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凝歡低喘了一口氣,低頭拿開揉成一團按在心臟那裡的披風一看,赫然多了一道很小的牙印,但那牙印咬得很深,血染紅了些許披風,宮凝歡忍着痛調整了下呼吸,起身回到自己屋裡,扯下了身上的衣裳,一聲不作地給自己的胸口上藥。
其實原本被咬一口沒什麼,但被咬的時候,南顧露出了野獸般的兇猛,她當時若沒有及時把他推開,稍微再晚一下,他能毫不猶豫地撕下自己胸口上的皮肉,也因此,宮凝歡纔會如此疼痛。
上過藥後,宮凝歡再想睡卻睡不着了,但也不想出去,她想在房間裡調息調息再說,然而還沒來得及運功,她敏銳地聽到了屋外院子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漸近後,她方纔鬆了一口氣,“進來。”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夕歌。
夕歌大半夜的趕回來,且臉色頗是沉重,一看就是出了什麼事。
宮凝歡經過南爵這一遭,暫時想不到還能有更糟的事情,但夕歌連坐下來都沒,便看向坐在桌邊的她道:“凝歡,出事了。”
宮凝歡看出來了,因而點頭,“你說。”
她此時氣息還有些微弱,但彼時夕歌並沒有察覺到,夕歌沉着面色告訴她:“辰王要娶宮止月。”
宮凝歡一下子站起來,動作幅度過大,一下子扯到胸口上的傷,但宮凝歡只是冷吸了一口氣,雙眸盯住夕歌,重複了一遍夕歌的話,“辰王要娶宮止月?”
夕歌點頭,神色很沉重,“辰王此番召我過去正是爲了此事。”
“辰王好端端的怎麼會要娶宮止月?”宮凝歡依舊處於難以置信的狀態。
“我去的時候,看到宮黎從辰王宮出來,此事大概與他脫不了干係。”夕歌道。
“他瘋了嗎?!”向來理智沉着過人的宮凝歡突然怒聲道,連聽夕歌再說下去的耐心都沒有了,也顧不上胸口上一陣緊一陣的疼痛,轉身就往外走。
夕歌早料到宮凝歡會如此憤怒,因此在宮凝歡要出去之際拉住了她,低聲喝道:“大半夜的你想去哪裡?其實你早該明白,宮止月和南顧你只能救一個,你想救兩個,是你太貪心了,你低估了宮黎的報復心!”
宮凝歡被夕歌這麼一頓低斥後,忽然又慢慢地冷靜下來,她緩緩地呼吸着,沉思了片刻,緩淡道:“我得找他談談。”
“你不能去。”夕歌瞪住她。
宮凝歡亦是冰冷凌厲地盯着夕歌,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辰王並沒有與我商量的餘地,他的旨意已經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夕歌企圖讓宮凝歡更加冷靜一些。
宮凝歡點點頭,沒什麼情緒地說:“可以讓宮止月假婚逃走。”
“萬一宮止月不願意呢?她那麼恨你,你以爲她會領你的情?你以爲她會覺得你是爲了她好?到時搞砸了你自己怎麼辦?”
宮凝歡雙目慢慢血紅,一瞬不瞬地盯着夕歌半晌,倏地推開了夕歌,推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