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深諳歷史,奇恥大辱,豈可忘懷,讓武林中人亦受到東瀛的荼毒殘害:在豪氣衝牛斗,俠情傳後世的武林史上抹上一筆,不堪目睹恥辱。
耶聿長勝深吸一口氣,強提殘餘真氣,艱難的行走在顏根街頭,思緒如飛翻涌,不知不覺已走出二十餘丈。只見街道兩旁關門閉窗,鎮上的人都進入迷人的夢鄉。唯有茶樓酒肆的招牌,在淡淡月色之下清晰可聞。
腔中飢腸轆轆,創口熱乎乎作痛,喉間乾渴欲裂,想尋一家店於境飽肚子也成奢望!
心中苦笑;“我耶聿長勝在中原武林縱橫馳聘,擁紅偎翠,玩弄三大門派之人於股掌之上。是何等的威風八面,英雄了得,想不到在這區區東瀛,卻處處碰壁,四處奔波,不但連洋騷味沾不到,連五臟六腑亦受累,簡直比小魚兒,楚留香,四大名捕之流還不如!真是被一時,此一時也。”
想起楚留香,倩不自禁的想了八飛彈,心中暗道:“要徹底治服整個東瀛武林,並非自己獨木能撐天,得聯合三大門派的高手,否則僅是八飛彈加上一個御劍飛仙,僅憑真才實學,本人定難走出千招。”
“一時施用激光武器,殺傷力太強,造成過多的流血傷亡,勢必激起整個大合民族的憤怒,其後果真不堪設想。”
“如有楚留香,陸小鳳、西門吹雪,傅紅雪,燕南天,葉開,李尋歡等人聯手,牽制住八飛彈,僅餘一個御劍飛仙與人魔又豈能奈我何?”
“以楚、擊、傅等人的修爲,單打獨鬥未必輸給了八飛彈。”
“但到何處去尋古城派的人呢?”意念至此,搖頭苦笑;“楚留香、陸小風等經羣雄休妻之後,憤然離去,音訊杳無,一時之間,又豈能尋到?”
耶聿長勝思忖間,不知不覺的轉過一條街道,忽然瞥見兩街閃爍着一抹淡淡的燈光,心中暗喜:“想不到東瀛竟有二十一世紀的夜總會,不夜城之流設備。”凝目視去,只見十丈遠處有一幢高樓.歐式風格,圓房頂,無迴廊,遠遠看去,有如一座小小的城堡。
四周地是高牆大院。大院門口掛着一排小巧玲攏的紅燈,照得街道通明,倍顯繁華與氣派。香木上的大門上大赫然面着兩幅人像油畫,一個赤身,金髮綠眼豔女與一個牛高馬大的東瀛男人雙腿交錯,恩愛纏綿在一起。
兩邊歪歪倒的寫着四個漢文“尋歡,”旁邊配有日,英兩種文字。
耶聿長勝做夢也科不到竟會在如此一個偏僻的東瀛小鎮上竟會觀看到如此開放而大膽的西洋油畫,畫旁竟不倫不類的配着漢文。乍見之下幾乎有些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出口,懷疑自己是行走在二十一世紀的鄉村街頭,突然發現一些美國時髦青年崇拜漢字,在衣衫的背後用各種塗料寫着“”“愛我”“吻我”等莫名其妙的詞一般,令人啼笑皆非。
深深的吸了口氣.回過神來,心道:“這幢樓既非酒樓,也非賓館,更非茶肆,卻如此繁華?是誰的住宅?難道東瀛的達官顯貴,富商巨賈,竟會在這偏遠的鎮上安宅居住?”
意念至此,靈智驀的一閃,忽然想起了什麼,心中暗道:“定是青樓妓院無疑,不知東瀛將女人集中賣身的場所叫做什麼名兒字。”
“騎歡廳!”凝目視去,大門上競寫着三個殷漢文,中間卻彎彎曲曲的寫著名數,左側配有英文,心中暗笑:“這名兒倒什麼形象貼切,男人騎女人,女人騎男人皆是尋歡,騎歡廳一名洋味十足,引入遐想聯翩。”
腹中飢餓至極。情不自禁的走過去,暗思:“這騎歡廳裡定設有餐飲部,八飛彈定會四處尋找。何不到騎歡廳尋些食物充飢,調息一會再設法打探楚留香等人的下落。”
主意一定,深吸一口氣略提功力,縱身而起,呼的一聲,越過高牆,飄落在院內,一股淡雅的花香迎面撲鼻而入,精神爲之一震,遊目回顧,滿院的百合,在淡淡月下帶露綻放,香氣四送。
院中一小小水池.池中堆有假山,四周清流噴射,假山上去有一株二尺餘高,小巧玲瓏的櫻樹,盤根錯節,穿插於石縫之間,直沒人池中,櫻花尚未開放,青枝嫩葉,在淡淡月色下顯得疏落有至,似經過人工整理。
耶聿長勝心中暗贊:“這東瀛的騎歡廳,比揚州的恰紅院不知豪華了多少倍。環境情幽。令人流連忘返,加上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與之相擁相偎,漫步花間,沐着夕陽,禺禺私語,其中的浪漫情趣,可想而知。”
“這騎歡廳如此佈置,定會生意興隆了。”思忖間遊目朝大廳視去,但見鐵門緊閉,四周的窗子外鑲玻璃,內安鋼筋,牢固無比。
大門外並無人把守。心中暗道:“想不到這騎歡廳若大的窯子竟無暗卡,倒是在揚州妓院大有別處。門窗如此堅固,又如何能盜食物。”
靈智一閃心中暗笑,本人有激光武器在身,又有何難。”疾步走到鐵閃邊,右臂對準鐵拴處,右掌輕輕擊下,暖的一聲,鐵門吱咯而開,閃身而人。
進入廳中,裡面空蕩蕩的,不少桌上尚殘留有酒食,顯是不少客人酒足飯飽,摟着女人離去時夜已深,跑堂的倦得連餐桌已做得收拾。
耶聿長勝腹中飢餓至極,一見桌上的酒食,也不管殘羹剽菜。掠到一張椅上,提起一壺尚未飲完的酒咕東狂飲。
一陣狼吞虎煙,酒足飽飯,心中苦笑一聲“想不到我耶聿長勝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優秀男人,到了東瀛卻落得與乞丐小偷無異。”
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但覺精力恢復了不少。方欲起身離去,隱隱聽到樓上傳來一個低微的埋怨之聲,陸爺,你真孬種耶,包了人家這些日子,人家使出了渾身解數,你卻是一撅不振。
心中暗驚,“陸爺?難道陸小風在這裡?”意念至此,只聽一個熟悉的嘆息聲響起道:“溫兒,我給你說過,爺得了一種怪病,一時難愈……”
“果然是陸小風那色鬼。”耶聿長勝心中暗罵:“三天離不得女,如今陽萎一個,卻泡在這騎花廳,豈不是獵八戒照鏡子,自找難看?”
思緒一轉,暗道:“本人正愁難尋古城派中人,如今是踏破鐵鞋,得來全不廢功夫。不知古城派中那些休妻棄親的大英雄還有多少在這裡。“意念至此,情不自禁的站起身,自朝樓上走去。
騎歡廳倒是繁華已極,連樓梯上皆鋪有深綠的地毯。落腳競不發出半點聲響。耶聿長勝心中亦驚亦喜,奇快的走到樓上,赫然見一間屋內蒙着燈,蒙紅色的燈光,自逐出宙外,顯得浪漫怕人。
屋閃輕輕迴響着急促的呼吸聲,與“嗯嗯……”
“噗噗……”纏綿之韻。
心中暗笑,“室中定是陸小鳳那色鬼在泡妞,”
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前,用口水沾溼指頭,在潔白的窗紙上點破一個小洞,凝日視去。
陸小風竟然一絲不掛的斜靠在牀緣,一個滿頭金髮,身材豐滿性感的女人低頭在他大腿又咬又添,就似在啃着一條火腿。那肉麻的場景不堪入目。耶聿長勝不禁爲之一愕,良久始回過神。心中暗歎:“想不到這騎歡的女人也如此豐富多彩.並非青一色的東瀛女兒,只看那女子的蜷縮金髮,十有是來至沙俄。”
思忖間,不忍看室內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別轉身,略一沉思,暗運功力於指,在牆上輕輕的刻下幾行小字:“陸小鳳,大烏龜,休掉老婆吃洋雞,如想恢復男人壯,擒了八彈跪拜妻。”
勿勿寫別,並沒驚動屋內二人,心中暗笑,“天明時陸小風如是看到牆上的字,定會氣得吐血。”意念至此,閃身前行。忽然聽到咳的一聲,西面一間屋內已亮起燈,緊接着傳出一個埋怨似的女人聲:“楚爺,你真冤耶,分明知道自己力不從心,卻偏偏要打腫臉稱胖子,要人家怎麼給你治哩。難能吹得硬麼?”
“楚爺!耶聿長勝乍聞下一震,暗驚:“楚留香!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古城派的一干高手全在這裡?”
意念至此,只聽楚留香熟悉的聲輕笑道:“萊溫姐兒,你不是自誇媚功無敵,跨洋渡海而來,能使男人恢復人生的春天麼?我帶着一干屬下花重金包下你們,不是爲了治病,難道是圖與你們睡覺……”
耶聿長勝聽到此處,心中大罵:“楚留香,死八王,自己的老婆不用,卻花重金尋洋花,出乖丟醜,江湖中人知道不知其還有何臉面在東瀛立足。”
思緒一轉,閃到他門側的牆邊運勁於指,奇快的寫下幾行小字:“香帥大傻瓜,洋奴肚上爬,下面不爭氣,氣得直叫媽,欲恢復英雄態,除武跪拜哭回家。一口氣呵成,暗哼一聲,狸貓般的朝樓下潛去。
呼!耶聿長勝方潛到樓口,呼的一聲輕響,一條纖細的人影自外疾閃而人。心中大驚,忙閃到一夯,面壁而立。忽然聽到一個怒哼聲響起:“想不到那小子如此厲害,競連八飛彈、人魔,御劍飛仙十大高聯手困他不住。”
耶聿長勝乍聞之下大驚:“不好,這騎廳是東撅武林開設的,得迅速離開。”意念至此,只聽方纔那聲音響起道:“怪事,我離去時這大門是關上的,回來卻未上拴,是誰開的?”
凝目視去,但見那嬌小的人影站在門邊喃喃自語。不取停留,暗運全身功力,身形疾彈而起,有如離弦之箭,疾射向門外。
“什麼人?給本人站住廠耶聿長勝彈身而起,嬌小女子只聞呼的一聲響,一條人影如離弦之箭,疾射而出,芳心大驚,冷嗤一聲,彈射追出。
耶聿長勝心中苦笑:“想不到這女子反應好快。”不敢怠慢,雙足在院裡一點,再度彈起,凌空一翻,飄落在牆外街道上。
“小賊,你走得了。”耶聿長勝身方落地,一個冷嗤聲自牆內傳出,人影一閃,一個嬌小的女子已越牆而出,其輕功之快,競不在自己之下。
心中大驚:“想不到騎花廳這風月場所竟有如此高手。”不願驚動楚留香等人,急提一氣,再次掠起.疾朝鎮外掠去。
嬌小女子似藝高人膽大,身形未落地,見耶聿長勝再次彈出。歷北一聲:“毛賊,你逃不了。”雙足一彈,嬌軀一扭,跟着追去。
二人一前一後,掠出顏根鎮,掠到一荒涼的偏僻之處,耶聿長勝見追趕之人始終與自己保持着十餘丈距離,不能多拋下半尺,心中暗自駭然;“想不到東瀛競有輕功如此高妙的年輕好手。”
知道無法將對方甩脫,候的剎住身形,轉身苦笑道:“勞駕好高妙的輕功。”
“毛賊,姑奶奶看你往何處走!”耶聿長勝話音甫落,一聲冷比響起,一條長鞭呼的凌寬卷至.有如玉龍舞空,奇快詭異。心中大驚,暗呼一聲:“好潑辣的東瀛妞兒”,身形疾閃,避開八尺。
來人一招落空,凌空一翻,飄落在五尺之外。冷叱聲右臂一抖。“毛賊,看不出你小子武功還不錯。”手中丈二長的金絲鞭呼的抖直,或卷或掃,或點或纏,幻化出漫天鞭影,破空嘶嘯,漫天卷向耶聿長勝的上中下盤,密不透風,將其緊裹在覈心。
耶聿長勝料不到追來之人不但輕功騎高.而且鞭法快捷詭弄,出手潑辣、狠毒、功力已自不弱。心中苦笑:“想不到東瀛武林比中土武林更加險惡,一個輕功奇高的女子競開起騎歡廳來。”
思緒一轉,不敢怠饅,右手一探,五指疾閃,奇快的抓住女子攻出的金絲鞭搖頭苦笑道:“想不到一個區區騎歡廳的女老闆,武功如此了得,怪不得東瀛武林一批老不死策劃着入侵中土。”
“你……”追來之人鞭梢被抓,芳心大驚,花容驟變,厲叱一聲:“毛賊,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偷入本小姐的騎歡廳。”
話一出口,雙足彈起,右臂一帶,旋風般的卷向耶聿長勝的頸部與前胸,腿勁如濤,洶涌澎拜,迫人呼吸。
“好狠毒的洋扭”,不待來人雙腿攻到,右臂疾抖,內力一吐,將其凌空疾拋而出。來人甚爲了得,身形凌空,藉着耶聿長勝的一抖之力,幾個鷗子翻身,反捲而回,依然不偏不倚的飄落在其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