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複印件,單華軍拿過來一看,是黃老師寫的外出人員登記表,上面寫着單華軍是在6點外出的。
連單華軍自己也是明白了,這6點到8點中間兩個小時,到哪裡去了?
“看清楚了吧,單華軍同學,你說從黃老師那邊請假出來是去看張大興,總不至於說你在街上逛了兩個小時纔去吧。”
還不用說,單華軍還真是想編這個理由,不過,先被李興達說出來,就只得往下編了。
“是的,學校對我們管得太死,出來一趟不容易,所以總想在外面多呆一會兒,於是我就去了幾個超市逛了逛,最後纔去賓客來餐廳。”
李興達說:“單華軍同學,你經常去賓客來餐廳嗎?”
單華軍說:“不,很少。”
李興達說:“昨晚你和他們一起去醫院看張大興後,就立即回學校了嗎?”
單華軍說:“是的。”
李興達說:“那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傳你來問話嗎?”
單華軍說:“我姑父的店失火,我昨晚去過賓客來餐廳,是懷疑的對象。”
李興達說:“你是什麼時候,怎麼知道你姑父店裡失火的。”
單華軍說:“就在來這裡前,王老師告訴我們公安局要傳我們時,洪海利在王老師的辦公室說的。”
李興達說:“好,單華軍同學,我們隨時會找你覈對情況,請你到時一定要配合。”
單華軍說:“我會的。”
李興達說:“好,你下去吧,小盧,傳洪海利。”
洪海利因爲和李興達熟,所以儘管這審訊場面沒人見過,挺嚇人的,可是洪海利似乎並不怕,他一進來,就往被審席上一坐,樣子還很悠閒。
例行公事地問了基本情況後,李興達說:“洪海利,你說說昨晚的情況吧。”
洪海利說:“昨天,晚上5點多,我爸爸媽媽--就是張大興的爸媽--送飯到醫院,張大興突然想起我們得到朱叔店裡工作了,我家裡條件差,就和大興到朱來叔的店裡打零工。張大興就催我快去,還帶上了李霞,李霞是張大興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們三個曾結拜過。我吃了飯後,就和李霞一起到了朱來叔的店裡。”
李興達說:“等等,你到朱來的店裡,大致是什麼時候?”
“快6點了吧。一會兒單華軍就來了,當時李霞問你怎麼來了?他說這是他姑父開的店,她爲什麼不能來呢?後來朱來叔也問同樣的問題,他又說是因爲張大興病了,怕店沒有人幫忙,特地過來幫忙,其實,朱來叔的店開業也有好幾年了,除了開業時來吃過一餐飯外,很少來的,華軍也不象我和大興,他家務活都不會幹,朱來叔的店打烊後,我們一起吃了飯,朱來叔還讓我給大興買了禮品,華軍也買了,張大興對華軍去看他表示感謝,可對張大興並不友好,當時我留下照顧大興,他們就先後離開了,最先離開的是朱來叔,我爸媽去送朱來叔,華軍接着也走了,後來我爸媽也回來了,我讓他們回家,我一個照顧大興就行。”洪海利說。
李大興說:“這樣說,單華軍離開醫院後的行蹤你也不知道了,不過,據黃老師說,他查房時,單華軍在宿舍。”
洪海利說:“學校每天要查房,住讀生只有我比較特殊,可以不回宿舍睡覺,我有校長的批條,因爲我每晚都要去朱來叔的店裡工作,有時太晚了,我就到大興那兒睡,其它的人是不允許在外面過夜的,單華軍前段時間因爲在外沒回,王老師讓他寫檢查貼在公告欄時。所以昨晚單華軍從醫院裡出來後應該是直接回了學校。今天早上,我爸媽讓我去上課,說讓他們照顧大興,我因爲擔心朱來叔店裡的事,就先去店裡看了看,發現店被燒,我立即去了朱來的家--也就是朱來大媽以前住地方,說起店被燒的事,朱來叔說昨晚就知道了。我到了學校,華軍突然問我,說他姑父的店沒什麼事吧?我就在想,華軍平白無故地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呢?難道他知道朱來叔的店會出什麼事嗎?我當時就反問他,他說只是隨便說說。我要說的就這麼多。”
李興達說:“海利啊,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對問題也看得透,你這幾天注意一下單華軍,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立即向我們報告,我留一個電話給你。”
洪海利說:“好的,李叔叔。”
朱來他們四個人離開了公安局,李大興立即和他的助手分析今天的情況。
李興達的助理叫向月明,也是偵察員,後爲因爲工作表現不錯,被提拔到李興達身邊。
“月明,你怎麼看這件事?”李興達說。
向月明說:“根據幾個人說的情況和他們的在錄口供時的反映,我看這事與單華軍和洪海利關係最大。”
李興達說:“我也這麼想,你看,單華軍的供詞有幾個前後矛盾,不合邏輯。不過,這案雖然與單華這和洪海利關係最大,但肯定不是他們二人所爲。”
向月明說:“我想這案會不會與幾年前那樁販毒案有關聯呢。”
李興達說:“是啊,而且我擔心單華軍,李霞,洪海利,還有張大興,會不會被販毒分子利用來販毒呢?”
向月明說:“要是這樣,那就糟糕了,看來,這個案子得重點抓。”
“月明,你一向心思細密,這事你得好好弄,實驗學校這邊就交給你了。”李興達說。
向月明說:“科長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
單華軍三個人和朱來在叉路口分手。
“海利,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學習,回頭,你到我家裡,我把工資算給你和大興。”朱來說。
“朱來叔,工資的事你不用急,我只希望你店早點重開起來,我和大興還去給你工作。”洪海利說。
“是啊朱來叔,我也可以的。”李霞說。
“謝謝你們。”朱來說。
單華軍想去管家興那兒,告訴他今天公安局傳訊的事,便找個理由想和洪海利、李霞分開。
“姑父,我好久沒看到我姑媽了,我想去看看她。”單華軍說。
“好吧。”朱來說,“讓海利給你向老師請個假,今天就在我家裡吃餐飯。”
洪海利只是想暫時撇開洪海利和李霞,別的再說吧。
“好,姑父。”單華軍說。
到了朱來家裡,單華軍沒說幾句話,就說:“姑父姑媽,不好了,我衣服還涼在樓上了,你看這天說不定要下雨,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們。”
朱來一看外面,天果然是陰的,便說:“那好吧,有空就來家裡坐坐。”
單華軍說:“好,姑父,那我先走了。”
單華軍出門沒多遠,就立即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給管家興打了電話。
管家興這針正和張能超商量毒品分銷的事。
“阿超,你先出去一下,我一會兒叫你。”管家興說。
“是,興哥。”張能超出去了。
管家興接了電話。
“叔,是我,華軍。”單華軍顯得很激動。
“怎麼,才分開不到一天,就想叔了?”管家興說,心裡開心得要死。
“叔,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出大事了?”單華軍說。
管家興乾的刀尖上混日子的事,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過,他倒是不慌不忙。
“什麼事,華軍,你慢慢說。”管家興說。
“叔,你現在有空沒有,我們找個地方見面說。”單華軍說。
“好,你現在哪裡?”管家興說。
“民主南街60號,一個電話亭旁邊。”
“你不要走開,我開車過去。”管家興說。
“好,叔,你快點。”單華軍此時巴不得早見到管家興,他真的有點怕,萬一公安查到是自己讓管興派人燒了姑父的店,這公安局饒不了自己,爸媽也會打死自己的。就算爸媽不打死自己,自己以後又如何面對姑父姑媽呢。
單華軍朝民主街南北方向不停地看,希望早點見到管家興的車。
可是事情往是這樣:越是急,越是出紕漏。
就是管家興全速往民主南街而去的時候,他手機響了。
電話是張能超打來了。
內容是公安局的兩個偵察員範智仙,陸雙來公司來調查,說是有個到他們那邊反映,趙虎山和雷清明死了,大洋經貿有限公司的人乾的。範智仙,陸雙現在正在辦公室等管家興。
“阿超,你先穩住他們,我半個小時後回來。”管家興說。
這件事比單華軍更讓管家興頭痛,趙虎山和雷清明是張能超毒死的,這與自己脫不了干係,殺人這可是死罪,先不管,先安撫華軍這個小冤家再說。
管家興到了民主南街60號,看見單華軍在電話亭邊不停地前後看着,他鳴了喇叭,單華軍立即朝車的方向跑去。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