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人？
什麼樣的人才算人？
什麼樣的人活着才特麼的像個人？
做人，有標準嘛？
誰能定這個標準？
幾百年的葉岠王，想了很久，就以自己爲標尺。
善良、寬容、互助、勇氣、堅韌.
這些他有的東西來衡量其他人。
以自己的標準要求別人，應該不過分吧？
結果，江湖很少有“人味”，也很少有“人味”的人。
少的讓他懷疑人生。
江湖上的人，都特麼的不是人！
江湖上的人，與豬狗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怎麼能，怎麼能就這樣活着？
但江湖到處都是這樣的人，唯有他不一樣？
莫非，我錯了？
莫非，我是另類的？
這便是年輕時候葉岠王所遇到情況。
靠着貓大爺的鼻子，他在墨門之中，也是儘量尋找帶有人味的人，去一起做事，改變墨門。
結果，他們都背叛了葉岠王。
人，是會變得。
“哦？以個人做標尺？很特別的方式？”石飛哲說道。
“特別？”貓大爺問道：“爲什麼是特別？”
“自古以來成事，都是以目標和利益的導向，很少以道德標準來做標尺！”石飛哲說道。
“道德和能力，沒有必然的關係。”
“你的意思是阿葉錯了？”貓大爺不解道。
“做事最簡單就是毫無下限，這樣可以用任何手段達成目的。簡單，快捷，效率！”石飛哲說道：
“即便是這樣毫無底線，能成事也不容易，可以稱之爲梟雄！”
“哦？”貓大爺還是第一次聽到小人有這樣的分析。
“其次是做事有底線，在底線與目標之間，選擇底線。”石飛哲說道：
“這樣的人知道，因爲堅守底線，所以目標纔有一天可能達成。儘管可能性非常非常低，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但若是放棄了底線，那麼目標永遠達不成！”
“這樣人能成事，可以稱之爲英雄。”
“阿葉是英雄！”貓大爺說道。
“大多數的是，這樣的人都被時代扼殺在搖籃中。”石飛哲沒有接這個話，繼續說道：
“還有一種人，則是既有底線，也有目標。在達到目標的時候，還能堅守自己的底線！”
“沒有毫無底線，沒有不擇手段，沒有死板的認教條。而是變通，是堅守底線的變通。”
“這非常難，需要以長遠的目光和卓越的智慧，在不可能之中，在絕境之中找到一條路。”
“最終達成了自己的目標！”
“這樣的人，英雄都不足以形容。只能用偉人來形容！”
貓大爺聽到這裡，立馬說道：“你就是偉人嘛？”
“偉人？”石飛哲想到一個在夕陽下的身形，說道：“我算什麼偉人，我也配稱爲偉人？我算什麼偉人？我不過是一個拙劣的追隨者！”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會不會誤導其他人。但我想，江湖應該不會太差了！”
“江湖，比我什麼都不做要好點吧！”
“江湖都被你變成這個樣子了！”貓大爺說道：“這都是阿葉一直在努力想改變江湖，想要達成的結果。”
結果葉岠王墨門都沒有改變的了，這不是葉岠王太無能，而是石飛哲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手握屠龍術。
穿越者本身就是外掛，尤其是穿越者所攜帶的社會經驗和知識，還有處理問題的方法，對於過去的江湖就是降維打擊。
石飛哲認爲自己真的只是普通人，做了普通人該做的事。
他相信任何一個普通的人穿越到這個江湖，看到江湖這樣的黑暗壓抑，也會跟他做一樣的選擇。
他不敢自稱偉人！
“其實，我也很自私，並沒有多大偉大。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和想做的事！”石飛哲想了想，說道。
改變這個江湖，讓江湖變成他心中的樣子。
以一個人的想法，改變整個江湖。
江湖強姦了他，而他也要強姦整個江湖！
這就是石飛哲說的，他想做的，該做的事。
他對於江湖所做一切的出發點，很簡單，就是看不慣現在的江湖。
穿越前看不慣，只能忍着。穿越後看不慣，還忍着。
那不就是白穿越了麼？
貓大爺聽明白了石飛哲的話，感受到石飛哲心中癲狂的意志。
江湖從來都擅長逼瘋人，只是這次把一個不一樣的人逼到了牆角。
“不！”貓大爺嗅了嗅石飛哲，說道：“伱身上的人味那麼重，那麼好聞。你肯定心中有很多人味。”
“這騙不了我！我見過太多的小人了，從未有你這樣的！”
貓大爺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隨你吧！”石飛哲看着他說道：“你來這還有什麼事嘛？”
他在下逐客令了。
他的對自己的評價，不會因爲一隻貓而改變。
眼下，不過是他與大貓，相互說服不了對方而已。
他還有其他事要處理。比如，派人去北方三州滲透，瓦解黃天道。
按照周佳興的報告，黃天道內部也矛盾重重。
畢竟，光靠宗教是建立不了平等富足的新江湖了。
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那些被掩蓋的矛盾，將會成爲瓦解黃天道的武器。
一旦黃天道被瓦解了，他們對於孫道人沒有崇拜了。石飛哲就能立刻打爆孫道人的狗頭。
特麼的，居然有“黃天大法”黃色絲甲，這麼流氓的招式！
沒有信徒的教主，就是光桿一個。而信徒光靠武力，是解決不了的。
“我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我就是看看是什麼樣的小人。”貓大爺繼續趴在石飛哲辦公室面前，用爪子撓着水泥地說道。
他要更仔細觀察這個小人。
“哦！”
聽到貓大爺沒什麼事，石飛哲就繼續忙着手頭裡的事。
等到他忙到天亮，起來倒水的時候，就看到貓大爺懶懶的躺在辦公室的水泥地上。
“你怎麼還在？”石飛哲問道。
貓大爺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了“大貓可摸，五兩一次”的牌子。
“我們這裡，可不用銀子了。”石飛哲看了看貓大爺，說道：“銀子太重了！”
金銀對於某些妖族來說，可以增加消化和骨骼強度。
“歡迎投喂，不吃牛肉！”貓大爺又指了指牌子的另外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