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風到底是吞不下這口氣,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爲什麼爺爺一定要她娶龍靖兒,外面比她有能耐的,漂亮的,聰明的,大有人在。這個龍靖兒,渾身上下一點優點都沒有,爲人粗暴,沒禮貌,還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缺點是一卡車都裝不完。
這天,他找了兩個拳擊手,想讓他們痛毆龍靖兒一頓。他長這麼大,還沒被人揍得這麼慘過。就算最後無可避免要娶她,這筆賬也得在婚前清算。
他的車停在律師樓下面,只等着龍靖兒下樓就抓她上車,開到荒野再慢慢地錘她。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龍靖兒的車慢慢開出來,他連忙讓拳擊手開車尾隨而去。
龍靖兒的車穿越鬧市,來到一家洗腳城旁邊停車,然後隻身上了洗腳城。
那高個子拳擊手有些詫異:“這裡是黃色架步,不招待女賓的,她來這裡做什麼?”
林樂風沒來過這些低檔場,並不知道這裡是黃色架步,他擡頭看了看招牌“溫暖洗腳城”,邪惡地笑了一聲,問道:“你確定這裡是那種地方?”
高個子拳擊手嘿嘿笑了一聲道:“確定啊!我來過幾次,你別看這裡裝修這麼陳舊,裡面的小姐可漂亮了,而且,最愛玩制服誘惑。”
林樂風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喂,掃黃組嗎?我要舉報。”
掛了電話約莫十五分鐘,他料想掃黃組的人應該快到了,便讓拳擊手把車停在一旁,有些興奮地道:“你們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看熱鬧。”說罷,他打開車門下車,疾步往洗腳城走去。
他本想蹲在門口看着龍靖兒被抓,不過他剛走到洗腳城門口,立刻就有兩個迎賓的小姐走出來,媚笑着拉他進去:“先生第一次來我們洗腳城嗎?進來看看吧!我們這裡服務可好了。”
林樂風擺擺手:“不是,我不是來洗腳的…….”
“明白,來這裡當然不是洗腳,先生請放心,你要什麼服務我們都可以爲你做的。”那迎賓笑臉滿面,拉着他在前臺登記。
“放開,放開我,哎呀,我不是來這裡消費的,算了,給你們兩百塊,我就坐在前臺等人。”他看到洗腳城一樓裡有會客廳,便想坐在會客廳裡等。
他從錢包裡取出兩百塊,遞給迎賓小姐,迎賓小姐摸了他的臉,道:“先生還挺害羞的?,那好吧!你先在這裡等等,一會給你介紹個功夫好的小姐。”
說罷,迎賓小姐伸手取錢,就在此時,門口頓時涌進一批警察,見此情況,兩名警察二話不說就上來扭住林樂風和那迎賓小姐。
林樂風被扭痛了手,想也不想,伸腳往後一踢,剛好踢中那警察的褲襠,警察吃痛撒手,立刻有幾名警員上前摁住他,飽以老拳:“老實點!”
林樂風掙扎道:“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一名警察上前嗤笑道:“知道,你是嫖客。”
“你……抓錯人了,我不是來這裡消費的,是我舉報的。”他話音剛落,便見一批警員押着男男女女下樓,聽到他說這句話,頓時無數道殺人的眸光凝聚在他身上。
而龍靖兒,也在扭送的行列。她很安靜,沒有掙扎。作爲一名律師,她知道這個時候做任何掙扎,都沒有用,這種**架步,裡面所有的男女警方都有權利帶回去調查。
她見到林樂風的時候,沒有一點意外,因爲早先在他跟蹤她的車子時,她已經發現了他,只是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麼。現在,總算明白了,她在心底冷哼一聲:典型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回到警局,兩人被分開單獨審問。
“姓名!”一名女警略帶鄙視的眼光看着龍靖兒,見她一身黑色的套裙和公事包,冷笑一聲道:“制服誘惑?扮演的哪個行業啊?”
“律師!”龍靖兒取出身份證,認真地道:“我不是在溫暖洗腳城的員工,我是律師。溫暖洗腳城的老闆委託我告隔壁牛雜店的老闆,我去,是瞭解情況。”
女警接過身份證,嗤笑道:“你是律師?那我豈不是法官?做這行幾年了?”
龍靖兒蹙眉看着她:“什麼意思?”
“龍靖兒,嗯,對得上。”那女警對着本子看了一下,然後推給龍靖兒:“這本是溫暖洗腳城的員工名冊,上面就有你龍靖兒小姐的大名。”
龍靖兒狐疑地取過來一看,天殺的,果真有個名字跟她一樣的。
她靜靜地推開名冊:“我要見路陽。”
路陽是西街分局的局長,是她的好友。如今說什麼都是辯駁,最好是找人證。
“路局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最好快點招供,交點罰款進去蹲十五天,出來以後就別幹這行了。看你長得挺漂亮的,何必要賺這種皮肉錢?浪費青春。沒文化可以報讀夜校,混個文憑哪怕出來做個文員都好啊。”女警一副誨人不倦的姿勢,用十分可惜的眼光看着龍靖兒。
“我可以打電話嗎?”龍靖兒問道。
“可以,你可以打電話讓你的朋友送罰款來,五千元。”女警道。
龍靖兒撥通路陽的電話,靜靜地道:“路陽,十五分鐘之內,立刻跟我滾到南街派出所。”
掛了電話,她看着女警:“我有權保持緘默!”
女警愣了一下,語重心長地道:“我勸你還是和警方合作。”
女警話音剛落,那邊傳來爆吼的聲音:“合作什麼?我說了一百遍,我不是嫖客,我只是進去借洗手間的。我要說多少次你才明白?”
是林樂風。龍靖兒交叉雙腿,嘴角有一絲玩味。
審問他的警察怒道:“問你名字,你不肯說,問你什麼職業,你說沒事做,讓你拿身份證,你說沒帶,你說是你報警的,問你要手機查一下,你說手機在車裡,你剛纔還襲警來着…….”
“我哪裡襲警了?是你們先打的我,我又不是嫖客,你憑什麼抓我?”林樂風臉紅脖子粗,一件白色絲質襯衣沾滿了泥塵,頭髮凌亂,眼圈腫黑,是剛纔襲警之後的結果。
“借洗手間要給兩百塊?”警察嚴厲地問道。
“我,我錢多,喜歡給不行嗎?”林樂風詞窮了,他不敢把自己的身份爆出來,否則,明天的報紙,肯定寫着林大少嫖妓被抓,老頭當場會氣死的。
龍靖兒起身,女警厲聲道:“去哪裡?坐下!”
“洗手間!”龍靖兒淡淡地道:“對了,那邊那個男人,他叫林樂風,是盛明集團的太子爺。”
女警詫異地看過去:“盛明的太子爺?他也去這種地方?這些有錢人的口味真獨特。”
龍靖兒笑笑,擡頭看到身穿警服的路陽疾步走過來,龍靖兒看看手錶:“三分鐘,你怎麼過來的?”
“飛過來的,你犯什麼事了?”路陽瞟了她一眼,問那女警:“我是路陽,她怎麼了?”
女警立刻站起來敬禮:“路局!”遲疑了一下,她道:“這位小姐涉嫌賣淫。”
“賣淫?”路陽打量着龍靖兒:“最近經濟有困難?你的律師樓倒閉了?”
女警有些吃驚:“她真是律師?但是,我們在名冊上看到她的名字。”
路陽還沒說話,就有個警察走過來道:“小雅,剛抓到一個跳樓的小姐,查看過身份證,叫龍靖兒,她也承認了賣淫事實。”
女警有些不好意思,囁嚅地道:“對不起,是我們魯莽了。”
路陽笑道:“做得好,這件事情就該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