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凝歡還是沒說話,一臉淡漠,見過了南爵帶給她的惡寒後,她似乎已經不在乎白姬再拿什麼威脅她了。
但是,白姬站在原地沒一會,便主動去端了一盤糕點過來,端在半空中等着宮凝歡拿,然而宮凝歡看也沒看一眼,只是嗅到了淡淡熟悉的香味,她低頭垂下眸看了看,白姬端過來的是一盤核桃酥。
宮凝歡盯着這盤核桃酥,若有所思。
白姬見她看着核桃酥不說話,便以爲是宮凝歡喜歡吃這個,不忘跟宮凝歡道:“帝君十分喜歡人間的核桃酥,別的甜食都不吃,就喜歡吃這個。”
宮凝歡輕輕眨了眨眸子,聲音輕飄飄地重複她說的兩個字,“帝君……”
白姬不清楚宮凝歡在琢磨什麼,但還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宮凝歡是從夕歌那裡得知南爵極有可能是天族那邊的人,她也知道南爵不可能是尋常人,但倒是沒想到他是天族上的帝君,但天族那樣大,被稱之爲帝君的人物不少,宮凝歡也並未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想這些,只是低頭看着遞到面前的這盤核桃酥沉默着不說話。
白姬倒也耐心,端着盤核桃酥沒怎麼動。
過了好一會,宮凝歡拿了一塊核桃酥,沒什麼表情地咬了一口。
聞出來是什麼嗎?
那人說叫核桃酥,上次愛妃賣給我吃過。
……
宮凝歡又咬了一口,香香脆脆的甜膩。
她第一次買核桃酥給南顧時,南顧還是很小的模樣,南爵說長大以後的那個南顧只是一個傀儡,他說那個南顧只是有着南顧的真心,但是他卻記得她給南顧買過核桃酥——如果真的只是傀儡,南爵如何得知她給南顧買過核桃酥這樣細枝末節的小事?
宮凝歡一言不發地吃完了一整塊核桃酥,嘴巴里甜甜的,心口深處卻苦得發慌。
不等白姬說話,她徑自站了起來,朝小鹿跑的那邊走去。
白姬正佩服着這女子被折騰了這麼久還有精力,結果下一刻,宮凝歡便在不遠處再次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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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宮被打開層層波光粼粼的冰門,寒睡花攀附上去,撲面而來的寒氣瀰漫着周圍。
那隻手很白很冷,修長的手指輕輕落在冰石上,指尖的血滴滲透在冰石上,瞬間教攀附其中的寒睡花迅速綻放開來,從冰石,再竄及他的指間。
他的血彷彿帶着吸引寒睡花迅速成長的魔力,很快,幾朵寒睡花在他的手心上綻開。
映在冰冷剔透的冰門上,有一絲詭譎的清冷和魅惑在隱隱作祟。
寒睡花在那一瞬間彷彿綻放開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姿態。
分不清那究竟是寒冷到了骨子裡的驚豔,抑或是搖曳至極的魅惑。
他將手收回來時,寒睡花的枝葉已經沿着他手上的脈絡一點一點地滲進去,與他的血融爲一體。
他的髮尾微微地捲起,被一縷青葉堪堪束住。
推開了那扇門後,映入眼底的是望不見盡頭的寒睡花叢,花叢中隱隱約約有一抹緋紅的衣袂,凌亂,飛舞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