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怔?”藍飛雪說道。
“對,就是魔怔了。”白髮男人冷笑了一聲說道:
“他們以爲在物競天擇的舊江湖,就能做人上人?”
“實際上,他們沒有關係,沒有好膝蓋,沒有口活把人舔舒服了,做狗都輪不到他們。”
“做狗都輪不到他們呀!”白髮男人頗有故事地重複了一遍,包含了藍飛雪聽不懂的情緒。
似是悲憤,似是感慨,似是無奈,還有其他的。
新江湖哪怕有再多的不好,也是把人當人看,他自然能感覺出來。
“那是因爲他們沒有一部好的功法,那就是《北冥神功》!”藍飛雪自信說道。
白髮男人看着自信的少年說道:“一部功法,就能逆天改命,哪裡有那麼簡單?”
若是有那麼簡單,江湖就不是江湖了。
“《北冥神功》與其他的功法不一樣,可以吸納別人的真氣,轉化爲自己的真氣。”藍飛雪看着白髮男人說道:
“正是靠着《北冥神功》還有天道的理念,我們才能對抗新江湖。”
“若是湛哥有興趣,在下可以把《北冥神功》雙手奉上。”藍飛雪說道。
《北冥神功》是他所創造的,自然在功法之中留有後門。
凡是修煉他所傳授的《北冥神功》,都會被他自己所練的《北冥神功》所剋制,一旦與他動手,別人辛辛苦苦吸納的真氣就會被他吸納。
更妙的是,經別人吸納轉化的真氣,他再次吸收,反而更精純,更容易提升自己修爲了!
靠着《北冥神功》,他不僅穩穩掌握自由天道,還成爲了周天武者,不日就可以突破真人關。
他雖然看起來只有氣海修爲,但那只是爲了匹配他這個年紀。
畢竟,誰會防備一個十六七歲,只有氣海修爲的少年呢?
誰能想到,他是天道組織的幕後老大呢?
扮豬才能吃老虎啊!
就像現在,他把《北冥神功》雙手奉上給白髮男人,以白髮男人的修爲,肯定不會防備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這是高手的自信。
但白髮男人聽到藍飛雪要準備雙手奉上《北冥神功》,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他是誰?
他是前半生爲中原魔門花家經營三才莊的湛雲帆啊!
三才莊是什麼地方?
表面上都是無人破解,任人觀看的武俠秘籍,實際上內藏着大藥功法,等着人們自己發掘自己去練。
讓人自己去鑽研去破解,去練大藥功法,比這少年雙手奉上《北冥神功》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什麼吸納別人的真氣轉化爲自己的真氣?
別人的真氣都是帶着自己的意志,吞噬別人的真氣能沒有後遺症嗎?
一旦學了之後,怕有啥後遺症要受限於你。
舊江湖的生存法則,就是不要修煉陌生的武功秘籍。
這個少年,是把他當傻子哄嗎?
若是在舊江湖,湛雲帆早都一掌打過去了。
現在新江湖,殺人是犯法的。
他也懶得管這個少年,也懶得管江湖了。
於是他擺擺手,說道:“你自己找一間屋睡吧,咱們就當沒有見過。”
說罷,他就獨自離開這裡,到院子裡面去看雪了,把藍飛雪獨自一個人留在這裡了。
怎麼了?
我哪裡說錯了話?
藍飛雪看着湛雲帆忽然變臉,不知道怎麼了。
“湛哥?可是在下有什麼冒昧的地方?”藍飛雪看到湛雲帆這個樣子,連忙說道。
湛雲帆並沒有搭理他,只是坐在屋檐下面的搖椅上,隨着搖椅吱吱呀呀的哼着藍飛雪聽不懂的小曲。
藍飛雪看到這個樣子,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說話的樣子。
他自去一間偏房裡面,找個地方休息去了。
說是偏房,其實就是雜物室。只是收拾地比較乾淨利索,還有一張舊牀。
牀上鋪的都是稻草。
藍飛雪也不嫌棄,以他周天的修爲,自然不會風雪寒冷。他借宿一宿,真的是睡一覺。忽悠湛雲帆純屬意外。
這一段時間日夜兼程地逃命趕路,讓他感覺有點疲憊。
聽着門外面風雪呼嘯的聲音,藍飛雪迷迷糊糊的想到。
哎,這樣的追殺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他什麼時候才能成爲人上人啊!
等到了第二天,藍飛雪剛醒,就聽到外面的湛雲帆在自言自語地說話。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呵呵……生居天地之間……久居人下……”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幾度夕陽紅啊……”
語氣之中,不自覺地透露出了落寞與不甘。
這個老傢伙有故事啊!
有故事就可以忽悠啊!
藍飛雪覺得還是要嘗試下,他起牀之後,稍作收拾,推開房門。
“湛哥,早啊!”藍飛雪對着坐在搖椅上的湛雲帆,抱拳說道。
湛雲帆看了沒有看他,只是繼續看着天空之中飄落的大雪。
雪下了一夜,積雪已經很厚了。
藍飛雪感覺有點尷尬,這老頭子如此看不起他,真是豈有此理!
若不是看着這老頭子修爲深不見底,真的好想把他的功法吸乾淨啊!
“你走吧!”
就在藍飛雪尷尬的時候,他忽然聽到湛雲帆說道。
“那在下就告辭了!”藍飛雪向湛雲帆說道。
別人都攆人了,他總不能死皮賴臉地賴着。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伱這老匹夫等着!
湛雲帆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自行離去。
既沒有挽救,也沒有起身相送。
那態度,不言而喻了。
藍飛雪腳踩着雪,發出吱呀的聲音,離開了這處農莊。
那麼大的雪還讓人趕路,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湛雲帆?
他想不明白。
明明先是通過語言引起別人共鳴,然後再傳別人功法,別人都是納頭就拜,怎麼到了這廝這裡,就把他惹得不快。
什麼最容易引起別人討厭。
那就是……同行!
藍飛雪經過大膽地猜測,猜出湛雲帆的身份!
這老頭子年輕的時候,肯定不幹什麼好事,也不是什麼好人!
特麼的新江湖怎麼還留這樣的人?
都是這樣的同行,他怎麼成爲人上人?
都是傻子,他才能成爲人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