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剛走出辦公樓就看到夕平。
眼下的夕平比前幾年成熟多了,關山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從荊州回來。
關山對他點了點頭,說道:“院長在樓上!”
“謝了關哥!”夕平笑笑的說道。
等夕平上了樓,就看到石飛哲握着鐵塊如同便秘一般,在改變鐵塊的形狀,在他旁邊還有其他奇形怪狀的鐵條。
“噹噹噹”夕平敲了敲門。
石飛哲聽到敲門聲,看到了夕平。他知道這個時候,夕平肯定有重要的事。
“三金道長,你先拼着,我去處理下其他事!”石飛哲非常抱歉的對三金道人說道。
“莫得事,莫得事。你忙吧!我抹點油,試試這個傢伙運作起來是什麼樣的!”三金道人說道。
這樣的銑牀需要水動力驅動,但是真人武者可以用手臂驅動,硬搖!
他那架灰機有時候發動機壞了,也是他用手搖的。
只能說,武者太不可思議了!
“荊州怎麼了?”石飛哲來到辦公室,直言了當的說道。
這幾年來,若不是揚州太過脆弱,他早都出去打爆荊州的那些煞筆門派商會了,再拿下一州了。
在他剛平定揚州的時候,就有很多門派和宗門過來摘桃子搶土地。
那石飛哲能慣着他們嗎?
再之後……就沒有人敢來了。
只是揚州太慘了,石飛哲實在不忍不去管揚州,去打爆荊州。
又因爲揚州太大了,山多水多,有很多人躲在山裡,又是聖心教霍霍完的爛攤子,情況又比較複雜。
這一管就是好幾年,現在他終於有機會稍微可以稍微騰出點手,針對荊州。
“荊州聯盟爲了防止百姓遷移,做了很多不是人的事,惹的民怨很大!”夕平細細道來,什麼連坐,什麼小孩當人質,什麼每天點卯報到。
什麼事都幹了,就是不幹人事。
爲了鼓勵揚州的西邊的百姓遷移到揚州,填充揚州人口。
石飛哲開出很多豐富的條件,光是前三年免租,之後土地租金二八開,多生孩子有房子的政策,就吸引了很多人。
剛開始這羣地方的門派,對百姓流失根本不在意。
百姓嘛,如同草芥一樣多,如同韭菜一樣一茬接一茬,城內城外有的是!
結果人越來越少,沒有人就沒有人種地種菜,養豬養羊,就沒有人擺攤,也沒有人買布匹之類的。
整個城市都蕭條了很多。
這些城主、宗門、幫派纔開始控制人口外流,他們自然不會開出條件挽留百姓,用的辦法自然是強制了。
因爲他們不需要照顧這些人的想法。
打了下來一座城,很容易,但是管理一座城就很需要人力。
若是打下來了,不去管。
從之前城主換成石飛哲,沒有深度地改革這座城,那石飛哲不是白打了嗎?
這樣的改革需要大量的人手,而石飛哲手下……
沒啥人。
江湖畢竟不是攻略遊戲,下達幾個指示命令之後,別人就會忠心耿耿,一絲不苟的執行。揚州還經常暴雷,出現政策執行的問題,以至於石飛哲偶爾還得給下屬擦屁股。
但這就是現實。
只有真正做過事的人,才知道做事多難。
尤其是石飛哲推行的這一套,與現有的江湖體系不太一樣,讓很多人難以理解,在執行的時候,自然是各顯神通。
各顯神通是形容詞,不是誇張詞。
官僚主義跟他們比起來,都是良心。
指望這羣現有的人,實在是太難了!
在石飛哲剛來吉城的時候,吉城有四五十名武者,現在活着的還有七八名,剩下的都被石飛哲與其他聖心教的人一起殺了。
七八名之中還有兩三人以楊威帶頭,被安排到礦場,看人挖礦去了。
武者是肯定指望不了的,只能吸納識字的普通百姓來充實現有的體系。
問題當然也不小,但是湊合湊合用了。
石飛哲唯一指望的,只有辛苦培養的小學生。
小學生指的是課程內容是小學生,但學生入學年紀都是十歲左右,等到畢業了也十六七歲了。
畢業之後,到各個部門實習,再經過一兩年工作歷練,纔會徹底把整個行政系統運轉開來。
呵呵……等那些小學生畢業後,一手劍氣,一手吉城方式吊打江湖的時候,一定給江湖上這羣傻子來點震撼。
之後便是一代又一代不停的教育積累,大概二十年或者更久,纔會完完全全的操翻江湖!
這樣的變革雖然慢,但是永久的,是讓江湖徹徹底底地改變!
聽着夕平說到荊州的事,石飛哲說道:“民心可用,他們的矛盾已經激化了。他們一直妖魔化我們揚州,但普通百姓想過好日子的願望,他們妖魔化不了,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們趁機可以拿下這些地方,不過要先派人跟他們宣傳咱們的政策,把欺負過他們的門派,收集整理下,等咱們拿下了,就把那些門派惡霸,都清算!”
“好!”夕平說道。
“這件事,你去吧!”石飛哲說道。
“我?”夕平不可置信。
他知道石院長不喜歡江湖武者,尤其不喜歡他們這些聖心教出身的武者。
“伱與他們不一樣。夕平。”石飛哲看着他,認真地又說一遍:“你與他們不一樣。你比他們更能體會到普通人的艱難,對普通人充滿了同情和耐心。”
夕平想起了自己幼年時候,打漁的養父。
“你雖然是周天武者,但是遲遲突破不了真人關,因爲你與聖心教其他滿心殺殺殺的人不一樣。你心中充滿了困惑,不明白江湖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石飛哲又說道:
“我做的事,很多人都難以理解,覺得是空中樓閣。但我相信,有一天,你可以理解。”
“你去了荊州,當你真正的爲他們考慮的時候,也許你的困惑就沒有了。”
沉默了一會,夕平點了點頭,說道:“好!”
“嗯!”石飛哲起身對他說:“我就不送你了,我還要去隔壁實驗室!”
說罷,就匆匆忙忙的去隔壁,與三金道人繼續討論銑牀,還有其他的東西。
夕平看着石飛哲的身影,有的時候,他確實難以爲理解爲什麼石飛哲每天那麼忙,也難以理解石飛哲要求他們識字學文。
他看了看荊州的方向,然後回家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