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航和她一起去看電影,其實那些情情愛愛的影片,根本就不是男人喜愛的,可他卻是很遷就莊寧恩,預先買了電影票。
只是,莊寧恩從頭至尾在受到那支下下籤的影響,抑鬱的心情無法得到舒展,一想到所有無法預料的,即將發生的那些不好的事,恐慌如影隨形的緊跟着她的心底。
新年第一天來看電影的人不少,電影結束時,莊寧恩完全不知影片裡講述了什麼內容,盛航深知她的心情不好,默默地陪伴在她的左右。
新年的第一場雪,這場雪很大,鵝毛般的雪花肆虐橫行着大地,狂風席捲吹拂着……
莊寧恩穿着紅色的羽絨服,黑色的小羊皮鞋,簡單又很大衆的裝扮卻能穿出不一樣的味道,新鮮,性感,嬌柔,彷彿無論怎樣裝扮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獨一無二的。
盛航則是咖啡色的羊毛呢大衣,長款至膝,愈發襯托着他筆直挺拔的身高,在人羣中是那麼的鶴立雞羣,風度翩翩。
他和莊寧恩是那麼的登對,男才女貌的,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眼球,深深的鎖住路人的目光,只是喜慶的第一天,莊寧恩始終有點兒提不起勁兒來,彷彿所有的期盼和渴望在這一刻變得那麼的無力。
“去冰雪世界滑冰吧。”他忽然邀請道,他知道這是莊寧恩喜歡的運動項目,也是她和陸成以前最愛約會的地方,更是她和希尚母子兩人之間感情昇華的地方。
“……還是不要了吧。”莊寧恩似很疲乏,也很無力,什麼事兒似乎都提不起興致來,但見到盛航蹙眉的神色,還是不要掃他興爲好,畢竟今天是個很特殊的日子,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在這一天也不要難過,不要傷心,她的不好受甚至愁眉苦臉,只會給盛航的心情帶去偌大的影響。
“走吧,去滑冰,開開心心的去玩。”這種天氣不就是最好滑冰的時候,也最有意境的時候,她努力掩藏了自己的情緒,摟着盛航開開心心去了滑冰場,只是到了滑冰場,外頭似乎很冷清,甚至公示牌上還註明了今天不對外開放,暫停營業一天,可是盛航卻執意拖拽着她進去,讓莊寧恩驚呼不已:
“喂……不要吧……人家都已經出告示牌了,我們這樣誤闖進去會遭人驅趕的,大年初一就被人趕出來,這多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先進去再說,別擔心那麼多。”莊寧恩殊不知這兒早就被盛航包場了,爲的就是這一天能給她一個較爲完美的求婚,雖然之前也做過這樣的事,可顯然是他的誠意不夠纔會讓莊寧恩無法點頭,可這一回,他真的很用心。
在冰雪世界的滑冰場內,打開門的剎那,滑冰場內播放着結婚進行曲,異常的令人激動人心,也讓莊寧恩驚訝不已,他這是……
“盛航……”莊寧恩不解的迎向他的眸光。
“等我一會。”說着,他像是玩神秘那般,臉上出現了一抹十足的詭異,但那樣的神色是善意的,也是喜悅的。
不等莊寧恩反應過來,原本偌大又光亮的滑冰場內忽然間漆黑一片,耳畔只有結婚進行曲在循環播放,聲音不高不低,剛剛好,也正好撩撥着莊寧恩的心……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她和盛航之間早就不在乎那一場婚禮,那一張薄薄的紙,早就決定了要在一起,不會分開,便不會在意那麼多儀式和束縛。
正當莊寧恩思緒萬千時,在冰雪世界的滑冰場中央出現了一道大大的亮光,有些刺眼,但又在適應之後感受到了那道柔柔的投射而來的光芒,從頂上開始不斷有雪花傾瀉而來,雪花並非是雜亂無章而下,而是組成了很有誠意的三個字——“嫁給我”。
字眼是那麼的清晰,音樂又是那麼的讓人舒心,盛航緩緩的出現在那道光亮中,頭頂上依然在飄散着雪花,“嫁給我”三個字組成了世界上最美的文字,在雪花的襯托下顯得愈發美麗,動人了。
他這個人真是。
一時間,莊寧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之前在紐約的時候已經求過一次婚了,那一次的拒絕,難道是讓他越挫越勇了?
然而,盛航這一回卻絕不允許莊寧恩的逃避,更容不得她拒絕自己,“這是你和陸成曾經喜歡來的地方,也是你和希尚感情不斷增進的地方,我相信阿成能見到我所做的一切,並且也贊同我所做的,希望他能有個見證,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放心的把你自己交給我,以後無論生老病死,疾病與痛苦,富貴與貧窮,都能讓我們相互依偎,相依相伴,永不分開。”
他是認真的,也是絕對真誠的。
莊寧恩與盛航隔着一定的距離,但一點兒也不影響她此時此刻內心深處的感受,也忽然間想起在寺廟裡求籤時,大師提醒的要遷就,要包容。
她和盛航在歷經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再重新走到一塊,何其的不容易,確實不應該再拒絕了。
莊寧恩一步一步地,緩緩地趨近盛航,由剛開始的震驚到此刻臉上終於展現出笑容,莊寧恩不得不承認盛航是真的用了心的。
這一次,他可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求婚”,根本就是“逼婚”。
當莊寧恩看到盛航交給她一個文件袋時,被裡面的這些文件,股份所有權,存摺,以及房產,竟然全部是她莊寧恩的名字,轉移到了她的名下。
“這……”莊寧恩惶恐,“盛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別說其他東西,就光是存摺上那些數不清的零,就讓莊寧恩腦袋暈乎乎的打轉了,“嗯,我不開玩笑,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所以,你必須嫁給我,而我也不會和你離婚,決定同你結婚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想過將來我們會分開。你不用擔心往後會怎樣,所有的主導權都在你,你可以和我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只要我做了對不起莊寧恩的事,你便可以讓我淨身出戶,一無所有。”
到那時,他就是窮光蛋。
但這樣的事情,盛航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他不會做對不起莊寧恩的事,這輩子心下也不會再藏有另外的人,這個代價看起來很大,但實則,盛航清楚永遠也不會有他一無所有的那天。
他擁有莊寧恩,便是擁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