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醫生一查,急性胃炎。
“張師傅,你先回家吧,一會兒我打完點滴,就給你打電話。”李興達說。
張有志說:“要不要給你家人聯繫一下。”
李興達說:“不要,老婆和孩子去了孃家,也沒什麼大事,不要讓他們擔心。”
張有志說:“我就在這裡照顧你吧。”
李大興說:“你回去吧。我又不是上孩子,再說,這兒不是有護士嗎?”
張有志想了想,也對,再說,家裡還有幾個孩子呢,如果不回家,他們他會掛念。
“那我等一下給你送飯菜過來。”張有志說。
李大興說:“你真是婆婆媽媽的,我會照顧自己的,你等我電話就好。”
張有志笑了笑,就出了注射室。
剛到醫院門口,張有志就看到了何國磊。
“廠長,你好!”張有志主動招呼。
“呵,是有志啊?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啊?”何國能說。
張有志見何國能手裡提一大包東西,便說:“沒事,你這是……”
何國磊支支唔唔地說:“呵,沒什麼,我去看一個朋友。”
張有志說:“那我先走了。廠長,再見!” Www ttκā n C○
等何國磊消失在視線裡,張有志又折回到注射室。
“張師傅,怎麼又回來了?”李興達感到奇怪。
張有志挨着李興達坐下,直到旁邊沒有人,才說:“李科長,我在門口看見何廠長提着一包東西到醫院裡來了。”
李興達說:“你知不知道,何國磊在醫院裡有什麼親朋好友?”
張有志說:“這個我倒不知道,不過,何國磊說他是看一個朋友。”
李興達說:“張師傅,我交給你一個任務。我這裡有張麪皮,你在衛生間去弄一下,然後去跟蹤何國磊,不管何國磊和陳潔有沒有關係,我想他一定會會去停屍房看陳潔。很可能會對着陳潔說什麼話。”
張有志說:“好,我這就去。”
張有志到了衛生間,打扮後,對着鏡子看了看,還真不賴,比自己帥多了。
停屍間人很少,很容易觀察。
果然如李興達所料,何國磊正跪在陳潔的屍體旁邊,流眼淚。
張有志故意從旁邊走過,停了下來。
“這位先生,你這是……”張有志說一半,觀察何國磊的表情。
何國能擡頭一看,是不熟識的人,便說:“我一個朋友去世了,我來看看。”
張有志說:“是這位女士嗎?”
何國磊說:“是的。”
2 張有志說:“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便。我也是來看一個死去的朋友的。”
何國磊說:“謝謝你,你請便。”
張有志隨便到附近一具屍體旁邊停了下來,默默站立着。
這會兒,住民主南街78號,張有志的家。
“阿姨,我爸怎麼還不回來吃飯?”張大興說。
“再等會兒,說不定在公安局的事還沒有辦完呢。”白霜說。
“可下午我和二弟還要去朱叔的店裡作事呢,朱叔說我們昨晚太晚,讓我們今天休息一上午,下午還要去工作呢。”張大興說。
“要不,你和海利先吃吧,我和小霞等你爸。”白霜說。
“阿姨,還是一起吃吧,爸說不定不回家吃呢。”洪海利說。
白霜說:“那好吧,你爸要是回來吃,我再去炒幾個菜,他平時都要喝點啤酒。”
再說張有志站了半天也沒聽何國磊說什麼,正要離開,突然聽何國磊說話了。
“陳潔,你到了那邊要好好的,我會定時給你燒紙錢的”何國磊說。
這是同學朋友之間都可以說的話啊,也不能證明什麼,就算何國磊真的說什麼,也沒有錄音機,到時他不承認,也沒有辦法。
何國磊擦了擦眼淚,給陳潔蓋好白布,提着袋子,就離開了。
張有志保持距離地跟着何國磊,發現何國磊到了醫院住宿樓三樓。他不好再跟了就在二樓樓梯處站在。
有聲音傳過來。
“盧院長,你好!”何國磊說。
“呵,是國磊啊,哎呀,都老同學了,還帶什麼東西?”被何國磊稱作盧院長的人叫盧祖權,和何國磊是高中同學。
“沒什麼。一點小意思。”何國磊說。
“快請進!”盧祖權說。
“謝謝!”是何國磊的聲音。
何國磊進了盧祖權的家,再也聽不到什麼了,張有志回到了醫院注射室。
“李科長,還沒有打完啊?”張有志說。
“快了,對了,有什麼發現?”李興達說。
“在太平間,何國磊除了流眼淚外,就只說了一句話‘陳潔,你到了那邊要好好的,我會定時給你燒紙錢的’,後來,他提着東西到了醫院盧院長家裡,聽他們在門口的談話,好象他們是同學似的。”張有志說。
“這些行動都不能證明何國磊和陳潔有什麼關係。不過我有個猜想,何國磊去找盧院長,不一定單純是和老同學去敘舊那麼簡單。”李興達說。
“那會是有什麼事呢?”張有志說,“呵,我明白了,何國磊肯定3也想到了公安系統會採用親子鑑定的方法確定他和陳潔是不是有過性關係,他到醫院找盧院子是疏通關係的。”
李興達笑了笑說:“看來張師傅也有偵探的頭腦呢。不過這也是一種猜測。”
護士過來了。點滴也打完了,護士給李興達拔了針,說:“醫生給你開了藥,你去拿,還有明天還要來打一針。”
李興達道了謝後對張有志說:“我們吃飯去吧。”
張有志說:“我送你回去,再回家吃吧。”
李興達說:“我老婆又不在家,也沒人做飯,就在外面將近一餐,我請你吃,走吧。”
張有志說:“那怎麼好意思呢。”
李興達說:“說什麼呢?你找我反映情況,還不是爲了我能早點破案,我得感謝你吧,再說,我下午還要你配合呢。你給家裡打個電話,我帶你去吃西餐。”
張有志說:“那謝謝你。”
兩人一起到了大富豪牛排館。
張有志說:“李科長,這是西餐店嗎?”
李興達說:“牛排就是西餐啊。”
張有志想了想,也是,這牛排中國人吃得少,是西方人喜歡的一種對牛產品的食用方法。
李興達叫了兩份牛排,邊吃邊繼續前面的話題。
“張師傅,你上次說你有三個孩子,是嗎?”李興達說。
張有志說:“算起來有四個,兩個親生的,兩個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孩子倒是多,但卻沒有一個老婆。”
李興達說:“這倒是挺有趣的,說來聽聽。”
張有志說:“你們聽起來,我倒是個幸福的人,因爲我和四個女人有過關係,可是到頭來,卻只有一個女人在身邊,我卻不敢娶她。”
李興達說:“我的天,你這個經歷都可以編一部小說了。說聽聽。”
說實施,張有志的確不願意再提那些辛酸的往事,不過,人家李科長請你吃飯,總算把你普通百姓當個人看待,總該滿足人家的要求吧。簡單說說算了,反正現在是吃飯的時間,一聲不吭地吃飯也沒有什麼意思。
“我結髮妻子梅清在生大興時死去了,小霞的媽媽白梅懷着我的孩子嫁了人,丈夫死後,一直想和我結婚,我都沒有答應,她結果自殺了,陳潔和我相處纔不到幾個月,也死了,留下個孩子,也在我家,還有大興和小霜結拜的一個孩子,叫洪海利,我也當他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小霞的姨媽現在住我家裡,我一再忍住不和他發生關係,可是昨晚還是做了。”張有志說。
“你還真有福氣,找個時間和白霜結婚就得了,一大4家人過幸福的生活。”李大興說。
張有志嘆了一口氣,說:“我咋不想啊,可是天台山上一個道士說了,我是克妻的命,前面和我有染的三個女死人都死了,我不能再害白霜。”
李大興顧着吃牛排,半晌才說:“命之說是子虛烏有的,只要自己覺得幸福就行,管它幹什麼?”
張有志說:“話是這麼說,可是心裡總有一種陰影。”
李大興說:“你意思是說你不準備和白霜結婚,這對白霜可不公平。人家憑什麼沒有一名份而要侍候你。”
張有志說:“所以我心裡一直不安,不娶她,又怕她受委屈,娶她,又怕道長的話應驗。其實,我還不知道,陳潔是不是因爲白霜而死的。那天晚上,我和陳潔發生關係回到家裡,白霜到我家,後來陳潔也過來,見我和白霜在一起,當時就氣跑了。”
李大興說:“按理不會,陳潔也是嫁過人的女子,不會因這點事想不開了,我想他心裡一定解不開的結。”
張大興說:“那這個結到底是什麼呢?我和他是同事,平時關係也不錯,她看起來也是個很開朗的人,應該不會做傻事的啊。”
李大興說:“越是心裡有心事的人,越是想僞裝自己,他顯示給人的一面和他本來的另一面往往是不一致的。”
張有志說:“說的也對。”
“所以,我們得去她家裡看看,我想,一定會找到一些線索的。”李大興說。
“那我們就去吧。我吃好了。”張有志說,正用餐巾擦嘴巴。
“怎麼樣,牛排好吃吧?”李大興說。
“很好,就是有點不習慣刀叉。”張有志說。
“要不要再來點?”李大興說。
“不啦,你呢?”張有志說。
“也不吃了,胃炎還沒有好呢,少吃點,明天還要打一針。”李大興說。
“你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們改天再去。”張有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