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喝了一點酒,她的頭一直處於疼痛狀態,加上坐在站臺邊等車的無聊勁兒,整個人昏沉沉的。
“溫小姐,這麼巧?”就在她以爲這個站臺沒有到往醫院的車次時,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她擡眼,瞧見車裡對她打招呼的千洛寒,她驚喜得難以置信,開口問:“千先生,怎麼是你?”
這麼大的濱城,這麼容易就遇上了。
“上車吧。”千洛寒帶着淡淡的笑,邀請到。
宛星遲愣了一下,看了眼站牌,不確定的說:“沒關係,我再等一會兒。”
“溫小姐何必這麼客氣,能幫到朋友,我很開心。”千洛寒如常的微笑着,語氣裡沒有半點強求的意思,卻讓宛星不好拒絕。
“那好。”她笑着答應。
“溫小姐去哪?”宛星坐上車後,千洛寒溫聲詢問。
“人民醫院。”宛星侷促着回答。
“這麼湊巧,剛好順道。”千洛寒臉上露出一抹歡欣之色,指着右腿說,“我去醫院做複查。”
宛星這才留意到他的腿,想要關心問候下,又覺得冒犯,所以臉上掛着笑,不再作聲。
“溫小姐去醫院是探望誰嗎?”一陣寂靜過後,千洛寒問道。
“呃……”宛星有些不在狀態,愣了愣纔回到:“我媽生病住院了。”
“這樣子……”千洛寒若有所思,忽然岔開話題,“不知道溫小姐找到工作了嗎?”
工作?宛星的當務之急全被林以南的出現給打亂了,她現在連住所都沒有找着,更別說工作。
“還沒着落呢。”她眉目淡淡,沒有半點懊喪,不過那句話的氣氛着實有些搞怪,爲了不讓千洛寒誤會,她隨即解釋,“我是打算等我媽出院後再找工作。”
“不知道溫小姐對演出有沒有興趣?”千洛寒始終保持着微笑,語氣平淡中帶着濃濃的親和力。
“演出?”宛星難以置信,隨即埋汰自個兒,“我大學都沒念完就退學了,連個像樣的專業都沒有……”
“不,溫小姐雖然沒有收過專業訓練,但很有天賦,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參加一些演出,雖然收入不穩定,但一次的薪水額度也很可觀。”千洛寒耐心的給她講解,熱心都融化在那番話裡。
宛星難以做決定,沉默了下,繼而回到:“等我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妥當了來。”
“溫小姐,我熱心幫助你並沒有別的企圖,而是出於對音樂的情有獨鍾,不想你這份天賦被埋沒,而且自從上次我們合唱過後,很多媒體都向我打聽關於你的消息,所以你對自己要有自信。”
“是嗎?”宛星眼裡寫滿震驚,想到自己的聲音被肯定,內心有些小竊喜,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林以南,要不是當初受他薰陶,她哪有動力去好好練聲。
她大一的時候有報過聲樂班,大部分原因是因爲林以南酷愛音樂,也說過以後他們要是有了自己的小家,要在家裡放置多個音響,他彈吉他,宛星做主唱,在家裡就可以辦一場音樂會。
只是現在的林以南,一心想要成爲商界精英,當初那些白衣青年的文藝夢想早就被他丟棄在了異國,回國後的他,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下車時,宛星朝千洛寒道謝,因爲上次留了電話號碼,她滿懷真誠的說:“千先生,謝謝你給予的信任。”
那筆錢,她現在還沒有能力還上,不過見面一次,她都應該心懷感激的提及一番,讓對方知道,她不是借錢不還的人。
“溫小姐不必這麼客氣,我們是朋友。”千洛寒在司機
的攙扶下下車,笑容依舊如春風,淡淡的,讓人聽了心生妥帖。
“那你叫我宛星吧。”她脫口而出,不爲別的,爲了逃開那個彆扭的稱呼。
“好。”千洛寒答應得很乾脆,也跟風似的要求她,“那你叫我洛寒吧,這樣聽起來也不彆扭。”
宛星不由得笑了,走到他們身側,鍛鍊似的稱呼了下,“洛寒……先生……”
她尷尬的埋下頭,被自己這不連貫的稱呼趣紅了臉。
千洛寒跟着笑了,不強迫她,“沒關係,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宛星,我和醫生約好了時間點,你告訴我你母親的病房號,等我複查完,我過去探望她。”上電梯的當口,千洛寒對宛星這樣說。
“不用了洛寒先生,你的心意我會轉達給我媽媽的。”她直言了當的拒絕,縱然知道自己這樣不禮貌,但想到昨晚一夜未歸,宛星硬是心慌意亂的拒絕了。
好在千洛寒沒有堅持,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那好,希望阿姨早日康復。”
宛星的臉頓時漲得通紅,覺得自己該解釋一下,但覺得越解釋越亂,索性保持沉默。
“宛星,我們到了。”到了骨科的樓層,千洛寒在司機的攙扶下走出了電梯,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
宛星因爲剛纔的歉意而僵成一片,笑得很不自然,在電梯門合上的時候,她才說了兩字,“謝謝。”
一個人呆在電梯裡,宛星的心七上八下的,不停的拍心口,力圖自己的情緒能夠針對些,這樣在面對徐玉萍因爲擔心她而過問昨晚去了哪裡時,她能自若的回答她。
電梯門打開,宛星走出電梯,一擡頭,視線便被眼前的人凝凍住,如果不是對面的人喊了她的名字,她一定會以爲自己看花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