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出了此等無聲息的擄人事件,到是將容天音只傷大雅的羞恥事給蓋了過去,這種事早習以爲常,大家也不敢真拿範祀司取鬧玩笑。
這也是人人懼範祀司而容天音反天天像只水蛭般粘着不放,爲此感到困惑的原因。
容侯出了範府,也沒攔着容天音隨行壽王府,教訓女兒的話也得留後。宮裡出了這等紕漏,皇帝此刻怕是殃及漁池了。
掀開馬車簾角見容侯匆匆離開的方向正是皇宮,容天音心底有些愧疚。
容侯對容天音也委實過於溺愛了,如此護愛,也難怪前容天音會變成那樣的人。
回了壽王府,壽王那病體也沒法見她呵責一番,義晉黑着臉吩咐下人一句,就將她關在了蘭院。
壽王書房。
“人帶回來了。”
一道低沉溫和的聲音由暗夜傳出,顯得格外深沉,格外難以抵擋。
義晉直了直身子,再彎身作揖,明知裡邊的人見不着,卻仍然恭敬異常,“是,等着王爺的處置,王妃如此不潔身自好,給王爺羞辱至此實在是不堪任壽王府主母,還請王爺且再思量,給王妃一封和離書,容侯那邊算是交待過去了。”
今夜一事,容侯在場,想必也知他那女兒婚後仍不潔身自好,做出如此敗德羞恥之事,怎可再爲他們壽王府王妃,休掉是遲早的事。
索性,容天音人沒死,也算給容侯一個最好的交待。如若容侯再得寸進尺,也不怪他們壽王府不客氣。
義晉這話雖說是等着壽王處置,可他已經壽王條列好了罪名和結果。
只是義晉等了良久,並未聽見屋裡回答,黎明前的院子黑漆漆不見五指,唯有屋內那一點點昏黃的明亮暈照着院內的一景一物。
“晉叔,”一個道不明情緒的聲音由內再度傳出。
“老奴在。”
“你隨本王多少年了,”溫和的聲音滲着一層淡淡的嘆息。
“王爺自小老奴便隨着了,如今已有十幾個年頭了,具體老奴已然記不清。”
“十幾年了……”彷彿是低低的嘆息,又彷彿是喃喃自語,卻讓垂首挺背的義晉聽得清楚,“晉叔,你當明白本王的。”
那話音方落,義晉身形微微一動,壓在喉嚨的聲音吐出:“老奴明白,但情況不同日而語……”
“下去吧,”屋裡人影擺了擺手。
“是,”義晉沉重應了句才緩慢轉身離去。
等義晉離去,屋裡燈火便熄滅,從暗處走出另一道黑影,在黎明後的微光照射下,顯出一個淺淺的輪廓來。
屋裡人的聲音猶比適才清冷了幾分,“何人所爲?”
“屬下追出數裡,那人隱蔽功夫相當了得,屬下察覺不到那人半絲內功。如若不是凌駕於屬下之上,只怕做不得這等輕易收放內力的本事。京中,何時出了這等高手,我等也得不到半絲消息。”
遊走皇宮範府如此森嚴場所,卻不爲所察,京中高手如雲,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出了這等事。他們這些人聞了,都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