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這個大年夜,在遙遠的香江一座豪華的大別墅客廳中,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和兩位美女圍着圓桌吃年夜飯,旁邊還候立着兩個中年女僕。相對於三個人來講,桌子上的飯菜可以說得上是相當的豐盛了,不過三人都是無甚表情的細嚼慢嚥着,並沒有爲節日的喜慶所感染。
男子眉宇之間與吳倜有些相像,但身上卻是一種高位者的氣質,雙眼更是彷彿深潭,不可度測。半響後,男子放下了碗筷道:“雨墨,你弟弟今年過年又是在外面,你不是一直有派人跟着他嗎,他這半年都在幹些什麼?”
另外兩個女子中的一個正是之前讓人調查嶽林資料的妖嬈百合女,吳雨墨,也是吳倜的姐姐。只是她此刻倒顯得十分的寧靜乖巧,穿着打扮也相當淑女,行爲神態讓人一看便知道是豪門千金。
聽到中年男子問自己話,她便微微一笑道:“能做什麼啊,還不是在體驗什麼邊緣人的生活,準備寫他的書唄。”
“又是體驗生活?”中年人一聽皺起了眉頭,“你這個做姐姐的也應該勸勸他,讓他別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稱兄道弟,一起鬼混。”
“你都管不了他,我哪裡能管得住。”吳雨墨微微撇嘴道。
“所以纔不讓你管,而是讓你勸。”中年人眉頭皺得更緊了。
吳雨墨沒說話,而坐在她旁邊的女人卻開口了。
這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卻也是美麗而妖嬈,輪廓和吳雨墨隱隱有幾分相像。她本來正在吃飯,聽這中年男子話語裡隱約透露着對吳雨墨的不滿,便放下了碗筷,道:“勝之,雨墨平時在公司裡幫你分擔那麼多工作,忙得談戀愛都沒時間,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況且吳倜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難道自己心裡沒數嗎?你心裡這麼唸叨着他,可他卻過年都不回來,他心裡還有你這個父親,有這個家嗎?”
如女人所說,這個中年人正是吳倜的父親,也是吳雨墨的父親,同時也是東亞娛樂集團的總裁,吳勝之。東亞娛樂集團是整個東亞地區娛樂業的老大,勢力延伸在東亞娛樂圈的各行各業中,說是在整個東亞娛樂圈一手遮天都不爲過。作爲東亞娛樂的掌門人,吳勝之在外界自然也是威風八面,說一不二。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個跺下腳可以讓東亞娛樂圈抖上好些天的男人,卻是一個怕老婆的人。雖然,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個怕老婆的人。
而吳勝之的老婆,自然是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所以這女人發話後,即使吳勝之知道吳雨墨不談戀愛跟工作完全沒關係,但還是沒有辯駁。他有些幽怨的看了自己的強勢夫人一眼,將之前一直沒動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起身回自己的書房去了。
吳勝之回到自己書房後,反鎖上了房門,拳頭立即緊緊地攥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也是一陣突突直跳,像是胸中有一股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即將爆發出來一樣。但是這樣過了很久,吳勝之也沒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反倒是用完了所有力氣般,全身的肌肉都鬆弛了下去。
然後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坐到了自己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小相冊,在自己的面前翻開來。裡面全都是他和一個美麗女子的合影,有些合影下面甚至有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兒,那小男孩的模樣和吳倜很是相像。
翻看着相冊,吳勝之眼裡滿是愧疚。等翻到了最後一頁,看到有一張三人合影時,吳勝之不禁長嘆了口氣,喃喃道:“婉兒,我對不起你啊···”
這一聲嘆息之後,吳勝之默然良久,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起身小心翼翼的從身後書架中拿出一本很常見牛津詞典來。這本牛津詞典是帶了真皮書套的,只見他小心的將其放在桌面上,將書皮揭開來,從裡面拿出了另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上是一個極美的女子,微顰着秀眉,整個人都帶着一種楚楚動人的味道,幾乎讓人一看就會產生愛憐之心,想要將她擁入懷裡。如果吳倜在這裡,看到這照片上的女子,一定會驚得掉下下巴。因爲照片上的女子,與他認識的一個人幾乎有八九分的相像。而這這個人,就是嶽琳!
可惜的是,吳倜從未看到過這張照片。
而此刻,吳勝之左手在照片女子身上輕柔的撫過,然後十分溫柔的將照片貼在了胸口,同樣嘆息道:“我也對不起你呀···”
不過,這一聲嘆息之後,吳勝之卻落下兩滴淚來。
而在客廳中,吳雨墨和妖嬈女人並不知道吳勝之在書房裡做什麼,兩人卻在談着之前吳勝之問過的一個問題。
兩人已沒有坐在餐桌旁,而是坐在了沙發上,都拿着小半杯紅酒慢慢品嚐着。鮮血般的紅酒,染上這對母女的紅脣,給她們更添上了一種豔麗的妖異。
“雨墨,吳倜這半年到底在幹什麼?”女人雙眼看着窗外,幽幽的問道。
吳雨墨不怎麼怕吳勝之,對自己這個母親卻是有些敬畏的,這時本應該如實回答,但是她還有自己的小算盤,所以心中一轉便道:“就是在體驗生活,準備寫書啊。”
“不要拿糊弄你爸的那些來糊弄我,說具體點。”女人看了吳雨墨一眼道。
吳雨墨心知母親沒有那麼好騙,便道:“他這半年都流連在內地的各種酒吧裡面,看樣子大概是想寫一本關乎酒吧舞女和歌手的書吧。”
女人聽了,輕笑了聲,道:“他也算是知趣,不來和你爭權奪利反而這般玩物喪志,比那個女人懂事多了。”
吳雨墨聽母親這麼說,又忽然想起一事來,道:“媽,吳倜他不是真的玩物喪志,過年前幾天他還在川中修習功夫。聽那邊的人說,他又練了一門叫做玉蟾勁兒的氣功,並且將勁力煉入了五臟,在暗勁這一層中都算是高手了。”
“暗勁高手?”妖嬈女人柳眉一挑,不屑的笑了,“暗勁高手又如何,即使他成了化勁高手,也對我也沒有任何威脅。要真是敢不自量力的找死,我就成全他,那時就算你爸都不能說什麼。”
聽母親說這話的口氣,吳雨墨頓時眼中露出了敬畏和嚮往的神色。看母親今天心情似乎不錯,便懇求道:“媽,你就傳授一點兒真功夫給我吧。這樣以後女兒嫁了人,也就和您一樣不受男人欺負了。”
“瞎說什麼。”女人怪了吳雨墨一句,接着道:“以你的身份,誰幹欺負你呀?況且,我們柳生家族有規矩,從不教授外人功夫的。”
“那我就就跟媽你一樣姓柳生。”吳雨墨不依不撓道。
吳雨墨其實是一句玩笑話,哪知道女人聽了立即森寒的看着她,道:“雨墨,媽媽不想在聽見你說着話,知道嗎?”
吳雨墨被母親看得心中一寒,當即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