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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寒水閣要比想象中的靜謐。
因爲宮凝歡的命令,亭子底下站着原地候命的數名侍衛。
而煙妃坐在亭子的圓石凳上,不,準確來說,是被定坐在那,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坐在對面的女子。
這也是宮凝歡第二次見到煙妃,第一次她並沒有怎麼仔細看煙妃,這回坐下來看仔細了,依舊認爲煙妃長得是真的挺漂亮的,但眼裡那一股戾氣十分凝重,這讓宮凝歡想起南顧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眼神,要比煙妃還要來得陰戾的。
“那個小畜生呢!”煙妃被定在那半天,終於忍不住嘶聲吼道。
“誰?”宮凝歡神色平靜,不動聲色地迂迴。
煙妃鎮定沒多久,又開始胸口劇烈的起伏,兇狠地瞪着宮凝歡,嘶吼道:“小畜生!南顧那個小賤種!就是他毀了我的終身幸福!”
“把你關冷宮多年的人是南雪王。”宮凝歡冷聲道。煙妃怎麼罵人她管不着,但她口口聲聲的叫着南顧小畜生小賤種,這讓宮凝歡眼底慢慢結了一層寒意。
而煙妃渾然不覺,聽到“南雪王”這三個字後更是瞳孔驟地一縮,突然就尖叫道:“賤人!他們都是孽畜!謀殺我夫君!他們……”
話音未落,罵得正起勁的煙妃忽然被什麼背後一襲,雙眼一瞪,眼皮一翻,咚的一聲昏倒在桌前。
宮凝歡眼睫微動,擡起頭從亭子望出去,卻看到南顧不知何時站在了亭子底下,身姿單薄清冷,原本守在那的侍衛也不知何時都不見了。
見狀,宮凝歡微微一怔,看着南顧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她欲要站起來之時,南顧溫涼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俯身下來,埋在她緊繃輕蹭了蹭,又把脣瓣貼着她的耳廓,灼熱的呼吸拂過她耳根子,又癢又軟,但他的聲音是有些涼涼的,“愛妃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好了,幹嗎非得跟一個瘋子打聽呢?”
宮凝歡深吸一口氣,冷道:“你誤會了。”
“是麼。”南顧在她耳畔輕笑一聲,站直了身體,宮凝歡跟着站起來轉身過去,正要開口說什麼,卻看到南顧眸光涼涼地盯着趴在桌前一動不動的煙妃,深褐色的眼眸似乎暗蘊着疾風暴雨。
過了好一會,南顧有些不耐煩地移開了目光,眼底透着幾分陰涼,“怎麼又跑到這來瘋了。”
南顧說着,便遣人把煙妃帶了下去。
宮凝歡看得出南顧並不想提及煙妃這個人,便也沒主動往槍口上撞,而是開口問了他另一件事:“我聽青荷說……宮家的人來了?”
“沒呢,在這節骨眼,他們豈敢來啊。”南顧看着她,桃花眼含着一層薄薄的幽冷眸光,嘴角勾起淺淡笑意,嗓音溫潤:“這回換我騙了愛妃一次。”
宮凝歡微微眯了眯眸,也是在這時候,聯合前後的事情,她隱約察覺到什麼,心中一緊,轉身即走。
“晚了。”南顧的聲音極淡地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