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興放下電話,說:“一會兒就送到。”
朱賓說:“我媽住這裡,都是你打電話的那個人送煤氣嗎?”
張大興說:“是的,未奶奶住這裡的時候,家裡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楊叔叔送的。”
朱賓說:“嗯。”
十幾分鍾,楊小清就開着一輛車過來。
張大興迎了過去。
“楊大叔,辛苦你了。”張大興說。
“不辛苦,爲未大媽服務,是我的責任,未大媽去c市回來了?”
朱賓接過話頭,說:“我媽還沒有回來。我和我二弟暫時住這裡,剛要作飯,發現煤氣沒有了,纔打電話給你,辛苦你了,楊師傅。”
楊山清看了看朱賓,說:“你就是未大媽的兒子朱賓吧,常聽未大媽提起你,真是一表人才啊!”
朱賓說:“楊師傅說笑了。”
楊山清開了車門,說:“這是大半年的來,未大媽的供應,還真得要你們幫幫忙。”
朱來說:“楊師傅,我來幫你。”
楊山清說:“謝謝你,你是……”
朱賓說:“楊師傅,這是我三弟,叫朱來。”
楊山清說:“你還有個弟弟,未大媽沒提起過呢。”
朱賓笑了笑,說:“我還有一個二弟叫朱客。不過我們不是一母所生,他們是我二媽、三媽的孩子。”
楊山清說:“你二媽,三媽?你爸有三個老婆?”
朱賓說:“是的,不過我二媽三媽都不在世了。”
大夥幫忙將車上米啊,麪粉啊,還有食用油啊,煤氣啊都搬了下來,末了,楊山清找朱賓在一個本上簽字。
“楊師傅,是掛帳嗎?”朱賓正簽字,朱來一邊說。
楊山清說:“朱二哥還不知道吧,這是未大媽的生活定額,是民政局配給的,不要錢。”
朱來說:“原來如此。楊師傅,快坐下喝杯水。”
楊山清說:“不客氣,我還得回去給江大爺送配給呢。”
朱賓說:“那謝謝你了,我送你出去。”
到了外面,朱賓對楊山清說:“楊師傅,我有事問你,借一步說話。”
楊山清說:“朱大哥,上車說吧。”
車開動了,楊山清說:“朱大哥,有什麼事,你說吧。”
朱賓說:“楊師傅,我琢磨着,我媽媽在a縣住的時候,和你接觸最多,所以就想問問你,我媽平時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舉動。”
楊山清說:“沒有,我覺得未大媽挺正常的,怎麼了,未大媽怎麼了?”
朱賓說:“我媽現在精神恍惚,整天坐在那裡發呆,我想我媽是不是精神方面有些問題。”
楊山清說:“對,你這樣說,我倒有點想起來,有好幾次,未大媽都用很怪的眼神看着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朱大哥,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朱賓說:“楊師傅,有話直說。”
楊山清說:“你爸不在,未大媽一個人獨住好多年,沒有個伴,我想,未大媽是想你爸爸了,所以你和你的家人要多陪陪他。”
朱賓說:“我也明白這點,我叫我妻子和孩子平時多和他說話,可是我媽卻不怎麼理。”
楊山清說:“未大媽和你們之間在一起的時間少,產生了代溝,所以,要想改變你媽現在的這個狀況,有一個辦法,就是給他找一個老伴。”
“我也這麼想過,可是到哪去找合適的人啊。”朱賓說。
楊山清說:“朱大哥,相信c市也有老年人活動中心吧,你經常帶未大媽去那裡轉轉,說不定未大媽自己會看上什麼人呢。”
朱賓說:“這倒是一個辦法。楊師傅,謝謝你,我下車了。”
楊山清說:“我調頭送你回去。”
朱賓說:“不用了,你工作呢,也沒有多遠,楊師傅,再見!”
朱賓步行回到了民主南街79號。
朱來在做飯,張大興和洪海利在書房裡翻書看,單英子和朱賓在客廳說話。
“大哥,其實大媽在物質生活上有國家供應,就是一個人太孤獨,你和大嫂平時要多陪陪她。”
朱賓說:“我知道。我媽是想我爸,你看牆上的那相框,我媽一直掛在牆上。”
單英子說:“可是大伯都走了這麼多年了,想也沒有用啊,關鍵是現在要想辦法讓大媽過得快樂幸福。”
朱賓說:“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當年,我媽和我二媽三媽關係一直不好,後來,我二媽三媽都死了,我媽也覺得對不起我二媽和三媽,要是我將二弟出找回來,三兄弟相親相愛,我媽一定會很高興。”
單英子說:“對啊,一定是這樣。朱來也說過,大媽其實對三媽本來是不錯的,只是因爲大媽那件事,大媽和二媽才鬧矛盾的。”
朱賓說:“看來,得早點將二弟找到。”
朱來菜作好了。
“大哥,好了。大興和海利呢。”朱來說。
“來了,”張大興從書房裡出來了,“我和海利在看書呢。”
“吃飯了,對了,酒,酒還沒有準備。”朱來說。
張大興說:“朱叔,酒還不好說吧,對面小店就有。我去叫他們送過來就行,朱來叔,以後你在這裡生活,這附近的人啊都得混熟。”
張大興出去了,一會兒,就有人搬着兩箱啤酒來了,朱賓付了款,說:“大興說得對。熟了以後生活才方便。”
大家坐在一起,朱來舉起酒,說:“來,慶祝喬遷之喜,我們乾杯。”
除單英子不能喝酒外,其它人都是一口乾了。
張大興說:“好爽快。”
朱來又給大家倒滿酒,說:“大哥,原來大媽一直是國家供養,其實我媽你知道是怎麼死的嗎?就是爲這事死的。”
單英子說:“是怎麼死的?怎麼你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
朱來說:“不是今天我看到楊師傅送東西來,要大哥簽字,不給錢,我和我媽的想法一樣,以爲大媽這些年來的生活都是爸給了很多錢給大媽。我媽爲這事和爸吵過好多次,說我爸錢都給了大媽,不給媽錢,事實上,我媽後來的生活很苦的,錢都給我上學用了。到死的時候對我說,我爸偏心,現在看起來,是我媽太小心眼,是自己害死自己的。”
朱賓說:“其實當時爸送媽到a縣時,連這房子還有安家費都是國家的。也怪我爸,爲什麼不給二媽三媽說清楚呢。”
朱來說:“大哥,我估計爸肯定是說了,我媽就是不信,所以我媽死去了,我媽一方面是思念爸,一方面也怪我爸偏心,最終鬱鬱而終於,當時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會告訴我媽,我媽也不會死。”
單英子說:“這也許就是命。我二媽說不定也是這個原因死的。”
朱賓說:“也怪我,當時一氣之下,不但不理我媽,連二弟三弟也不理,要是我們相處好好,我會說出這事的,二媽三媽也不會早死,都怪我。”
朱來說:“大哥,你也不要自責,英子說得對,這是命,我現在只盼早點見到二哥,我們三兄弟好好在一起,比什麼都好。”
朱賓說:“會的,三弟,來,我們喝酒。”
下午,張大興提議說,反正大家都休息,不如一起哪裡玩玩。
洪海利說:“大哥,你們聽說大別山嗎,就是我老家旁邊的一座山,聽說那邊有一個道士,算封挺靈的,也不遠,開車也不到兩個多小時,要不要去看看?”
朱賓說:“甚好,我啊,正想找一個人算算,我們三兄弟什麼時候能相聚。”
朱來說:“那還等什麼。”
五個人來到了大別山。
這會兒水晶道長正坐着廟堂裡打坐。見朱賓五人前來,便說:“施主,貧道等候你們多時。”
朱賓說:“道長識得我們嗎?你知道我們今天要來嗎?”
水晶道長說:“施主請看。”
朱賓按水晶道長的手勢朝擺在水晶道長面前一個水晶球看去,見這隻轉動的水晶球裡面有八個字在轉動。
這八個字是:朱門宏事,單彰英靈。
朱賓說:“道長,這八個字什麼意思?”
張大興說:“讓我看看。”
張大興湊上前去,一看,頭搖晃了半天,說:“道長,我知道是什麼意思。”
水晶道長說:“小施主不妨說來聽聽。”
張大興說:“道長,我只是照字面意思瞎說,說錯了道長不要見笑。”
水晶道長說:“哈哈,小施主,你說吧,世上萬事萬物,必有關聯,沒什麼對錯,全憑心靈感應,你說吧。”
張大興說:“道長,這八個字,暗藏着我們五個人的姓氏,你看,朱門的朱,朱賓和朱來叔姓朱,宏事的宏諧音洪,是我二弟的姓,單字是老闆娘的姓,彰字和我的姓同音,是這樣的嗎?”
水晶道長哈哈大笑,說:“小施主冰雪聰明,可是……”
洪海利說:“道長,可是什麼?我大哥……”
水晶道長說:“洪小施主,因裡循環,該來的始終要來,你們兩情同手足,可是難以相守一生,我言僅如此,兩位小施主好自爲之。”
張大興說:“爲什麼不能相守一生,道長請明說。”
水晶道長說:“張施主,天機不可泄露,我俗名張忠凱,和你800年前本是一家,我與你家也是緣分不淺,你弟弟張磊與我還有師徒的情份,我只能告訴你,幾事不能強求,太緊則易斷,太鬆易散。”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