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闐辰趕來醫院的時候,寶寶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而穆北北卻因心力交瘁而昏死了過去。
一個女人,即便是她再堅強,遇到這種接二連三的打擊,恐怕也接受不了。
貝貝因缺氧的時間太長,大腦受損,能不能醒過來是個未知數?而醒過來會是什麼樣,就連醫生都不敢說。
而現在,可愛的寶寶的大腦又受到了重創,醫生說:寶寶的大腦裡有淤血,現在治療寶寶的方案有兩個,一個是開顱請淤血,一個是用藥清淤,觀察幾天,看看大腦中的淤血能不能自行消散。
現在,兩個孩子都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
而現在,穆北北又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不管醫生用什麼樣的辦法,穆北北就是醒不過來。
“醫生,穆北北究竟是怎麼回事?”覃闐辰問穆北北的主治醫師。
“這個問題,目前我也不好說,按說穆北北的情況不應該醒不過來,可是,我們已經對她用了好多治她清醒的辦法,可是,她就是不肯醒來,目前她這樣的牴觸醒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醫生無奈地搖着頭走了。
“北北,穆北北你醒醒啊!”覃闐辰站在穆北北的病牀前,痛心地望着,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闐辰,你別叫了,穆北北她太不容易、太累了,不如讓她好好的睡上一覺,等她想醒過來的時候,自然會醒。”溫婉怡站在覃闐辰的身邊,輕聲說。
回眸看了一眼處處透着小心,貌似善解人意的溫婉怡,覃闐辰嚥下了想說的話,轉頭,眸光從溫婉怡的臉上跳開,他問薔薇,“穆秋他人呢?”
“穆秋在外面的樓梯間,他做錯了事,不敢見你。”
醒悟的穆秋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蜷縮在樓道的一角,抱着頭坐在那兒,不發一聲。
“穆秋,你怎麼可以對那麼小的孩子下得去手?”覃闐辰一把揪住穆秋的衣領,質問他。
“覃闐辰,我也不想害寶寶,誰叫寶寶抱着我的腿咬,當時的我失去了理智,對不起……對不起了寶寶。”穆秋哭成了淚人。
他閉着眼睛,一臉的痛苦狀,令覃闐辰揚起的拳頭,再也沒有力氣砸到他的臉上,而頹廢地放了下來。
穆秋是可憐人,他才失去心愛的兒子蛋蛋,若不是綁匪情急之下抓錯了人,那麼死的孩子便很有可能是寶寶,也就是說,蛋蛋是代替了寶寶死的。
覃闐辰還有什麼權利,責怪穆秋。
“對不起,覃闐辰,真的對不起,我方纔大腦混亂,我該死,如果你想打我,你就打吧!這樣,我的心裡也會好過一些。”穆秋閉着眼睛說。
“覃闐辰,你不要打穆秋,穆秋也是一時失控,我們錯了。”薔薇來到了覃闐辰的身邊,抓住了覃闐辰揚起的胳膊。
“不,穆秋,我剛纔也是情緒失控,我沒有怪你,我不怪你!”覃闐辰頹廢地說。
“覃闐辰,現在不是我們吵架、爭論誰對、誰錯的時候,那麼多的事情等着你去處理,孩子還有穆北北還等着你去照顧,你可千萬要沉住氣啊!”溫婉怡說。
再次看一眼溫婉怡,覃闐辰轉身來到了重症監護室的門口,隔着玻璃,他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安靜地躺在那兒,重症監護
室裡有兩個小護士在守候着。
“闐辰,我剛纔親自找了這裡的院長,我哥哥也跟院長下了命令,不管怎樣,我們也要救這兩個孩子,方纔院長告訴我,世界頂尖的腦科專家正好來到了中國,已經下了飛機,正在趕來的路上。”
溫婉怡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覃闐辰,說:“闐辰,那個專家你也認識。”
“是斯俊煒對嗎?”其實,不用溫婉怡說,覃闐辰便知道,這個世界頂尖的腦外科專家,只有斯俊煒一人。
天意,彷彿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天意,每次到穆北北有危難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幫助的人一定會是斯俊煒。
而自己,只是那個只會看着,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廢材一個。
這樣的想法令覃闐辰有一種挫敗感,每次到了自己跟穆北北的感情會有進展跟轉機的時候,斯俊煒都會出現。
而這次,還必須非要他的出現跟幫助不可。
穆北北的孩子遭綁架的事情,今天早晨就上了都市報的頭版頭條,早有記者做了跟蹤報導。
而上午,溫旭文大義滅親的舉動,寶寶英勇護母的行爲,都經過了記者們的大肆渲染,整個冰城的電視上全都是這些的新聞。
覃闐辰即便是不想奶奶她老人家知道這件事情,也已經掩蓋不住了。
“王曉麗,快備車,我要去看我那兩個可憐的重孫。”溫如玉滿臉的淚水。
“媽,您彆着急,我馬上就去。”王曉麗來不及換掉居家的衣服,扶着溫如玉上了車。
路上,王曉麗給覃闐辰發去了信息,告知奶奶馬上就要到醫院的事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覃闐辰無奈,只得親自來到了醫院的大門口。
遠遠地,覃闐辰就見自家的車駛了過來,車還沒等停穩,溫如玉便迫不及待的要司機打開了車窗的玻璃。
“闐辰,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說?”
“奶奶,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不跟你說,不是怕您跟着瞎炒心嗎?”覃闐辰故作輕鬆地訕笑着,打開了車門。
“奶奶……”溫婉怡從覃闐辰的身後,閃身出來,尷尬地叫了一聲。
不想,溫如玉看到溫婉怡,怒氣瞬間寫在了臉上,她指着溫婉怡的鼻子便罵:“別管我叫奶奶,我溫婉怡沒有你這樣的孫媳婦,別看你哥大義滅親,可我不糊塗,如果不是當初你跟你嫂子說了什麼,她會對我的重孫下手嗎?”
“奶奶……我?”溫婉怡一副的委屈樣,想狡辯,卻不敢。
“我會跟你算總賬,滾開,別擋着我的路,當年要不是你設計氣跑了穆北北,如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溫如玉下車,一邊往裡走,一邊還不忘回頭訓斥溫婉怡。
“我的重孫沒事就好,如果,他們當中有一個出了什麼問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奶奶,您就別說了。”覃闐辰扶着溫如玉往裡面走,回頭忍不住看了溫婉怡一眼。
“你還站在這裡幹嘛?還不回去,你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原本跟在覃闐辰身後的溫婉怡,聞聽覃闐辰這句話,猛地頓住了身子,她擡眸望着覃闐辰,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覃闐辰這麼的說話,到底是在幫自己?
還是在罵自己。
雖然是摸不透覃闐辰的心思,可原本緊張着的溫婉怡,已經不那麼的緊張害怕了,好像,覃闐辰已經相信了自己說的話,他不懷疑整件事情,是自己幕後操重的了。
“闐辰,我就不跟着了,我先回家等你。”
溫婉怡走了,覃闐辰也鬆了口氣,他真的不願意去相信,這件事情跟溫婉怡有關,畢竟溫婉怡做了自己幾年的妻子。
即便是自己對她這個人不愛,但是,也不至於討厭。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覃闐辰在這種時候,對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或者說是指責謾罵一個女人,這種事情覃闐辰還真做不出來。
溫如玉不顧醫生的阻攔,執意的換上了衣服,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當她來到了兩個孩子病牀的中間,眼睛落到兩個孩子的臉上時,一股從來沒有過的親切感,頓時席捲了她。
孩子長得太像覃家的人了,太像覃闐辰了,難怪覃闐辰說,即便是不用驗血,他也相信孩子是自己的。
“孩子,祖奶奶來看你你們了,你們醒醒。”溫如玉含淚看着帶着氧氣罩的兩個孩子。
就在溫如玉一遍遍呼喚孩子的時候,斯俊煒風塵僕僕地來到了他曾經工作過的醫院。
來不及跟昔日在一起工作過的舊友寒暄、打招呼,斯俊煒第一時間換上了衣服,來到了穆北北的身邊。
伸手撩開穆北北的眼皮看了看之後,他的心放了下來,轉而他摸着她的臉,輕聲地叫着……
“北北……穆北北,是我,我來了,我是斯俊煒,你的俊偉啊!你醒醒,你就這麼的不想看看我,不想我嗎?”
覃闐辰站在斯俊煒的身後,聽着斯俊煒一遍遍地呼喚穆北北的小名,聽着他一遍遍說着情話,‘我是你的俊偉啊!我是你的俊偉,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他從他的話語中,能夠感受得到,穆北北在美國的三年時間裡,斯俊煒跟穆北北的關係有多近,近到斯俊煒每一聲的動情呼喚,都像是有一把刀,割在覃闐辰的心上。
三天後,林慕青跟蛋蛋的葬禮一同舉行了,穆北北因沒有醒來,而沒能參加。
兩個孩子最終沒有醒來,斯俊煒決定爲寶寶手術,清除他大腦中的淤血,而貝貝依舊不樂觀,靠呼吸機在維持着她的生命。
寶寶的開顱手術進行了幾個小時,手術由斯俊煒親自抄刀,手術很成功。
當疲憊着的斯俊煒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的時候,覃闐辰迎了上去。
“闐辰,手術很成功,寶寶沒事了,等麻藥勁一過,就會醒來。”斯俊煒一臉的疲憊。
“謝謝你了斯俊煒!”
“別客氣覃大總裁,謝謝這句話,好像是不該你來說,別忘了寶寶他是我的兒子。”斯俊煒微微一笑,說完,繞開覃闐辰走了。
“闐辰,剛纔斯俊煒說什麼?他說什麼?”溫如玉望着神色一滯,尷尬伸着手的覃闐辰追問。
“奶奶,我剛纔聽斯俊煒說,寶寶跟貝貝是他的孩子,他不用闐辰謝他。”
安靜了幾天的溫婉怡,貌似沒心沒肺地跟溫如玉學說斯俊煒說的話。
“孩子是他的?真的是他的嗎?我怎麼看着不像!”溫如玉呢喃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