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夢裡喊着你的名字,還指着我的鼻孔警告我,別得寸進尺,說等我孩子出生,會給我一筆鉅額撫養費,讓我自己撫養孩子……”說着,聶鳳婷就嚶嚶啜泣起來。
宛星擰着眉,覺得林以南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他對聶鳳婷沒有感情,但也不至於說這麼過分的話啊,而且還是在聶鳳婷懷孕期間。
她下意識還是傾向於林以南,這樣的認爲,她不知道是不是過於偏頗,又或許,她內心期待的是林以南能夠擔負起做父親的責任,對聶鳳婷無微不至。
她的心很矛盾,一方面在回味兩人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能夠忘掉過去,和聶鳳婷相濡以沫。
愛情從來都是自私的,彼此都希望成爲對方的最重要,所以纔會在說完那些祝福的話後,心痛得無以復加。
“鳳婷,以南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他不會撇下你和孩子不管不顧。”她目光堅定,熠熠的眸子落在聶鳳婷一臉愁苦的表情上。
聶鳳婷面露委屈,嘟囔着嘴,“我雖然住進了他家,可他一直同我分房睡,以至於我的睡眠也不怎麼好,產檢時,醫生特別叮囑我要保持舒暢的心情,可以南冷落我,讓我的心情無法好起來。”
聶鳳婷抓住宛星的手,訴苦之間,一臉的急切,似乎想讓宛星幫她想想法子。
宛星一臉的擰巴,這事要是換在別人身上,她可能會出出主意,可對方是林以南,如今的林以南,已經不是當初的林以南,關於他的好多心事,宛星只能靠猜測,即便是問了,她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鳳婷,孩子是你們相處的橋樑,我想,等寶寶生下來,他一定會滿懷感激的對你好。”沒有人能夠拒絕家庭所帶來的溫暖。
更何況,林以南不是一個薄情的人,即便有時候面若冰霜,但內心懷有柔情,他不會讓聶鳳婷過苦日子。
“連你也這麼說?”聶鳳婷忽然鬆開緊握住宛星的手,懇求的眼神忽然暗下去,臉上帶着幾分失望的憤怒,妒忌在她的瞳孔裡蔓延,連說話的語氣都驟然冰冷,“宛星,你是在向我炫耀嗎?炫耀林以南心裡只愛你,所以你才假惺惺的告訴林以南這一切?”
“我……”聶鳳婷陡轉的話語讓宛星無言以對,倒不是理虧,而是這樣的認爲讓她覺得自己很冤枉。
即便她心裡還殘留着對林以南的眷戀,可她是真心希望林以南能夠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她已經違背自己心意的把深愛的男人推給其他女人,竟換來別人的誤會。
“無話可說了吧?”聶鳳婷見她詞窮,以爲她是承認了,用奚落的語氣道:“溫宛星,你口口聲聲說祝福我和以南,背地裡卻和他糾纏不清,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宛星擡眼看着因爲憤怒而面紅耳赤的聶鳳婷,很認真的回答她:“我的祝福是真的,我也沒有和林以南糾纏不清!”
“那前幾天,他來你這裡做什麼,你們那幾個小時裡都做了什麼齷齪事!”聶鳳婷幾乎忍無可忍的怒吼。
前幾天……宛星猛然清醒,想到林以南強行吻了她,扯掉她身上的衣服……
痛苦的感覺如閃電一般劃過大腦,仿似回憶到了不堪回首的一幕。
見她表情悽楚一片,聶鳳婷的醋意更濃,跟着激動的站起身,指着宛星的臉羞辱道:“溫宛星,勾引別人的男人還光明正大!”
“我沒有!”宛星搖頭否認,試圖安撫情緒激動的聶鳳婷,沒想到聶鳳婷竟伸手要抓她的頭髮,她一個躲閃,大着肚子的聶鳳婷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鳳婷!”宛星嚇得面色蒼白,連忙將絆倒在地上的聶鳳婷扶起來。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聶鳳婷被宛星扶在沙發上後,捂住肚子難受的大叫。
面對這樣的情形,宛星嚇得亂了陣腳,她撥打了急救電話,而後又給林以南打電話,讓她火速到她住的地方來一趟。
聶鳳婷聽見她還親熱的喊着林以南的名字,怒不可遏的指
着她,“溫宛星,你這個賤女人!”
“鳳婷,你先別激動。”溫宛星擔心聶鳳婷過於激動會對胎兒不利,給她遞了一杯水過去,結果被她一掌掀在了地上,還怒說不要她假心假意。
很快,救護車便到了,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聶鳳婷被送到了醫院。
宛星在車上給林以南發了一條簡訊,說她們已經到了醫院。
“怎麼回事?”林以南上氣不接下氣地趕來醫院,看到病牀上躺着的聶鳳婷,疑惑的目光朝向宛星。
此時此刻的宛星,猶似犯了重大錯誤般,呆立在病牀前,一臉的愧疚之色。
聽到林以南問起,宛星更加的手足無措,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以南,你來了?”病牀上的聶鳳婷用極其虛弱的聲音喊道。
林以南這才把視線挪到躺在牀上的聶鳳婷臉上,緊張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聶鳳婷往站在一角的宛星瞥了眼,緊緊地抓住林以南的手,用極其虛弱又懇摯的聲音回到:“以南,你千萬別責怪宛星,這事和她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林以南不解的眼神看向宛星,疑惑之中,竟然宛星覺得他深邃的瞳眸裡沒有半點溫度。
宛星緊閉的脣微張,想要致歉,卻聽到一個冷涼的聲音說:“沒事別到她家去。”
宛星的心一擰,所有的話都埋在了喉嚨口,沉默的看着林以南和聶鳳婷緊緊相握在一起的手。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很多餘,在一陣沉默過後,她不免尷尬的說:“既然聶小姐沒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她語氣和她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
林以南掃了她一眼,故意刁難道:“鳳婷還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這期間你得照顧她。”
“可是我……”她並不是不願意照顧聶鳳婷,而是當事人並非想見她。
“難道你連這點責任都不願擔負?”林以南滿嘴譏笑,好像故意和他置氣。
宛星心口一陣拉扯,猶豫間,還是點頭答應。
不知爲什麼,儘管兩人的對話有些擦槍走火,可聶鳳婷聽起來依然是在打情罵趣,醋意洶涌在心門前,視線看向宛星,故意使喚一句:“宛星,醫生叮囑我平時要多泡腳,這樣對胎兒有好處,幫我去打一盆熱水來。”
宛星愣了愣,隨即點頭答應。
林以南眉間一沉,犀利的眼神警告了眼聶鳳婷,想要阻攔,卻見宛星已經點頭答應。
或許是心裡還是帶着些怨氣,他沒有跟上去,而是坐在病牀前,詢問事情的經過。
“以南,這事一點都不關宛星的事,反而她還是我和寶寶的恩人,要不是她幾番周折,我和寶寶……”
“好了,別說了!”林以南忽然打斷,問的問題關鍵點不在於這些,可這些長長的鋪墊已經讓林以南聽得耳朵生繭,心裡對溫宛星的意見也越來越大。
是她親手將別的女人推到他懷抱,如果不是這樣,他大可用其它方式處理。
“聶小姐,你先試試水溫,如果燙的話,我再去加點冷水。”宛星試好水溫,耐心的招呼聶鳳婷把腳伸出來。
林以南眉頭皺得很深,實在有些看不過去,把宛星一把拉開,“讓她自己來吧!”
即便心裡有氣,他也不想宛星丫鬟似的服侍別人。
聶鳳婷臉色一沉,故意撒嬌道:“以南,我這肚子起身都很吃力,你扶着我一下。”
林以南很不情願的扶了聶鳳婷一把,然後用生冷的語氣道:“現在才六個月就這樣,到快生產的時候,豈不需要人二十四小時扶着?”
他沒耐心,對宛星之外的女人,一點耐心都沒有。
“林先生,你不能這樣說。”宛星有些多管閒事的插了句嘴,卻遭來林以南的冷眼。
見到林以南生宛星的氣,聶鳳婷大爲快意,把願聞其詳的目光落定在宛星身上,微笑着問:“那宛星說說,以南爲什麼不能那樣說?”
這不是明擺着挑事嗎?
林以南生氣的倒不是宛星插了那句話進來,而是聽她生疏的稱他爲林先生。
曾經彼此的親暱稱呼數不勝數,如今就一個單調的林先生。
一旦愛情失了溫度,她的任何稱呼對他而言都是一種冷痛。
“我的意思是,林先生應該好好照顧聶小姐。”她一臉認真,並不是違心而言。
聶鳳婷表情雖然沒有多大變化,不過見林以南一張臉冷得沒有半點溫度,滿心的幸災樂禍。
林以南黑眸漸漸黯下去,如同暴風雨到來之前的雷聲陣陣,讓宛星一顆心不由得攥緊,因爲此時,林以南冰冷的瞳孔牢牢的鎖住了她。
“鳳婷,讓她幫你洗吧!”林以南把臉別到一邊,生冷道。
“啊?”聶鳳婷一臉意外,反應過來後,露出一臉的尷尬,不客氣道:“宛星,這叫我怎麼好意思呢?”
宛星整個人僵住,聽見林以南又是一陣強硬的催促,“還愣着做什麼!”
她一個激靈過後,蹲在聶鳳婷面前,用手溫柔的擦洗聶鳳婷的腳。
聶鳳婷臉上一陣得意的笑容過後,故意使壞,啊的一聲後,將雙腳從水裡彈出來,“宛星,你這是想要燙死我嗎?”
宛星被彈了一臉水,還沒來得及擦拭,就聽見聶鳳婷大哭大叫,喊腳痛。
林以南快速走到聶鳳婷跟前來,檢查聶鳳婷的腳,見無大礙,皺着眉說:“那就別洗了!”
他哪會不瞭解宛星的性格,偶爾調皮,但會區分情況,而且聶鳳婷的腳一點紅印都沒有,哪裡像是被燙着了,見宛星就那麼蹲着,把她拉起來,故意擺出一副厭惡之色,“去一旁呆着!”
聶鳳婷見林以南對待宛星冷漠的態度,心裡樂開了花,故意裝起了柔弱,“以南,我還要在醫院呆多久?”
林以南本來不想過多搭理聶鳳婷,不過見宛星在旁邊望着,故意給了迴應,“過兩天吧,現在出院,我不大放心。”
“你不放心的是孩子,又不是我!”聶鳳婷故意嘟着嘴,大概是因爲故意而爲,所以失了那份天真,這反讓林以南覺得有些厭煩。
面對這樣的問題,林以南覺得像是一個圈套,索性裝起了啞巴。
其實林以南並不是想要懲罰宛星才讓她留下來照顧聶鳳婷,而是想借機多見她幾面。
夜裡,聶鳳婷睡着,林以南見她還傻愣的呆在一旁,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做,宛星很在意的看了眼睡着的聶鳳婷,然後爲難的搖了搖頭。
林以南臉色冷了下來,極爲不悅的盯了她很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宛星站得雙腳發軟,加之晚飯只吃了一點點,很快便有了餓意。
擔心自己的肚子會叫起來,她掐住自己的虎口,另一隻手若無其事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有意識的掩飾,卻還是沒有逃得過林以南的精明的眼神,他走過去,沉沉的問:“餓了?”
宛星嚇得面色蒼白,好奇他怎麼能夠猜中自己的心思。
“沒有。”她輕聲回答。
她之所以和他語氣客氣,是擔心自己的聲音會吵醒聶鳳婷。
“跟我出去。”他不顧她的反對,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帶出了病房。
宛星想掙扎反對,擔心動靜過大會吵到睡着了的聶鳳婷,無奈之下只好跟着林以南出了病房。
夜裡醫院很安靜,暖氣宜人間,宛星竟感受到了絲絲涼意,大概是林以南的表情太過冰冷。
“在這裡等我。”他鬆掉握住她的手,一句話說完即轉身走開。
望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宛星的心猛然間抽緊,想到兩人現在的處境,內心不由得生出一陣嘆息。
手機有提示音,她翻開來看,見是千洛寒發來的,內心浮起一陣緊張感,雖然兩人的關係一直保持好朋友的狀態,不過名義上是男女朋友,對方有權過問自己的行蹤。
爲了不讓千洛寒擔心,她老實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