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相公極寵妃 替朝北找媳婦
或許真的叫做稚子無辜,幾次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小童總算徹底清醒,就連溫度也降了下來。
在經過一番檢查之後,即墨蓮也不由鬆了口氣:“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最近一段時間需要好好補補。”
小童父母相視一眼又是一跪,他們含淚道謝:“多謝夫人救命大恩。”
“我們無以爲報,他日若有需要我夫妻的地方,我們定會萬死不辭。”
即墨蓮阻止他們繼續感謝:“我救這孩子也說是天意,你們無需感謝,還是好好照顧他們吧。”
“是。”
有了小童這例子,其他生病的人信心也增了不少,即便如此,接下來即墨蓮也未全數將他們救回來。
一則這裡不少老人,身體根本不適合手術,二來不少病症已經到了晚期,便是手術也撐不了多久。
陌玉傳信出去,陌青很快派來幾名年輕力壯的族人,將這些未救活的埋葬在他們世代生長的地方,忙完之後又將已經活下來的擡了出去。
等一切收拾好了已經是半月之後。
重新站在外面的土地上,即墨蓮深吸一口氣,覺着外面的空氣都安全不少,身後的人上前,擁住她,在即墨蓮耳邊低低說道:“娘子,你該好好休息了。”
轉過身來,即墨蓮伸手抱住赫連宵的腰,將頭埋在赫連宵懷中,悶悶說道:“宵,我知道這些日子你一直不開心,不過隱族的族人都是母親的族人,我們不能置之不理。”
從進了這隱族開始,即墨蓮就能感覺到赫連宵的壓抑來,她明白赫連宵是太過心疼自己,而且這些日子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生病的族人身上,偶爾轉身總能看見宵緊緊看着自己的眼神。
“我知道。”赫連宵只抱緊娘子。
娘子這是在幫他,他又怎能不明白?
“既然已經安置了他們,相信有陌玉幾人在,無人敢過來挑事,到時我們回了京都再派些人過來守着。”
“就按宵說的辦。”即墨蓮含笑回答。
目光尋找着某一個方向,赫連宵眼神悠遠,懷中的人若有所覺,即墨蓮順着赫連宵的目光糾纏着望去,她問:“宵在想什麼?”
“現在事情已經解決,我們還是早些接眳兒吧。”赫連宵回道。
即墨蓮本想點頭,可當她眼角不小心瞄到一個身影時,失笑道:“恐怕此時不行。”
抱着娘子的手一緊,赫連宵眯着眼望去,薄脣冷冷吐出兩個字:“出來。”
朝北撓着頭,雖然面上一片尷尬,可眼底是無法掩飾的焦急,他快步走來,在離赫連宵跟即墨蓮三步之遙的地方站定,利索跪地。
“王爺,王妃,屬下該死!但屬下想求王妃救救傾玉。”朝北一臉決絕。
這事雖然不觸及王爺的逆鱗,可到底也跟王爺的想法有衝突,作爲一個屬下,他本不該質疑主子的決定,可作爲男子,他還要未妻子孩子負責。
朝北不知自己何時將傾玉放在心底的,等他意識到時,早已陷了下去,以往他的確有過不少紅顏知己,可那時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從未感受過對一個人牽腸掛肚的感覺,加之一路醒來,他已然離不開傾玉。
雖然王妃跟傾玉感情很好,可王爺在王妃心中更是無人能代替,若是王爺堅持,王妃定會尊重王爺的決定。
朝北不能接受傾玉有任何危險。
這是朝北今日過來的目的。
“你可知傾玉還有三個月纔會生?”問這話的是即墨蓮。
朝北悶不吭聲地點頭。
“這三月時間不足以讓我跟宵來回跑,也就是說若我要幫助傾玉就需要在此住上三個月。”即墨蓮說這話的時候是一臉嚴肅的,“我跟宵好像還沒在同一個地方呆足三個月吧?宵,你說是嗎?”
赫連宵扶着娘子的背,回道:“嗯,若是娘子不想呆在這裡我們就離開。”
砰砰砰——
朝北沒有再開口,只是重重磕頭。
“是不是爲了傾玉,你可以做任何事?”即墨蓮倚在赫連宵懷中,漫不經心地問。
朝北能聽出王妃口中的鬆動,他急忙點頭,保證道:“是,王妃,爲了傾玉跟她腹中的孩子,屬下原因做任何事。”
“包括你這條命?”即墨蓮突然咄咄逼人。
“包括屬下這條命。”朝北毫不猶豫地再一次叩頭。
即墨蓮站直身體,她放開赫連宵,三兩步走到朝北面前,愜意地沿着朝北轉了一圈,說道:“朝北,本王妃很早就想懲罰你了,哼,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教了宵很多嘛?上一回對你的懲罰看來不夠,那麼,今日你可願意接受本王妃的再一次處罰?”
早就說即墨蓮是個記仇的,朝北那些沒用的小伎倆根本就是在帶壞宵。
“屬下任憑王妃處罰。”
即墨蓮冷笑一聲:“你就肯定自己能受得了本王妃的處罰?”
“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朝北再一次肯定。
啪啪啪——
即墨蓮很給面子的拍掌。
在掌聲落下的同時,即墨蓮深知比寒冰更能凍死人的聲音幽幽傳來:“我要你放棄傾玉,重新選一個女子成親。”
即墨蓮話落瞬間,赫連宵紅眸閃了閃,嘴角帶笑,朝北則跟自家主子完全相反,他一臉驚悚地叫道:“王妃——”
“怎麼?你剛剛不是還同意我的任何處置的嗎?就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你都打算拒絕?看來你也不是真心想幫傾玉的啊!”即墨蓮的話如刀子一般割上朝北的心臟,他臉色蒼白,身體晃了晃。
半晌,朝北態度越發恭敬,他面帶痛苦地請求道:“請王妃換一個方式懲罰屬下。”
“不,我偏偏要讓你成親,而且你的妻子還必須要我選的。”即墨蓮很少有這麼獨斷的時候,這時的即墨蓮十足是個獨斷狠辣的主子。
“屬下該死!”朝北再一次重重一磕。
朝北說完,抽出手中的長劍就要往頸間抹去。
“住手!”一道清脆的叫聲自幾人身後傳來。
與此同時赫連宵指尖彈動。
哐當!
長劍落地,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嚷聲。
傾玉費力地走了過來,她紅着眼眶,走到朝北跟前,語氣哽咽道:“蓮姐姐,你爲何要這麼逼迫他?”
即墨蓮挑了挑眉:“我可沒有逼迫他,我這跟他等價交換呢?”
見傾玉臉色突變,即墨蓮繼續說道:“而且你反正也不喜歡他,即便他娶了別人又如何?等他娶了別的女子,自然會有另外的孩子,到時朝北就不會再纏着你了,這豈不是皆大歡喜?”
“蓮姐姐,你故意的!”傾玉眼淚再也忍不住,啪嗒往下掉。
這會兒朝北要是再不理解即墨蓮的苦心那他就白活了這麼多年,眼睛一轉,朝北手握着劍柄,很決絕地說道:“王妃,屬下寧願一死,也不會娶別的女子。”
“那你就死吧。”即墨蓮很滿意朝北的紀靈,她配合着冷聲說道。
朝北深深地看了一眼傾玉,輕聲說道:“放心吧,我死了,王妃定會幫你的,你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若是,若是以後遇到好的男子,你就嫁了吧。”
朝北以往喜歡在女子面前說些甜言蜜語,以此來勾的女子對他死心塌地,而他以往那些空口白話的確是吸引了不少女子,爲此他曾一度引以爲傲。
可現下這種沒有一絲點綴,深沉的話還是第一次講,這不是他在演戲,這番話是朝北心中真實想法,他才意識到真心喜歡一個人,其實是不需要花言巧語的。
他正常長大,沒有赫連宵偏激,會帶着王妃同生共死,他朝北還是情願讓傾玉安然活下去的。
朝北最後看了一眼傾玉,再次拿起長劍,這回傾玉逮住機會,她按住朝北握着劍柄的手,紅着眼看向即墨蓮,雙膝一軟,就要跪下。
即墨蓮嘆了口氣,快速上前,堪堪扶住傾玉,即墨蓮說道:“你這是何苦呢?”
“蓮姐姐,嗚嗚——蓮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會忍心的,朝北他知道錯了,你就放過他吧,我,我以後看着他,不會讓他再給人出餿主意的。”傾玉以爲即墨蓮還在爲朝北所爲而懲罰他。
“據我所知,你可是恨不能朝北消失不見吧,傾玉,朝北雖然是宵的下屬,可他的終生大事我們也關心,我不希望你因爲不想他死,或者其他原因將就他,若是如此,我跟宵情願讓朝北孤獨一生。”
“蓮姐姐,我,我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我——”傾玉面上的蒼白被粉紅取代,她瞪了朝北一眼,又快速轉開,一時扭捏的可愛。
即墨蓮瞥了一眼朝北,朝北會意,他起身,小心拉着傾玉的手,這回傾玉沒像以往一樣甩開,她只是紅着臉,不做聲。
這一對到此算是圓滿。
即墨蓮走向赫連宵面前,她拉着赫連宵的手,說道:“宵,朝北可是你的屬下,傾玉也是你的表妹,他們這事成了,你不該說些什麼嗎?”
無奈地看着自家突然玩得不亦樂乎的娘子,赫連宵將目光轉向朝北跟傾玉,少頃,他擠出一句話:“好好過!”