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覺得,夕歌說得不錯,解不了她心頭之恨,即便拿自己這條命去抵,也無法彌補他對夕歌做過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
宮凝歡拿到利器毫不猶豫地朝宮司城捅過去,墨痕“哎!”了一聲,按住了她的手,“你,冷,靜!”
“放手!”宮凝歡連他一道吼上。
“等,主,人,醒!”墨痕想也不想把她手中那利器奪走扔掉了,瞪了一眼跟前的宮司城,“你,去,準,備,熱,水。”
宮司城頓在原地沒動,墨痕指了指他,很冷地說:“死,太,便,宜,你。”
宮司城皺緊眉頭,忽然很想讓宮凝歡再給自己一刀,他在做什麼……他現在死了有什麼用……夕歌還被他肆虐得昏迷不醒中,他要真死了便是一點都無法彌補夕歌了……
宮司城點了點頭,忍着身上的劇痛,照着墨痕的吩咐去做了。
等宮司城走了,墨痕才把宮凝歡放開了,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主,人,會,好,起,來,的。”
宮凝歡深吸了口氣,別開頭,壓抑着聲音道:“大司當不是那麼好當的,你跟夕歌那麼久,很清楚此次過後她以後再也不可以……”
“主,人,的,命,數。”墨痕低頭想了想,又默默坐回去給夕歌施針,一邊開口道,“不,做,大,司,當,還,能,做,別,的。只,要,人,活,着,就,還,有,希,望。”
宮凝歡聽着墨痕的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沒有說話。
而墨痕說完這番話卻又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頓了一下,轉頭跟宮凝歡說,“我,來,時,看,到,南,顧,從,西,園,離,開。”
宮凝歡沒有說話,人是她趕走的……
但墨痕卻不知他們發生了什麼,想了想又道,“他,鎖,心,咒,又,發,作,了。”
宮凝歡驀地擡起頭,這纔想起從雲閣離開時,南顧爲何不適……
她知道他從前每次鎖心咒發作時有多痛,那時候南顧小小的,被自己四弟挖了鱗片被那些人欺負了都不會喊一聲疼服個軟,可那個鎖心咒卻把他折磨得兩眼淚汪汪的,最重要的是,是因爲她,南顧纔會中了鎖心咒……
宮凝歡咬着脣,不知自己該不該去找他。
墨痕卻往她手裡丟了一瓶丹藥,“去,吧。主,人,我,會,看,着。”
宮凝歡冷淡道:“我沒說要去找他。”
手卻不自覺攥緊了藥瓶。
“哦。”墨痕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確實是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便道,“你,上,街,給,主,人,買,幾,身,換,洗,衣,裳,吧。”
宮凝歡點頭便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墨痕纔想起來,哎?宮凝歡看不見,能辨得清路和方向嗎?不過轉念一想南顧會在她身邊呢,肯定沒事兒。
想到這裡,墨痕放心地轉頭回來,看了看牀榻上傷痕累累的夕歌,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默默地想着要怎麼幫夕歌纔好,只是沒想一會,宮司城便帶着傷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