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吧?我昨晚醉死了,不太清楚。 ”唐雨薇含糊的回答,又把溫蒂往她房間推去,“你不是說還要繼續睡覺,睡你的去吧。”
溫蒂沒發現康培陽還在,進了自己的房間,唐雨薇順便幫她把房門帶上,深呼吸,鬆了一口氣。
再進到客房,康培陽慢條斯理的穿戴,衣服才穿到一半,唐雨薇就拽着他,把他往外推,壓低聲音說:“康培陽,現在你趕緊馬上給我走!”
看唐雨薇這麼緊張,怕溫蒂知道後會更難過,康培陽沒再多說什麼,手上還拿着衣服,直接被她推出門外。
康培陽看樣子已經清醒了,腦袋還是有點懵,隱約想起來昨天晚上是什麼情況。
他把唐雨薇睡了,他被唐雨薇睡了?想着真是可笑!
剛回到自己的別墅沒多久,康培陽就接到楚柏謙打來的電話,非常抱歉的拒絕了和他的合作,說經過反覆考慮,覺得他們小公司小打小鬧,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接受過大的合作項目,無福消受他的好意。
表面上的話是這麼說,有錢誰不想賺呢,康培陽稍微想想,也能想得到楚柏謙拒絕合作的原因,可能是因爲蘇小念。在酒會上,他能看得出來,兩人關係似乎不止於老闆與員工的關係,當時他一心想這蘇小念,想她能回到自己身邊,沒有太在意。
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轉動椅子面對書架上夏詩筠的照片,康培陽心裡有種挫敗感。
他站起身,把夏詩筠的照片轉過去,有種不敢面對她感覺,好像是自己太失敗,讓她失望了。
手機又響起,康培陽看是康世瑞打來的,有點不相接,鈴聲響了一會,還是接通了,淡淡的問:“什麼事?”
電話裡,康世瑞直接問:“培陽,當初華凌,對紀躍馳和博亞集團,是什麼態度?”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用得着來問他嗎?
康培陽諷刺的笑了一聲,回答說:“父親在下一盤棋,布了一個很大的局,所有的人,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自己的想法和態度,都無所謂,關鍵是有沒有可用之處。世瑞哥,這一點你心裡比我更明白,所有以前華凌對紀躍馳和博亞什麼態度,對你來說,無關緊要,你又何必來問我呢!”
電話的另一端,聽康培陽說的話和語氣態度,康世瑞稍稍的不悅。
在被榮梵希威脅離開盛和之後,康培陽就沒有再要報復榮家的意思,這個態度的轉變,是大家都看得見的,康世瑞一直想不通,康培陽爲什麼會突然轉變心意?
他還想繼續說什麼,就聽電話已經斷線,康培陽居然直接把電話掛了!
放下電話,康世瑞身子往後靠,靠在皮椅上,琢磨一下剛纔康培陽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盤棋,一個大局,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包括他自己?
他已經知道父親要他來對付榮家的真相?
康世瑞皺了皺眉,又不確定這個猜測,因爲這件事,父親只讓他一個人知道,除了他和父親,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真相!
至於紀躍馳和博亞,還是先看看紀躍馳想怎麼着吧!
想着,康世瑞按了秘書處電話,直接說:“請紀先生進來吧!”
之前紀躍馳因爲顧奕欒在暗中幫忙,裡應外合,才成功擠掉晏家兄妹,把博亞集團搶到手,後來顧奕欒離開了華凌,紀躍馳就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後援,又因爲在康培陽任盛和總裁期間,又渾水摸魚,與盛和站到了對立面,再因爲紀躍馳還對幸芮萌念念不忘,一心要娶她做他的新娘,紀躍馳和博亞集團,就成了榮梵希和盛和的對頭,博亞處處遭到盛和的排擠和打壓,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紀躍馳去找過唐聖卓,但唐聖卓看不上他,也看不上博亞,結果空手而歸。
這幾個月來,盛和趨向穩定,博亞對盛和幾乎失去了招架之力。
不得已,紀躍馳來找康世瑞,希望康世瑞坐鎮的華凌集團,能像顧奕欒在的時候那樣,對他施以援手。
紀躍馳終於約到了康世瑞在公司的時間,早早就來到華凌等候,康世瑞來公司好一會,不着急見他,把他晾在會客室等着。
紀躍馳帶來了新的合作提案,只要康世瑞點頭答應,博亞與華凌更進一步的合作,博亞在各個方面都會方便的多,或許能扛得住盛和施予的壓力。但往往是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康世瑞拒絕了。
康世瑞不僅拒絕了紀躍馳提出新的合作案,還終止了之前的合作,認爲紀躍馳和博亞集團,已經沒有更多的利用價值。
紀躍馳想抱康世瑞的大腿,不僅沒有抱穩,還被一腳甩開,好不狼狽。
對此,康世瑞給了一個解釋:“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紀先生,我仔細覈查過,華凌與博亞的這些合作,投入了那麼多,卻沒有給華凌帶來多大利益,得不償失。紀先生也是做生意的人,知道生意人有一條準則,虧本的生意不做。一個公司更是如此,所以我終止與博亞的合作,也是爲了對華凌負責,希望紀先生不要見怪。”
這個理由,聽起來非常充分,紀躍馳不僅啞然失笑:“虧本的生意不做,康大少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
這一趟來找康世瑞,紀躍馳自討沒趣,離開康世瑞的辦公室時,顯得失魂落魄,他甚至沒有印象,自己怎麼走出來,怎麼回到自己辦公室的。
紀躍馳還在灰色的渾噩中,下面一些項目負責人打電話找他,反映項目的後續資金還沒有到位,嚴重影響了項目的進度。
他已經批示過的資金申請,怎麼會還沒有到位?紀躍馳責問財務那邊,得到的回答是,資金鍊斷了,還沒有資金可以轉過去。
紀躍馳皺着眉頭,手指敲擊着桌面,吩咐秘書:“叫財務總監到我辦公室一趟。”
等財務總監來到他辦公室,紀躍馳再責問,公司運作正常,爲什麼資金鍊說斷就斷了?那位總監扶了扶眼鏡,說了一大堆解釋,總之就是公司不堪重負,資金調度不過來。紀躍馳再問現在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那位總監乾脆遞給他一份辭職申請,說自己無能爲力,引咎辭職。
財務總監辭職之後,市場總監也跟着辭職,博亞高層陸續有人辭職,紀躍馳想留也留不住。
幾天之後,紀躍馳去找顧奕欒,發現博亞的前市場總監,還有另外兩個曾任博亞高層的人員,在顧奕欒的公司任職,他不僅震驚了,還氣得要吐血。
“顧奕欒,你挖我公司牆角,你什麼意思?”紀躍馳衝進顧奕欒的辦公室,氣沖沖的質問,差點就要去揪他的衣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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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顧奕欒故意挖牆角,博亞的人怎麼會到他的公司來,博亞怎麼說也是個大公司,而顧奕欒這個新開的小公司,作爲博亞的分公司還嫌小,腦子稍微正常的人,都不會放棄大公司,跳槽到小公司來幹。
面對紀躍馳的質問,顧奕欒顯得很淡定,好像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問。
他倒是很客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對紀躍馳說:“紀總裁大駕光臨,請坐。”
然後吩咐秘書,給紀躍馳泡茶來。
“我沒功夫跟你喝茶!”紀躍馳站在顧奕欒面前,再次發問,“給我一個解釋,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早就開始算計博亞了嗎?”
紀躍馳後悔自己太大意,忘記了顧奕欒是個精於算計的人,與顧奕欒合作期間,毫無保留的讓他了解博亞的內情。
當初顧奕欒與左家關係交好,華凌與聖妝關係不錯,結果聖妝被他算計倒閉,從此不復存在!
搞垮了聖妝,顧奕欒的目標,就是博亞?想要博亞成爲第二個聖妝?
與滿臉氣憤的紀躍馳相反,顧奕欒卻笑了起來,俊帥的臉笑得迷死人不償命,緩緩的說:“紀總裁,你嚴重了,不過是博亞的三兩個員工跳槽到我這裡而已,怎麼說我算計博亞呢?博亞留不住自己的職員,是要反省一下自身的問題吧?”
兩人正在僵持時,正好榮樂思和幸芮萌過來,一進顧奕欒的辦公室,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看到榮樂思,顧奕欒趕緊從座位上站起身,迎過去:“思思,你來啦。”
再看她挽着的幸芮萌,叫了一聲嫂子,被榮樂思瞪了一眼:“她還不是你嫂子,不要亂叫!”
顧奕欒辯解,遲早他們要結婚,要叫幸芮萌做嫂子,早叫一聲,有什麼關係。
幸芮萌只是應了顧奕欒一聲,她的注意力在紀躍馳身上,看到紀躍馳很氣憤的樣子,忍不住問:“馳哥哥,怎麼了?”
看到挺着腰碘着鼓起的肚子的幸芮萌,紀躍馳的目光慢慢柔和下來,隨口回答:“沒什麼。”
他公司的事,並不想讓她知道,不想她憂心,就算她知道了,也幫不上忙,所以紀躍馳什麼都不想告訴她,改口說:“萌萌,我公司還有事,要先走了,改天有時間再去看你。”
憑直覺,幸芮萌猜得,紀躍馳來找顧奕欒,還很生氣的樣子,一定是跟公司的事有關係。
雖然紀躍馳什麼都沒有跟她說,但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博亞最近股價下跌得厲害,是不是碰上了什麼危機?
她小步跑追出顧奕欒的辦公室,追上快步離開的紀躍馳,直接問:“馳哥哥,是不是你的公司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