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很明顯的就能看得出來,主要是因爲山體上面的風化礫石滾落下來,堵住了洞口,然而,因爲剛剛經歷了一次泥石流,讓堵住洞口的沙子礫石,往下滑動,導致了堵住洞口的礫石層變薄.
許東掉了下去,這是個意外,但也極度危險——這個洞口,隨時都有被礫石沙子再次封堵的可能!
怪不得牟思晴很是焦急。
下到洞裡,果然如同大家猜測一般,洞口只有兩米來高,但是礫石沙子,基本上堆滿了這個洞口,許東掉下來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天窗”,“許東……”牟思晴一下到洞裡,一邊晃着手電,一邊大叫。
“東哥……”胖子也是不住的大叫。
喬雁雪卻是拿着手電,仔細的打量這個洞裡面。
只見洞裡到處都是裂痕,地上也是落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塊,想來這是因爲這個洞年代太久,又是山體表層這一段,巖體風化所致。
不夠,讓喬雁雪很是有些意外的是,這個洞,到處佈滿鑿痕,不像是因爲自然侵蝕形成的洞窟,反而像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一條通道!
看到這條通道,喬雁雪不知道是喜還是驚,一時之間的心情絕難形容。
不過,牟思晴跟胖子兩個很是擔心許東的安危,一邊大聲呼喊着許東,一邊十分快速的向前尋找。
還好,三個人沒走多遠,前面就傳來許東的聲音:“在這兒吶,我沒事,你們快過來……”
聽見許東回答,還說沒什麼事,牟思晴等人都鬆了一口氣。
許東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手裡拿着一隻打火機,正在看着牆壁上一些東西。
到了許東身邊,牟思晴沉聲說道:“你怎麼進來的,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許東轉頭笑了笑,說道:“我蹲在那裡,突然間發現腳下很軟,然後就出現一個洞口,我也就隨之掉了下來,本來我想出來叫你們一聲的,一激動之下,我又忘了……嘿嘿……正準備出來找你們,可是你們又來了……”
牟思晴咬着嘴脣,很想給許東來上一下,但是過了片刻,終究還是忍住了,問道:“你有什麼發現?”
“很奇怪的感覺……”許東簡單的回答了一句,然後又去看牆壁上的東西。
褐色的牆壁上很是溼潤,但是上面的確有一些東西,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幅壁畫,不過,這幅壁畫在胖子看來,算不上有什麼特異之處,無非就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圓圈兒,有的圓圈兒還因爲石頭裂縫,破成了兩半呢,一點兒也沒什麼好看的。
不過,喬雁雪一看到這些圓圈兒,頓時興奮不已,連忙找出照相機,對着這些圓圈兒,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見喬雁雪拍照,胖子興奮不已,特地站到那幅壁畫旁邊,要喬雁雪也幫他拍上一張,要留着紀念。
牟思晴看着喬雁雪拍照,卻是皺起了眉頭——按道理說,這樣的地方,以喬雁雪的身份,是絕對禁止拍照片的。
許東倒是無所謂,只是很不解的望着喬雁雪問道:“這幾個圈兒,排列得又沒什麼規律,也看不出來是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喬雁雪收好相機,再到牆壁邊看了一下,解釋說:“這是一幅很古老的壁畫,古老到有可能是幾千上萬年之前……”
胖子在一旁好奇的說道:“幾千年上萬年之前?那會兒有人嗎?你憑着什麼就說這是幾千年上萬年的東西?”
許東特別特別頭疼的就是,胖子這傢伙對古物一類的東西,認識極度貧乏,連“道光通寶”都能擺出“清朝文物”這樣的事情來,怎麼說都是在喬雁雪面前丟份兒。
這石壁上的小圓圈兒,在刻畫的時候,是比應該是完整的,只是經過歲月的侵蝕,石壁風化破裂,形成不窄的裂縫,有些圈兒剛好畫在這些裂縫上,後來自然就隨着裂縫張開而變成了兩半。
換句話說,也就是在石壁風化開裂之前,就有了這幅壁畫的!
胖子果然咋舌不已:“就算這裡的環境比其他的地方更爲嚴酷,風化速度大大超過其他的地方,要達到連山體裡面的十幾米的石頭都開裂成這樣,幾千年上萬年時間,這不太可能吧!”
許東很是痛苦的把腦袋轉向喬雁雪,這樣帶有學術性的問題,許東真是不可能跟胖子解釋得清楚。
喬雁雪自然不可能把精力放在解答胖子的問題上,而是仔細的去看那些小圓圈兒。
過了好一陣,喬雁雪才說道:“我懷疑這是一幅星象圖!”
“星象圖?”牟思晴也很是有些詫異,早前自己也曾懷疑,這是一幅星象圖,不過,在牟思晴的記憶當中,沒有那個星座的星星是排列成這樣的,而且,天上的星星繁多,如果一定牽強附會的去湊成一幅“星象圖”,倒也不是不行,但是那又有什麼實質上的意義呢。
對於什麼星象圖什麼的,許東也是沒多大興趣,在許東眼裡,那是屬於“天文”之類的東西,許東自己,對於文物、古玩、寶貝一類的東西,要感興趣得多。
所以,喬雁雪研究那幅“星象圖”,許東卻是繼續順着通道慢慢往前走。
胖子不緊不慢的跟在許東身後,一邊走,一邊大驚小怪的問許東:“先前,雪兒她們說,這個洞,是人爲開鑿出來的,東哥,你說說,會是什麼樣的人在這鳥不拉蛋的地方耗時耗力,開這麼個洞出來玩兒啊?”
許東沒好氣的答道:“我怎麼知道是誰啊?”
喬雁雪從後面追上來,很是有些興奮的說道:“許東,這條隧道,極有可能就是那個極爲神秘的部族人開鑿的,呃……許東,這次你可是立下了一個大功。”
胖子很是有些不滿的說道:“不是大家一塊兒找到的麼,憑什麼把功勞就給了他一個人?”
牟思晴在後面幫腔說道:“胖子,換着是你,突然之間掉進一個不知道底細的洞裡,你會怎麼着。”
“我啊,當然是趕緊求救啊,啊,不,應該是跟東哥一樣,先仔細的看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啊,也不對,應該是……應該是仔細檢查周圍的環境……”
胖子這麼一說,牟思晴個喬雁雪兩個人一起哼了一聲,許東當然不會跟胖子一樣了,先前如果是胖子掉了下來,大家就根本不可能會發現這個隧道,而且是一定的!這就是胖子跟許東兩個人的差別。
胖子不滿意至極,不就是掉進了一個洞口麼,就值得這麼去讚美許東啊,是誰先前還要打要殺要逮住咱東哥啊!
一說先前的事情,牟思晴跟喬雁雪兩個人臉上一紅,一個喝道:“王胖子你給我住嘴……”一個說道:“王胖子你要死啊,胡說八道的……”
偏偏胖子不知好歹的問許東:“東哥,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我怎麼感覺的你們幾個都是怪怪的。”
許東恨不得踹上胖子一腳,這事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就是……不就是……嘿嘿……
牟思晴恨得牙根癢癢的,說道:“許東,我先把這筆賬記上,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殺了你!”
許東遠遠地走在前面,苦笑着說道:“誤會,誤會……真的是一場誤會……”
喬雁雪在後面說道:“誤會,鬼才相信你……”
隨着漸漸深入這條隧道,地勢逐漸向上,到了後來,不時的還會出現幾級階梯,幾個人雖然不知道方向,但是知道這條隧道有可能是那個極爲神秘的部族開鑿出來的通道,所以幾個人也就放心大膽地“勇往直前”。
只是這條通道極長,直到胖子跟許東兩個人都走不動了,都還沒走到頭。
牟思晴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從進入死亡谷以來,昨天晚上遇上了那個羣今天又趕了一天路,基本上沒好好的休息一下,無論是誰,體力都透支得很是厲害。
找了個稍微寬敞、平坦一點兒的地方,牟思晴讓大家停下來,又吩咐胖子生火煮飯,打算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再走。
本來,因爲是在隧道里,也就用不着搭帳篷,再加上地面還算是乾燥,直接將睡袋取出來,鋪在地上就可以算是一個牀。
然而這會兒,許東卻很是忸怩,不嫌麻煩的搭起了一座帳篷,還特意離牟思晴和喬雁雪兩個人遠遠的。
對許東的這種做法,胖子感到十分意外,這一路過來,住賓館也就罷了,如果不是住賓館,四個人就是擠在車裡,也算得上是住在一起的,怎麼到了這會兒,許東格外的生分起來。
許東瞪着胖子,說道:“你要是願意,你自己去跟他們一塊兒住啊!”
胖子抓了抓腦袋:“東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好像人人都跟你一樣齷齪似的,在這樣的環境裡,離她們近一點兒,那是想好照顧她們,你這腦瓜子裡,都想着些什麼啊!”
這時,喬雁雪手裡拿着一張紙,滿面疑惑的走到胖子煮飯的地方,對兩個人說道:“哎,你們兩個都過來看看,這是不是很奇怪!”
許東接過喬雁雪的那張紙片,發現這張紙片上,是喬雁雪用脣膏畫着的先前那幅壁畫,大大小小的一共是十個小圈兒。
但是這些小圈兒,差不多就像一條蛇一樣,排列得好像並沒什麼規律。
許東對“天文”本來就沒什太大的興趣,稍微看了一遍,然後就把這張紙還給了喬雁雪。
胖子接過這張紙,一邊攪動鍋裡的湯,一邊說道:“這看起來,的確很是怪異啊,如果是星象,會不會是北斗七星吧。”
許東搖頭苦笑:“北斗七星,北斗七星,那只有七顆星啊,就算加上北極星,一共也才八顆,這可是十個啊,而且,北斗七星那形狀可是出了名的勺子,什麼時候就成了這一條蛇一樣的形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