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暮降臨的奢華都市,靡糜的生活拉開了夜的序幕。
俱樂部的演藝大廳內,璀璨光速不停地四處掃射,動魄人心的舞曲在上空迴盪,瘋狂的男女扭動着身軀,在舞池中拼命地搖頭,盡情地宣泄。
男人的健壯和女人的曼妙交織在一起,那赤.裸.裸的興奮,有意無意的摩擦,揩油和挑逗,引發出滔天靡糜的氣息。
坐在吧檯前的江薇安冷眼的看着這一切,嘴角忍不住一陣冷笑。
回想三月前,還是一臉幸福小女人的她,突然就變成了第三者?相戀三年的男友跟她那同父異母的妹妹對上了眼,還真是諷刺!
原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可幾個小時前,爸爸的壽宴上,她那位好妹妹竟然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臉得意地出現在她眼前,炫耀的說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那些過往讓江薇安懊惱得悔不當初,拿起吧檯前的伏特加,一口悶的灌下去,那辛辣的味道嗆得她眼淚直流。
“小姐,晚上寂寞嗎?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呀?”一個穿着斯文,但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走到江薇安身邊,言語輕浮挑逗,還伸出一隻鹹豬手想搭上她的肩。
身穿一襲齊膝連衣裙的江薇安朝男人斜視了一眼,突然,她反手使勁擰住男人的手,聲音冷沉的問:“怎麼,還想陪我喝一杯嗎?”
“不,不,不想了……我那邊還有朋友等,等着我……”男人吃疼的扭曲了嘴臉,本以爲是碰上了豔遇,可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彪悍。
江薇安冷眼一笑,手剛鬆開,男人就連滾帶爬的馬上逃離。
一直在舞池跳舞的閨蜜看到了這一幕,忙從舞池跑回來,一臉關切的問:“薇安,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江薇安朝酒保使了個眼神,讓他把酒給她倒上,繼續拿起一杯伏特加,一口悶的喝下去。
白雪和米露互看一眼,一左一右的圍着她坐下。
一杯杯烈酒下肚,江薇安晃了晃眼睛,眉頭微皺的嘀咕道:“咦……怎麼會有那麼多個一模一樣的酒保?”
“哎呀,你喝多了,我們走吧。”白雪起身拽着她的胳膊,準備拖着她外出口走。
“等等……”她晃了晃腦袋,指着左邊的走廊說:“我要去尿尿。”
“我陪你去。”米露扶着她說。
“不要,我認識路。”說着,江薇安就掙脫掉她的手,自己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可到了跟前的時候,怎麼也分不清男女廁所,看見一個人影走進了一扇門,她也搖搖晃晃的跟着走進去。
迷迷糊糊的推開一間廁所隔間,坐在馬桶上釋放出身體內多餘的水分後,江薇安重新整理好衣服,強撐着沉重的眼皮,跌跌撞撞的走出來。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一陣細長的水聲在安靜的洗手間內顯得尤爲清晰。
她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搖晃着身子,嘀嘀咕咕咕地走向聲源處:“差點忘了洗手……”
忽然,頭重腳輕的她一個趔趄,猛地往前衝去——“啊!”
身體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下一刻,膝蓋的關節處發出疼痛的信號,讓她的醉意瞬間清醒了幾分。
她忍着痛楚眯着惺忪的眼擡頭望去,正好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般深邃的眼眸。
四目相對,一股子詭異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她一時間似乎忘了疼痛,看着男人眉頭蹙緊的模樣,識趣的說道:“不好意思啊!”
話落間,她完全不顧形象的打了個酒嗝,遲緩的大腦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幹了件非常非常丟人的事。
勉強撐起身子蹲在男人腳邊,她還記得自己是過來洗手的,下意識的把手伸向前方一個小便池,等了一會竟然沒反應,不耐煩的嘀咕道:“這個不是自動感應的嗎?”
試了幾次都沒水出來,她晃着腦袋想靠近去研究下這個不同尋常的“洗手盆”,遲鈍的大腦像是當了機似的,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放棄研究“洗手盆”的江薇安想要撐起身子站起來,在挪動中瞟到身邊有一雙皮鞋,這才警覺身邊還有一個人可以請教。
“那個誰,你,你會用這個嗎?”江薇安仰起頭,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卻注意到了他褲鏈間那露出來的某物……
只是這一眼,又挑起了她的興趣,久久地盯着男人握在手中的異物,像是觀察?又像是在思考?
她炙熱的目光,讓周遭的空氣突然變得很詭異,男人喉結微顫,順着她的目光低下頭,自己腿間的某物就那麼明晃晃地展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男人的臉一下唰的陰沉下來,側身背對着她,迅速拉起西裝褲鏈。
“你那是什麼東西啊?這麼醜,還長毛的?你哪兒買的呀?”江薇安一臉醉態,眉頭饒有興趣的挑起,一臉呆萌。
男人臉色極差,剛纔這個女人的突然出現,讓他一時恍神忘了自己正在小解,以至於被她……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男人快步離開。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眼這不同尋常的洗手盆,江薇安嘟囔了句,“沒水,那就不洗了。”
話音落下,她暈乎乎的扶着牆壁也跟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