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隕落的淚(高潮)

“砰砰唔唔唔!”

殘黑寂寥的辦公室內,男人好似一頭暴走雄獅,‘滴滴’,血珠順着白皙的腕部浸溼衣料,滴入泛着星光之地板,似乎對這放浪形骸的一幕完全無法接受,即便掙脫得大片肌膚蛻了層皮肉,也不曾放棄。

裸露的胸膛此起彼伏,確定無法得到解脫後才深深閉目,瞅向桌子上要落不落的外套,蹙眉咬牙一個大力的崛起,‘砰’椅子成功恢復了原樣,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伸長下顎,試圖將外套移動向下腹,異於常人的力度以順心如意告終。

**部位被掩蓋,一切便不再顯得那麼尷尬不堪,這才揚起後腦盯着天花板而森騖地眯起鷹眼,活了大半輩子,何曾受過這等待遇?即便是母親,也不敢如此胡來。

鐵青的額頭熱汗涔涔,濃郁的屈辱沾滿眼眶,俯瞰蒼生,也只有這個女人能一而再的對他進行人身攻擊,卻從未有過報復心理,對這向來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就是……愛?

一想到方纔的一切,冷峻的眸子又不自覺的彎起,也只有這個女人才會想到這種折磨人的方式了,總是那麼的出人意料,驚心動魄,生活毫不枯燥,從什麼時候起喜歡這種野蠻型的?垂眸看看無語的一幕……

“呵呵!”

有意思,他敢保證,整個世界,能如此不計後果放肆的,僅此一個,嘖嘖嘖,怎能這般獨特?或許是無計可施,無法安眠,腦海裡全是女人吃飯時狼吞虎嚥的一幕,不經意間流露出的……

‘做得不錯!’

拿都禮物時,是說了這麼一句吧?明明就很期待,還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氣憤時,還能想到來施美人計,不得不說,雖然確實有點無腦,卻……滿可愛的。

總是讓人無法真的去怪責,有時都在懷疑,是怎麼容忍得下的?比起一輩子相敬如賓,無吵無鬧的生活,這樣也不錯,酸甜苦辣來會運用,才叫真的人生,只不過這甜……要等到何時?

亦或者在清醒狀態下喚一句……

‘老公!’

可惜的是這個女人將口是心非運用到了登峰造極地境界,眼下的目標,不是如何繼續壯大雲逸會,定在了撬開那人的嘴上,縱使是鐵齒銅牙,他也會毫不留情的給其全數碾碎。

‘跟你在一起,真的很枯燥,一日重複一日,千遍一律,毫無浪漫可言……’

從相識到至今,挺浪漫的,爲何會這麼說?再說了,浪漫那都是小男生和小女生的戲碼,老夫老妻的,要什麼浪漫,話雖這麼說,卻還是思索起何爲浪漫,爲了那句表白,付出再多也值了。

可究竟在她心裡,浪漫是哪種定義?

此時此刻,硯青早已躺在軟牀中翻來覆去,註定是個無眠夜,猛地坐起身,揉揉一頭散亂的頭髮:“真是要瘋了,那混蛋心高氣傲的,不會一頭撞死吧?”不會吧?問向窗外星空,早知道就給他留條內褲了。

依稀還記得那流氓說過,就算要死,那也是死在道中人手,絕非警察,再說了,爲了孩子他也不會因此胡來的,否則還是不是男人了?

這不能怪她,誰叫他老是送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個人都會生氣好不好?還把她說成是淫婦,不生氣纔怪,而且他會不會報復她?哇,該不會也把她扒光光,扔到廣場去吧?不會的不會的,這太可怕了,要是以前,在孩子還沒出世之前,她相信他做得出來。

現在嘛……

‘谷蘭的事是我處理不當,我也承認我有錯,那你到底又爲了什麼而鬧氣?硯青,凡事都得有個限度,非要我顏面掃地,你才肯罷休嗎?’

“噗!”掩嘴噴笑,終於知道承認錯誤了呢,不容易啊,五年了,開始有點人性化了,這叫什麼?惡人自有惡人磨,就看誰技高一籌,至於顏面掃地的事,她根本就沒想過要他擡不起做人,那會給孩子們的成長階段帶來影響,可偏偏總是來招惹。

不會活躍氣氛,那就買一束玫瑰花,有那麼難嗎?臭菊花哪裡像她了?這麼多年,過生日沒送過禮物就算了,其餘時間,都沒給過一件像樣的東西,統統拿不出手,着實讓人崩潰,給谷蘭他怎麼就送得出?

還月中仙子,怎麼沒見他給她取過優美的外號?谷蘭的名字也是他取的,空谷幽蘭,那她硯青算什麼?可惡。

拿起枕頭拼命的揉捏,全當是某人的臉,恨不得扯出一個洞來,難道這些還要她自己去要求嗎?

“柳嘯龍,給我取個外號!”

“柳嘯龍,以後送我玫瑰花!”

“給我唱情歌……”

天,哪有女人腆着臉去要求這些的?最不濟的,人家英姿還有人洗腳呢,她不奢求他能做到這一點,普普通通就滿足,普普通通而已,爲何他就做不到?什麼不會追女孩,以前追谷蘭的時候,不是挺積極的麼?

這麼多年的鳥氣,一句抱歉就打發了?想得倒美,就算有可能失去這段感情,她也不會罷休,不給個再也不犯的保證,休想復婚,萬一剛復婚,又來妮妮紅紅的,那時候離婚了就真的毫無機會了,丟不起這個人。

說什麼會改變,分明比以前更惡劣了。

長嘆一聲,倒進枕中,晚上吃得很飽,加上屋中不冷不熱,俗話說,飽暖思淫慾,天花板上好似都是男人動情的一幕,身如玉樹,光裸的強悍身軀沁出一層薄汗,令原本過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迷離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一張硃紅脣似啓非啓,齒如含貝,蠱惑着異性前去一親芳澤,只不過是報仇,卻還是沒忍住,吻了下去。

一點點,差一點點就追悔莫及,當時費盡了心思才把持住,甚至至今還小腹下還殘留着貼服着他那啥的感覺……那麼的灼人,婆婆是怎麼生的?就不能醜那麼一點點嗎?也是,他要是個醜八怪,谷蘭也不會追逐這麼多年。

不是真心愛,便是被那張皮迷惑,金子多得可以造就一棟房,票子更是高過珠穆朗瑪,位高權重,這種男人,恐怕真的沒幾個人能抗得住,現代版白馬王子,只可惜她不是灰姑娘,不溫柔,沒有惡劣的姐姐後媽,反而從小在蜜罐子中浸泡,父母離去,老天又給了她另一個家,姐妹至死不渝,工作不順也有個局長乾爹在背後撐腰。

如果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又如他所說,真的會改變,那麼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那個人,自始至終,都很快樂,是不是上輩子做的好事太多了?嫁給黑社會,不但要揹負罵名,另一半的生命也無法掌握,像藍子,最後空剩下一堆能揮霍的錢財有何用?

買得到金銀,買得到奢侈,就算能買到全世界,能買到一個肯再次爲你而死,將所有的錢財遺留給你的人嗎?

她更希望他就是個平凡人,一日三餐溫飽,共同賺錢養家餬口,最起碼不用擔心隨時送命,曾經妄想着會有漂白的一天,久而久之,到再也不提,因爲在他心裡,情義大於天,幾乎都不再想阻止孩子們有繼承的想法。

一句句大嫂,讓她也不忍心撒手不管,任由他們因爲資產虧空,被仇家殘害,如果不是警察,恐怕早就幫着他同流合污了,這也是上頭爲什麼明知道她和柳嘯龍糾纏不清,卻眼不見爲淨的原因,能做到讓人全面信任挺不容易,可她做到了。

不知不覺畫面再次轉到了男人的**上,食指蠢蠢欲動,順着胸膛一路向下,指尖傳來溫熱,越過肚臍……

抵達叢林時,全身僵直,溫熱?怎麼可能?抖動着脣瓣垂頭一看,緩緩抽搐小手,她……居然……天,怎麼飢渴成這樣了?不就是幾年沒感受過男人的味道嗎?怎麼這麼可怕?‘噌’的一下坐起,瞠目瞅着小手無法動作。

這種狀態,如何抗戰到底?遲早禁不起誘惑,一步錯步步錯:“我有這麼色嗎?”顫抖的手兒告訴她‘有!’

“真是要瘋了,不能想,不能想,睡覺睡覺!”鑽進被子裡,抱着抱枕嘟嘟囔囔的進行催眠。

一輪紅日似羞澀的少女,羞答答地自雲朵中慢慢露臉,灑下的光輝好似滾燙的岩漿,大地沉寂一夜,逐漸復甦。

走廊中,皇甫離燁邊儀表堂堂的拿着一份檔案爲兩位好友解說:“瞧瞧阿浩,如日沖天呢,這麼短的日子,就令大半族名倒戈,那些百姓果真有奶就是娘!”

“你懂什麼,如果能讓我們不再被條子騷擾,乞丐做總統,我也極力贊成,人都沒多大區別,只要吃得飽,過得安逸,誰做國王又有什麼區別?”林楓焰整理整理妻子親手佩戴的領帶,滿心歡喜。

蘇俊鴻將手肘搭在了林楓焰肩上,附和道:“什麼正規血統,有用嗎?耶穌正規,問題是他除了會縱容手下搜刮民脂民膏,從不爲那些人着想,阿浩就不一樣,雖然暗地裡幹了見不得光的事,殺了那些亂臣賊子,可他對老百姓好啊,一住進王宮就立馬拿錢家家戶戶分撒,那就是天女散花,老百姓吃得好了,穿得暖了,不用賣兒賣女了,得到了尊重,怎能不倒戈?英國收了他們,還不見得有這待遇,我真佩服阿浩,他怎麼想到給那些人分錢財的?”

“只能說明他天生就是做帝王的料唄,一家分個幾百塊,拿個幾千萬買人心,將來再百倍的賺回,嘖嘖嘖,要是我,我就不會這麼做,大哥派他過去派對人了!”皇甫離燁很是欣慰有這麼一個聰慧的手足。

“要懂的何爲有舍有得!”蘇俊鴻拍拍巧克力的肩膀。

“哼!”黑皮不滿的打開,他要過去,不見得做得就比阿浩差,有的是辦法令那些人臣服,先讓那些亂臣繼續打擊,都出來裝好人,照樣拿下,推開門道:“大哥……”

柳嘯龍冷冷的擡眼,透着警告,更有着釋然,彷彿進來的是皇甫離燁相當讓他鬆懈。

果然,皇甫離燁一見被綁在皮椅上的柳嘯龍後,立刻轉身將大門合併,反鎖,隔阻了另外兩人的踏入,開門到關門,僅僅只在一秒鐘之間,如此迅速的反應,恐怕也只有他了。

‘啪啪啪!’

“離燁,搞什麼?”

“開門啊,大哥怎麼了?”

皇甫離燁已經嚇得渾身發怵,撇開頭不敢去看,做夢還是?怯生生的再次看過去問道:“大哥,我是在做夢嗎?”

“唔?”柳嘯龍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聞言更是凌厲。

巧克力顫了顫,怎麼辦?這太意外了,完全沒給他空間去思考,值得憑反應過去快速解開束縛。

‘咔咔!’

某柳扭扭僵硬的脖頸,立刻傳來骨骼脆響聲,揭開膠帶,掏出那‘內褲’狠狠攥緊,表情相當的難看,彷彿等待着手下打破僵局。

果然,離燁並沒想多久就豎起大拇指:“大哥真是新一代好男人!”

柳嘯龍一挑眉,心裡的氣雖還在,但臉色明顯好了不少:“怎麼說?”

“看這樣子,是大嫂弄的吧?大哥,這女人啊,很善變的,我就經常被美麗搞得苦不堪言,您這還是輕的,稍微一得罪,直接打開窗戶,褲衩子都不給我穿,直接扔下去,那可是二樓啊!”苦澀的彎腰將腳踝的襯衣解開,哀聲長嘆。

有這事?某柳同情的搖搖頭:“這些女人,太無法無天了!”顯然有人比他更慘,也沒那麼的惱火了。

“是啊!”巧克力驚心動魄的拿過急救箱,邊給男人上藥邊繼續道:“但大哥您要知道,什麼是弱小,既然您比大嫂有能耐,就不可以跟她計較!”

“哼,這能不計較嗎?下一次說不定就上房揭瓦了!”男人卻不以爲意。

皇甫離燁擺手:“不是的,大哥您想啊,大嫂一個女人,是弱小,她敢對您如此放肆,還不是料定您很愛她,不會跟她計較嗎?那就代表她承認您的愛了,哪能去計較?”

柳嘯龍大力抽回手,自行上藥:“這叫恃寵而驕!”

“呵呵,話是如此,說出去也好聽是不是?誰不說咱雲逸會會長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寬宏大量,女人成天盼星星盼月亮,不就盼着一個可以任由她撒嬌的好男人嗎?”

“撒嬌?”

離燁非常認真的點頭:“這就是撒嬌,她怎麼不去脫光其他男人的衣服?就對您?大哥,她脫您衣服的時候有厭惡眼神嗎?”

柳嘯龍仔細想想,搖搖頭:“這倒沒有!”

嘿,就算有,您老也不會說吧?巧克力咧嘴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這不就得了?說明大嫂看您裸露的身子已經習以爲常,只有妻子對丈夫,纔不會反感,您說是吧?”

“你這意思?這事就這麼算了?”

“當然得算,否則您還要去打她一頓不成?大哥,大嫂這不也沒對您下毒手嗎?說不定昨晚就沒睡好,擔心了一宿,就怕您在這裡凍着,不信您就去警局看看,大嫂指定狀態不佳!”嘖嘖嘖,那女人他敢斷定一夜未眠,肯定在想大哥會不會報復她,亂七八糟一大堆,她也不敢安寢。

柳嘯龍呼出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給你面子,饒她一回!”

離燁擦擦冷汗,豎起大拇指:“大哥不愧是大哥,心胸比我們這些人要雄偉得多,您知道嗎?那天被美麗扔下去後,我第二天就掀桌了,她哭了兩天,說什麼‘女人偶爾失控的任性兩回怎麼了?我這不是也只敢跟你鬧嗎?你都不給我發發脾氣,我多委屈?’看着嚇得動也不敢動,我這心啊,疼着呢,您希望大嫂天天看都不敢看您嗎?”

“去去去,越說越嚴重了!”

“事實,別看大嫂咋咋呼呼的,您要真弄她,還得不嚇得她魂飛魄散?喜歡她,不就是因爲那股渾然天成的性格嗎?真的心疼她,就不要去試圖令她變成個傀儡,那就不是咱最先喜歡的人了!”

終於,柳嘯龍一副釋然的模樣,點點頭,眸子瞅向了手下的衣物。

皇甫離燁會意,趕緊將外套褪去,襯衣,西褲,恭敬道:“大哥您先去裡面換上,這裡我來清理!”

柳嘯龍也不拒絕,拿過衣物走進了浴室,留下巧克力清場。

擦乾血跡,整理好桌面,等大哥衣冠楚楚的步出後才識相的開門。

在門外來回走動的兩個男人還來不及問理由,便像是被當頭棒喝。

離燁渾身除了鞋襪外,僅剩一條灰色四角底褲,沒有像女人那般抱胸,反而沒事人一樣走向自家辦公室,看都沒去看呆愣的木頭。

林楓焰半天才對着巧克力漆黑的背影道:“搞基呢?”怎麼進去一趟,衣服還被扒了?

“什麼是搞基?”蘇俊鴻反問。

“背背山!”林楓焰瞪了一眼,剛要進屋時……就被蘇俊鴻拉到了身後:“你也不正常?”

某蘇摸着下顎打算盤:“大哥此刻心情一定不錯,還在跟離燁玩遊戲呢,你先去忙吧,不用請安了!”目送走好友,這才擡頭挺胸,整理整理衣襟,大步走進,到達目的地時,立刻彎腰道:“大哥!”

這時,一位手下走入,將一封信擱置桌面:“大哥,您要的我處理好了!”

“效率不錯,下去!”

“是!”

蘇俊鴻挑眉瞅瞅封閉並不隱秘的信封,難道是要給他的禮物?是什麼呢?其實沒必要這樣,會議上誇一句就心滿意足了,大哥真會來事,從來沒有過的呢,哎呀,一定是昨晚和硯青搞一起了,只是他幹嘛穿離燁的衣服?

柳嘯龍面無表情,清俊得令人捉摸不透,亦沒有掩藏的怒火,一如既往的極具品味,統一的制服相當合身,瀏海全數後梳,金邊眼鏡也黯然抵在鼻樑中,對待工作向來自我要求苛刻,早就了內斂穩重的性子。

左手拿起信封,漫不經心的打開。

“大哥,昨晚玩得開心嗎?”蘇俊鴻按捺不住的問。

“你說呢?”柳嘯龍擡眼反問。

都會開玩笑呢,一定不錯:“那大哥是不是有爲小的準備點小禮物?”太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了,一定有他想象不到價值吧?

柳嘯龍點點頭,抽出一張類似於支票一樣的東西扔了過去:“確實爲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拿去吧!”

蘇俊鴻的激動拿起來一看,航空公司?他的大名,一看出發地,A市,目的地……差點癱坐下去,撒哈拉?驚慌的仰頭,見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可怎麼會這樣?大氣膽子道:“大哥,我可以問理由嗎?”

“理由就是我被脫光綁在這椅子上一整夜,嘴裡塞着你給的內褲!”‘內褲’二字,說得極爲沉重,咬牙切齒,恨不得這兩個字幻化爲兩把利刃,直接刺入眼前人的心臟,當然,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

某蘇石化了十秒鐘,做着垂死的掙扎,趴在桌沿極力解釋:“大哥您一定是誤會了,這真是英姿最喜歡的,真的,我沒有要害您的意思!”

“我知道是她!”柳嘯龍勾脣,但牙齒不自覺的咬緊:“出去!”垂頭開始處理公務。

“大哥,去一天行嗎?那邊最近也沒什麼特殊狀況,一個月我……”回來還不成煤球了?

柳嘯龍不溫不火的瞅着手裡的資料道:“再廢話,就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如此的無情,蘇俊鴻不得不走出,行程是下午三點,到辦公室做了個簡單的收拾,硯青的喜好到底是什麼?和英姿相差如此大嗎?回到家裡,還沒進大門,就聽到兩個女人在院中哈哈大笑,豎起耳朵一聽,瞬間滿頭黑線。

“哈哈哈哈我真的還沒來得及穿着那玩意跟他親親我我,沒想到連老天都在幫我們,這麼快就給送出去了,笑死我了,剛接到電話,被派過去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閻英姿捧腹倒在了石桌上。

葉楠對此很是無語,剛要問什麼事,欲言又止,扯扯好友的袖子:“別笑了,他回來了!”

“啊?”英姿直起腰,一見提着小包袱的丈夫,完全不同情,挑眉倒茶遞給了葉楠:“喝茶!”

蘇俊鴻努力做着深呼吸,沒有再去看妻子一眼,進屋收拾細軟,不一會臭着一張臉走了出去,到了門口不忘冷聲道:“記得照顧好女兒,晚上別忘繼續泡腳!”這才頭也不回的將皮包甩在了肩上,步向馬路邊,見手下早已等候就過去道:“立刻去機場吧!”

“這麼早?”

“走!”

蘇宅內,葉楠見英姿笑容顯得不自在便打趣:“怎麼?這麼快就捨不得了?”

“誰……誰說的?哼,我希望他永遠住在那鬼地方不要回來!”她會捨不得就有鬼了,只是這心裡爲什麼有些怪異?彷彿被什麼東西緊緊抓着,無法跳動,剛纔那是真生氣了嗎?自從在一起後,幾年了?這男人頭一次對她冷眼相待。

不就是去撒哈拉嗎?離燁他們都去了,又不會死,至於生這麼大的氣?早知道就搞大點,來個一年半載的。

葉楠放下茶杯,看看手錶道:“隨你開心吧,不後悔就好,英姿,我知道你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可對待家人,沒必要這樣,相愛的人在一起,最忌諱的便是會比較吃虧,都不存在吃虧,因爲他是你自己選擇的,一點小錯,鬧到他在兄弟間擡不起頭,不值得!”

“小錯?這是小錯嗎?算了算了,你別管這些,回去忙吧!”她也沒覺得吃虧啊,只是不想隨便被人誤會而已,小錯也是錯,殺雞儆猴,往後就老實了。

“那我回了,拜拜!”

待葉楠的車駛出小區後,閻英姿才收起笑容,拿起手機找出愛人的號碼,打還是不打?打了說什麼?對不起?這有用麼?

而且這得多沒面子?算了,回來後再說,也就一個月的事,大不了回來了犒勞犒勞,兩口子吵架,牀頭吵牀位和,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南皇幼稚園,正中午,小河邊,兩個小小的身影互相趴伏在綠草中,畫着憑空想象出的物體,雪兒畫了一片夜空,彩色的筆在月亮旁繪出一隻黃色章魚,雖說並不理想,但令人一眼可看出是什麼動物,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已經很不簡單了。

祈兒則雙腳翹得老高,膝蓋在草坪上蹭來蹭去,小手兒將中間共同使用的彩色蠟筆挑來挑去,雖說小了女孩一月,但一身良好天賦卻超越她,僅僅是認真學習了幾個星期,便能隨心所欲,畫中,顏色並不花哨,甚至單調。

那是一個身材頃長的成熟男人,五官鮮明,時下流行的蓬鬆頭,三七分瀏海,劍眉斜飛入鬢,正張狂的坐在紅色沙發內,一手優雅的擡着高腳杯,一手張開抵着沙發頂部,鉛筆唰唰唰的描繪着褲管,雙腿大開,大半胸膛表露,心臟部位隱約可見屬於鷹纔有的爪四張……

男人眼角帶着一抹諷刺,彷彿整個天下在他眼中多麼渺小,脣角上翹,透着不屑,背後站着並沒仔細描繪的各色黑衣男子,個個戴着純黑色墨鏡,唯獨那個正悠閒自得中的男人獨一無二。

畫好後纔看向女孩:“你畫的是海?”那些星星是海星嗎?

雪兒一聽老不高興了,坐起身捧着傑作反駁:“胡說,這是夜空懂不懂?”

“啊?天上長章魚嗎?”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這叫藝術,我的老師說了,想怎麼畫就怎麼畫,才叫自己的作品,你畫的是你爸爸嗎?”哇,想不到陸莫祈畫得這麼好看,可他爸爸沒這麼瘦吧?

祈兒炫耀道:“好看嗎?”

雪兒點點頭,再看看自己的,確實技不如人,爲什麼陸莫祈樣樣都比她強?連畫畫都……成績好,校長爲了挽留他,都不計較魚的事,甚至每天都會在池子裡放上一兩條,老師每次一說到他,都連連豎拇指,越想越不滿意:“陸莫祈,你能不這麼好嗎?”

“你在說什麼?”祈兒不懂的也跟着坐了起來。

“我有什麼比你厲害的地方嗎?”打架不如他,什麼都不如他。

陸莫祈抓抓頭髮,後無辜道:“我想不到,你什麼都不好!”

“你……”雪兒一把將畫板拋遠,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指着男孩大放厥詞:“你等着,我一定比你強,明天小胖過生日,我的禮物一定比你好!”

“那我的也不會差!”祈兒並不喜歡被人踩在腳下,特別是在這個女孩面前。

雪兒見對方不服軟,立刻揚眉,她爹地可是很有錢的,她就不信他的禮物比她好,中午飯錢都沒有的孩子,最多也就買那種一塊錢一張的卡片而已,教室也不去了,直接殺出了學校。

雲逸會會議室

老者滔滔不絕的手持事先模擬好的報表念着:“大家都知道警局出現了大變動,內部消息,信任總局長在十日後到位,在這十日之內,警察這整個圈中會出現矛盾,牽連出一批的烏合之衆,個個誠惶誠恐保住烏紗,也就是說,這十天內,是走貨的最佳時機,接了二十單生意,貨量要求龐大,理應趁此機會,全數拋出!”

柳嘯龍贊同的點頭,大手來回轉動金筆,平淡道:“交易過程與以往如法炮製!”

“大哥,大嫂還抓着我們不放啊?”巧克力不滿的問。

其他成員都一副瞭然,誰叫會長愛上的偏偏是個女警呢?

“南門緝毒組近日似乎有些不正常,彷彿每一個成員都忙得朝九晚五,逢案必接,好似急於立功,這種情況下,礙於大嫂料定我們不會與之計較,萬事小心爲上,這種機會,他們又豈會放過?”林楓焰替柳嘯龍答道。

對於林楓焰一聲‘大嫂’,大夥更沒露出疑惑,彷彿大哥大嫂離婚,在大夥眼裡只不過是小孩子,家家酒,或許是柳嘯龍一直沒有表態承認離婚,亦或許是他手中的戒指過於牢固,無一人當回事。

一副會長看上的東西,遲早會落入囊中一樣。

“咱們倉庫中正好有許多無法再食用的貨,他們要喜歡,送去給她銷燬就成,至於略製品的軍火,並沒多少!”一位老者拿着貨單表明。

柳嘯龍敲敲桌子,見都看了過來便道:“現在開始,大量以最低價錢收購需要銷燬的毒品,淘汰的槍支彈藥!”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花錢買安全,只要不毀壞名譽,客源自然會逐漸增多,西門護法一旦控制住布勒多的局面,那麼每年就可以製造出往年五倍以上的貨源,囤積在那裡……”

‘砰!’

沒等男人說完,門就被踢開,立刻警惕起,紛紛收回桌上的罪證。

“爹地!”

來不及藏好的人們被這稚嫩的聲音吸引,齊齊轉頭,見只有那個小公主後,虛驚一場,笑着繼續擺放好。

柳嘯龍見到寶貝女兒,立刻露出了溫和,但很快的,眉頭皺起,小聲教訓:“這個點,不在學校,來這裡做什麼?”

雪兒粉囂張的上前攤開小手討要:“給我兩千塊,馬上!”

“先出去,沒看爹地正在忙嗎?離燁,送她去學校!”

“我不管,快點,拿錢來!”

離燁聳肩,表示他沒轍。

柳嘯龍深吸一口氣,狐疑道:“你小小年紀,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雪兒乾脆抱住父親的大腿,甜甜的撒嬌:“好爹地,你就不要問了嘛,就給我嘛,我給揉腿了!”小爪子胡亂的抓來抓去,萬分討好。

“想要錢是吧?”男人嘴角一彎,見女兒嬉笑着點頭就冷下臉:“自己去賺!”

呼呼,寶寶立刻皺起小鼻子,瞪起汪汪大眼,見父親不在看她,泄氣的垂下頭,賺?怎麼賺?她去哪裡賺?靈機一動,蹲下身子,拿出手絹在男人的黑色皮鞋上擦擦,‘呸’吐口口水在鞋面上,繼續擦,仰頭道:“爹地,我給您擦皮鞋,您給我錢!”

滿屋子的人雖然面不改色的看着手中物,肩膀卻不斷聳動。

柳嘯龍哭笑不得,但還是衝離燁道:“給她一塊錢!”

“大哥,沒必要這樣吧?兩千而已,您這麼疼她……”

“孩子得從小教育!”

離燁無奈,掏出一個硬幣送到了孩子手中。

雪兒倒沒什麼,拿着硬幣嫌惡道:“爹地,這根本就不夠,我都給您擦皮鞋了,您怎麼給我這麼少?我要兩千塊!”要買最最漂亮的禮物,很貴的。

柳嘯龍聞言看向上百位手下,輕笑道:“都把鞋子脫了,放到門口!”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拍在桌案:“擦得完,就給你!”

“柳嘯龍,我要告訴媽咪,你欺負我!”雪兒爬上父親的大腿,雙手揪着其耳朵大吼。

“告訴她?呵呵!”輕輕撥開,潑冷水:“她誰讓你更幸苦!”讓她擦嶄新的皮鞋?想得還真容易。

雪兒苦澀的翻身下地,來到門口,看着一雙雙鞋子被排放在一起,可憐巴巴的看着一位老頭道:“元爺爺,我陪您看動畫片,您給我兩千塊唄?”

老人一聽,想都不想,受不了孩子那比兔子還要有愛的眸子,掏出一貼粉紅票子剛要塞給孩子時……

“咳咳!”正垂頭寫着什麼的柳嘯龍跟背後長眼睛了一樣,給出警告聲。

老手立馬將錢收回,丟了一塊錢:“隨便擦擦就行了!”

怎麼這樣啊?爹地也太摳兒了,平時給她買件衣服都好幾萬,怎麼就是不給多餘的零花錢呢?每個月只有五百塊,長一歲,加一百,知道現在打個出租車,起步費都要十塊錢吧?和同學們出去吃個餐點就要四五十,五百夠什麼?

小嘴幾乎要撅上天,拿着手絹爬在地上開始細細的擦着皮鞋。

“又爬地上了?”

雪兒背脊發涼,趕緊蹲着,拍拍膝蓋,好嘛,蹲着就蹲着,可惡,媽不疼,爸不愛,有比她更可憐的小孩嗎?

爲什麼不問奶奶要?要過,後來被爹地媽咪教訓面壁思過,久而久之,誰都不再問奶奶要錢了,乖寶寶不好做呀。

“繼續!”柳嘯龍見全都心疼的看着孩子,立刻提醒。

看着孩子猴累猴累的給他們擦鞋子,那叫一個肉疼,怎麼說都是大夥看着長大的,誰捨得?可會長的話不得不聽,小小孩子,賺什麼錢?

連負責端茶遞水的服務員們都恨不得掏出錢塞進孩子的兜兜裡了。

吭哧吭哧的擦了十多雙就有些汗流浹背,這些人的鞋子怎麼這麼大?抱在懷裡,好重,最終受不了,跑到正在講話的父親身邊,搖着其手臂:“爹地爹地,要不您給我兩百吧,我一定要追陸莫祈!”一定要追上他,不要被打下去。

追陸莫祈……

全體僵直,孩子懂什麼叫追嗎?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了自家大哥的表情,不會打孩子吧?最近的林楓焰將雙手伸到桌子下,準備隨時把寶寶抱入懷中。

意外的是,柳嘯龍垂頭與女兒對視:“陸莫祈?”

“是啊,爹地,您就給我嘛!”使出渾身的解數,嗲聲嗲氣,給出最最可愛的小臉,缺了門牙的模樣,倒是真的萬分惹人憐。

柳嘯龍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小就如此的有心機,完全繼承了他良好的基因,立刻掏出錢包抽出後後一摞大方道:“爹地給你一萬塊!”

“哇!”雪兒看得兩眼發直,好多錢,好多錢啊,真的假的?

“做人就應該這樣,越是恨他,就越要嫁給他,直接搞得他家永無寧日,禍害祖宗三代!”大手寵溺的摸摸寶寶的臉蛋。

雪兒似懂非懂,不,完全不懂,只知道原來爹地和她一樣,都不喜歡被人比下去呢,深怕反悔,搶過錢樂呵呵的跑向門外:“我去學校啦!”

砰砰砰!

無數人大跌眼鏡,有這樣教育孩子的嗎?

柳嘯龍笑容滿面,心情極爲舒暢,甚至激動得將手中筆轉出了風箏的弧度,心想:陸天豪,你也得意不了幾時了,女兒出嫁三年後,便是臥龍幫手到擒來之時,何須大動干戈?

另一頭,見雪兒已經開始行動,陸莫祈也不落後,到達臥龍幫時,衝那些行禮的人擡手:“不用這樣!”

“小少爺,幫主在辦公室,小的帶您去?”一位男人禮貌的彎腰。

“不用,我自己會走!”祈兒甩掉跟屁蟲,走進辦公室,見一堆人正圍着自己的父親,不知道又在討論什麼‘見光死’的事,上前直截了當道:“爸爸,給我三千塊!”

陸天豪納悶的看着男孩:“你搶劫啊?”他像他這麼屁大點的時候,別說三千了,三十塊都是個念想。

陸莫祈雙手插兜,挑眉道:“我泡妞!”

“啊?小少爺,您這麼小,就會泡妞了?”一位面貌極醜的男人唏噓,這也太逗了,五歲孩子說泡妞。

某陸卻沒立刻生氣,反而伸手摸着下顎沉思,那是一個即遙遠又寒冷的冬天,表裡不一的人說……

‘知道生女兒是爲了什麼嗎?’

‘給人乾的唄,否則還能做什麼?’

‘給你說個故事,從前有個王國一分爲二,兩位帝王一直鬥,分不出勝負,終於有一天,A國生了對雙胞胎,一男一女,十八年後,女兒嫁給了只有一個兒子的B國,直接禍害了三代,最後A國統治了天下,其實報仇的方式最狠的不是殺了他,而是生個女兒嫁過去!’

每每想到此事,就渾身冒虛汗,驚喜的瞅向兒子過嫩的臉,笑道:“爸爸給你一萬塊,往後只要一句話,多少錢都給!去吧!”

這麼好說話?祈兒接過錢伸手搖了搖,沒有假,裝好小跑想門口。

“等等,臭小子,你泡的小妞兒什麼時候帶回來給老子看看,幫你參謀參謀!”跑這麼快做什麼?

鍾飛雲吐血,五歲的孩子泡的不也就四五歲嗎?這有什麼好參謀的?

“不用了,您認識,柳叔叔家的雪兒!”語畢,人已消失。

“柳嘯龍?”鍾飛雲俊顏瞬間扭曲,怎麼是他?

陸天豪已經完全呆住,想了想,起身追了出去,怒吼道:“你個吃裡爬外的兔崽子,給我追上他!”風風火火衝到大門口,卻見那黑色轎車早已揚長,煩悶道:“把那邊的車開過來!”

鍾飛雲見不遠處恰好停靠着一輛,搖頭道:“大哥,祈兒坐的是法拉利!”

果真見那是輛奧迪後,陸天豪惱羞成怒:“那他媽的也得追上,否則宰了你們這羣飯桶!”完全情緒失控,急得團團轉,絕對不行,絕對絕對不行,這還了得?防都來不及,更別說……

不行不行,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柳嘯龍那人面獸心成天都想着霸佔他的巢穴,那丫頭過來了還不得跟她爹來個裡應外合?家賊難防,決不允許。

“大哥,那是您曾經用來飈車的法拉利……”

陸天豪怒目圓睜,喝斥道:“是又如何?當年老子開着QQ都能追上勞斯萊斯,趕緊的,阻止那臭小子去搞那小丫頭!”可不是在開玩笑,正中柳嘯龍下懷了,豈能讓他得逞?一定是成天促使那孩子引誘臭小子。

越想越煩躁,雙手叉腰狂吼:“還愣着做什麼?去開車啊!”

“不是,大哥,您看是這樣的!”鍾飛雲細細分析:“其實屬下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都要來禍害三代了,還不是壞事?”

“大哥您冷靜點,俗話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陸天豪彷彿沒心情聽這些廢話,氣急敗壞:“關鍵是這柳嘯龍他連盆都不要了,一起潑過來!”臥龍幫遲早出事。

鍾飛雲卻一臉壞笑:“這有何難?咱祈兒,長大了也定和您一樣強壯,那就上了她,不負責,娶別人!”

某陸終於安靜下來,舔舔脣角,樂了,大拍雙手,豎起拇指道:“喲西!”

“呵呵!誰叫他硬要把人塞給咱們呢?到時候他說也沒理是不是?”真想看看柳嘯龍到時候是什麼表情,一定好玩。

“走走走,回去!”陸天豪眉開眼笑,心情越來越好了,連天都變得更藍了……

夜裡,硯青照舊騎着腳踏車走出警局,又見那男人斜倚在車旁,煩死了,今天碰到個棘手的案子,撲了個空,昨晚又一夜未眠,心情正差着呢,不想說話,否則定吵起來。

但有人就是不怕死,柳嘯龍上前擋在了自行車前:“下來!”

永遠都是這命令的口吻,硯青看看手錶,排斥道:“晚上我還有約,你有話就趕緊說吧!”

“我們一定要這樣相處嗎?”柳嘯龍伸手抓住了方向把,不令其逃脫:“跟我回家好嗎?”

“你愛我嗎?”

女人突然仰頭直視着男人問出了這麼四個字。

柳嘯龍似乎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沒有承認,也無否認,繼續道:“在你心裡,我柳嘯龍不是個好丈夫,以前可能確實忽略了你,一心投放在工作上,但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我會多抽空陪你做你想做的事……”

“你連說愛的勇氣都沒有,柳嘯龍,是難以啓齒呢,還是在你心裡,我硯青會和谷蘭一樣,已經得不到你的信任了?怕說了將來我會離開嗎?怕那時候會很丟人是嗎?既然如此,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有氣無力的問出了一大串。

那三個字,說出來,到底有多難?爲什麼該死的這麼多年了,一次都沒對她說過?爲什麼對谷蘭就不覺得難?

“這有那麼重要嗎?”

硯青冷笑一聲,直接甩開了對方的手,加快速度猛騎,這難道不重要嗎?那代表着一段神聖的感情,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他情願跟她道歉,也不說那三個字,看得出來這個人已經開始喜歡她了,否則不會窮追不捨,可她想不明白……

柳嘯龍這次倒是沒有再追去,而是頭疼的坐回車中,思考了一會,將車子遠行。

“硯姨,這裡這裡!”

硯青不相信的望向建設頂部,KTV?陸天豪帶孩子來這種地方?而且人還不少,那七位閻羅和鍾飛雲死跟着,外帶祈兒,上前教育:“你說說你都大的人了?怎麼盡做這些不着邊的事?”

陸天豪無所謂的聳肩:“回來後,還沒好好款待你,今天剛好總結出前兩個月的收成,相當不錯,這不,請大夥出來玩玩!”

“那也不能帶孩子來……”

陸莫祈拉過硯青的手笑道:“硯姨,是我自己要來的,誰叫您這麼忙?都不去家裡坐坐,很想您!”

“哎喲我的祈兒寶貝!”硯青一聽,立刻軟化,彎腰抱起一身迷你小西裝的男孩狠狠親了一口:“硯姨也想你,只不過最近硯姨確實很忙,等有空了一定帶你去玩好不好?”

“好啊!我等您!”祈兒摟抱着硯青的脖子不放。

硯青這纔看向那八人。

雖然長相個個三教九流,年齡相仿,有的奇醜,有的極美,兩個女性一個沉魚落雁,一個堪比閉月羞花,雖然平時性子清冷,此刻卻也帶着笑容,可見這兩個月,臥龍幫真的起死回生了,甚至更勝從前。

“硯小姐!”

“硯小姐!”

八人同時點頭,在他們心中,這個女人早已成爲了……嫂子,更看出即便不會嫁給大哥,這輩子,大哥也會追逐她一生,他們太瞭解老大了。

陸天豪雙手將西裝衣襬掀開,雙手叉腰,露出鬆垮的透明絲質襯衣道:“進去吧!”

到達豪華包間後,大夥連開了十多瓶的頂級洋酒,客套的話層出不窮,七位閻羅中的兩名女性更是非常恭敬的爲硯青送上酒水:“硯小姐,當初大哥失憶,我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想必您一定很在意,在這裡,大夥給您賠禮了!”

“不用不用!”硯青有些尷尬的接過酒,起身連連彎腰:“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呵呵,您就喝吧,我們是真心道歉的!”鍾飛雲也舉杯,八個男女全都站成一排,集體豪邁的將酒水全數灌入吼中。

硯青看看陸天豪,見他挑眉,示意她隨意,不得不端起酒杯站直身子笑道:“其實我真的早就不在意了,因爲我理解你們,不過竟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幹了!”大口大口的喝下。

大夥也正式接受了這個女人,接受了這奇怪的感情,沒有什麼比活得開心更重要。

“聽說硯小姐歌聲了得,來幾首?”一個穿着超短黑色緊身襯衣,頃長同色寬鬆長褲的女人將話筒雙手奉上。

“行,不過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好,那我就爲大夥助助興,你們也放開一點,這樣才叫玩嘛!”嘖嘖嘖,個個都這麼拘謹,那她便來活躍活躍氣氛,挑了幾首比較流行,又不非主流的高昂曲子,手持搖鈴邊唱邊舞動。

“啪啪啪啪好!”

連祈兒都邊鼓掌邊跟着搖晃身軀,聽說這個女人就像他的媽媽一樣,小時候她很疼愛他,天天都去給他餵奶,而且羅叔叔以前說,其實一開始爸爸並不喜歡他,是硯姨改變了爸爸,就連現在,硯姨給他的感覺都好像一位慈祥的母親。

喜歡她的笑,喜歡她總是理所應當的抱着他親吻,沒有任何的芥蒂,不一會就看傻了,她是媽媽嗎?所有的孩子都有媽媽,而他沒有,只聽說他的媽媽以前是個風塵女子,生下他就死了,母親和父親的差別就在於母親會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表現得像個孩子,而父親不會。

父親永遠不會對他扮鬼臉,跟他一起玩遊戲,因爲他覺得很幼稚。

每當那個時候,就想有個媽媽在身邊陪同……雖然爸爸也不錯啦。

三個小時後,氣氛纔算徹底扭轉,大夥不再戰戰兢兢,甚至都開始開起了玩笑,硯青坐在孩子旁邊看着被她強行點名唱歌的兩個男人狂笑不已,那兩個男人太逗了,還抱一起跳恰恰舞呢,非常之滑稽,當然,這也讓硯青覺得,其實這些人平時冷漠無情,殺人如麻,有的時候,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

他們也有平凡人的童真。

就在大夥喝的七七八八,半醉不醉時,歌也挨個都唱了一遍後,祈兒將一首數鴨子落音後,將話筒送到了陸天豪眼前:“爸爸,你也唱吧?”

“不不不,你們唱就好了!”陸天豪搖手拒絕。

硯青錘了男人一下:“放心,再老掉牙我們也不會笑你!”

“是啊大哥,我們還沒聽過您唱歌呢,今兒個難得這麼高興,就來一首吧?”

“大哥我們挺你!”

某女見男人還是要拒接,就搶過話筒,大着膽子硬給塞進了陸天豪手中,附耳道:“不是說款待我嗎?快去!”

陸天豪無奈,看看話筒,再看看硯青充滿期待的眼,和大夥無比振奮的表情,不想掃興吧,亦或許心中真的有首歌想送給某個人,反問想硯青:“來一首?”

“來一首,快去!”硯青知道成功了,趕緊點頭,哇,陸天豪唱歌呢,今天要不是祈兒,她都想不到呢。

男人立刻起身,走到前方看着大夥道:“喏,醜話說在前頭,你們那些流行歌我是不會,也是我們上學時期的老歌!”

“不介意不介意!”大夥立刻鼓掌。

“看哥今天給你們露一手!”陸天豪自信的點好歌,站在熒幕前,都不要去看字幕,風騷的將頭髮狠狠一扒,頓時更加凌亂,脫掉西裝扔至一旁,叉開雙腿,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模樣。

硯青抱起祈兒,一人一個搖鈴爲其助威,選的歌確實夠老的,不過不算雷人,走天涯,硯青幾乎倒着都能唱出的曲兒,但她沒有陸天豪此刻豪放的氣質,祈禱着第一句不要令人想落跑就好。

音律差不多時,陸天豪舉起話筒道:“月亮依舊停在曠野上!”

掌聲消失,個個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帶着驚豔,大哥一直不肯獻曲,還以爲五音不全呢,不想出醜,出乎意料的是聲音異常的月兒,連硯青都眨也不眨,木訥的看着前方那個微微抖動小腿的男人,看似不正經,卻以完全投入曲調中。

“你的身影被越拉越長

直到遠去的馬蹄聲響!”

空餘的右手攤開,對向了正洗耳凝的女人,一抹深情劃過臉龐:“聽呼喚你的歌聲傳四方,

舉頭望天只見雁兩行

低頭淚水爲我卸了妝

傷心憑欄相思塗滿牆

徹夜無眠愛的路太長!”末了右手捂住了心臟,表情也變得極爲受傷,彷彿想傳遞什麼,而對方卻始終沒有懂的意思。

硯青不是不懂,而是突然看到熒幕上歌手的名字,降央卓瑪,又是這個人,是巧合還是……爲何陸天豪和柳嘯龍這麼喜歡這個人的歌呢?同一個人的歌,卻被他們唱出了兩個不同的味道,陸天豪的聲音並不粗啞,沒有柳嘯龍的低沉,可以說和原唱如出一轍,煞是富有磁性。

陸天豪乾脆將視線也情真意切的對上了正目不轉睛的女人,周身也隨着曲調的增高而散發出一種野性,並不誇張的動作還是令脖頸中的玉墜滑出,隱約可見的黑龍此刻最爲鮮明,七彩燈光下,灼灼生輝:“你的腳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隨你到遠方

誰的眼淚在月光中凝聚成了霜

是你讓我想你想斷腸!”興許是太久未接觸歌曲,**部分微微彎了一下腰,後帥氣的站直,惹來一片吶喊聲。

“你的腳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隨你到遠方

如果今生不能與你結呀結成雙

來世化蝶依偎你身旁……”

硯青這才領會,她發現,從始至終,陸天豪都沒離開過她的眼,雖然他的表情變化無常,時而興奮,時而打趣,也沒離開過她,彷彿這對他來說,不是一首歌,而是一段表白,意識到這一點,不好意思的摸摸後頸,曾經,那麼多大富豪讓他唱歌,他都不曾,今天幾句話而已……

歌聲還在繼續,而她也聽得入迷,中途不忘拍手鼓勵,就說嘛,陸天豪哪能做讓人頭皮發麻的事?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麼可圈可點,那一抹狂妄不羈也被他出色的戰績掩蓋,行事作風隨性,卻不會失態。

這是一個好男人,她一直就知道。

“獻醜了!”陸天豪挑眉將話筒扔到了鍾飛雲手中,不忘指着手下教訓:“給你十天時間,把陳月兒給我弄回來!”

“大哥我……”怎麼大哥恢復記憶後,變了這麼多?陳月兒根本就是個不貞的女人,現在更是離了婚,已經很久沒有來往了……

沒等鍾飛雲說完,一直沒有說過話的祈兒突然仰起頭看向硯青:“硯姨!”

“嗯?”硯青還閉目沉浸在剛纔的歌聲裡,嗯了一聲,示意有聽到。

“你可以做我媽媽嗎?”祈兒鼓起勇氣,模樣天真,但神情卻令人不可忽視。

大夥再次安靜下來,鍾飛雲等人默不作聲,這一刻大夥才明白到愛情真的不可以勉強。

硯青心頭一跳,笑容斂去,垂頭與孩子對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答,好像無論說什麼都不對,說可以?那就得和陸天豪結婚,說不可以,那她現在算什麼?一直霸佔着,一想到陸天豪爲了仙兒打她的事,心就莫名的疼痛,說不可以了,陸天豪會再給他找個媽媽嗎?

可她只能說不可以吧?

“硯……”陸天豪也萬分期待的看着,只喊了一字便被噎住。

‘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裡就很不舒服,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都會立刻去逃避,那樣是不對的,連柳嘯龍都問我是不是也愛上你了,我真的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是我所不能去承受的,也是不被允許的,那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的心很骯髒,很無恥……’

這不就正是他想要的嗎?最起碼知道在她心裡,他並非一個陌生的外人,在一個相當重要的部位存在着,這就夠了,人嘛,貪婪只會一無所有,現在這種生活很不錯,見硯青爲難,反而覺得很欣慰,最起碼她因爲他而爲難了,過去摟住摟住女人的肩膀捏捏兒子的臉蛋:“可以,怎麼不可以?她本來就算是你媽,來,叫媽媽!”

“真的嗎?”祈兒喜出望外,抓住硯青的手道:“硯姨,我真的可以叫你媽媽嗎?真的嗎?”

硯青沒明白這陸天豪在搞什麼,但看得出來是在幫她解圍,點點頭:“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

“我有媽媽了,我有媽媽了!”祈兒看向其他人:“我有媽媽了!”後撲進了硯青的懷裡,喜極而泣:“媽媽!”

感覺到了孩子的身軀在顫抖,他到底有多想要個媽媽?愛憐的順着寶寶的後背,傻瓜,但爲什麼她也好想哭呢?想到小時候第一次看到這孩子時,那個傭人完全對他不管不顧,就放在搖籃裡,多少次陪着他玩躲貓貓,每次都會笑得在地上打滾,雖然她不知道那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可孩子嘛,總是令人無法理解。

走掉的那幾個月,孩子還是看着她的照片來辨認她的,從小就懂事,讓人愛不釋手。

陸天豪嘴角一直掛着無法斂去的笑,自己的兒子和心愛的女人相擁的畫面,真的很溫馨,愛一個人,是不是也要愛屋及烏?可他實在受不了柳嘯龍,表裡不一就算了,陰險他也習慣了,問題是那人……雖然說不出爲什麼反感,總結,反感!

年齡幾乎一模一樣,或許上輩子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吧,毫無理由的相互厭惡了幾十年,即便是沒有那麼的仇恨,那僞君子也不是他所能接受的類型,到從心底的合不來,總是以爲自己多厲害,還來警告他,誰給他的自信?

搞得他不會跟他玩陰險一樣,說什麼故計重施,難道他就不會如法炮製?很是讓人無語的一個惡人,惡人!

當然,也是一個不想失去的對手,每每想到被搞的吐血的模樣,便忍俊不禁,這種人,就得治治他,撕破那張臉上的冷靜、自以爲是!

回到小區時,硯青還抱着孩子不放,都睡着了呢,一直抓着她的袖子不放,多了個名正言順的兒子,不對啊,她不應該讓他叫媽媽,而是岳母吧?雪兒可是說最近很喜歡和他玩,那就有戲,多好的一對金童玉女?打小就註定的兩口子,岳母和媽媽好像也是一個意思。

反正這個女婿她要定了,誰敢搶就跟誰拼命去。

陸天豪提着硯青的包包,掏出鑰匙失笑道:“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往心裡去!”

“我纔不會!”

“還有就是……”陸天豪開門後,揉揉女人的頭髮:“不要想太多,這樣挺好的!”

硯青緩緩落座,點點頭:“好!”

陸天豪見孩子還沒鬆手便走到冰箱前,找出蘋果和草莓,輕車熟路的找出榨汁機:“他今晚就在你這裡睡吧,還有就是柳嘯龍……”

“我們能不提他嗎?”硯青有些睏倦了,現在她不想說那個人,如果他受不了,她絕不會強抓着不放。

“OK,睡覺之前喝一杯,這玩意養胃!”不一會,榨出了一杯果汁:“我來掰開他的手,你輕點放下,不會醒!”

“那行!”

門外,‘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柳嘯龍手持一個水晶球,緩緩舉高,透過燈光,碗口大的水晶球內,三個紅色的字體極爲賞心悅目,‘I’‘u’,血色的心位居正中,再怎麼神經大條,也該明白其中的意思。

且輕輕一搖,頓時會飄蕩起密密麻麻的金沙,做工何其精妙,彷彿誰水到渠成,脣瓣勾勒出自信,到達門口,抽出揣兜的左手按上門鈴,擡高右手中精挑細選的禮物,似乎有那麼點緊張,仰頭鬆鬆領帶。

硯青剛放下孩子,就奇怪的來到門口,打開後,立刻變臉,冷漠道:“你又來做什麼?”

“我……”柳嘯龍扯出一個極不自然的笑,剛擡起水晶球便沉下臉,鷹眼也瞅着正坐躺在沙發裡衝他招手的男人眯起,半響後才森冷的衝着硯青道:“跟我立刻回家!”

“這裡就是我家!”媽的,他吼什麼吼?這就是他道歉的態度嗎?

柳嘯龍一把抓起硯青的手,氣得呼吸都開始發抖,咬牙道:“出來!”

“你放開我!”硯青氣急敗壞的想甩開,奈何男人抓得太緊,要被拖出去時,暴怒的仰起頭一巴掌打過了過去,怒吼:“你他媽的有病啊?大半夜的跑來撒野,柳嘯龍,我真沒想到你這人怎麼這麼厚顏無恥,你當離婚是什麼?玩玩而已嗎?”

一巴掌,令男人偏了臉,五指印瞬間閃現,呆愣的瞬間,手中一空,慢鏡頭似的轉回頭,捏着水晶球的大手不住收緊:“硯青,玩歸玩,過火就沒意思了!”聲音有些沙啞,放得很低很低,彷彿剎那間所有的力量都被這一巴掌抽走。

硯青卻嗤笑了兩聲,扶着門框道:“我有嗎?過火?到底誰過火?這樣,我真的累了,柳嘯龍,我求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行嗎?咱們到此爲止,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OK?”

“給你一個把這話收回去的機會!”柳嘯龍幾乎要將水晶球捏碎,或許是不想繼續激怒,將禮物呈上。

他還真是夠自信的,拿過水晶球,看都不屑去看一眼,擡高,挑釁的鬆開。

“啪!”

整個碎裂,似水似右的液體頓時四濺,這才發現,三個字體都由玻璃所製造,隨之崩裂。

柳嘯龍沒有去看,看向裡面的陸天豪:“就因爲他嗎?”聲音依舊不高不底。

“沒錯!”硯青也豁出去了,再次口不擇言:“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以後就請走遠點,我現在看到你就想吐,不管我怎麼強迫着自己去適應你,對不起,還是想吐,柳嘯龍,他比你強百倍,你總是覺得自己多了不起,其實在我心裡,你什麼都不是,我想通了,也知道該怎麼選擇,所以請求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們,至於你和他之間的恩怨,我有辦法勸他再也不和你做對,也請你往後不要再爲難他,我不想我的家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以嗎?”

‘阿龍,對不起,我真的記不起,我很愛賓利,我知道你的勢力很大,賓利已經決定離開雲逸會,我們打算到外面開一傢俬人醫院,然後再籌備結婚,我求你不要阻止我們好不好?就算以前我們真的有什麼,可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他,我真的無法接受你!成全我們,不要找他麻煩,好嗎?’

“媽媽,這裡就是你家嗎?”祈兒是被吵醒的,看不清門外的情況,只是大次次的欣賞着屋中的美景。

柳嘯龍好似要將女人徹底看穿,卻因爲這一個稱呼而幻滅。

硯青見還不走便繼續道:“如果你堅持要這樣糾纏,那我們只好搬走,惹不起,我們躲……”

不再多說,與女人不一樣的是,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會讓她有無法轉圜的餘地。

亦沒再都看半眼,微微頷首,噴出一聲自諷的笑,扭頭決然大步走向了電梯,反光的鏡片下,一滴淚最終還是沒忍住,順着眼角滑入衣襟,好似流星隕落,抓不住,擋不回,斷人腸!

------題外話------

如親們所願,虐虐男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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