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笑而不語。
張有志也不再說話,拉着李霞的手,鎖好門,就出去了。
穿着得體的西服,平時只有在過年過節時才穿的那雙黑色皮革,走到街上,張有志覺得精神抖數。路燈似乎也特別明明亮,路人的笑容也似乎特別燦爛。
“爸,你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呢。”李霞說。
“是嗎?”張有志話剛完畢,一輛摩托車停在了身旁邊,那人帶着頭盔,還看不清是誰。
直到那人摘下頭盔,張有志纔看清是同事劉堅。
“劉堅,是你啊。這又是要去碼長城啊?”張有志說。
劉堅打量張有志,說:“我說哥哥,你打扮成這樣子,是要去相親啊?”
張有志,劉堅和陳潔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張有志和陳潔的事還沒有讓廠里人知道呢。張有志是想等結婚日期確定後,再向廠裡發請柬,這會兒還是不說的好,要不然,明天啊,恐怕也不能安心上班。張有志的想法是,兩方又都是二婚,也不準備請假,就在舉行婚禮前後三天休月假也就算了。
“瞧你說的,非要相親才能穿整齊啊,我這正陪女兒散步呢。”張有志說。
“要不要去搓幾圈?”
“不了,你玩去啊。”
劉堅帶好頭盔,說:“那我去了,明天見。”
“明天見!”張有志說。
摩托車“嘟”地一聲就開走了。
李霞說:“爸,老師說,不能撒謊,你剛纔爲什麼對劉叔叔撒謊呢,你明明是去媽媽那邊說結婚的事,幹嗎說是陪我散步呢?”
張有志說:“小霞,爸這不是撒謊,是應酬的語言,你想想,爸和劉叔叔是同事,見了面只是打個招呼,至於說什麼並不重要,只要達到溝通的目的就夠了,就象劉叔叔明知道爸爸不會去打牌,卻還是照樣邀請我一樣。”
李霞說:“你們大人就是虛僞,撒謊也要爲自己找一大堆理由。”
張有志感覺到現在的孩子不好忽悠,他們對大人的事也很敏感。
“小霞,有時撒謊是善意的。剛纔爸之所沒有明說是去媽媽家,是因爲我們都是同事,要是劉叔叔明天到廠裡一說,那爸明天上班就會安不了心。”張有志說。
“真弄不懂你們大人的心思。”張有志說。
快要到陳潔的家了,李霞突然叫了起來。
“爸,你看,我媽!”
張有志以爲李霞說的是陳潔,便說:“你媽也出來散步了?”
李霞鬆開了張有志,用手指了指,說:“爸,我說我親媽。”
張有志朝李霞指的2方向看去,一驚,白梅!
張有志說:“小霞,你媽都死去了,怎麼。”
李霞也覺得奇怪,親媽死了,這是千真萬確的,難道是和親媽相貌相同的人。
“爸,我們過去看看!”李霞說。
李霞拉着張有志的手,往那人小跑而去。
“阿姨,你好!”到了那女人身旁,李霞叫道。
雖然是孩子,也知道萬一是相貌相同的人呢,所以先不要冒失。
那女人打量了一下李霞,最後目光落在張有志身上。
“你們是誰?”那女人見李霞拉着張有志的手,第一想法就想他們是一家人,所以才說:“你們是誰?”,而不是說“你是誰?”
李霞說:“阿姨,對不起,可能認錯人,你和我媽媽長得很象。”
那女人說:“是嗎?”
張有志也覺得太象了,便說:“不好意思,冒昧問一下,你貴姓?”
那女人說:“我叫白霜。”
張有志更疑惑了,李霞的媽媽叫白梅,這女人叫白霜,難道是兩姐妹,可是白梅從沒有說她有姐姐或者是妹妹啊?
張有志說:“我有個朋友叫白梅,長得和你一樣,我們還以爲是你是可是我那朋友她已過世了。”
“白梅?”白霜說,“是我的雙胞胎姐姐。”
李霞說:“那你是我姨媽,可是我媽媽在世的時候從來沒有提起過呢?”
白霜說:“這事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媽嗎?”
張有志朝四周看了看,說:“商場裡有個休息間,我們去哪兒坐坐。”
白霜說:“行!”
這家商場是a縣最老的商都,但現在幾乎落伍了,後來城裡到處是大型超市,不過這家商場是集體所有制時辦的,現在還屬於商業局管理,商品價格比一般的要稍低,所以還是能吸引很多收入爲中下層的市民。
三個來到休息廳,有服務員過來招呼,張有志要了兩杯咖啡和一杯可樂。
“請喝咖啡,”張有志邊說邊給白霜遞咖啡,將可樂放在李霞前面,“白霜小姐,我叫張有志。”
白霜說:“謝謝張大哥!”
李霞說:“姨媽,你剛纔說你和我媽是雙胞姐妹,那我媽怎麼一直沒有提起你呢。”
白霜說:“說起來也是一段傷心的事,這還是我後媽告訴我的。再說是30多年前的事了。我爸爸前面一共生了5個女兒,可是他們就是想要一個男孩子,後來又暗中懷了一胎,可是一生下來竟是一對雙胞姐妹,我爸當時就心情很不好,在醫院裡還一直流淚,那3時負責接生的醫生見我爸那個樣子,就問是爲什麼。我爸說了情況,醫生說,現在男女都一樣,你不要再生了,你看這孩子多愛。可是我爸心裡就只想要一個男孩,便求醫生,看有沒有人收養這一對又胞胎,醫生經常和生孩子的人打交通,還真是積累了一些這方面的資料。醫生就叫我爸等一會兒。當醫生再進來時,說,是有兩個人想抱養孩子,可是他們有條件,就是不能留下任何聯繫方式。我爸當時想只要能讓孩子有個去向,能有機會再生,說不定就能生個男孩子,所以也就答應了,所以我和我姐就被兩家人抱走了。還好,當時我爸還給我倆起了名字,這些都是我養父死的時候告訴我的。”
張有志說:“那你現在就不想去找你親生的父母嗎?”
白霜說:“想找也沒有用,他們都不在了。”
張有志說:“對不起,我觸動了你的傷心事吧?”
白霜說:“沒事,反正我對他們也沒有感情。”
張有志說:“你知道前面五個姐姐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白霜說:“不知道。現在我也沒心思去找他們。”
張有志說:“你有什麼心事嗎,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
白霜說:“你幫不了的。”
李霞說:“姨媽,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說不定我爸有辦法呢。”
白霜說:“謝謝你們,張大哥,小霞,我有事先走了。對了你們家住哪,有空我去看你們。”
李霞說:“住民主南街78號。”
白霜說:“好,我記住了,張大哥,小霞,再見!”
張有志和李霞也說:“再見!”
白霜走了。張有志和李霞還坐在那兒發愣。
“爸,你爲什麼不問一下姨媽住哪兒呢?”李霞說。
“小霞,大人的事,你不懂,你姨媽要是想讓我們知道,他會自己說的,我猜想,你姨媽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可是他並不想麻煩我們。”張有志說。
“爸,會是什麼事呢?爸,你沒有看見嗎?姨媽在說話時,一直是眼睛裡噙着淚水。”
“你以爲爸是傻瓜啊,爸也看見了,走吧,去你媽那兒,很晚了。”
張大興和洪海利在賓客來吃了晚飯,和洪海利分開後,就往家裡走。
到商場轉彎時,和張有志李霞相遇了。
“爸,這麼晚了,你們還要去哪兒啊?”張大興說。
“我們要去媽媽家裡呢?”李霞說。
“還是明天再去吧。”張大興說。
李霞撲嗤一下笑了出來。
“小霞4,你笑什麼呢?”張大興說。
“哥,你看我爸,今天打扮得這麼帥,不去讓媽媽看看,豈不是白打扮了。”李霞說。
張大興這才注意到,張有志西裝革履,“喲,是真的啊,我還沒有注意呢,爸,看來你不讓媽媽看看你,肯定晚上睡不着覺,這樣好不好,你一個人去,我和小霞回家?”
張有志說:“也好,回去早點睡,我去去就回。”
張有志到陳潔家裡,陳潔已睡下了。聽到敲門聲,陳潔起來開了門,見是張有志,吃了一驚,“有志,這麼晚了,你纔來啊?”
張有志說:“出來得很早,路上碰到一個熟人,說了一會兒話,就耽擱了。”
陳潔說:“進來吧!”
陳潔開了燈,這才發現張有志的衣着,說:“有志,今天干嗎穿得這麼整齊?”
張有志說:“怎麼,穿整齊一點不好嗎?”
陳潔說:“好,好,好,這樣子更見你的帥氣。”
張有志說:“得了啊,都老頭子了,還有什麼帥氣可言?”
陳潔說:“纔不老呢,在我眼裡你還是個小夥子一樣。”
張有志說:“你就會說讓我開心的話。”
陳潔說:“不是嗎?只有小夥子才一晚兩三次。”
張有志被說得臉紅了,“你不喜歡嗎?”
陳潔去抱住張有志,臉貼在張有志的心口,“我想呢,今晚不走了,就這裡睡好嗎?”
張有志說:“我也想啊,可是兩個孩子在家,明天還要作早餐呢。”
陳潔說:“你睡一會兒再走。”
張有志說:“你不怕我又來兩三次嗎?”
陳潔說:“誰怕誰啊?”
這兩個傢伙還真的是折騰了兩三次。
這會兒張有志覺得全身泛力,下身空蕩蕩的,可是還是很興奮。而陳潔則是倒在張有志的懷裡,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了,這也真怪,按理說,陳潔不應該會是這樣子的,不過陳潔也是太投入了,每次都是呼爹喊孃的。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