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人說,花渺渺的爹來了,還以爲誤報。想不到,真的是你啊!”石飛哲看着花重浪說道。
他是匆匆忙忙接到餘城的人跑到吉城送信,才知道花重浪重現江湖。
花重浪自從當年與元九重一戰之後,就再也沒有在江湖出現。沒有想到過去十年,居然在餘城出現。
他一擺手,薛霖就恢復自由,可以行動了。
“你做的很好,不愧是司寇精英!”石飛哲看着薛霖讚歎道。
在這樣十死無生的環境下,還有司寇堅守崗位和職責,並沒有向罪惡屈服。
“這是我應該做的!”薛霖向石飛哲敬了一禮,說道。
“你回去吧!這裡的事,我來處理!”石飛哲說道。
“是!”
花重浪則愣愣的看着石飛哲,石飛哲站在一般人面前,那人都察覺不到石飛哲。對於破障武者花重浪來說,他則感受到石飛哲身上的壓力。
當年那個少年,居然強大到這樣的地步?居然能跟他相提並論?
不可思議!
他想到了與石飛哲的第一次見面。
“年輕人,伱有什麼志向啊!”花重浪忽然問道。
“天下無敵,布武天下!讓天下人練武不要那麼難!”石飛哲回答道。
現在的一問一答,如同當年的一問一答。
“十幾年了吧?”花重浪遲疑的說道。
“十三年四個月了。”石飛哲答道。
“你記得好清楚啊!”花重浪說道。
石飛哲當然記得清楚了,因爲那天對話的前幾個月,就是他穿越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
這樣的時間,石飛哲都會記得很清楚。
“天下無敵……布武天下……”花重浪喃喃自語道,他想到回到中原的這幾天的經歷,說道:“這就是你要的布武天下?”
“不是!”石飛哲否定了,他坐在花重浪對面不遠處,說道:“我原本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天下練武都不要那麼難。”
“因爲覺得江湖很大的問題,是練武太難導致的。只要讓練武不那麼難,傳輸一些自己的理念,那麼武者就會慢慢改變這個江湖。”
“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江湖從來不是練武很難,而是武者太少或者太多。”
“太少是因爲人人都不是武者,太多是因爲作惡的都是武者。武者只想做人上人,而不想着行俠仗義,改變天下。”
“武者擔負不起改變江湖的責任,也不配承擔這份責任。只有改變那些被忽視的普通人,他們一無所有,才能徹底改變江湖。”
“人人練武,就是真正的讓所有人都可以練武。武功不僅是爲了爭強好鬥,還能用來建設新的江湖,發展生產,人人過上幸福的生活,也讓人可以飛到天上去。”石飛哲說道。
他最開始真的沒有打算走到這一步。他最開始只是想做一名大俠,開一間武院。
花重浪沉默了一會。
對於一個自小流離顛簸的人來說,石飛哲對江湖的改變,花重浪看的比一般人看得更清楚。
因爲他是真的見識過江湖底層,見識過江湖的黑暗。
現在的江湖,乾淨的讓他感到陌生。
“好好好!”花重浪連說幾個好好好。
這樣的改天換地的事情,以一己之力而改變整個江湖的想法和事情,是他從未想過,也從未想過能做到的。
他如何不稱讚?
誰能想到當年在茶攤上,與他說着要改變江湖的少年,真的做到的?
這樣的人,這樣的對手,才真的是讓人興奮啊!
他從懷中拿出一份戰書,隨着他的心意,戰書如同一隻蝴蝶,穩穩的飛到石飛哲面前。
“十月十五,東海一戰!”
花重浪包含戰意的說道。
來到餘城,他就是爲了辦兩件事。
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女兒。另一件事,就是向石飛哲下戰書。
他與石飛哲一戰,並不是爲了黃天道,也不是因爲石飛哲殺了他兒子。
而是因爲他覺得石飛哲這樣的對手,值得去戰!
石飛哲拿到戰書,說道:“今天是十月十二日,爲什麼要等到三日後?”
“不如就今天吧?打完之後,我還有工作要忙!”
石飛哲輕蔑的態度,讓花重浪大笑道:“哈~說的你真的天下無敵,好像一定能贏一樣!”
“三日之後,我在東海海上等你!”
說罷,他就推門走了。
石飛哲並沒有打算強留他,面對這樣的破障的高手,他們兩個人一交手,便是天災!
餘城就會被毀滅。
爲了強留一個武者,而放棄整個餘城,那太不智了。
“喂!東海那麼大,哪裡去找你啊!”石飛哲看着花重浪消失的身影喊道。
花重浪只是留下了一句話:“徐青交匯!”
徐州與青州都有海,在他們交匯的海域,就是花重浪選擇的戰場。
看到自己的爹走了,花渺渺不知道是何心情。
是鬆了一口氣?是惆悵?
是後怕?是不在畏懼。
她也不知道。
她看着石飛哲說道:“原來石院長就是當日爹口中有趣的人!”
那一日是她在十年前,最後一次見到讓她恐懼的父親,她自然記得清清楚楚。
其實當日花重浪還說遇到了一個瘋子,但這句話花渺渺明智的沒有說。
“從目前來看,你父親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石飛哲看着花渺渺說道:“此間事了,我回去了,等下還要開會。”
“等等,石院長!”花渺渺忽然喊住了準備消失了石飛哲。
“怎麼了?”石飛哲停下來,問道。
“您能贏嗎?他會死嗎?”花渺渺說道。
“我不會贏,但是他死不死不好說。”
“爲什麼?”
“因爲我不知道能不能留住手。”石飛哲說道:“每一名天障武者,都是很難戰勝,也很難殺死!”
“很難殺死的意思是,只有活着的一方纔是勝者!”
這句話並不矛盾,因爲只有把對方殺死了,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勝利者。
“如果可以,我……算了吧。”花渺渺猶豫了下,說道:“當我沒有說。”
石飛哲看了她一眼,就走了,他還有會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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