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四大家族的紈絝子弟,除了馬統之外,還有一個人和馬統一樣悶悶不樂。
那個人便是王寶劍。
和馬統不一樣的是,馬統不高興,因爲他和趙陽是一夥的,彷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趙陽被抓了,他也不好過。
而王寶劍則不同,王寶劍不高興的原因,是因爲——
對付趙陽的這個卑鄙無恥的法子,正是他一拍腦袋想出來的。
“如果早知道這招很保險,本少還不如自己親自動手,不僅能揚名立萬,還可以爲自己出一口惡氣。”
看着範大劍一臉得意的屌樣,王寶劍心中十分低落。
這個法子的確是他想出來的,可他覺得這樣做不保險,畢竟,之前找趙陽麻煩的人,全都栽了。
他怕自己也栽在趙陽身上。
於是,他便把這個主意告訴了範大劍,慫恿範大劍把趙陽抓起來,夜以繼日的折磨,偏偏又不殺死。
恰逢其會。
範劍被懸掛在執法堂外示衆,不僅他自己丟臉,連帶着範家的臉面全丟進了。
範大劍一咬牙,便決定自己做這個出頭鳥,帶着一大幫氣海境修士將趙陽給抓了起來,然後……範大劍搖身一變,一舉成爲三大家族的明星。
王寶劍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範大劍朝王寶劍走了過來,舉起手中的酒杯,笑道:“王少,還要多謝你指點迷津啊,要不是你指點迷津,哪有本少的今天啊。”
王寶劍心中在罵娘:“大家都說本少是那個狗東西的忠犬,你他孃的倒好,憑着本少的主意,一舉成爲三大家族的明星,風光無限。”
可表面上,王寶劍卻不能表露出這種情緒,站起來笑着和範大劍碰了碰杯子,“只有範少這樣有大魄力的人,才能成就大事啊。”
“不錯,這話說得中聽,本少愛聽,哈哈哈……”
範大劍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肆無忌憚的大笑道。
王寶劍同樣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卻夾雜着一抹苦澀。
這時候,從旁邊走過來一名紈絝子弟,長得賊眉鼠眼,獐頭鼠目,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這名紈絝子弟,正是範大劍的弟弟,猥瑣修士範劍。
範大劍拍了拍範劍的肩膀,關心的說道:“小劍,你的下半身還沒完全恢復,怎麼下牀了?再多休息幾天。”
幾天前,範劍在執法堂被趙陽當衆閹割,隨後懸掛在執法堂外示衆,遭受了奇恥大辱,甚至一顆修煉之心都因此蒙塵。
幸好的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閹割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服用一些特殊的丹藥之後,小JJ便能重新生長出來,當然,那種特殊的丹藥價值不菲,不過對於範家來說,並不算什麼。
與那些購買特殊丹藥的陽元石相比,範劍這個陰陽境修士對範家來說,顯然更加重要。
範劍搖了搖頭,道:“哥,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裡很清楚,小JJ很快就會生長出來,只是我的一顆修煉之心因此蒙塵,恐怕很難恢復過來了。”
範大劍一驚,連追問道:“那怎麼辦?小劍,你可是家族的棟樑精英,萬萬不可因爲一個狗廢物而抱憾終生。”
朝陽宗外門弟子數以萬計,而內門弟子不過數百人,百分之一的概率。
這百分之一的內門弟子,每一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像範大劍、範劍、王寶劍、馬統這種內門弟子,即便放在四大家族之中,也是家族的中流砥柱,家族未來的希望。
“解鈴還須繫鈴人。”
範劍猛地握緊拳頭,眼中充斥着熊熊的怒火,“哥,我要見那個狗東西,我要那個狗東西跪在我前面,舔我的腳指頭,向我搖尾乞憐,卑躬屈膝。”
範大劍猶豫了一下,然後答應下來。
他把趙陽藏在那個小黑屋,除了他自己,也就那幾個負責折磨趙陽的氣海境修士知道,其他人都不清楚。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一旦有人得知趙陽的下落,向執法堂告密,他範大劍立刻就完蛋。
可是,範劍提出要去見趙陽,他卻同意了,因爲範劍是他的親弟弟,兩人之間無需隱瞞。
而且,這世上最希望趙陽死的一個人,恐怕便是範劍。
第二天早晨,範大劍和範劍一起來到小黑屋,來見趙陽。
看到這兩個賤驢一起來看望自己,趙陽不由一愣,隨即笑道:“你們兩個賤驢咋一起來了,是要比一比誰更賤嗎?”
二話不說。
範劍一個箭步衝到趙陽面前,一拳轟在趙陽鼻子上,將趙陽打得鼻血飈濺,狂吼道:“狗雜種,你還認識你範劍爺爺嗎?”
範劍頭髮倒豎,面目猙獰,一見到趙陽立刻滿腔的怒意,完全停不下來。
趙陽瞥了範劍下半身一眼,調笑道:“你的小JJ又長出來了?可惜啊,不是原裝的了。”
範劍怒不可遏,開始對趙陽拳腳相加,沒幾下便將趙陽打得鼻青臉腫,外加一對熊貓眼,看上去頗爲滑稽。
範劍方纔感覺解氣,罵道:“你個狗雜種,再給本少囂張個試試。”
趙陽賤賤的笑了一聲,道:“你這算什麼,只是累到了自己,老子隨便施展一點小伎倆,身上的傷勢馬上全部復原。”
一邊說着,他運轉起《無敵涅槃神功》,開始治療被範劍打出的傷勢。
“這……”
範劍和範大劍這一對賤驢,一時都看呆了。
只見不知道爲什麼,趙陽高高腫起的雙頰,飛快平復下去,一對熊貓眼同時消失不見,果真如趙陽所說,一眨眼的工夫,他被範劍打出的傷勢全部復原。
這是趙陽第一次在他們面前施展《無敵涅槃神功》,以至於這兩個賤驢都看呆了。
趙陽朝範劍拋了一個媚眼,賤笑道:“賤驢,怎麼樣?你拿老子沒辦法的。”
範劍抓狂:“本少不信,狗雜種,本少不信沒辦法收拾你。”
範劍雙手在空氣中憑空一抓,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出現在手中,他大吼道:“狗雜種,本少要閹割了你,讓你做不成男人,你怕不怕?”
趙陽輕笑道:“老子怕個毛?老子心意一動,小JJ立刻重新生長出來,而且比先前更加勇猛精壯。”
範劍不甘心,繼續怒吼道:“狗雜種,本少要將你剝皮抽筋,挖掉你的眼睛,撓腳心、剜指甲,用鐵籤刺穿你的**,把你的屎都擠出來。”
趙陽只是輕輕一笑,道:“你說的這些,前幾天他們都對我用過了,根本沒作用,老子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好好發揮你的想象力吧,賤驢!”
“你!”範劍氣得頭頂冒青煙,一個箭步上前,雙手猛地掐住趙陽的脖子,“狗雜種,本少要割掉你的腦袋,本少要活活掐死你。”
範劍快被趙陽氣瘋了,他是真的想要掐死趙陽,雙手好像一把巨鉗卡着趙陽的脖子,非常用力。
趙陽雙手雙腳都被狗鏈鎖住,面對範劍的“九陰白骨爪”,完全無力反抗,一時被範劍掐得雙眼外翻,口吐白沫,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一旁的範大劍大驚失色——
趙陽不能死!
趙陽絕不能死!
趙陽有死而復生的本事,一旦他死了,死而復生之後,回過頭來,死的恐怕就是他們了。
王大錘、王一刀、宋不凡那些人,都是前車之鑑。
範大劍連忙衝上去,一把抱住範劍的腰,使出吃奶的勁兒,甚至一身陰陽境的修爲都動用上,纔將他從趙陽面前拉開。
“我靠!”
趙陽從鬼門關溜回來,忍不住一陣咳嗽,他心中卻在想:被人活活掐死,嗯,這倒是一種新鮮的死法。
範劍一臉氣憤,“哥,你爲什麼攔着我,我要殺了這個狗雜種。”
範大劍面色陡然一冷,斷喝道:“小劍,你忘了王大錘那些人是怎麼死的了嗎?難道你想和他們一樣?”
這一聲斷喝,立刻讓範劍清醒過來,他低頭認錯道:“哥,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趙陽卻是冷笑一聲,繼續挑釁道:“賤驢,你拿老子沒辦法啊,就連你的親生哥哥都攔着你,不讓你對老子下手。”
被趙陽這麼一刺激,範劍雙眼一擰,一股熱血直衝頭頂,抓着手中鋒利的小刀,就想把趙陽給一刀宰了。
察覺到範劍激動的情緒,範大劍連忙一把抱住他,沉聲道:“小劍,千萬別被這個狗廢物利用,他這是激將法,你難道沒發現,他一點都不怕死,甚至是想求死。”
範劍整個人一個激靈,看了趙陽一眼,再次看向範大劍時,頭腦已然清醒不少,感激的道:“哥,謝謝你,小劍明白了。”
眼看,這哥倆都看明白自己的算計,趙陽鬱悶無比,吐槽道:“行了,少在老子面前上演基情無限的戲碼。”
“草!”
範大劍站起身,二話不說,直接賞了趙陽一個耳光,罵道:“狗廢物,做人不能太操蛋,你他孃的也太操蛋了。”
捱了這一個耳光,趙陽怒目而視的瞪着範大劍,一字一句的道:“你個大賤驢,這幾天老子遭受的一切,全都記在心裡,等到老子脫身,有你受的。”
冷語如刀,蘊含着趙陽濃濃的怒意。
這幾天,趙陽遭受到各種非人般的折磨,對於他來說,乃是奇恥大辱。
哪怕是王一刀帶人圍殺他,將他轟殺至渣。
哪怕是宋不凡等人圍殺他,將他閹割、用盡法子折磨他,乃至最後將他殺死。
都遠遠沒有這一次來得恥辱。
範大劍想要將他圈養起來,永遠這樣折磨他,令他永遠不見天日,這尼瑪除了畜生,還有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有,的確有這樣的人,這個人就是範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