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肯定?那好,我可是等着驗收嘍!”林悅爾喝着牛奶,無聊的又打開電視。
懷孕這段時間,她除了看書就是看電視,心愛的工作沒辦法再進行,就只能偶爾做下筆記,有什麼新的想法,都會記錄下。等到生下薄荷以後,她會繼續自己的研究工作,她就是不可救藥的喜歡香料香粉這些東西,有種莫名的狂熱。
“對了,他們沒再找你麻煩嗎?”
知道她指的是誰,顧夕岑輕描淡寫的回道,“他們不敢了。”他坐在旁邊,習慣性的替她捶着小腿。懷孕越久,她的雙腿也開始微微的浮腫,平常都是花姨替她按摩,他只要有空,也會替她敲一敲按一按,促進血液循環。
林悅爾一聽,撲哧一笑,“二公子,你沒嚇唬人家吧?”久而久之,林悅爾可不會再相信顧夕岑是什麼乖寶寶了。
他不似顧忘川那樣子的張狂,喜怒都不屑加以掩飾,就是明擺着狂妄!顧夕岑是種骨子裡的狠,自從在醫院裡他打斷人家鼻樑的那次,她就已經探知一二了。再加上楊柳和張佳佳八卦,二少在公司裡表面上看是雲淡風輕的,實則,行事作風卻是果決幹練,毫不拖泥帶水。
前陣子,有員工因爲替上司背了黑鍋,被開了不說,還必須要接受司法調查。他氣不過,揹着自製炸彈找上了他,顧夕岑命令誰也不許報警,兩人就這樣關在辦公室裡。大家的心都提起來了,生怕他在裡面出點事。
半個小時後,那人出來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接着,整件事被徹查,陷害他的上司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那人則頂替了他的位置。自打那以後,他成了顧夕岑的死忠,誰要是敢在他面前說一句顧二少的不是,他當即就會翻臉不認人。
這事在公司裡造成了不小的轟動,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張佳佳簡直迷他迷的不得了,早把之前的一干男神拋到了腦袋後面,整天尋着藉口想來看望林悅爾,都給楊柳給攔住了。
林悅爾聽了這些,自是威懾,可也不會太意外。在她眼裡,顧夕岑合該是個怎樣威武都不至有違神奇的人。
顧夕岑又擡起她的另一條腿,語氣頗淡的說,“他們過來鬧事,傷了我的工人,我走法律途徑解決,天經地義。”
林悅爾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一定是‘傷’的很嚴重~”
顧夕岑一挑眉,“你也開始懂我了。”
“是啊是啊,這樣才能拍拍顧二少的馬屁,以後好求他幫我辦事嘛!”
“不用拍,想怎樣就直接開口好了。”他無所謂的說,“不要你回報的。”
“這麼好?”林悅爾湊近他,眯起清澈的眸子,直上直下的瞅着他,“薄荷有你這個叔叔,還真是福氣!”
他的動作停了下,轉過頭來,“那不如說,你有我,倒真是福氣呢。”
林悅爾一愣,雖說這話從顧夕岑本人口中說出,有點大言不慚的嫌疑,不過,卻毫無違和感。可爲什麼她聽着就是有點……彆扭呢?
“少看會電視,早點睡。”他起身,“我去忙了。”
“哦。”
他走到門口,林悅爾倏地反應過來,叫住了他,“夕岑,你也別太辛苦了。”
他頓了住,沒回頭,“嗯”了一聲,嘴角卻情不自禁的飛揚。
花姨送水果上來時,正看到他離開,她神色古怪的走進來,故意問道,“大少奶奶,二少爺來過了?”
“嗯,剛走。”
花姨放下水果盤,坐在一邊陪她看了會電視,尋思着還是開了口,“大少奶奶,二少爺對你……是不是有點太關心了?”怕她會不懂似的,花姨緊接着又說,“我是說,不像是小叔對嫂子的那種關心……”
林悅爾一愣,“花姨,你想說什麼?”
不是那種關心?那是哪種?
花姨畢竟也是長輩,問出這種話,她還是會有些尷尬,“呃,大少奶奶,你別多想啊,我只是覺得二少爺性子那麼淡,怎麼會唯獨對你……”
明白了她的意思,林悅爾失笑,“花姨,您老在想什麼呢?這怎麼可能啊!”
她和夕岑?
就算是開玩笑,兩人也不是在一個笑點上啊。
顧忘川曾經說過同樣的話,不過,他又曾說過自己哪句好話呢?隨他怎麼說,只要別傷害到夕岑,林悅爾也不會太在意。可花姨不同啊,她怎麼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呢?
林悅爾覺得,實在是有必要跟花姨好好解釋一下了,以免這種話再傳到顧爺爺耳朵裡,那就不好了。
“花姨,夕岑真的是單純的想要幫我!我發誓!他沒有一點那個心思,我就更不會有了!”林悅爾笑着說,“你也知道,他有多敬重他大哥,盡力的照顧我和寶寶,也是基於這一點。所以,你真的是誤會了,我跟夕岑是絕對不可能的!”
花姨半信半疑,她可是看着二少爺長大的,如果他沒有認可林悅爾,沒有從心裡接受她,是絕不會做這麼多的。她怎麼不見二少爺去幫助姓嚴的那個女人呢?
當然,花姨的話也是問到即止,大少奶奶沒動那心思就好。不管怎麼說,這兩人的身份,是個禁忌,註定是不可能有怎樣的發展了,就算是她真的跟大少爺離婚了也是一樣,老爺更不可能允許。
總之,人言可畏啊。
她最後笑着說,“大少奶奶,你也別怪我多嘴啊,我也是怕你們會惹來非議。不管怎麼說,顧家的一言一行都有那麼多人瞅着呢。之前,大少爺離開公司,就被媒體挖了好一陣子呢,都是老爺給硬壓了下來。他在外頭自立門戶,老爺也給圓了場,依老爺的脾氣,能這麼做完全是爲了顧家的顏面考慮啊。所以,這種事還是能避免就避免。”
說着,她又語重心長的嘆息一聲,“我也是怕大少奶奶會受到傷害啊。”
林悅爾表示理解,“花姨,我明白的。”
門外,顧夕岑默默的站在門口,背抵着門,眼眸微垂。
絕對……不可能嗎?
他眯緊了眼眸,慢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