那你怎麼沒有忘記做白糖？”
趙曜理直氣壯地說道：“白糖是吃的，我自然不會忘。”
果然在這個臭小子的心裡，白糖比手槍重要！吃的永遠最重要！
“你給我趕快把手槍做出來。”
“是是是，我明天就和鄭誠做。”是得儘快把手槍做出來，這樣就能多一份安全保障。
賀蓮芳這才滿意。他剛想說什麼，驀地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眼神古怪地看向趙曜：“你一直沒有把黑火、火銃、手雷和手榴彈的製作法子上交給朝廷，你這是打算做什麼？”
“我沒有打算炸京城。”趙曜先爲自己辯解下，接着說道，“我打算明年回京城的時候上交。”熱武器的製作法子實在是太重要了，他不親手上交，他不放心。
“你明年回京城做什麼？”賀蓮芳面露疑惑地問道，“皇帝叫你明年回京城？”
“二叔，你忘了啊，我明年要回京城成親啊。”原本趙曜也忘了他明年要成親一事，還是樑嬪寫信提醒了他。
聽趙曜這麼說，賀蓮芳這纔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
“你未來王妃是誰？”
趙曜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還不知道？”賀蓮芳一臉驚愕，“趙正竟然還沒有告訴你！”
“沒有，隻字未提。”明年他就要成親了，結果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誰。“父皇連母妃也沒有說。”
賀蓮芳大概猜到皇帝爲什麼遲遲不告訴趙曜，他未來王妃是誰。很有可能，未來的漢王妃出身不簡單。皇帝怕告訴趙曜後，會嚇得小兒子不敢回京城成親。
“二叔，你說父皇搞得這麼神秘做什麼？”趙曜心裡很是不解，“難道我未來的王妃醜的不能見人？”
“你不願意娶醜媳婦？”
趙曜指了指自己的臉，說：“我長得這麼好看，怎麼能娶一個醜媳婦。”他未來的王妃要是長得不好看，天天跟他待在一起，她一定會自卑的。“父皇不會這麼惡毒吧，讓我娶一個長得醜的王妃。”
“你父皇應該給你安排了一門了不得的婚事。”賀蓮芳猜測道，“你未來的王妃應該是那幾個大臣家的。”
趙曜聽賀蓮芳這麼說，眉頭抽了抽，臉色僵硬地說道：“二叔，你的意思是父皇讓我取何相或者劉太師，又或者其他幾位重要大臣的女兒？”
“很有可能。”
“不會吧，父皇不會這麼狠吧。”趙曜皺着臉說道，“我要是娶了這幾位大臣中任何一個的女兒，我就完了。”
賀蓮芳說道：“你父皇有可能怕你以後被欺負，所以給你找一個厲害的岳家，保護你。”
趙曜苦着臉說：“給我找一個牛逼哄哄的岳家，確定是爲了保護我，而不是害我嗎？”
“你有一個厲害的岳家，你的那些皇兄可不敢輕易欺負你。”
“他們是不敢欺負我了，但是他們會想盡辦法拉攏我。”趙曜一臉驚恐地說道，“這樣我就被迫地捲入奪嫡中了。父皇這不是保護我，是在害我啊。”他覺得二叔的這個猜測很有可能，這……這太嚇人了！
“我明年不回去了，這親我不結了。”這哪是成親啊，這分明是送命啊。
“逗你的。”賀蓮芳心想這孩子果然這副反應。
“逗我的？”趙曜斜了一眼賀蓮芳，沒好氣地說道，“二叔，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這個玩笑太驚悚了，他的小心臟承受不了。
“你父皇知道你的性子，不會給你安排太過惹眼的婚事。”賀蓮芳寬慰趙曜道，“你未來的王妃只怕出身很低，所以趙正遲遲沒有跟你說。”
趙曜一臉狐疑：“真的嗎？”
“你未來的王妃出身低，但是人應該不差。”
趙曜擺擺手，毫不在乎地說道：“我不在意出身，只要人好就行。”
賀蓮芳陰陽怪氣道：“你也不用擔心你未來的王妃，趙正再怎麼陰險狠毒，也不會害了你這個寶貝兒子。”
“最好是這樣。”
父皇一向不靠譜，真的不會坑他嗎？
成親是人生大事，父皇再怎麼不靠譜，應該不會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