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宮黎走來看了一眼南顧,見他褐金色的龍翼已經漸漸合上,神色也和白日裡頭無異。
南顧沒說話,扭頭看向宮凝歡。
宮凝歡看着他一會,總算開口替他解圍:“殿下來找我嗎?”
南顧“嗯”了一聲。
“那我們回去吧。”宮凝歡說着,看了宮黎一眼,宮黎面色緩沉地點了點頭,“早點歇息。”
下了石橋後,繞過蜿蜒曲折的廊道,宮凝歡走在前頭,餘光撇了一眼地上的倒影,看到身後那小奶龍拖着尾巴緊跟着她身後。
等回到玉院,宮凝歡終於停住了腳步,轉頭回去,原本低着頭的南顧見她停下來冷不丁擡起頭來,小卷毛有些亂糟糟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圓圓的,眼睫毛微微的顫動着,帶着起伏的情緒看着她。還餘驚未定。
宮凝歡盯着他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聲,“殿下……爲什麼那麼做?”
“我想飛得高,一些。”南顧嘴脣微微抖了抖,又口吃上了,大概是還沒從方纔緩過來。
“然後呢?”就因爲她一句話麼?宮凝歡並不相信,並且更加冰冷地看着南顧。
“然後,愛妃就能帶我去玩,玩。”南顧說着,低頭看了看自己小小隻的龍身,尾翼也跟着不自覺地扭了扭,特別天真的想着自己這麼扭一扭就能變身了。
風咧咧地從院牆頭頂刮來,將宮凝歡的髮絲拂到頰邊,她擡手將其撩到耳後,臉上依舊清冷一片,微微勾起眸,清清晰晰地嘲諷:“不是不會嗎?”
南顧又擡起頭,亮亮的眼珠子看了看宮凝歡,底氣又一點點沒了,只得小聲嘀咕,“我總能學會的……”
宮凝歡意識過來什麼,眼神頓時冷了下去,“我並沒有答應殿下。”
南顧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跟自己受了什麼欺騙似的。
這模樣反倒讓宮凝歡不自禁地勾了下眼角,沒再說什麼,轉身回屋了。
南顧鬱悶地撅着小嘴跟上去了。
大概是真的不想回去,南顧鬱悶的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日用早膳時都是食不知味的,尾巴也一直耷拉着,宮凝歡喊他收拾行李時,他就慢吞吞地爬上榻胡亂扒拉着,宮凝歡瞧了兩眼,帶着玩味似的走過去,一隻手半撐在榻邊,正面和他對視,悄悄地說:“殿下怕回去嗎?”
南顧眨了眨眼睛,還沒說什麼,宮凝歡就已經收回手,一臉春風得意地走了出去。
從玉院出來後,例行去聽宮老爺囑咐了些廢話,這回宮黎身邊只有李映跟着,並沒有看見宮司城和宮凌雲那兩張臉,宮凝歡心情更好了一些。
離開了宮家,來時的那支車隊已然在外頭候着了。
南顧的表情更復雜了,小嘴一張一合的,一路上也不知又在念叨個什麼玩意兒。
只是,馬車離開宮家沒多久,宮凝歡便喊了南顧一聲,從馬車出來,宮凝歡一手奪過車伕手中的馬鞭,拍了拍車伕後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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