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考場的兩人休息一夜之後,覺得心中還是不妥,二人商量了一番,覺得還是的去找一下楚王爺,看看他對於考題的事情是否有什麼發現。
二人相伴來到了楚王府前,俞渙心裡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錢舉名明白他心中所想,輕聲的勸說道“俞兄,就如我之前說的,這蘭姑娘看來是王爺的知己一般,你覺得你何德何能可以讓王爺,將她轉送給你?算了吧,看到這富麗堂皇的王府了麼?你我還是差太多了,如果這次順利,你我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到時候害怕沒有合適的夫人麼?”錢舉名卻顯得光棍的多了,俞渙也只能唉聲嘆氣的看着大門緊閉的王府大門。
兩人上前去叫人,守門的下人說道“兩位公子,來的可巧,咱們家王爺剛好在府上,快請進吧!”卻是藍承羨吩咐過,這二人來不必通秉,直接帶進來即可。
還是那個涼亭,此時天氣回暖了不少,也不似初次相見時那般客套,二人拜見後,見又是羅少成和蘭詩詩作陪,俞渙漲紅着臉不敢看對面的佳人,叫她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心裡就更加難以抑動了。
而蘭詩詩此時心裡卻更加苦楚了,在王府的日子過得清淡如水,但她並不覺得孤單,因爲他每過一段時日都會過來‘陪’她,雖然每次都是帶着丫鬟下人或者是羅先生,不過,蘭詩詩覺得對比起在青樓裡的日子,這裡怕是自己心中所想的日子了吧。
可惜,不知是這年少的王爺不知情趣還是太喜愛自己的王妃了,竟然沒有和她有過其他逾矩的行爲,羅先生也罷,現在什麼臭書生竟然也帶入府中,讓她覺得自己和青樓女子一般,就是作陪的罷了,要不是見這個年少的王爺待人都是平等,並不會因爲你身份的高低而看低任何一個人,此時蘭詩詩恐怕要覺得,藍承羨贖她回來就是用來陪客人罷了的。
作爲女人的感覺,她冥冥之中覺得,對方一個書生似乎很在意自己,就是喜愛的那種,不過蘭詩詩卻很不願意和書生文士打交道,在青樓裡她見過太多的狂生浪子,大多數喜新厭舊,滿口的花言巧語,前一日還是和這個姑娘海誓山盟的,後一日就對着別的姑娘說起了情愛,雖然對面兩個郎君都還算俊俏公子,可是蘭詩詩卻明白自己此時心繫在了楚王爺身上哪還容得了他人?
卻也不太明白這個少年王爺的心思,蘭詩詩心裡自然很是苦楚,而且那邊傳來消息,讓自己不要有任何異動,還要求沒過一段時間,將楚親王的動向稟報一番,蘭詩詩想了想,覺得自己隨便寫寫應付一下即可,還得這個少年王爺自己問起才行啊,她不可能直接跟他說吧。
“兩位剛出考場,即相約來到本王府上,看來此次必定是有把握金榜題名了?”藍承羨自然不知道在場衆人所想,問起來二人考的如何。
“哈哈,承不起王爺的取笑,說起來科場裡估計誰都會說自己有把握吧,現在還不好說,王爺,在會試前幾天,我們倆遞進府的東西不知王爺看過沒有?可是有什麼看法?”錢舉名回道,俞渙則是在一旁附和,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盯着蘭詩詩看呢。
“不過是一些販賣的考題罷了,每次科舉考試都有的,兩位作爲科場的新貴應該明白吧!”藍承羨也不說破,他知道兩人在試探自己呢。
“哎呀,王爺,此前我們也是如此覺得,並不當回事,可是進了科場才知道,題目就是那人賣給我們的題目啊,一模一樣的!”錢舉名見藍承羨似乎並沒有當回事,有點着急了,連忙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哦?這樣啊!看來有人是徇私舞弊了!真是豈有此理啊!”藍承羨佯做驚訝和憤怒的樣子,旁邊的羅少成卻有點想蜚腹幾句,這王爺同自己說的可不是這樣,而且綜合呂森查探的結果來看,這個明錚已經肯定和背後之人有莫大的關係,而且對方似乎就是想要控制進士人才,兩人都是猜測,不過見了錢俞二人,並且說了這話,基本就可以肯定了,所以羅少成才覺得藍承羨是真的會裝啊,可憐了兩位不知情況的書生了。
“王爺,此事卻是讓人覺得憤怒,所以我們昨夜思考一夜,覺得還是來告訴王爺才行,我們覺得如果去找考官或者朝廷,不一定會認爲我們說的真的,但是王爺見過那份考題,想來還在王爺手上,所以,全憑王爺做主了!爲了大安朝千千萬萬的考生做主,覺不能讓這種鑽空子的人逍遙法外!”就如錢舉名所說,如果他們真的去鬧,就算讓不少學子考生都覺得他們說的是真的,考官們是不會理會的,因爲每次榜單貼出來總有人說誰誰誰是舞弊的,一查卻沒有任何證據,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在去憐憫那些落榜卻又不甘心的考生學子了。
而科舉舞弊卻是觸犯了大安朝律法的,藍承羨聽了回道一定會上書朝廷,給他們一個交代,同時讓他們也去散播消息,就說有人徇私舞弊,擾亂掄才大典,罪該萬死!
二人也是連連點頭,覺得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大事,同時也是熱血沸騰的回道這就回去準備,因爲會試榜單還沒有出來,就算現在去鬧,也沒人會響應他們,不過已經放榜,那時候沒上榜的考生佔了大多數,只要拿出足夠的說服力,也就是證據出來,就會有許多憤怒的書生考生一起鬧,到時候就能讓朝廷注意到,而且還有藍承羨的一旁吶喊助威,鬧成的機率也就更大一點。
二人立馬抱拳離開了王府,說是去拜訪一些自己還算熟悉的考生,藍承羨見他們年少輕狂雷厲風行的樣子,也是站起來回禮,並又送了不少銀子給他們,並且說了,二人可隨意用,如果辦事的時候,經費不夠,可以再來王府上取,二人聽了更加歡快了,也就不如上次的推搪了,爽快的接受了藍承羨的贈與,不想錢舉名之前所說,不能隨意用楚親王給的銀子,可現在還是用了,恐怕他們自己也沒有考慮到這一層吧。
看着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樣子,統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又出府去了,藍承羨笑着看着羅少成說道“先生,看來不需要素寧衛出手了,有這二人足矣!”
“王爺,屬下卻覺得如此利用兩個清白耿直的書生,是不是不是君子所爲呢?”羅少成卻問道,他覺得如此欺騙兩人。未免有些過意不去,而且兩人離開時還是感恩戴德的樣子,好似這事情反而是幫助他們一樣,其實以藍承羨的猜測來看,他們纔是棋子而已。
“哈哈,先生說笑了,我從來就不按君子的行德來行事,再說這件事情如果處理好了,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藍承羨則回道,確實如他所言,錢舉名和俞渙都是這次會試的考生,不論是不是有人被罰,他們獲得比失去的多的多的多。
羅少成想了想覺得也是,自己是不是迂腐了起來,只要不違背底線的前提下,羅少成還是覺得藍承羨做的沒錯吧。
藍承羨單獨離開了這裡,去找來了王府的侍衛統領封常清,並將自己所知道信交給了他,封常清則會將信件遞到東宮去,想了想藍承羨回到了後院,見陶矜柔帶着丫鬟們在做女紅,覺得有點新奇走了過去。
“愛妃,這是什麼?”藍承羨笑着說道,見她們手上似乎都不算成品,卻也還是挺漂亮的,陶矜柔回過頭來,見他臉色如常,並回道“不過是一些花紋罷了!”藍承羨拉住了她的手看了看,見果真有了幾個針眼在手上,有些心疼,握了握說道“明日回陶府一趟吧,有點事想和父親大人說說!”藍承羨略顯的有點商量的語氣。
“罷了,王爺何必問妾身呢,好久沒見父親母親了,見一見他們也好!”陶矜柔卻回的有點淡淡的,因爲在下人面前,兩人說話卻不似那般隨意了,藍承羨看着她皺着秀眉的樣子,似乎在擔心什麼,藍承羨又安慰了幾句沒什麼事情,又趕忙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說着讓他看看這花紋。
第二日午後,楚親王夫婦二人來到了陶府,因爲陶炎生還沒出宮裡,所以就陶夫人接待了二人,又是問長問短的,陶夫人還明裡暗裡打聽二人的牀笫之事,讓二人俱是覺得不好回答,只能隨口敷衍了幾句,陶夫人雖然有怨念,卻也覺得二人相愛和睦最爲重要,孩子後代的事情,就看時日了吧,好在此時陶炎生回來了,陶夫人則拉着陶矜柔回後院去了。
藍承羨給陶炎生行了禮以後,趕忙說出了這件事情,陶炎生聽了大驚失色,科舉舞弊大案可是好久都未聽聞了,聽藍承羨說的如此嚴重,陶炎生仔細的聽着,之後也是很是憤怒,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藍承羨和他當日談了許多細節,覺得有必要給這準備操控科舉取士的幕後之人來一記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