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答應您,您就答應配合治療?不再有厭生的想法?”徐玉萍的面色的確蒼老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枯瘦如柴,宛星看了心疼不已。
“媽答應你!”徐玉萍幾乎沒做思量,隨即答應宛星。
“那好,我回去準備……”她艱澀的答應,心頭五味雜陳。
徐玉萍臉上露出了歡欣的笑意,“只要你嫁的人是以南,媽就放心了……”
是嗎?爲什麼宛星心裡不那麼想呢。
宛星感覺把自己推到了懸崖邊。她不知道關於自己假失憶這件事要不要向林以南攤牌,倘若她無緣無故的跑去找他結婚,林以南會答應她嗎?
“媽,關於我假裝失憶的事,您別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哥。”宛星不放心的拜託徐玉萍。
“好。”徐玉萍答應宛星,然後朝病房門看了一眼,笑着說,“沐陽的女朋友看起來也不錯,嘴巴很甜,對我也很尊敬,他倆在一起,媽也放心,看你們都幸福了,媽這顆心也輕鬆了不少。”
宛星雖然對馮雙雙沒什麼好感,不過聽徐玉萍這麼說,她也不好說什麼,心想,只要馮雙雙對徐玉萍尊敬,對她態度好與壞,她都不在乎。
“宛星,記住媽說的話。”宛星離開時,徐玉萍雙手把住宛星纖細的手腕,眼含期許的提醒。
“嗯。”她點頭,雖然滿肚子心事與不安,但她臉上依然帶着笑,安撫徐玉萍:“媽,您放心吧,我回去後就和以南商量。”
宛星剛說完這句話,被反鎖的病房門就打開了。
“這是哪裡來的鑰匙?”護士正走過來給徐玉萍換藥,看到落在地上的鑰匙,皺起眉,批評道:“這是高級病房,不能隨隨便便把門鎖上,要是病人有什麼危機情況,你們該怎麼交代?”
宛星沒說話,目光落在一臉無措的馮雙雙身上,心裡有很多想不通的問題。
“宛星,你別多想,我鎖門是擔心有外人闖進來,打擾你和伯母的談話。”出了醫院,馮雙雙轉過身,面向她解釋道。
“你最好是這樣!”宛星冷着臉,步履加快,把馮雙雙遠遠的甩在身後。
一路帶着氣焰,直到坐上了出租車,她心裡的怒火才消減了些。時間過得還真快,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她一整天沒吃東西,空腹吃了藥丸,這會兒倒是餓了。
剛下車,宛星便瞧見停靠在小區樓下的黑色豪車。她認得出那是林以南的車,正當她猶豫要不要上樓時,林以南迎面走了過來,西裝革履的他帥氣逼人,臉上帶着好看的微笑,柔和得與天際的陽光溫度糅在一起。
“宛星,不是說在家休息嗎?去哪裡了?”林以南詢問的聲音都異常溫和。
宛星的心猛然抽緊,臉色僵了僵,呆恢復常態後,纔回到:“睡了一覺後,醒來無聊就下樓走走。”
林以南點點頭,明瞭後,又說:“餓了吧,我做好了飯,走。”
其實他回公司半個小時不到就折了回來,本打算給宛星熬點粥喝,結果到來後,發現屋子裡沒人。
儘管宛星在撒謊,他也不打算拆穿,覺得只要她開心就好。
回到家,撲鼻而來的是菜餚的香氣,不知道爲什麼,宛星忽然有了一種歸宿感,這個剛落住的房間,一下子變得像個家。
她不由得想起在醫院答應徐玉萍的事,眉頭一皺,心竟一陣慌亂。
“宛星,去洗手吃飯了。”林以南把桌上的菜重新熱了一遍,見宛星站着發呆,笑着提醒道。
宛星照做,而後坐到餐桌前,看到滿桌子的豐盛的菜餚,忽然間覺得自己像個幸福的小女人。
拋去那些不快的記憶,僅兩人的世界,一切是那麼的和諧。
“快吃吧。”見她傻愣着,林以南笑着招呼她。
這明明是她的住處,怎麼顯得她像客人了。
“你留了我家的鑰匙?”宛星並不在意,不過問出聲來,倒像是在質問小偷般。
“剛剛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擔心你出什麼事了,所以不得已就用了備用
鑰匙。”他說的是實話,到來時宛星不在,他以爲她睡着了,在外面敲門好幾次,還傻等了半個小時,最後覺得不對勁,便使用備用鑰匙打開了。
本打算出去找的,發現宛星手機放在家裡,心想,要是晚飯前還沒回家,他就出去找她去。
“謝謝。”她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大抵是餓了,笑着說,“看在你做了一桌子好菜的份上,我原諒你這次的擅闖民宅。”
她俏皮的言語引來對面林以南一陣奇怪的注視,總覺得宛星出去一趟心情變好了,雖然眼袋很重,不過臉上自然的笑意倒是看起來清清爽爽。
一頓飯的時間,雖然是靜悄悄,不過氣氛倒挺好。
飯後,宛星坐在沙發上睏倦不已,倚着沙發就要睡着的樣子。
林以南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就努力的捱着。
“宛星,要是困了,去睡吧。”林以南關掉電視,臉上掛滿心疼地看向宛星。
宛星由上至下的打量了番林以南,有些結巴的問:“你……你不回去嗎?”
雖然這裡有兩個臥室,可宛星沒打算要留宿他。
林以南搖搖頭,溫和的說:“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那我去睡了,你走的時候別忘了帶上門。”宛星打了個哈欠,關於徐玉萍所說的那件事,她得養足精神再說,面對林以南覺得她是在開玩笑,亦或她是沒有想好用什麼方式告訴她。
畢竟她現在是假裝失憶,要是林以南知道她失憶是假的,他豈不會對她感到厭惡?
他給她換了一個枕頭,聽劉浩鵬說治療失眠很有作用,而且還能解乏,他打算等宛星自己去感受。
“咦?”宛星發現牀上擺放着一對枕頭,而且與之前的不一樣,從臥房裡出來,問坐在沙發上看球賽的林以南,“枕頭是你的換的嗎?”
“這是浩鵬從國外帶回來的枕頭,說有治失眠的功效,你試試效果。”他微轉過頭,笑着解釋。
宛星咬住下脣,大抵是有些感動,點點頭,縮回了房間。
宛星一覺睡到了大天亮,林以南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不知道,不過當她打開門,迎面就是林以南高大的身影。
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紅着臉問:“你怎麼來了?”
她可是看好了時間出門,這會兒還沒有遲到吧。
“接你去上班。”林以南笑着回到。
一身正裝下的林以南氣宇軒昂,這個男人不笑得的時候帶着一股冷漠的帥勁兒,笑着的時候讓人如沐春風,總之怎樣都是帥。
以前她還調侃林以南,說以後他們生的孩子一定很好看。說父母顏值這麼高,孩子要是不好看,簡直犯規。
林以南只笑不語,宛星一個人自言自語,滿臉的幸福。
想到這兒,她的心砰砰跳,不由得想起徐玉萍昨天面帶懇求交代她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把不準自己是太過於緊張,還是擔心被林以南瞧出自己眷戀過往的那點小心思。
總之,她滿臉通紅,羞澀得像一個初涉戀愛的小女生。
“宛星?”林以南用手在宛星眼前晃了晃,提醒她,“再不出發,上班得遲到了。”
“呃……”她遲疑了下,隨即點頭說好。
上了車,林以南把牛奶麪包遞給她,說牛奶是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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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星接過保溫瓶,不得不說林以南考慮得真周到,知道她腸胃不大好,所以特地準備了熱牛奶給她。
到了公司,途經的同事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宛星被盯得不自在,索性埋着頭走,到了總裁辦公室,葛宜林走進來,一沓文件扔在桌上,氣鼓鼓地說:“溫宛星,你真是好能耐啊!”
宛星擡眼,一臉不解,“怎麼了?”
面對葛宜林大清早發來的火氣,宛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林以南一早去開會了,所以葛宜林纔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跑來向她撒氣。
“剛剛人事部下達人事調用文件,讓我去行政部做行政經理助理,你是成心讓我去被那個光頭驢欺負是
吧?”葛宜林臉上充滿了對宛星的怨恨,把調職的原因全都怪罪到了宛星頭上。
宛星一臉茫然,她根本就不清楚這回事。
“人事部下達的命令,關我什麼事?”她莫名其妙的回到,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情。
“還說不關你的事?”葛宜林用手指着宛星的臉,厲聲道:“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是以南的女朋友,結果和以南成雙入對,溫宛星,你跟那些酒吧女有什麼區別啊!”
“你給我閉嘴!”正開完會的林以南聽到這句話,冷沉的打斷葛宜林,然後冷風凜凜的走進來,坐在辦公桌前,寒着臉,“關於人事部下達的人事命令與宛星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這件事是我親自安排的,介於你對宛星的態度,請你自己去人事部請辭。”
之所以撤銷葛宜林總裁助理的職務,是因爲林以南發現葛宜林對宛星的態度極其惡劣,原本只打算把她調離總裁助理的崗位,結果卻被他親耳聽見葛宜林質問宛星的話,一氣之下便直接開除了她。
“林總,我……我又沒有在工作上犯過錯,爲什麼要開除我呢?”葛宜林嚇得臉色蒼白,急忙向林以南求饒,“林總,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讓我離開言鼎。”
她好不容易纔進了言鼎,怎麼能這麼快就離開呢。
林以南冷着臉,全身仿散發着讓人寒慄的氣息,“當初之所以錄用你,完全是因爲溫沐陽,可結果我發現,你滿口謊話,這些事,不用我細說,你自己明白吧?”
聽到林以南提到溫沐陽,宛星一驚,不明白地看向林以南。
葛宜林面露心虛,想要辯解什麼,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所以開除你,並不是因爲你對宛星惡劣的態度,而是我們言鼎不用你這種顛倒是非黑白的人!”林以南早就有開除葛宜林的想法,雖然知道她撒謊在先,不過她對宛星不好的態度徹底了激怒了他,忍無可忍下讓人事部下達調離命令。
宛星很愛替他人着想,明明不是她的錯也愛往自己身上攬,擔心她心裡會有內疚感,他故意把矛盾點推到另一件事上。
“我……你們……”葛宜林挫敗的身形搖晃,看上去像是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手指着宛星,好半天才說出話來,“溫宛星,你哥哥拿走了我的清白,這事我跟你沒完!”
林以南面色一沉,極爲不悅的看向葛宜林,警告她:“葛小姐,請你搞清楚,這事與宛星一點關係都沒有,再則,宛星是我的女朋友,你要是膽敢做出傷害她的事,別怪我不客氣!”
雖然他從不對女人發狠話,但被葛宜林的話激怒到,實在忍無可忍才惡狠狠的警示她。
葛宜林離開後,林以南轉身,看着宛星,擔心的問:“沒被嚇到吧?”
宛星呆愣,不明白他是指他剛剛對葛宜林警告的那些話,還是葛宜林朝她撒氣的那些話。
不過不管是什麼,她一個搖頭就過去了。
大清早的,可謂是驚心動魄。
“對了,你剛剛說錄用葛宜林全然是因爲我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宛星一個急切,險些出賣了自己假裝失憶。
但林以南並未感到懷疑,而是覺得宛星雖然記不起從前的事,但現在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家庭情況。
“你出車禍不久,你哥哥就進了警察局,警察說他是因爲簽了一大筆賭債,我當即就把他欠下的賭債還上了,可半路跑出個葛宜林,指控你哥玷污了她的清白,還帶了所謂的證據,經過檢驗,的確是你哥留下的,而且指認他的還有你哥的女朋友馮雙雙,你哥對這事直認不諱,還懇求我幫他買回溫氏的別墅,准許馮雙雙暫時住下。”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她差點誤信了葛宜林的話。
“所以馮雙雙能進入言鼎,也是因爲彌補我哥犯下的錯?”
林以南點頭,起初他是抱着這樣的想法,但之後覺得這事很蹊蹺,因爲他去保釋溫沐陽的當天,在派出所碰到了馮雙雙,她說等溫沐陽出來,他們一起搬到溫宅,而據觀察,這幾天葛宜林也住在溫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