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逼他們兵行險着大攤牌

命天顏輕輕點頭:“但凡戰事,前方征戰,最怕後方生亂,依照儒家的尿性,是不太希望你兵家行事太順利的,所以,削掉他們身上的正統光環,將他們打落神壇,的確有助於讓戰局不受干擾。第二重原因呢?”

“第二重原因……”林蘇在茶几邊落坐,托起茶杯:“第二重原因,我在逼他們兵行險着大攤牌!”

“大攤牌?”命天顏心頭一跳。

林蘇輕輕一笑:“正是!”

“大攤牌……大攤牌……現在已經到了大攤牌的境界嗎?”

林蘇品了一口茶:“你覺得呢?”

命天顏目光慢慢擡起,她的眼中,光采迷離……

聖人之間,極少決絕。

聖人之間,少有正面對碰。

更加少有大攤牌。

但是,事情不是絕對的,往日沒有大攤牌,是因爲不需要大攤牌,是因爲事情遠遠沒有走到需要聖人間武力對拼的階段。

但現在呢?

現在的局勢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兵聖這一陣營,增加了太多的人,弈聖、道聖、陰陽聖、農聖、墨聖,這是五尊可以確認的聖人,還有三尊聖人,雖然傾向性並不明顯,但顯然是可以爭取的,哪三尊?名聖、史聖、醫聖。

這局勢在當日章維空爭奪殿主大位之時,表現得非常清楚。

所有人都知道章維空這個人一旦就任殿主,對兵聖這一派系最爲有利,所以,章維空能否順利上位,其實是兩大道爭派系的一次正面交鋒。

兵聖這一派系的人,會死保。

儒家那一派系的人,會死否。

按照諸聖事先達成的共識,殿主人選上,十七位聖人投票,少數服從多數。

那麼,誰站哪邊隊,該當一目瞭然。

哪邊隊列裡的人率先達到九人(超過半數),哪邊隊列的主張就會成爲聖殿法理。

章維空的投票進程非常順利,結果是17比0,看似沒有任何博弈,其實卻是玄妙得很。

投票的人有三種情況,完全不同的三種。

第一種情況是真正支持的,兵聖、弈聖、陰陽聖、墨聖、道聖、農聖。他們或多或少帶着派系鬥爭的元素。

第二種情況是中立者,他們不參與派系鬥爭,是真正純粹的聖道代言人,他們只是單純地覺得章維空適合聖殿殿主,就事而論事。他們是誰呢?名聖、史聖和醫聖。

第三種情況就微妙了,剩下的八位聖人,表態拖到了最後,在儒聖表態之後纔開口表態,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他們是站在儒聖那一派系的。

他們本來是要否決章維空的,只是一時沒找到否決的理由,而前面九聖表態之後,他們的表態變得毫無意義,即便他們全部反對,也根本無效,所以,他們就順坡下驢,來個冠冕堂皇。

如此一來,兩方局勢已經看得清楚了。

兵聖與儒聖完全可以並駕齊驅。

現在儒聖這邊又減了一個畫聖,力量進一步減弱。

林蘇今日再給儒聖下了一次死手,將儒聖至高無上的權威打落神壇,儒家在道爭體系中,開始並不佔優。

這是千年來首次出現的逆轉。

而且這進程完全不可再度逆轉,甚至可以說,隨着時間的進程,兵起儒落會越來越明顯,爲何?因爲接下來的局勢中,無心大劫越來越近,兵事會壓倒一切!

在兵事壓倒一切的局勢下,兵家分量顯然會進一步增強,儒家力量會進一步削減。

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儒聖會怎麼做?他這一派系的人,會怎麼做?

有且只有一個選項……

一不做、二不休,大攤牌!

只要除掉以兵聖爲代表的六大聖人,已經失控的天平,纔會再次向他們傾斜!

這,就是林蘇今天提到的“大攤牌!”

一般人不可能想得如此深入,但命天顏可以,因爲她八百歲了,因爲她在過去的時間裡,圍繞這個話題想得太多太多,因爲她身居高位,接觸到的秘密層級太高……

她清楚地知道,這種完全超出世人預知的攤牌方式,是有真正實施的可能的。

如果在往日,突然想到這麼可怕的事情,她會驚恐,然而,今天她家小相公……呸,她家同路人卻神秘地告訴她:我逼他們大攤牌!

逼的!

命天顏目光慢慢收回:“大攤牌,他們會如何操作?”

“他們走到如今,其實沒有太多的選項,甚至可以說,只有一個選項!”林蘇道。

“什麼?”

“就是我們很早就埋下的那顆棋!”

命天顏心頭狂跳:“與天外天異域聖人勾連,聯合這些聖人,殺我們這邊的六聖?”

“是!”

命天顏托起茶杯……

茶杯在她手中輕輕地盪漾,茶水一如她凌亂的心境。

聯合異域聖人殺本土六聖,這是何等瘋狂的決策?

但是,站在她的高度,完全可以接受。

正如林蘇所說的,這是儒聖那一派系唯一的選項。

爲何?

因爲掀起三重天聖人之間的對決,其實能夠借的力量非常少。

等閒力量不可能介入,介入也根本沒有用,一國兩國的軍隊,在聖人面前浪都翻不了幾朵。

要真正達成誅聖的目的,借的力量一定得是聖。

而天下間有多少聖人?

他們能夠接觸到的又有多少?

大概也只有天外天異域了。

可能有人會說,天外天的聖人是異域之人,跟他們溝連豈是人族文道聖人該乾的事?屁!如果他們真有底線,何至於有“天河劫”?

可能有人會說,異域聖人突破不了邊城天道警戒線,即便跟他們聯手也做不了太出格的事,命天顏卻也知道,聖殿文寶堂,是有東西可以突破天道警戒線的。

可能也有人會說,異域聖人憑什麼聽你儒聖的?你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他們?

命天顏也知道,聖殿也恰好有異域聖人需要的東西,比如說:聖晶!聖晶是聖力的凝聚,異域聖人不融入此方天道,聖力用一分少一分,最需要的就是這種聖晶(聖晶如他們,就象是手機充電寶)……

理由不是問題,操作不是問題……

唯一有問題的是:儒聖那邊的人,到現在是否知道,異域三十六聖,其實已經是林蘇的人!

面對命天顏這個問題,林蘇輕輕一笑:“可以確認,到目前爲止,他們不知道異域‘天道滅聖’的真正內幕。”

“爲何如此肯定?”

“因爲畫聖剛剛完成了我的驗證!”

命天顏緩緩點頭:“畫聖是儒聖的鐵桿心腹,如果他知道‘天道滅聖’的內幕,就根本不會中你‘幻靈根’之絕戶策,他中了這條絕戶策,也印證了到目前爲止,對方不知道你真正的秘密,也就真的有可能中你的‘將計就計’!”

“正是如此!”林蘇道:“我步步強化這邊的陣營,步步弱化對方的陣營,慢慢形成不可逆的大勢,就是逼他們破釜沉舟、實施終極大攤牌!然後將計就計,真正剷除站在聖殿最高層的這批力量。”

“這批力量不除,無心大劫不可能真正一致對外!”

“是!”

“這批力量之中,我們其實一時半會也根本分不清,到底誰是心懷異心的,到底誰是隨波逐流的。但到了大攤牌的時候,這一切,都會見分曉。”

“是!”

“你所有的一切,都說得明明白白,但我還是有幾分悲哀……”命天顏道:“無心大劫三年後就會來,站在人族最頂端的這羣人,真的會無視無心大劫帶來的滅世之災?時至今日還在着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滅世之災?”林蘇輕輕一笑:“滅的可不是他們!我拿我僅有的一點點純良來賭,我賭站在最頂層的人中,會有人有一種很瘋狂的想法。”

“何種想法?”

林蘇道:“天道崩時,摘取天道道果,從而化身另一種意義上的天道執言人,在他們聖人果位之上,再升一步!”

他的笑容充滿譏諷。

他的言語無限瘋狂。

但是,命天顏心頭,寒風四起……

這種說法是瘋狂的,但是,真的不可能嗎?

無心大劫已經確定會來。

而且這大劫一來,天道將崩。

這是所有聖人都認可的共識,面對這個共識,聖人卻表現得有些太平靜,平靜得匪夷所思……

難道他們真的甘心三年後死於大劫?

或者他們有信心,能夠在無心大劫中全身而退?

不!

這都不符合邏輯!

真正符合邏輯的恰恰是林蘇的瘋狂。

或許真的有些聖人已經有了這種打算,反正無心大劫將至,世間萬道不存,到那個時候,護T孃的什麼狗屁天道?我們自己摘取天道崩碎的道果,我們擁有天道的部分威能,我們到那個時候就是天道執言人,我們照樣可以延續我們的風光,甚至比我們往日的風光更加風光。 至於世間萬物,千億蒼生,與我何干?

如果聖人有這種想法,纔是最可怕的!因爲他們身爲本土聖人,他們是這方世界離天道最近的人,他們如果有心想奪取天道道果,實在比異域之人方便千倍萬倍,成功的概率也大千倍萬倍……

命天顏一口氣呼出,宛若千年時光流轉:“身爲文道聖人,本是此方天道當然的守護者,如若監守自盜,無疑比外來人更方便……有無端倪顯現?”

“有!”

“有?何種端倪?”命天顏臉色大變。

純粹的猜測再瘋狂也只是猜測,但有端倪顯現,纔是最可怕的……

“所謂一葉而知秋也,很多端倪其實早已顯現!”林蘇道:“還記得我們曾經有過的分析嗎?兵尊當日一言揭開‘一道一姓’的千年遮羞布,我們也曾預料,此舉會將絕大多數聖人逼到我們對立面,我們本着‘寧缺勿濫’的思維,篩選同路人。我沒有料到我們的同路人會來得如此之多,如此之迅速,但……偏偏就來了,這種反常,就是端倪!”

命天顏慢慢擡起頭:“一道一姓,是關乎除兵尊之外所有聖人的切身利益,等閒情況下,不可能撼動,除非某種超級震撼的心靈拷問……他們是因爲隱約洞察到咱們所說的這層端倪,他們才甘願捨棄一道一姓之紅利,真正轉變立場!”

“正是,莫要小看了聖人,每一尊聖人,都是一個個體,有的人,朝着利己之路一路前行,有的人,朝着利天下的大道義無反顧,但也有些人,曾經迷過路,但面臨重大心靈深拷,終究還是撥開了迷霧窺見了聖道真容……”林蘇道:“分析如此高端局,着實費腦筋,來吧,休閒休閒,在無憂妙境轉上一圈,放鬆下!”

命天顏一聲呻吟:“我覺得我的角色定位真的有點偏了……”

“不需要考慮角色問題,你應該感覺很驕傲……”

“驕傲?我八百年的清靜被你攪得面目全非,試問何處有驕?何處有傲?”

“世間人,此時此刻,亂搞名堂的何止千千萬?世間人,此刻分析問題的何止千千萬,然而,一邊亂搞一邊分析高端時局的,天下間舍我們其誰?這……就是驕傲!”

命天顏完全懵……

一頓亂七八糟,命天顏輕輕籲口氣,內心還真的找到了一點驕傲,啥驕傲呢?世間女人千千萬,到了八百歲還能聊發少女狂的,有幾個?老孃就是這種人間奇絕,我驕傲!

與此同時,聖殿殿主堂,明月如蓋。

一輪明月就在殿主堂內,將殿主堂映照得如同萬里星空。

萬里星空之下,三百長老第三次討論西征。

是的,西征之提議,已經討論了三次。

第一次,三長老(法家的)率先發難,將《懸賞令》批得什麼都不是,引發了廣泛認同,西征的字眼提都沒提,就被否決。

章維空內心將林蘇這個混賬罵得狗血淋頭,你小子不行人事兒啊,老子剛剛上任,你就硬給我塞來這麼燙手的山芋,你是嫌我頭髮鬍子沒全白?

但不管如何,他也必須再走一程,第二次長老會,完全避開了《懸賞令》,章維空自己妥協了,上來一句話:《懸賞令》之事略過不提,單以西征本身而論,是否有必要進行。

這次雜音少了很多。

但是,二長老(儒家的)來上了一大篇,兵兇戰危,不得已而用之,眼前是否到了不得已之境?未必!關城之外之魔人,亦是此方天道之產物,低層境界,以力剿之,高層境界,以教化度之,如若完成教化,豈不是意外的援助?以他們之力,抵抗異域入侵,即便不能抵擋,也好過讓人族與入侵者短兵相接,需要知道,兵兇戰危,億萬人族之命,不可不慮……

這番話入情入理,大多數人都被打動。

但是,五長老一句話硬梆梆地砸將下來:“如若完成教化,方能達到二長老所說的極致妙境,誠然不錯,但誰來教化?不若二長老親自前往關城之外,用兩年時間完成你說的教化?”

二長老當場無語。

全場風向直接轉向。

你說得是不錯,你設想的是理想境界,但是,有操作性嗎?

無心大劫只剩下三年,不是三百年!更不是三千年!

這方天地的魔族、異族,距離你儒家提出的“萬族同教”大戰略,已經三千年了,你教化成功了幾個人?

區區三年時間,你還想教化這些異域之人的後代,以及他們的忠實走狗?

想多了吧?

你如果非說可行,那也行,你來啊!

只能給你兩年時間,因爲無心大劫三年後就到了,有效的教化時間就只有兩年。

這話硬!

沒有人接口。

圍繞西征之事,意見開始分立。

這是第二次長老會的成果,兩方意見平分秋色。

今日再次召開長老,再提西征。

情況已經完全不同。

會場氣氛完全變了。

這是昨日一張《罪己天書》給害的。

天書一出,樂家代表、畫家代表全程沉默,他們中間,可是很有幾個跳得老高的,但今天他們敢跳嗎?你家祖宗都是邪魔,你只要敢說一句不可西征,立馬就會換來其他長老的質問:怎麼地?你跟你家祖宗同進退?

你讓他們怎麼回答?

他們沒辦法回答,所以,他們沉默,不生事,不惹事,不發言。

而儒家長老呢?

今天倒是有一個人發了言,依然重提儒家兵兇戰危,話沒說完,道家一位長老就直接給他打斷:“十九長老莫要忘了,千年之前,聖殿就已經達成了西征之共識,而且也取得了赫赫戰果,如果不是吳徵這頭老魔出手搗蛋,今日西征本就不必再議,各位如果再就西征之事設置障礙,本座真的得問問,各位都是何種居心?”

這話一出,全場完全靜音。

因爲他這段話中,包含了三重含義。

其一,西征不是那麼難以越過的坎,千年前就已經達成,而且接近成功。

其二,畫聖吳徵毀了三千文廟,這老賊竟然還在聖殿當了千年的畫聖,是你家儒聖犯下的錯,你儒家犯下大錯,葬送八萬裡疆域,不該補救補救麼?

其三,如今再度西征,收復失地,重建文廟,乃是正途,你們任何人阻擋,做的就是當日吳徵所做的事,你們有無可能也是邪魔?

章維空緩緩站起:“聖殿長老團議事,力求公正公平公開,給各位充足的議政時間,但議題本身也不可無限拖延,今夜,即爲最終表決,表決過程與表決結果,全程影像存留,供所有人查閱,來啊,同意西征並重建文廟者,站上高臺!”

三百長老中,三成人第一時間飛起。

落在高臺。

又一成人慢慢走出,上了高臺。

最後的一批人,再也坐不住了,也紛紛上了高臺。

章維空看着身邊密密麻麻的長老,看着下方空無一人的空曠,內心還是笑了。

所謂邪不勝正,就是這麼用的。

一個公開!

就足以將某些人的小算盤消於無形!

他們中那些意見相左者,敢在殿主面前侃侃而談,但是,他敢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下嗎?他敢揹着“別有用心”的頭銜,接受進一步審覈麼?

他敢面對林蘇的聖道洗心嗎?

千萬別以爲林蘇幹不出來!

他敢面對法聖直斥法聖不懂法,他敢逼着儒聖下罪己天書,他敢向聖人言:莫挑戰本人底線,否則休怪小子出手不知輕重。

衆位長老不管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對這個聖殿另例終是怕了……

沒有人知道,這次表決的全票通過,後面有多少重因素起作用,但結果已經出來了,西征!

經聖殿長老團表決,經殿主簽字的西征決定書,傳到了三重天!

三重天上的聖人能怎麼辦?

他們敢與代表着聖殿集體意志的長老團作對嗎?

你只要敢否決,你就是將自己玩成了孤家寡人。

這,就是聖殿全新構架最恐怖的威力之一,單個長老在聖人眼中螻蟻一般,但三百長老加上殿主,就代表着聖殿主流意志。

你聖人地位是高高在上,但是,你的地位是道之尊,不是你個人之尊,你敢逆長老團,你就逆了正道,你雖是聖人,你也會是孤家寡人。

大道爭鋒的關鍵時期,儒家那邊本來就不佔優,如果再失了聖殿主流民意,還玩個屁啊?

再說林蘇,與命天顏坐着金舟,沿着聖江一路而上……

前面是一座巨大的峽谷,峽谷之下,氣象萬千。

那裡,是聖殿甚至是全天下最神往的一個地方——文寶堂。

世人提及文寶堂,大多有一個刻板的印象,文寶堂,該當高大無倫,立於山巔,宛若人間仙境。

其實,恰恰相反。

文寶堂不在山巔,它在河流之下。

爲何?

有說道,文匯大江流,文寶若遺珠。

所謂文寶,是文道長河之中的大浪遺珠。

文寶是文道的附着物,亦是文道的結晶。

這一定位,對於文寶堂而言並不好,因爲它是文道的附屬,所以,它也只是二十三偏宮之一,入不了正宮之門。

但是,不妨礙文寶堂之人趾高氣揚啊。

因爲這文寶堂的差事非常香。

它,是非常典型的名聲不響亮,但可以悶頭髮大財的實權宮。

世間傳世青詞問世,有文寶獎勵。

聖殿之中立下聖功,有文寶獎勵。

但是,並沒有說清楚獎什麼,至於獎什麼,就是文寶堂一言而決了。

也就是說,他們手上的權力非常大,聖殿之中,文寶堂的弟子出宮,往往是其他宮頂級弟子相陪,因爲這一交好,搞不好你在某個時候得到的文寶,跟其他人得到的層級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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