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莊寧恩頸項上有微微沁涼舒適的感覺傳來,她機械的撫了撫脖子上的珍珠項鍊,“這……”
這是什麼意思呢!神經兮兮的。
莊寧恩疑惑擡眸時,正巧撞見盛航臉上泛出的滿足感,今天的盛航絕對是不對勁的,“爲什麼要給我這麼個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莊寧恩不是識貨的人,但這串珍珠項鍊,戴在脖子上沉甸甸的感覺和那些便宜貨完全不一樣,霎時間脖子上像是沉了好幾公斤重似的,“我……也沒有戴這些的習慣。”
“便宜貨而已,有什麼貴重不貴重的,我要你收你就得收,別跟我討價還價。”盛航的回答甚爲強勢,不能容忍莊寧恩的拒絕,若是送別的女人禮物,她們不高興死纔怪,唯獨莊寧恩此刻哭喪愁思着一張臉,好像是給了她萬分壓力一般。
“怎麼可能是便宜貨,我能感覺到,它不一樣。”真的假的她或許分不清楚,但貴重與否,莊寧恩還能懂那麼一點。
“我警告你啊,不要給我摘下來,否則,我要你好看。”盛航的態度恢復到惡狠狠的模樣,厲聲的警告裡揣了深深的威脅。
“……真霸道。”莊寧恩嘀咕,小心翼翼地,帶點土氣的動了動脖頸,“我能不能摘下來好好的收着呢,我怕太打眼了。”
她真是不知死活的還在跟盛航試圖討價還價,可盛航眼睛一鼓,霎時間嚇退了莊寧恩的想法,蠕了蠕脣,“好了,你看也看了,東西也送了,該回去了吧,再不回去,宿舍樓的門就該關了!”
“關了豈不是正好,正好能在這兒睡一晚,體驗一下我們國家大學生的牀鋪。”
盛航的大學是在國外唸的,自然沒有機會體驗,此時,他竟然還堂而皇之的雙腿交疊,斜斜的側躺在她的牀上,大有“賴”着不走的趨勢,莊寧恩一看,急了,“喂,你快走吧!拜託你了。”
盛航不但不走,目光竟轉移到莊寧恩拎回來的蛋糕上,“今天是你的生日?”
其實,早就知道了,之前來找莊寧恩,黎真真把她和陸成一道出去慶祝生日的事兒全告訴了他。
“嗯。”她敷衍的應了一聲,又忽然間記起了什麼,臉上再度浮現訝異,“你不會是知道我今天生日,就是爲了刻意來送條珍珠項鍊的吧?”
盛航聽聞,挑了挑眉,沉默片刻之後,纔不疾不徐的送了三個字眼,“想太多。”
“不希望我想太多的話,以後就別做這些讓人浮想聯翩的事了,我不喜歡接受別人的禮物。”尤其是盛航,收了他的東西,就恍如有萬般沉重的包袱加諸於她的身上,令她十分的不安。
“你所謂的浮想聯翩的事是怎樣的?是這樣嗎?”盛航竟然趁此機會揩油,掌心的力量早已覆上她的後背,曖昧纏黏的來回撫觸着她纖瘦又光滑的背脊。
如此舉動,換來莊寧恩又一波的駭然升起,“盛少,你還是走吧,我們這棟宿舍樓有很多女孩子是你的愛慕者,若是發現了你,影響不好,就當我求你好不好,別捉弄我了,就算捉弄我也別在我的學校裡,我還想順順利利畢業呢。”
莊寧恩的口氣由之前的硬朗,逐漸軟了下來,盛航是絕對的吃軟不吃硬,她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能向盛航妥協。
盛航一如之前的邪肆無邊,來來回回的在莊寧恩身上打量,“許願吧,等你許了願,我就回去,硬得硌骨的牀板,要命。”
終於從她的牀上起來了,莊寧恩接到指令,立刻打開蛋糕,點燃蠟燭,本想隨隨便便許個願,敷衍了事的讓盛航趕緊離開,可這傢伙的聲音又再度陰魂不散的在耳邊掠起,“好好許呀,你的願望裡必須要有我的出現。”
這是什麼歪理呀!
莊寧恩大有要敗給盛航的挫敗感,他的言行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讓莊寧恩跟不上他的節奏。
“嗯,好了。”仍然還是敷衍了事,她轉身,沒想到盛航竟然就在她的身後,將她抱了個滿懷,“生日快樂”從他口中說出來時,忽然間覺得聲音像是沾了蜜糖一般甜膩,今天的盛航紳士風度十足,舉手投足間風雅貴氣十足。
尤其,這樣的盛航很容易讓莊寧恩迷失,朦朦朧朧的,她看不清楚盛航所做一切的真真假假,始終,他是一個令人難以捉摸,估算的人。
莊寧恩忘了推拒,被擁入盛航的懷中,暖意徐徐而來……
“許了什麼願?”盛航追問。
“……呃。”莊寧恩沒反應過來,這樣的問題,似乎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願望若是說出來就不靈了。”
“迷信。”盛航批評。
莊寧恩的步伐微微退離,卻退了幾步後,腰間再度纏繞了有力的臂彎,盛航的眼神更爲認真了,“我替你許了個願。”
莊寧恩果然是跟不上他節拍的,她的生日願望,盛航替她許,有毛線用啊!
“想知道嗎?”低言軟語的對白裡,像足了情人之間正在說着綿綿情話,可是,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進展到這一步了,莊寧恩在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盛航就這麼強行進入了她的生活。
“明年這個時候不要穿蕾絲內褲了,換點新的花樣,我喜歡性感撩人的。”
“無恥。”莊寧恩頓然間臉紅心跳,他竟然替她許這麼個該死的願望,多丟臉呀!
盛航見到莊寧恩羞赧酡紅的臉蛋,生氣又惱火的模樣,心生髮癢,心尖尖上似乎有輕輕的羽毛在撩撥,恰到好處的勾起他的渴望,卻沒有恣意的放肆,僅僅只是封了她的脣,賞了一記纏纏綿綿,又怦然心動的法式深吻給她,而盛航的言語,彼此都沒留意其中的年限——明年。
明年這個時候……他們會像現在一樣站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